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鴻鵠之死
中午時分,李棠前往鎮(zhèn)長宅邸拜訪謝勇。
一路上,他跟鎮(zhèn)民詢問鎮(zhèn)長宅邸的具體方位。
鎮(zhèn)民們雖如實告知,但明顯不愿與李棠多加一句額外的交流或問候。
隱隱約約間,李棠可以覺察到他們或多或少的敵意。
如此熱情好看的鎮(zhèn)民居然只敵視他一人,這是為何呢?
李棠搖了搖頭且笑而不語。
抵達(dá)鎮(zhèn)長宅邸處,李棠聽見孩童的嬉笑聲。
謝勇肩扛著程歆,正在做騎大馬的游戲。
之前,李棠與這位鎮(zhèn)長的女兒可謂素未謀面。
“李兄!”
謝勇停了下來,由于深感自己模樣的滑稽,他尷尬地笑了笑。
“是我打擾到你了嗎?”
李棠說道。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程歆身上,而小姑娘躲躲閃閃像是極其怕生。
“不打緊不打緊,小姑娘,你自己去玩吧?!?p> 謝勇打發(fā)走程歆,與李棠并肩而立。
“謝兄,你似乎分外享受此間的生活?”
李棠輕笑道。
“李兄何出此言?”
謝勇反問道,但神情確有幾分心虛。
“謝兄,一只闖蕩南北的鴻鵠,當(dāng)它停下來的時候,那大抵就是它死的時候。”
“李兄應(yīng)該不是特意來跟我說教的吧?”
謝勇表情不悅。
“自然不是。”
李棠以笑意揭過。
“謝兄,打算何時離開?”
“明后天吧,讓大伙再休息會兒?!?p> 李棠沉默片刻,隨后轉(zhuǎn)過身。
“明日復(fù)明日,萬事成蹉跎。謝兄,好好享受,我先告辭了?!?p> 李棠離開,謝勇鎖緊眉頭,不斷嘆息。
“大叔明天要走了嗎?”
程歆突然冒了出來,她似乎一直在偷聽。
“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謝勇回道。
“我不想大叔走?!?p> 程歆抱住謝勇的膝蓋,對其任性撒嬌。
“以后可以再見的……”
謝勇企圖跟小姑娘講道理。
“我不要,我不要,我喜歡大叔,大叔來做我爹爹就好了?!?p> 童言無忌,但謝勇捂住了程歆的嘴巴,呵斥道:“這種話不能亂說。”
突然,謝勇發(fā)現(xiàn)程盛就在屋后冷冷看著他。
這下誤會大了!
然而正當(dāng)謝勇找過去準(zhǔn)備解釋時,程盛又不見了蹤影。
午餐時,他可算見到了程盛,然而程盛表情如常,對待謝勇的態(tài)度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他只字不提,謝勇也不好主動開口。
可能是程盛了解自己的為人,知道自己不會占他女兒的便宜,兩個男人互相給臺階下吧。
午飯后,程勇將二樓的一間客房劃給謝勇暫住。
謝勇推辭,他覺得再待在書房湊合一晚也未嘗不可,反正他明天不管說什么都要帶商隊離開了。
但程盛一家人盛情難卻,謝勇只好答應(yīng)。
是夜,謝勇正要鎖上門休息,這次外邊不管發(fā)生什么,他都不會再看更不會再管。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扭上門鎖時,門突然被推開。
只見阿芊站在門外,只披著一件單薄的絲質(zhì)睡衣。
“夫人,請問有何事?”
謝勇守著門戶,但眼睛不知道看哪。
“讓我進屋取件東西,很快就好?!?p> 阿芊說道。
“好吧。”
謝勇將門戶大開,結(jié)果阿芊直接撲了過來,抱著他的腰開始廝磨。
“夫人,請自重!”
謝勇幾番用力掙脫,但都已失敗告終。
這個女人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力氣大得如此驚人?
掙扎間,二人翻滾在地,阿芊簡直像一頭發(fā)狂的母獸。
這時,謝勇絕望地發(fā)現(xiàn),程歆出現(xiàn)在了門外。
“歆兒姑娘,不是那樣,別看!”
然而程歆臉上依舊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她蹲下來看著謝勇,說道:“歆兒真的好想大叔做我的爹爹,娘親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謝勇陷入了呆滯,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在說什么?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哦?!?p> 程歆俯下身子,謝勇掙扎著但全身已然麻木。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稚嫩的雙唇貼上自己掙扎滲血的嘴唇。
頃刻間,所有的東西破滅了,他視為溫馨美好的、他夢寐以求的家庭生活,此刻全部破碎殆盡。
“你!你居然勾引我妻子,欺負(fù)我女兒!”
程盛的咆哮聲傳來,他目睹了這一幕,提著鋤頭沖進屋內(nèi),奮力要打。
謝勇萬念俱灰,他已經(jīng)洗不清了,就算被活活打死也無話可說了。
然而他的身子卻自己動了——
身為八品武師的他僅僅一推,就將程盛推得踉蹌后退。
一個腳步不穩(wěn),程盛的頭磕在了自己帶來的鋤頭上,血流不止,怒目圓睜。
“爹爹,爹爹!”
程歆哭喚著,然而下一刻她的哭聲變?yōu)樾β暋?p> “嘻嘻嘻,你殺了我爹爹,你要賠我一個——”
程歆摸著謝勇的頭頂,語氣驟然轉(zhuǎn)為溫柔。
“算了,你就是現(xiàn)成的呀?!?p> 程歆看向母親阿芊,命令道:“娘親,讓大叔真正變成我的爹爹吧?!?p> 阿芊聞言緩緩站起身,隨后褪去自己與謝勇的衣物。
隨著她坐下,謝勇徹底閉上了雙眼,兩行淚水順著他干涸的眼角流淌而落。
“……闖蕩南北的鴻鵠,當(dāng)它停下來的時候,那大抵就是它死的時候……”
夢寐以求的家,成了鴻鵠的牢籠與墓地。
程歆心滿意足地笑著,黑暗中一道身影擁裹住了她,宅邸內(nèi)滿是“咕嘎嘎嘎”的聲音。
與此同時,點著蠟燭的屋內(nèi),李棠與蠻妮守在窗戶旁。
“一棟、兩棟、三棟……”
蠻妮數(shù)著今晚燭火突然熄滅的屋子,她一刻未曾松懈,直到——
“只剩下我們了?!?p> 蠻妮的語氣沾染了幾分絕望。
“它很著急動手,想必它想到怎么對付我們了,我們要將計就計?!?p> 李棠斷言道。
“現(xiàn)在這個時刻,我們都不得驚慌失措,要保持絕對的冷靜?!?p> 他強調(diào)道。
然而躺床上的罪魁禍?zhǔn)锥栆呀?jīng)用大被蒙頭,哆哆嗦嗦一陣天了。
這個廢物肯定指望不上,李棠也壓根沒把她當(dāng)人。
“你——”
李棠掀開被子。
秦妙整個人蜷縮著,驚恐得齜牙咧嘴,嘴里不停念叨著。
“它要來了、它要來了、它要來了……”
李棠也不慣她,給了她兩耳光清醒清醒。
“你記住,不礙事的話你就有可能活下去,如果礙事的話,我先把你祭了。”
李棠揪著她的頭發(fā),將話語灌進她的耳朵。
“求求你,我不想死……”
秦妙可算消停了下來,只是抽抽搭搭地小聲哭泣。
“計成則此劫堪渡。”
李棠深吸一口氣,閉目養(yǎ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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