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左,的確是寶古來的?!?p> 左暉毫不示弱,點頭回答道,只要將自己手上的螺絲刀捏得更緊了點。
“寶古的小紅寶認識嗎?他是我朋友。”
“佘腦殼”試探著報了一個寶古混社會的大哥的名號。
“小紅寶是我同學(xué),前幾天還給我打電話說送了條煙給我老爺子抽。”
左暉并沒有講假話,“小紅寶”的確是他同學(xué),讀書時作業(yè)全是左暉幫他寫的,而且也每年過年過節(jié)都會云左暉家串門,一方面的確和左暉同學(xué)感情深,另一方面是嘴饞左暉家的土雞和臘肉,每次帶點煙酒給左暉老爺子,回去時土雞、臘肉還有自家種的蔬菜都塞滿車尾廂了,他穩(wěn)賺不賠。
“我就說左兄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紅寶的兄弟就是我佘腦殼的兄弟,我打個電話給小紅寶咱兄弟聊聊?!?p> 這個“佘腦殼”很陰險地笑了笑,當著左暉的面撥通了“小紅寶”的電話,將電話遞給了左暉,右手悄悄地塞進了對襟衫下。
左暉早就觀察到他腰間鼓鼓地脹了一大塊,不出意料的話肯定是把自制的短銃。
“小紅寶,是我,左暉。是啊,我到漢州來了,還是做酒店,正好在酒店碰到你一個老朋友,叫……,對,佘腦殼,佘哥,沒事,就是個小誤會?!?p> 左暉接下免提鍵和“小紅寶”通話,“佘腦殼”聽了后神情才真的放松下來,把右手從腰間抽出來接過電話說:“紅哥,放心,你兄弟就是我兄弟,在漢州我保證會幫他辦得妥妥的!”
“暉哥,我們真的是不打不相識。這樣吧,你把我那小兄弟丟在房間的東西還給我,該付的房費我都付了,另外我再拿5000元錢給你兄弟做醫(yī)藥費你看行不?”
“佘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公是公,私是私,房費我一分錢也不會少要你的,至于醫(yī)藥費我是一分錢也不會收的,難道你的意思我也扎傷了你兄弟也要我賠醫(yī)藥費?”
“哈哈,暉哥痛快,我就喜歡交這樣的朋友!這樣吧,這件事我們就揭過去了,公安那邊我自己能搞定,你們這邊也都忘了這事,以后在漢州如果看得起我佘腦殼,有事吱一聲,行不?”
左暉招手讓前臺的小姑娘重新打了一份房費清單,“佘腦殼”看都沒看就拿卡讓前臺服務(wù)員刷卡結(jié)賬了,左暉也親自去辦公室將8418房搜出來打包的大垃圾袋遞給了“佘腦殼”。
“暉哥,今晚我還得去撈人沒時間,等有空時來請你喝酒??!”
“佘腦殼”估計忙著找人去解救被申有鵬帶走的小弟兄,和左暉熱情地握了握手后拎著垃圾袋就出門走了。
“大哥,你這么牛X??!連漢州的大哥級都能拉上關(guān)系?早說我們就不要動手了嘛,累昨我現(xiàn)在手都抬不起來?!?p> 黃大志抬起胳膊彎了彎,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
“喂,人呢?”
這時大門外又沖進一堆年輕人,左暉眉頭一皺,心想這個“佘腦殼”也太不廛江湖道義了吧,才說得好好的,又派人來復(fù)架。
“你是來實習的左總吧?我們也是華庭酒店的,接到邱總的電話來幫忙的?!?p> 原來是邱誠打電話叫來的其他門店的店長帶來的人。
左暉看著這一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微微搖了搖頭,心想邱誠終究是大城市出來的人,沒見過小城市的街頭械斗,叫來批這種讀書才出來的年輕人,不是純粹來給人家送人頭嗎?真的出事那可變大發(fā)了。
“沒事了,事情處理完了,對了,你們找邱總是嗎?他跟著特警隊地走了,要不你們?nèi)ヌ鼐犝蚁拢俊?p> 看到這么一大批人站在大堂,左暉總覺得更加讓人擔心。
總算這時電也來了,大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溫暖。
“你們怎么這時才來?我電話打了那么多次!”
邱戾和江靜也回來了,邱誠開口就教訓(xùn)起來。
“邱總,是這樣的,今天有巨星演唱會,我們那都住滿了,一忙完就馬上趕過來了,但馬路又擁擠得要死,繞了一大個圈子來趕到?!?p> 帶隊的店長們都個個訴起苦來。
“這樣吧,你們今晚全部留在這里,誰也不準走!”
邱誠皺著眉頭聽完店長們說的理由后直接下令把這黑壓壓的人群全部留在店里守候。
“不用了,邱總,各位老總們都辛苦了,讓他們回去們,他們店里的事也多,這里的事情我都處理完了?!?p> 左暉看到各位店長都很為難但又不敢提出異議,就主動幫他們解圍說道。
“左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解決了?我剛才還看到他們大哥來特警隊撈人呢!你不擔心他們晚上卷土重來?我說的,不管你們店里怎么困難,今晚也必須待在這里,寸步不準移!”
邱誠說得斬釘截鐵。
“邱總,真的,你相信我,你見到的他們的大哥是不是滿臉肉疙瘩像個蟒蛇頭?”
“咦,你怎么知道?”
邱誠用手扶了扶眼鏡,從上到下把左暉看了一遍又一遍。
“嘿嘿,邱總別看了,因為他剛在店里結(jié)完房費去的,跟我說好這件事就了結(jié)了。你不信你問前臺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嗯,邱總,那個佘腦殼的確把賬結(jié)清了,而且說以后這店如果有事還要左總叫他來幫忙呢?!?p> 前臺姑娘點點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左暉回答。
“啥子回事?把我腦子弄壞噠了!人家叫了一大堆人拿著刀子來店里要錢,結(jié)果被你們打傷了好幾個,人家老大還過來老老實實結(jié)賬還說以后有事找他來幫忙?左暉,我不明白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呢?”
邱誠心里燃起了無明業(yè)火,指著左暉質(zhì)問道。
“嘿嘿,邱總,你沒做夢,我也沒做夢,正好我有個同學(xué)和這個佘腦殼有點交情,然后一說都是熟人這事不就一了百了,真的沒騙你,保證沒事了?!?p> 邱誠搖了搖頭,對左暉說:“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一開口就是一口純正的英語,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和江靜一樣是留學(xué)回來的大才子呢,結(jié)果做起事來又像社會上的小混混,打起架來出手又狠又猛,你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了解的面具能不能揭開讓我們看清楚?”
“邱總,您不是經(jīng)常教育我們說:做華庭的店長身上多少要帶點匪氣嗎?都是跟你學(xué)的!”
這時肚子上裹滿紗布的廖湘民在馮家財?shù)臄v扶下走進來,看著邱誠笑著回答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是要你們帶點匪氣又不是要你們帶傷,你看你該下手時不敢下手,結(jié)果被人家捅了吧,這點你得學(xué)左暉,該出手時就出手,他如果不捅那個小胡子一螺絲刀,我估計你現(xiàn)在還躺在急診室出不來?!?p> 看著廖湘民那可憐狀,邱誠故意拿他和左暉對比來氣他。
雖然廖湘民受傷了,但馮家財和黃大志來了他非得做東道主為他倆接風洗塵,最后好說歹說才叫晚上來接班的保安去燒烤店打包了一堆燒烤和三瓶二鍋頭回酒店,又痛飲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