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她覺得自己太委屈,熱滾滾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當(dāng)年他拋棄我跟我媽的時候一分錢都沒給我們,全用來養(yǎng)你和你兒子,你有什么臉插足了別人家還來害人?!?p> 宋繆流著淚瞪她,“今天還把我害到這個地步,張?zhí)m,你的心怎么這么惡毒!”
汩汩薄淚從她那雙攝人心魄的眼里滾落,幾秒便落到臉上的傷口上,帶出一些粉紅色的血水。
可憐。
讓人覺得她如同跌到臭水溝里的幼貓,沒有依靠,只能活活等死。
張?zhí)m啞言。
宋繆又出聲逼她:“你說宋海生把東西給我了!你有什么證據(jù)!”
她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坐在椅子里情緒毫無波動的男人,嗓音低啞輕軟,“大哥,我無依無靠的,已經(jīng)習(xí)慣不被人在乎了,只是我真沒拿你們東西,我都八年沒見宋海生了,只在那天匆匆見了一面而已,三分鐘都沒有他就把我趕走了。真的。”
男人審視她,五六秒,轉(zhuǎn)頭對身后人說:“上刑?!?p> “是,毛哥?!?p> 兇神惡煞的男人拿著老虎鉗子朝兩人走去,停到張?zhí)m身前,毫不猶豫的攥起她手,準(zhǔn)備拔指甲。
“一分鐘拔一個,你只有十分鐘時間。”坐在椅子里的男人懶散的靠進椅子,右腿架到坐腿上,冷漠的看著張?zhí)m,“說嗎?!”
“為什么不拔她的!”張?zhí)m惡狠狠的瞪向宋繆,“她在說謊,她在說謊!”
“因為……”男人抖了抖手里煙,冷笑,“老子最討厭不要臉的女人,有本事破壞別人家庭,總會有報應(yīng)。”
宋繆聽見他話心里直笑。
救她的居然是混蛋的良知。
“動手?!?p> 老虎鉗還沒碰到張?zhí)m手,她就開始哭喊著掙扎:“毛哥,毛哥,我說我說。東西在我家魚缸里,魚缸的石頭里。”
男人沒什么反應(yīng),朝拿老虎鉗的人抬了抬下巴。
那人毫不猶豫的拔下來張?zhí)m的食指指甲。
“啊……”張?zhí)m尖叫一聲,整張臉扭曲在一起。
“我說了,這是報應(yīng)?!蹦腥瞬葴鐭?,拽起宋繆,在她耳邊冷笑,“記住你了,很會裝的小姐。”
話落,他一手刀砸在她后頸。
……
宋繆覺得自己在往地處滾,手腳磕在石頭上,腦中頭暈?zāi)垦5?,越來越不清醒?p> 咚——
裝她的麻袋卡住。
她喘幾口氣,等意識稍微清楚些后才抬手別麻袋口。
麻袋沒系,這是準(zhǔn)備放她一命。
十幾分鐘后,她從麻袋里爬出來,看向四周。
山道。
她抬頭,看向高處快要消失的黑色汽車。
原來,壞人也有萌生良知的時候。
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走在山道上,天際黑壓壓的云壓下來,轉(zhuǎn)瞬間,細雨落下,模糊她視線里的景象。
雨越來越大,宋繆身上的傷被雨水沖刷,疼痛感越來越明顯。
“呵——”她吐出一口氣,撐著膝蓋緩緩平復(fù)呼吸。
“嘀嘀——嘀嘀——”
刺耳鳴笛聲刺激宋繆,她微微轉(zhuǎn)頭,試圖抬手。
轟——
人暈倒。
四月的雨毫不留情的落在她身上,似乎在告訴她。
這條命,我收了。
哧。
汽車在她身前停下。
白襯衣黑西裝的人下車,扶起她,輕拍她臉,隨后驚呼一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