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淮微笑:“看來太傅投你所好了?!?p> 白無絕不以為然:“這個紅榜,激勵天下武者,是不是人人可接?”
“自然人人可接。”墨清淮道。
“那叫什么投我所好?”白無絕撇嘴。
同時她想:左少邦作為何田田的丈夫,事事投妻子所好才對,他卻好,事發(fā)時不救妻,事后倒會借題發(fā)揮,還想討好別的女子,渣男。
墨清淮笑罵:“貪心丫頭!太傅總不能讓父皇拿一顆水靈直接送你吧?那可是稀世靈源,即便皇室,也奉為至寶,莫說父皇不準,文武百官的唾沫星子該怎么噴太傅?外人的閑言碎語又怎么編排你?”
“誰敢編排我家絕爺?”
自從白無絕“嫁入”痕王府,這凋敝冷清的府邸也熱鬧了許多,時不時就有人不請自來。
“你怎么又亂跑?當心又被抓走?!蹦寤匆灰姾翁锾锞皖^大地責道。
“青天白日誰抓我?”何田田仰著小臉神氣活現(xiàn),過來抱住白無絕手臂,“我找絕爺有事,表哥你先走吧?!?p> 來者都是客,客攆客怎么回事?
墨清淮無奈失笑,寵溺地敲了敲何田田腦門,對白無絕最后道:“如果想接榜,三日后亥時,城南歸心館?!?p> “好。”白無絕目送他離開,也對何田田一皺眉,“你不該亂跑的?!?p> “我真的找你有事!大事!”何田田勾住她脖子,在兩人懷里輕輕張開另一只手。
藍光一晃。
水靈!
白無絕吃驚:“這……”
何田田趁她張口,一把將那藍光瑩瑩的東西塞她嘴里,忽閃忽閃大眼睛問:“好吃嗎?”
白無絕咕咚吞了:“你上次不這樣的?!?p> “上次……”何田田想了想,啊,望月寶閣摳她嘴巴那次嗎?嘿嘿,那時她孤陋寡聞不是?
白無絕擦了擦嘴唇:“哪來的?”
何田田做賊一般東張西望了一圈,小聲道:“別人給的。”
“你還不如說撿……”白無絕話說一半,想起望月寶閣競寶水靈,好像也是別人白白給的呢。
“好不好吃啊?”何田田依然好奇這個。
白無絕卻一抓她手,嚴肅道:“誰給你的?”
這是水靈啊,天下武者求之不得,北骨皇室也奉為至寶的修煉靈源,怎地前前后后總有人送貨上門呢?
何田田仔細想了半晌,搖搖頭:“不知道,那人一身黑,蒙著臉,我才剛出門,就被她攔住了,我還以為真有青天白日想抓我的妖族呢,嚇了本公主好大一跳?!?p> “說重點?!卑谉o絕沉道。
“重點就是黑衣蒙面啊,哦,還是個女的,沒了?!焙翁锾飻偸?。
“她就沒說什么話?”白無絕問。
“哦呀,說了!”何田田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在白無絕幽暗眸子逼視下,小丫頭干笑道:“蒙面女子叫我把水靈轉(zhuǎn)交給玄影公子,請玄影賞臉,三日后亥時,城南歸心館一見……咦?表哥剛才是不是也說亥時歸心館什么的?”
那可真巧了。
白無絕垂下眼眸,總有人送水靈給玄影,這事著實蹊蹺。
望月寶閣那顆水靈,是否也這蒙面女子送的?
巧了正好,接榜外加揭秘,一趟省事。
“到底好不好吃嘛?”何田田忽閃著大眼湊她臉上,還拿手指戳她腮幫子。
“你,就這么輕易給我吃了?”白無絕站的筆桿條直,任由這丫頭就近冒犯。
“不然呢?你要付跑腿費嗎?”
“不要,窮?!?p> “就知道你窮,所以本公主一早出府,其實是來邀你去北城買東西的,走吧,趕個早市?!焙翁锾镂恍Γ馀?。
白無絕打退堂鼓:“又買?”
何田田咬耳朵道:“買床。”
這個可以有。
白無絕腳下明顯利索多了。
市集商鋪大多都在北城。
最出名最闊氣的一座鋪子便是望月寶閣,但里面的物品全部得用功值來買,方便了許多實力高強但家底羞澀的武者,而有錢卻功值不夠的人,則只能選擇玉珠交易的鋪子。
當然,大多數(shù)人都是既沒功值也沒玉珠的窮人。
何田田呢,歸屬于沒有功值,但有錢的那種,非常非常有錢,玉珠多到可以拿“用之不盡”來形容。
光床榻就買了好幾張。
白無絕再三強調(diào)印跡晶環(huán)的儲物空間真的塞不下了,何田田才停手。
如此豪舉,自然引起了市井潑皮們的留意。
只不過,幾雙賊眉鼠目剛落到何田田身上,就被默默處理掉了。
白無絕往后瞄了兩眼,心道邊燼果然在暗中護主。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北骨又全民皆武,邊燼能處理一個兩個,還能處理成群結(jié)隊的嗎?籍著何田田正新鮮攤鋪物件的時候,一群人如潮汐般把何田田與白無絕沖散了。
何田田哇啊啊大叫。
白無絕蠻力撥開人群,但混跡此地的無賴,只打眼神便能串通一切,他們計劃好了,把何田田朝著既定方向又擠又運,很快就消失在白無絕視野里。
而邊燼根本近不了這邊。
不得已,白無絕只能躍身而起,跳上屋脊。
在眩暈心慌等恐高癥狀襲來之前,她瞅準了何田田身影,穿空步追去。
何田田跌跌撞撞,關(guān)鍵時刻倒挺鬼機靈,她身子一縮,從人們亂騰騰的衣衫底下鉆了出去,呲溜鉆進一條巷子,悶頭便跑。
“哎呦!”
跑了沒幾步,腦袋撞上硬物,直撞的她滿眼金星。
“參見公主?!?p> 一個奇高無比的彪形大漢,遮住了她頭頂大片陽光,聲音從上而落,像是炸雷。
何田田揉著前額,沒抬頭,只瞧著他兩只大腳,就知道對方身高體壯,自己絕不是對手。
她眼珠子咕嚕一轉(zhuǎn),盯住了對方兩腳之間的位置。
吸氣運勁,用她微弱的小元位實力,猛地一個抬膝,打!
“嗷嗚——”
壯漢當即慘叫,捂胯跪下。
這一跪,何田田正與他臉孔平視,霎時被他扭曲的滿布橫肉的臉嚇著了,跟著也一聲慘叫,拔腿往后跑。
“嘶,承文兄,快攔住她!”壯漢忍痛大喊。
“哪里跑?”又冒出一個寬衫男子,攔在道上。
何田田前有狼后有虎,只好一側(cè)身,后背貼在墻上,勉強撐出些公主架勢,道:“你們……為何堵截本公主?打劫?求財?你們開價吧!”
“談錢多俗?我們實在是不敢直上太傅府求見,才出此下策,在下龐承文,想請公主幫個小忙。”寬衫男子一副好說話的口氣。
何田田心頭稍安:“什么小忙?”
“幫我們約見玄影公子?!饼嫵形牡?。
“玄影?怎么一個個的都想約她?”何田田嘀咕。
龐承文慈眉善目地道:“令尊也在大張旗鼓地找玄影,先前是為痕王妃追回水靈,現(xiàn)在是謝他對公主的救命之恩,所有人都知道公主與玄影有過命的交情,這個忙,公主一定要幫啊。”
“本公主若不幫呢?”何田田嘟嘴。
龐承文好脾氣地笑了笑:“不幫不行!劫了你,玄影就會來救你,公主非逼得我們用雄亮將軍的法子嗎?”
何田田害怕地一哆嗦。
“承文兄,搞什么先禮后兵,捆起來,帶回去說行不行!”那襠里疼的直冒冷汗的壯漢道。
“公主,得罪了?!饼嫵形墓笆?。
兩人一邊一個,伸手去抓何田田肩膀。
何田田驚聲尖叫:“救命啊——”
“來了。”
一蓬黑影卷了過來,灌滿風的衣袍搖擺狂舞。
白無絕聲音悶沉,面上罩著黑色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