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挨了巴掌
翠娥沒防備蘇淺冷不丁地怒吼,握著到的手一抖,一股鉆心的疼痛便席卷全身,纖細的手指處驀然出現(xiàn)了一股血絲,順著菜刀緩緩地流淌在小桌上,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板上。
她立即捂著手指蹲在了地上,蘇淺皺眉冷眼瞧著地上鮮紅的血滴,她厭惡嫌棄地訓斥道:“怎么如此蠢?居然還能切到手!沐沐她也像是這般了么!滾開換個人來!”
翠娥的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zhuǎn),最終還是低著頭快步走到了門外,找了一位小丫鬟重新來切。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約莫著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蘇淺都等待著不耐煩了,才看到小丫鬟動作緩慢地將西瓜切好,并且按照蘇淺的吩咐,混入到了碎冰之中,不過無論她們怎么捯飭,也弄不到下人們口中的西瓜冰沙。
“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蘇淺氣急了,一把將桌子上的西瓜和冰塊全部推倒在地,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沉重的菜刀也驀然到底不歪不倚地插在了地上。
蘇淺尖叫著向后跳了一步,她蹙眉看向丫鬟怒斥道:“還傻站著做什么,還不快把這些東西全部收走!”
趁著丫鬟收拾的縫隙,蘇淺獨自一人朝著院子外慢慢走去,望著來來往往的下人,雖對她恭敬行禮,她心底里卻是知曉自己再也不是以往那個風光的二小姐了。
不知不覺走到碧青青原來的院子,生機勃勃的院子此時此刻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雜草叢生,枝丫橫生。內(nèi)心深處陡然升起一股悲憤之情,兩行熱淚緩緩流淌而下。
一道聲音打斷了她的悲傷感秋,她扭過頭一看,竟是羅媽媽,下意識地開口解釋道:“羅媽媽,我已經(jīng)跪過祠堂了?!?p> 羅媽媽先是一愣,隨后輕輕地笑著說道:“二小姐,你誤會了,今個老奴過來,是聽了老夫人的吩咐,說紀先生的學堂快要上課了,已經(jīng)為你報了名字,所以記得兩日之后去上學。”
紀先生的課每年只招收二十名學生,其中盡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蘇淺得益于碧青青的安排,已經(jīng)在紀先生學堂里學了一年半載了,所以很是熟悉。
她聞言拍了拍胸脯,笑著說道:“我知曉了,謝謝羅媽媽?!闭f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地追問了一句,“沐沐呢?”
按照資格來講,沐沐完全可以去,不過礙于以前的癡傻,所以并沒有安排她去上學。但是現(xiàn)在沐沐已經(jīng)完全好了起來,是不是就要與她一起去上學了?
一想到在學堂里,還要碰到討人厭的沐沐,蘇淺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了。
羅媽媽的神情用些僵硬,遲疑地回復道:“學堂的名額已經(jīng)滿了,所以大小姐去不了。老夫人決定為沐沐小姐專門請一位女紅的師傅來教習小姐?!?p> 蘇淺先是一愣,隨后捂著嘴角輕笑起來,目送著羅媽媽的身影遠去,她才惡狠狠地說道:“原本以為祖母很是偏愛你,不過如今看來,你也算不上什么了?!?p> 去學堂里上學可是念書,她一個丞相府的小姐為何進不去?
這句話說出來就是一個笑話。
真實的原因恐怕只有一個,那便是老夫人不想讓她去,只想著讓她學些刺繡的功夫!
得意洋洋的蘇淺本想回到自己的院中,向來愛炫耀的她轉(zhuǎn)變了方向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沐沐的院子。
沐沐正躺在躺椅上,手持一卷書正悠閑的看著。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略含嘲諷的聲音,“姐姐,這書本你可是看得懂?”
沐沐一聽聲音便知道來者是誰,她瞇了瞇眼,卻并未看她,而是繼續(xù)專心致志地讀書。
“姐姐,怎么這耳朵也不好了?”
像是一只蒼蠅在耳邊不斷的飛來飛去,沐沐蹙眉“呀”了一聲,說道:“蘇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你怎么如此粗俗不堪!”
蘇淺嫌棄地后退了一步,“嘖嘖嘖”地說道:“你就算是自己看書也沒有辦法的,祖母不想讓你去上學堂,你就只能乖乖地在家中學女紅。”
蘇淺以為沐沐知曉自己不能去學堂,但是又想要去上學,所以這才努力看書。慢慢悠悠地走了上前,瞧著她手中的書卷,蘇淺隨即鄙夷地說道:“就你這樣的,能看懂左傳么?可別耽誤了這本書?!?p> 沐沐則是聽的十分糊涂,什么上學堂?
她都這么大的人了,從大學畢業(yè)也已經(jīng)十多年了,為什么要去上學?
瞧著沐沐眼眸深處茫然的神情,蘇淺更是得意洋洋地說道,“蘇小侯爺也會去學堂,會給我們講授一些知識。不過……”她笑著捂嘴道:“若是知曉你連上學堂的資格都沒有,不知道蘇小侯爺做何感想呢?”
“他做何感想,干你屁事?”
沐沐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話打斷了得意洋洋的蘇淺,她冷哼了一聲,淡淡道:“你若是想要與我炫耀此事,大可不必,你覺得好的,我未必看得上?!?p>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蘇淺冷著臉急急地反駁,“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要去上紀先生的課?”
“紫竹,送客?!?p> 沐沐懶得搭理她,直接吩咐了一句。
于是,紫竹同樣冷著臉,大聲地說著,“二小姐,請回去吧?!?p> “你一個下人居然還敢對我這般語氣,可是活得不耐煩了!小心我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沐沐聞言臉色立刻變了,她從搖椅上起來,走近蘇淺,逼問道:“你說什么?”
她的態(tài)度太過于駭人,蘇淺咽了咽口水,才生硬地說道:“我說把她賣到窯子里去?!?p> 話音剛剛落下,一把小手掌便結(jié)結(jié)實實地擦過她的小臉兒,發(fā)出“啪”響亮的一聲,蘇淺還未反映過來,只聽見她凌厲的語氣響起,“大家同為女子,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窯子這樣的地方也是你一個小姐可以輕輕松松說出口的?你可知道因為你任性隨意的一句話便足以毀掉別人好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