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立志的動作,其他人也都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呀!毅哥兒還有這手藝?”
“可不是!你看這碗做的,有模有樣哩!”
眾人七嘴八舌的評論著,而遠處突然傳來楊立文的喊聲:“毅哥兒,新窯掏好了,你過來看看。”
新窯就在磚窯的北邊,比磚窯小了許多。不過,現(xiàn)在也足夠用了。
燒出來的成品,如果品相好,不愁賣的話,再往大了掏也不遲。
燒瓷器,火候很關(guān)鍵。
溫度要高于1200攝氏度,在1300攝氏度左右,需要一天一夜的燒制。
把制作好的碗坯,整整齊齊的碼放在窯里,添加好燃料,最后就是關(guān)窯。
燒窯時是用磚把窯封起來的,留兩個孔,一個進柴,一個觀察。
由于是第一次燒瓷器,所以,郭毅要親自看窯。
過去燒窯是有專人把管的,稱之為把頭,又叫把樁,一個小工混到把頭至少需要二十年的經(jīng)驗,還不一定能夠當上。
燒窯首先要判斷窯里大概的溫度。
這時最需要的就是經(jīng)驗和技巧,這是只有把頭才有能力做到的。他們靠自己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與技巧,來判斷、掌控著窯溫,盡全力燒制出好瓷器,
而郭毅則不用,因為系統(tǒng)已經(jīng)讓他學會了。只要多加練習,相互印證即可。
他帶著楊會錦親自看窯,不停的為他講解著各種注意事項。
不僅要判斷溫度,還要掌控溫度的變化,即升溫和降溫的速度,以及最高溫的持續(xù)時間,這是燒制瓷器的過程中很為重要的。
最終,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燒制,終于要開窯了。
外面圍了一群人,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
郭毅迫不及待的拆開磚封,還沒等里面的溫度散去,就急不可耐的沖了進去。
結(jié)果有些不盡如人意,但還算是意料之中。
有燒變形的,有燒裂開的,還有碗型是好的,但上面的釉面卻裂開了。
郭毅看著這些歪瓜裂棗,有些垂頭喪氣。
“啊!這個碗不錯!比俺家去歲年底買的那些個還要好!”楊會錦不知何時也進來了,手里捧著一只漂亮的白瓷大碗。
郭毅眼前一亮,緊走幾步,一把從他手里抄了過來!
眼前的這一只確實很漂亮,圓圓整整的外形,透白明亮的釉面,幾乎沒有絲毫雜色。
郭毅不由得呼吸加速,激動的大喊道:“快,再找找,看看有多少這樣的!”
聽見他的喊聲,眾人七手八腳的開始小心的翻找。
結(jié)果,一百多只碗里,只有十幾只是完好無損的。
剛剛不到十分之一的良品率。
楊會錦也捧著一只碗,滿臉的傻笑,怪模怪樣的大叫著:“十三只碗呀!一只25文,十三只就是…額…就是兩斗粗糧??!”
數(shù)太大了,他一時之間有些算不清。
“出息!”楊立志毫不猶豫的笑罵著,還順手給了他一巴掌。
隨后,看郭毅臉色不豫,有些低沉,便笨手笨腳的安慰道:“毅哥兒,這才第一次燒,難免有燒壞的?!?p> “嗯,我知道。還是錦哥兒看得開,這兩斗粗糧已經(jīng)到手了嘛!”
楊會錦見他如此說,有些羞澀的撓了撓頭,嘿嘿的傻笑著。
郭毅隨手拿起幾個燒壞的瓷碗,向外走去“走,回去接著拉坯,再燒他幾窯看看!”
一邊走,還不停想著,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系統(tǒng)塞給他的只是技術(shù),但在各個環(huán)節(jié),還缺乏許多的經(jīng)驗。
剛出窯洞,就見楊立成,領(lǐng)著他家大兒虎頭,向這邊走來。
看見他出來,離得老遠就高聲招呼道:“毅哥兒,兔籠子都已經(jīng)搬到兔舍里了,昨天把兔子也都放進去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郭毅聞言,不由得揚起眉頭,語氣堅決的回應道:“當然要去看!必須去看!”
在他的計劃里,這兔子養(yǎng)殖坊,可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點差錯。
說完,回過頭來對楊會錦他們說道:“錦哥兒,你先帶人去拉坯碗。別著急,要慢慢學!”
楊會錦聽見他的交代,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俺們明白,毅哥!”
說完,一揚手就帶人走了。
而郭毅見他們離開,便轉(zhuǎn)道向東,跟著楊立成前往東邊不遠處的兔舍。
原本是紅磚壘就的兔舍,都被人刷上了厚厚的一層白石灰,遠遠的看上去很是扎眼。
在這缺醫(yī)少藥的年代,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一旦生病,幾乎就相當于一只腳踩進了地獄。
因此,無論怎么謹慎,都不為過。
不僅是兔舍的外墻,就連里墻、房頂、地面,也全都是清一色的白石灰。
郭毅跟在楊立成身后走進去,只見一排一排四層高的兔籠子,整齊的排列著。
前后左右間隔兩米,留做寬敞的過道,用以喂食和清理糞便。
但現(xiàn)在大多都是空的,只有六百多只兔子,填滿了不到一排的籠子。
郭毅用速算快速的數(shù)了一下,不由得皺起眉頭,有些疑惑的問道:“十三舅,怎么就這么點兔子?我不是囑咐六舅,讓他送石碳進城的時候,順道去牲畜市場時,買兔子回來嗎?”
楊立成聞言,立時就替老六楊立新叫屈道:“才開始的那些日子,六哥每天都會帶兔子回來,時多時少的。但從大約十天前開始,就一只兔子都買不到了!
據(jù)他所說,等他卸完石碳再趕去牲畜市場,日頭都已經(jīng)老高了,所有的兔子他都會一股腦兒的買回來。
但從十天前起,等他再趕到的時候,就一只都沒有了,直到現(xiàn)在!”
郭毅聽完,眉頭皺得更緊了,心里不禁悱惻,莫不是遇到同行了?
想到這,有些奕奕然的說道:“十三舅,你讓六舅給大舅帶信兒,讓他派個伙計大清早就去牲畜市場蹲點兒,看看到底是誰,在跟咱們搶兔子?!?p> 楊立成鄭重的點了點頭:“嗯!曉得!”
居然連兔子都有人搶?
郭毅不由得啞然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往下說正事:“搶兔子的事情,讓大舅和六舅想辦法。而關(guān)于兔舍的管理,咱們得好好的商定一下?!?p> 楊立成見他說的鄭重其事,不免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郭毅見他那疑惑不解的神色,詳細的解釋道“咱們這兔舍,可跟尋常家養(yǎng)的不一樣。平常人家也就養(yǎng)那么三五只,頂多十幾只的樣子。而咱們這兔舍,可是要養(yǎng)幾千只的。
只要有一丁點的馬虎,整個兔舍的這幾千只,可都要死光光的!”
風青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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