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痕趁機告狀:“三弟,四弟搶我紅榜。”
墨連海再次糾正:“不是四弟了!”
“名分地位棄便棄了,血緣親情怎能割舍?”墨清淮溫潤笑道,“至于紅榜,痕王兄不必爭,這些紅榜全為同一任務(wù)而制,但凡有一條染了雄亮魂核的息澤,其余紅榜便會盡數(shù)碎斷,一起行動的共用一條即可,多了無用。”
“不愧是三殿,解釋的清楚明了,連海你收斂著點,退下?!敝x遙一直放任墨連海不管,此刻倒出言教訓了。
墨清淮向她行禮:“清淮見過王上?!?p> 王上?
王位?
白無絕心中愈發(fā)繃起戒備之弦,王位,確實比她此刻的實力高上一個階層。
謝遙掩口發(fā)出銀鈴般笑聲:“就三殿懂事,不像他們,姨啊姨的,把人家都叫老了。”
“此番王上親出,雄亮必定難逃一死,謝家威名,萬人敬仰?!蹦寤垂ЬS一句。
謝遙神色愉悅:“說得好!其實你母族也不差,何壽老司座、何邑將軍都是一等一的德高望重,如今何田田又與左少邦成親,何家可謂超越謝家,成為北骨第一名門了。”
墨清淮:“不敢當,不敢當?!?p> 謝遙:“敢當,敢當?!?p> 說著說著,她輕佻地牽起了墨清淮的手。
墨清淮俊臉尷尬,掙了兩掙,沒掙脫。
謝遙緊緊攥住他:“別害羞嘛,瞧,你也綁了紅榜,那你跟本王一起吧,本王帶你殺雄亮,水靈歸你好不好?”
她這個“本王”,乃由階位而來,雖與皇親官爵無關(guān),身份地位卻比之不差。
“王上抬愛,清淮惶恐。”墨清淮雙頰緋紅。
“不怕,不怕,聽說你在冽風堂坐了三天,身上不利索吧?有本王在,一定把你照顧的妥妥的。”謝遙輕輕用力,把人拉進懷里,
冽風堂?白無絕眉目一顫,差點忘了這一茬!
左少邦殺她銳氣,體罰沒有完成任務(wù)的皇子,墨千痕和墨連海都躲了過去,就只倒霉了墨清淮一個,難怪紅榜要在三日之后的今天發(fā)放,原來他這三日在受罰啊。
說來,三殿是被自己連累的,白無絕頓感愧疚,也不知他身子不利索到什么程度,獵殺雄亮會不會力不從心。
“小姨,你把水靈給他,我怎么辦?”墨連海急了。
“去去去,一邊去?!敝x遙回頭白他一眼。
“獵殺將位妖族,是一場不錯的歷練,還請王上放手,清淮可以自己行動?!蹦寤赐裱灾x絕。
謝遙手一抬,端住他下巴:“本王給你掠陣,你大可放膽歷練,緊要關(guān)頭本王再出手相幫,好嗎?”
“王上請放手!”墨清淮扭動脖子。
“要乖哦?!敝x遙得寸進尺去摸他的臉。
白無絕實在看不過,一把抓住那只咸豬手,冷道:“他叫你放手,你沒聽見嗎?”
謝遙眸子一瞇。
“不得對王上無禮,無絕,過來?!蹦寤闯脵C退后兩步,卻也拉住了白無絕的肩,想要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白無絕?”謝遙被抓了一把,豈會善罷甘休,她飛快地翻手捉住白無絕脈門。
雖然一直沒搭話,但她早就知道與墨千痕一起的女子是誰了,只沒料到這女子會多管閑事到自己頭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已領(lǐng)完紅榜保留戰(zhàn)力獵殺雄亮才是正事,白無絕避其鋒芒道:“多有得罪?!?p> 然而,謝遙卻不放過她:“就是你啊,跟我外甥搞出了血擂,傷他,辱他,害他至慘遭貶黜的地步。”
“你要替他報仇?”白無絕任她捏著要害。
“他發(fā)了誓,不能報復你、暗害你,本王當然不會以替他報仇的名義對你怎么樣,本王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行不行?”謝遙手指用力。
“王上留情!”墨清淮急道。
墨千痕嚇傻了似的,一聲兒不敢吱。
白無絕不想惹強于自己的王位,但也不能任打任罵,登時冷然揚唇:“看我不順眼?姨字輩或許瞎了眼。”
什么?!
謝遙尚不及惱怒,眼前突地一花,只覺得白無絕使了一招什么,就從她手里掙脫了。
接著,又是一陣兒眼花,白無絕反捏住了她脈門。
下一刻謝遙意海神識猝然一麻,轟一聲好似靈臺崩解紫府坍塌,冰冷寒顫、驚駭恐懼等感覺瞬間遍布全身。
“?。○埫?!”她本能地脫口告饒。
這一叫,直把墨清淮和墨連海驚呆了,墨千痕也象征性地哆嗦了兩下。
短短一震懾,白無絕適可而止撤回手來。
“你這什么功法?”謝遙駭然失色。
望月寶閣,天作之禮,再加上黑衣蒙面女子讓何田田轉(zhuǎn)送的,攏共三顆水靈了,白無絕已在將位立穩(wěn)了腳跟,雖還差一點就能復至王位,但有玄影在身,打王位個措手不及,并非難題。
不想惹,不代表不敢惹。
至于功法,因原位水靈直擊靈魂震懾意海的能力只可在互相接觸時方展成效,是以她沒有選過專精武器,就憑一雙手,十二式迷蝶掌而已。
白氏大宗祖?zhèn)魑跽赵E里的迷蝶掌,虛虛實實,以柔克剛,是她從小習到大的主課。
“這掌法……”墨連海深受其害,對此深惡痛絕,直覺得臉和腦袋又開始疼了。
原位靈源什么的,太過驚世駭俗,不可與外人道,但白氏大宗迷蝶掌,白無絕倒不介意在這封外之地揚一揚名兒。
于是她望著謝遙,冷酷道:“迷蝶掌?!?p> “迷蝶掌?”
默念這名字的何止謝遙一個。
“果然不同凡響,本王記住了?!敝x遙揉揉嬌嫩雪白的腕子,“白無絕,紅榜百人逐一,有本王在,誰贏也不會是你贏,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說罷,她不忘飛墨清淮一個媚眼,攜墨連海走了。
“你呀!”墨清淮對白無絕既無奈又激賞,“以前本殿怎沒發(fā)現(xiàn),你竟敢與王位相抗?謝遙今年三十有三,在她手里折損的俊俏男兒少說也有幾十上百的數(shù)了,本殿不過被她輕薄兩下,你出什么頭?”
“敢問三殿,我被墨連海欺負的時候,你因何出頭?”白無絕并不后悔沾上麻煩。
“自然一因田田,再因路見不平?!蹦寤词Γ浪@是知恩圖報呢,怕她一直掛懷,故意將之說輕。
白無絕當然也不愿他上心,道:“我也是?!?p> 墨清淮莞爾:“那本殿謝謝你拔刀相助了,對了,無絕……”
語氣間親切了不少。
他道:“紅榜已放,事不宜遲,我們連夜去往永福山吧?!?p> 白無絕復念:“永福山?”
“據(jù)可靠消息稱,玄影救出田田那日,雄亮被一位高人擊傷,逃上了永福山?!蹦寤吹?。
高人?白無絕悄然瞥了眼一直裝啞巴的墨千痕,她知道的高人有這么一位。
且他那日確實去了守望城東,贈了藥給“玄影”。
難不成他匆匆贈藥之后,去揍了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