宋繆咳了兩聲,吐出飯,舔了舔唇上的水才低頭狼吞虎咽的吃飯。
那年在貧民窟,這種場面見多了,她不怕,大不過一個死。
或者,她還有希望不死!
男人見她吃的沒半點精致女人該有的樣子,笑嗤:“聽張?zhí)m說你是個混娛樂圈的,沒想到還有這一面,來,給她拍下來!”
宋繆沒理,繼續(xù)吃自己的。
尊嚴與命。
她選命!
吃的差不多后,男人隨手扔了一次性飯盒,掐住她雙頰迫使她抬頭,“說!宋海生把東XZ哪兒了!”
“什么東西!”宋繆艱難的吐出幾個字,臉頰的傷口被捏開,溫熱的血又往下流。
“樣品!”男人咬出兩個字,惡狠狠的盯著她,“你爸偷了我們的樣品!還給我們就放了你?!?p> “呵——”宋繆笑了聲,似乎覺得身前人是個傻子,嘴角咧的開了些,有些可怖。
“他說把東西給我了?還是張?zhí)m說的。”
“趕緊說!否則不只是抽你兩鞭子的事了!”男人手下用力,沒想多折磨她,只想快點知曉宋海生把東XZ在了哪兒。
“弄死我就沒人知道了!”
宋繆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一句話,隨后人在他手里暈過去。
這次是真暈。
男人皺眉,朝身后揮手,“潑水?!?p> 一桶鹽水潑到宋繆全身,落進傷口,刺的她蜷縮到一起。
“說不說!”
宋繆只淡淡笑,沒說話。
她確定眼前人不會殺她。
男人一巴掌甩她臉上,惡狠狠嗤:“說!否則劃花你的臉!”
宋繆呵出一口血,飽腹感讓她有了兩分力氣,她抬頭,望著黑暗里的輪廓,淡笑,“不如我?guī)湍銈冋宜魏I玫臇|西?”
“知道為什么嗎?”宋繆搶在他說話前開口,“因為我并不是他親生女兒,如果東西重要,他為什么給我,我覺得,張?zhí)m很有可能騙了你們,說不定她拿著東西跑路了呢!”
黑暗里的男人沉默。
片刻,他扼住宋繆脖子,冷笑一聲,“東西沒在你這里,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漸漸收緊手,勒的宋繆喘不過氣。
宋繆掙扎幾下,的確沒力氣,閉上眼睛一副求死的樣子。
死而已,似乎比活著更容易。
宋繆,這就是你自己作的孽。
心軟吧,再心軟??!
人家并無半分感激還試圖把你至于死地!
下輩子可要記清楚了!
禍害遺千年!
可不能再心軟了!
忽然,男人松開她脖子,冷哼一聲。
“求死!沒那么容易!等老子把張?zhí)m弄來,再看看你們誰說的是真的!”
砰——
鐵門被踹開,強烈的光從上方投下來。
宋繆強迫自己睜眼,在鐵門關上之前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
最后一絲光亮消失,她闔上眼睛緩解刺痛。
有樓梯。
應該就是地下室。
泥里化學試劑的味道那么重,應該是化工廠四周才對。
她跌到地上,趴下嗅泥土里的化學試劑。
錦城這些年工業(yè)區(qū)都規(guī)劃到了郊外,這么重的味道應該不是新工業(yè)區(qū)那邊。
老的化工廠不過幾家。
她很快就能判斷出自己在哪里。
攢了攢力氣,用力跳起來,重喘幾口氣才慢吞吞的朝鐵門挪去。
腿上手臂上的鞭傷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和衣物摩擦著,細細撕裂的痛,痛的她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挪到鐵門邊,她重重喘了口氣才透過縫隙看外面的景象。
一片黑暗,看不見,但是轉身時,鐵門上翹起的鐵片重燃了她逃跑的心。
蹲下,不急不緩的磨手上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