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轉(zhuǎn)機(jī)
“咱們再追上一段,賣了這兩個小娘們兒咱們拿了錢可以出去躲上好一段日子,若是身上沒些銀錢,咱們怎么跑路?!币粋€山匪道。
“我也同意。我們就再追上一段兒,再下去一段有個小道,非常隱蔽,在那兒之前咱們要是追不到就從小道走,官府的人肯定抓不到咱們?!绷硪粋€山匪也道。
“那行?!?p> 商量畢,幾個山匪便也是發(fā)了狠,加快了腳步想要抓住祁漣姐弟三人。
山下的動靜越來越大,祁漣眼睛越發(fā)明亮,只要確定是官府的人他們便能呼救了。
卻不想突然形勢突變。
“大姐?!?p> 伴著這聲疾呼,祁漣身后忽然一股大力襲來,重心不穩(wěn)她一下便跌倒在了地上,手被地上的細(xì)石子磨出斑斑血跡,火辣辣地疼。
她這跌倒連帶著身旁的衡小弟和語嫣也摔在了地上,只不過那山匪第一個目標(biāo)還是祁漣。
趁著祁漣跌倒在地使不上力的時候,他便將祁漣的雙手從背后控制住,一只手像鐐銬一般緊緊地抓住祁漣的雙手,讓她再動彈不得。
那山匪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見祁漣這會兒了還在不停地掙扎,一個巴掌甩出便扇在了她臉上。
“嘿!你這個臭娘們兒還敢跑,我看你這下還怎么跑?!?p> 祁漣嘴角霎時間便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又在掙扎之間弄到臉頰上不少,嚇得映之和語嫣都怔愣在當(dāng)場,一副驚嚇恐懼過度的模樣。
可祁漣卻沒放棄,眼看著后面的山匪越追越近,她這時候不知道從那兒來的力氣,腳下一個飛蹬就朝山匪下身踢去。
趁著山匪吃痛之際雙手用力掙脫了束縛,然后死死地抱住了那山匪的雙腳,讓他沒辦法再去糾纏旁邊的弟妹。
兩個豆芽菜害怕地不敢動彈,也發(fā)不出聲音。
祁漣只得焦急道,“語嫣,快帶著映之走,山下有人趕來了,你們快跑,找人來救姐姐?!?p> 語嫣身子一震,才好似從巨大的恐懼中回過神來,聲音中是莫大的凄涼和畏懼,“大姐?!?p> 祁漣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了那山匪的雙腿。
那山匪見掙脫不開,便下了狠勁般地用腳踢向祁漣的腹部,沒幾下子,祁漣嘴角的血跡流得更多了。
她只覺得已經(jīng)疼的失去了知覺,除了下意識地還牢牢抱住山匪,其他的便什么也不知道。
語嫣眼里止不住地流下眼淚來,知道大姐這是在為他們拖延時間,她立馬站了起來,狠一咬牙便要拉著還在驚嚇當(dāng)中的衡小弟飛快地朝山下跑去。
她一邊跑一邊不停地抹淚,心里想著她一定要快點(diǎn)找到人來救大姐,她一定要救大姐。
變故便在此時發(fā)生了。
那旁邊的樹叢當(dāng)中突然間竄出一個人影來,祁漣眼前一花,來人便和山匪打斗了起來。
因?yàn)殡p腿還被祁漣死死地抱住,那山匪行動不便,不過霎時便在兩人的纏斗中落入了下風(fēng)。
那人不知什么時候從懷中掏出一把刀來,對著山匪的胸口連刺了幾下,祁漣立刻便感到手中抱著的雙腿沒了掙扎的力道。
因?yàn)閭搅艘Γ巧椒松眢w里的鮮血如落雨般噴灑了出來。
溫?zé)岬孽r血灑了祁漣滿頭滿臉,叫人一瞬間看不清眼前的場景。
現(xiàn)實(shí)的一切都好像變得模糊,耳邊也好似聽不見任何聲音了,那些深藏在記憶深處的、不堪回首的場景卻忽地在腦海中越發(fā)清晰起來。
眼前是大雪飄灑的草原,冬季的草原不像雍城,有種別樣的美。
來來去去的皆是些穿著奇怪衣服的男子,那些聲音她不想聽,但它們卻依舊頑強(qiáng)地鉆進(jìn)她的耳朵,像一個詛咒。
“嘿嘿,真不愧是大夏的公主?。∵@滋味就是比咱們草原上的女人味道好。”
‘
“這皮膚真白,腰真細(xì),這臉比草原上最美的女人還要美上幾分,我努爾這輩子能睡。上大夏公主也算是沒白來這世間走上一遭?!?p> “哈哈,努爾,你可是有老婆的人了,還敢出來偷食兒嗎?”
“呵呵,怎么不行,中原人不是有句老話嗎,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中原人都如此好se,我們草原男兒自然比那些細(xì)皮嫩肉的家伙更加威武?!?p> “哈哈,說的好。如今大夏國都被我們滅了,以后那里的美女、黃金、美食自然任我們享用,玩兒個公主算什么。”
“哈哈哈。”幾個男人的笑聲頓時又混作一團(tuán)。
那些難堪、粗鄙的話語漸漸遠(yuǎn)離,周遭又變得安靜起來。
而祁漣自己呢!她像個無知無覺的人偶躺在雪地上,靈魂游歷之外,麻木地、冰冷地看著這一切,好似躺在雪地上的那個女子并不是她一般。
她以前從未感到絕望過,直到那時她才知道,真正絕望之人,那些屈辱和疼痛便都是感受不到的,因?yàn)樗缫研稳缈蓍隆?p> 一段已毀之木,又怎么能感受到生的氣息呢!
之前她不愿意想起那些隔世的回憶,好像不去想它,就感覺從未發(fā)生,可祁漣這時才知道,那段痛苦的經(jīng)歷一直深刻在她的腦海深處,無時無刻不想折磨她。
“大姐,二姐,快救救我?!?p> 祁漣的思緒游離在時空之外,一聲孩子的驚呼忽地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她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雙手緊緊抱著那山匪,只不過那人已經(jīng)癱倒在地上、眼睛驚恐地睜大,沒了呼吸,祁漣這才如蒙大赦地放開了他的雙腿,猛烈地喘息了幾下。
后方的山匪已經(jīng)趕到,但也沒能救下那已死的同伴。
剛才躥出的黑影此刻也顯出了身形,那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身材中等,面容樸素,看著是個普通的百姓。
他手里拿著把獵刀,瞧著倒是頗為鋒利。
眼見著剛才的山匪已經(jīng)咽了氣,他便轉(zhuǎn)而開始刺殺于后面趕來的幾個山匪。
幾個山匪本以為解決一個普通的百姓是件輕而易舉之事,卻沒想到這人卻比他們想象中難纏,幾番纏斗下來,已經(jīng)有了兩人負(fù)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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