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滿尤直接怒了,指著劉橫財?shù)谋亲泳徒衅饋怼?p> “明天早上你要是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只見劉滿尤臉紅脖子粗,似乎是真的生起氣來,劉嬸本來拿捏劉滿尤的姿態(tài),瞬間不見了,她知道自己老爺們是真的生氣了。
橫財看著自己爹佝僂的腰桿子竟然直立了些,眼神中的怒意怨言泛起來些許淚花,倔強的轉(zhuǎn)身回屋,只聽咣當一聲屋門就叩上了。
劉嬸有些生氣的也回屋了,只留下劉滿尤一個人在外屋站著,咬牙切齒的看著屋外的星星,心中似乎在嘀咕著什么,并且漸漸的發(fā)著狠心。
第二天早晨,劉橫財確實沒有早上起來就去,蔫瞇著在家吃著飯。在飯桌上他能看出來自己父親似乎有些心事,雖然在強顏歡笑假裝鎮(zhèn)定,但劉橫財與父親相處多年,早都看出來些許端倪。
而劉嬸卻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心中也在暗暗竊喜著什么,還時不時的盯著院子內(nèi)的三蹦蹦,仿佛要三蹦子要下崽一樣。
啪嗒,劉滿尤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去加油,回來可能去城里一趟,看看有沒有可以淘換的老物件?!?p> 劉橫財一看自己父親要去城里,瞬間覺得自己可以去找四喜算賬了,只聽三蹦子蹦蹦蹦的聲音消失在耳朵里。
六橫財立馬站起身來,左胳膊袖子使勁在嘴上摸了一摸,眼神中帶著幾分堅毅。
“咋的,你是要干架去?”
“不干架去干什么?在不去自己媳婦都沒了!”
說罷劉橫財直接出了門,一路小跑直奔王四喜家而去。
劉嬸看著這一老一少,嘴中嘀咕著。
“忙忙忙,都忙去吧,還有你干架去?你能找到人家人了得?”
劉嬸似乎知道些什么,收拾碗筷準備今天的大街嘮嗑之旅。
橫財一路小跑,看著村內(nèi)的大黃奔跑而過,又加急了幾分腳步,生怕堵不住王四喜的家門。
當站到王四喜家的門前,抬眼向上看去,依稀從破舊的門樓上看出,四喜家原來還是有些財力的,就是四喜進城之后這個家才開始沒落了。
劉橫財邁步走了三個臺階,站在王四喜家門前,用手使勁拍起來門,恨不得把這個快破了的門都拍碎了,門上早都該補救的叩門搖的叮當亂響。
搖了有一陣子,依舊沒有聽到有人應聲,劉橫財本來的氣焰瞬間少了些許,搖的力氣也小了許多。
“難道王四喜今天不在家?”
“誰呀?”
只聽院子內(nèi)瞬間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劉橫財一聽就樂了起來。
“你爺爺我,快開門?!?p> 王四喜一聽是劉橫財,心中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王大嘴就是王大嘴,這還沒一天功夫,一早上就來敲門了?再說了他不是找我?guī)愤M城,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來,再過幾個小時又到晌午了。
“狗犢子,大清早不在家好好睡覺,敲什么敲?”
王四喜剛把門打開,劉橫財?shù)娜^直接就遞了上來,一拳奔著王四喜的眼窩子就去了。王四喜那想這家伙真的下狠手,還沒反映過來就被劉橫財抬起一腳,踹進了院子里。
“劉橫財,沃日你仙人板板,你是作死了不?”
說著王四喜起身一蹦就要干劉橫財,可劉橫財根本不給王四喜反應的機會,直接蹦起來就撲在了王四喜身上,兩只小細胳膊是左右開弓。
王四喜雙臂直接護住了臉,這眼窩子一下疼的他幾乎快睜不開眼睛來。
“打人不打臉,你是直接奔著臉就來了,劉橫財,我tm招你惹你了?”
“你跟草鉆小樹林就招我了,還要跟她結(jié)婚就惹我了。我說了讓你離馬夜草遠點,遠點。咋的你是狗皮膏藥啊,跟草粘一塊堆了?越是告訴你遠點越往一起湊是么?”
“你tm神經(jīng)病?!?p> 說著王四喜就使勁一翻身,抬手就捏小雞一樣把騎著他的劉橫財提了起來。
“就你這小身板子,能干點啥?給山上熊瞎子剔牙都嫌你干吧。”
王四喜說著就把劉橫財扔了出去,左手趕快在眼睛上抹了抹,眼淚帶淚花的盯著自己的左手,齜牙咧嘴的叫喚了下。
“真他m的下得去狠手,你看我跟夜草鉆樹林去不,非氣死你不可。”
幸好王四喜說這話時候,馬夜草沒在這,不然還得上趕著喊他去鉆小樹林。
“啊,朋友妻不可欺,王四喜你找死?!?p> 劉橫財站起身來,拿起一塊板磚就奔著王四喜而來。
“小嘎嘣豆,還學會用板磚了?!?p> 王四喜剛要迎上去,發(fā)現(xiàn)劉橫財手里的板磚竟然脫手而出奔著王四喜而來。王四喜嚇得不輕啊,他可清楚的知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更別提這板磚當飛刀,腦袋再硬也讓你飄。
王四喜直接轉(zhuǎn)身竄出去兩米遠,對劉橫財吼起來。
“你要在扔,信不信我拿著那金鐲子就跟草結(jié)婚去。”
劉橫財瞬間就愣住了,金鐲子,什么金鐲子。直到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夜草的兩個手腕上都有一個金鐲子。
“王四喜,你連金鐲子都拿了?還說沒跟夜草好上?你真是朋友妻不客氣啊。”
說著劉橫財把手中的磚頭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王四喜,若說之前聽自己媽說那么一嘴,是有幾分不相信,還有幾分怒意來的??涩F(xiàn)在草都把金鐲子給了王四喜這說明什么這事是板上釘釘?shù)氖?,他劉橫財再有本事也拉不開這關系了。
“你老實的啊,你要喜歡我把那金鐲子拿出來給你?!?p> 說罷王四喜直接進屋,看著院內(nèi)坐著的劉橫財,還有一院子的碎磚頭,他直接把手中的金鐲子扔了過去。
“給你接好了,這可是草給我的那個金鐲子?!?p> 只見剛剛發(fā)瘋后受到打擊有些失魂落魄的劉橫財直接起身,把飛來的金鐲子攥在手中??粗氰C子上的花紋,劉橫財哭的更加稀里嘩啦了。
“這竟然真的是草的金鐲子,我的夜草啊?!?p> “你這人,真他娘的有病,給你了你還哭,你是不是神經(jīng)?。俊?p> 說著王四喜揉了揉自己的眼眶,進屋趕緊拿出個煮熟的雞蛋剝開了在臉上揉了起來。這剝雞蛋正好被劉橫財看到了,只聽他有哀嚎起來。
“王四喜你家哪來的熟雞蛋?”
“馬夜草給我的。”
“啊,啊,啊,我的蛋啊。那可是我給草兒補的蛋啊?!?p> 聽著坐在地上哀嚎的劉橫財,看著就如一個賴皮孩子一樣,丟了心愛的玩具。
“我說夜草怎么天天給我雞蛋呢,感情是你給她的?”
這話一說出口,王四喜只覺得好像又說錯了話。
本來哀嚎之聲戛然而止,劉橫財哭的跟個淚人似的,雙手抱著那個金鐲子,眼神呆呆的看著王四喜。
“你說夜草天天給你拿雞蛋吃?”
劉橫財瞬間明白過來什么,他還說之前夜草怎么突然間轉(zhuǎn)性了,從不愛吃雞蛋到愛吃雞蛋,原來都給王四喜送來了。
“王四喜啊,你說你吃了夜草多少天雞蛋?”
看著冷靜下來的劉橫財,王四喜有些尷尬的笑了,原來這些雞蛋都是他劉橫財?shù)?。支支吾吾說道。
“沒拿過,沒拿過,我自己家就有?!?p> “你放屁,你家哪有雞,你自己下得蛋那?說不說?到底拿了幾天。”
看著劉橫財此刻鎮(zhèn)靜又認真的樣子,王四喜覺得心里過不去,還是回應道。
“好像是上個月初八那天吧。”
“?。俊?p> 只見劉橫財仿佛丟了魂一樣哭了起來,傷心欲絕的說道。
“正是上月初八那天,草兒跟我說想吃雞蛋了啊。”
王四喜此刻真的是無語了起來,這恐怕就是殺人又誅心。
“你哭吧,你哭吧。我跟你說我要喜歡草,那還輪得到你?早都成馬家上門女婿了。”
劉橫財聽著王四喜這話,不知是喜還是憂,總覺得聽這句話他就有點惡心,好像自己不如王四喜一樣。
“看你樣子不喜歡草?”
劉橫財小心翼翼的拿著金鐲子看著王四喜。
“喜歡談不上,不喜歡吧又不太像。”
“你這什么意思?啊,你是拿草玩呢?不對你是想玩弄草的感情?把草當成干妹妹看?”
“別扯那個用不著的,我tm還親妹妹呢,我像么我?”
“像,特別的像,你手里雞蛋就是證據(jù)?!?p> 嘶,王四喜剛想把雞蛋向劉橫財摔去,眼眶的疼痛讓他直呲牙。
“我想到了,告訴你我對草就像哥哥對妹妹那種,我不是不喜歡她,那是一種溺愛,溺愛你懂么?”
“我呸,你還狡辯?沒有血緣的妹妹都是自家小媳婦?!?p> 看著劉橫財王四喜直接反駁道。
“我王四喜要是對草有點愛意,天打五雷轟。還有我王四喜絕對不做欺騙良家少女感情的事。”
王四喜說著心中想著遠在城里的那個身影,可惜自己之前與人家是門當戶對,現(xiàn)在光棍一根還沒多少家產(chǎn),還怎么可能去找人家。
“四喜,四喜,起來了么,該跟王叔去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