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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虎嘯神州

漏屋逢雨

濟世:虎嘯神州 仰畫清 2332 2022-03-20 17:09:49

  第15節(jié)

  次日清晨,分別的時刻到了。

  玄湖把所有東西都歸置到箱子中,下樓吃早飯。飯后一家人送玄湖至門口,玄湖說,“小姨、姨夫你們還要去上班,小溪還要去返校,各位就不必遠送了。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就好。”說罷就和姜歷使擁抱,姜歷使輕聲囑咐玄湖,“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地方切記報個平安。方便的話,要給我們來信啊,我們會時常惦記你的?!?p>  “嗯,我知道了,您要好好照顧自己?!?p>  柳星華過來擁抱住玄湖,在玄湖耳邊竊竊私語,“小伙子,雖然我知道你不是什么遠房親戚,但我確實對你挺有好感的。”

  玄湖一下愣住了,兩鬢的毛孔中不由得滲出些許冷汗。

  柳星華繼續(xù)說,“別擔心,咱們順利演完就功德圓滿了?!闭f著拍了拍玄湖的后背,“要知道,人民警察可不糊涂啊。哈哈。不過你們有秘密不告訴我,很大可能是在保護我,所以我也不多問不多打聽。畢竟大家都是以愛來對待彼此的,知道這些就夠了?!?p>  玄湖其實也不明白柳星華所說的愛是什么,還沒來得及問,柳星華的聲音便恢復到正常音量?!按笸馍?,路上保重啊。這些天姨夫也沒怎么照顧你,反倒是你照顧了小溪這么久。前路漫長,想家的時候再回來!”說著張開了臂膀,拍了拍玄湖的肩。

  玄湖笑著點點頭,“姨夫對我很照顧了,我會時常想起您的!”又微笑看著柳溪,“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就不耽誤時間了。好好道別過了就沒有遺憾了。那我走了?!闭f著便轉身向院外走去。

  這幾步,在尋常人感覺來看是經過了幾秒鐘,但對柳溪來講像是度過了幾年這么漫長。最終,柳溪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離別的傷感中淪陷了。最初的幾滴淚,還可以拿手去擦干,可是到后面,眼淚變成了徑直的水流,如泉水,如河川,如湖泊江海。與此同時,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玄湖,一把抱住他的腰。玄湖隨即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來,附身蹲下,為柳溪擦拭眼淚?!皼]事的,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們還會再見的?!毙鋵嵵皇窃诎参苛鋵嵥膊荒艽_定,柳溪此生還可以在見到他,畢竟在他看來,凡人的一生是如此的忙碌且短暫。

  柳溪抹了抹眼淚,輕輕的親吻了玄湖的臉頰,“會再見的!就像小溪終將流向湖泊。我們也會再見的!到時候你可不要不認識我了呀!”又拿出一枚帶有香味的紙鶴,“這個紙鶴寄托著思念,就好像是我一直陪著你一樣。要保存好??!”

  玄湖點了點頭,“好啦,趕緊回家洗個臉吧,一會去學校該被老師同學們笑話了。我走啦,要聽爸爸媽媽的話。我會想你的。”

  玄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刻印在柳溪的腦海中,柳溪連連點頭,走向爸媽。玄湖也漸漸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柳星華想拿出手絹給柳溪擦一擦眼淚,剛剛把手伸進口袋中,便觸碰到了本來不存在于他口袋中的東西。他掏出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玄湖的銀契,和一張帶有密碼的紙條。他拿起銀契對著姜歷使說,“這……這孩子,唉?!?p>  姜歷使收下銀契,聳了聳肩,“我就知道沒這么容易。這孩子……”說著,一家三口便回到家中。柳溪回到自己的房間,途徑玄湖的房間,微微愣了一陣,就好似玄湖還在一般,這些日子中令她印象深刻的片段在她腦中快速地劃過,知道聽到媽媽在樓下叫她出門,才回過神來。柳溪微微一笑,回屋子里拿好書包,走下了樓。

  玄湖幾經輾轉來到長途車站,在問詢臺前得知去往洪都的車即將發(fā)車,便三步并作兩步地向車跑去。

  車站候車處并不大,車確實密密麻麻的停放著,有的是去天師山的各個地區(qū),有的則是去云夢北的各個地區(qū),當然也少不了去洞庭南的其他區(qū)域的車。玄湖要找的車便在一排車的中間。玄湖從后方急急忙忙地趕來,兩步便跨上了車。候車臺內同時發(fā)車的一共是三輛車。玄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上車后呼哧帶喘地問售票員,“請問下一站是不是洪都?”

  “啊,是的,沒有錯?!?p>  “那多少錢?”

  “現(xiàn)在先不用給,下車交錢?!笔燮眴T站起來看了看,指著一個空座,“來來來,小伙子坐這里吧?!?p>  “好,那麻煩您在我下車前叫我一聲。我有些倦了,睡上一覺?!贝藭r日頭正盛,玄湖在和煦的陽光中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在夢里,他憧憬著接下來在天師山省各個地方游歷的情景,想得正美,便被售票員叫醒了。

  “小伙子,要到站了哦。可以準備買票下車了?!?p>  玄湖看了看車上的表,“這么快啊,這剛兩個小時不到就已經到洪都了?”玄湖不禁感慨。

  “什么?你是要去洪都???!”售票員搖搖頭,“那你坐錯車了呀,這個車下一站是去洪湖的?!?p>  玄湖一副驚訝、失落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可是我上車前明明問清楚了呀?!?p>  “實在不好意思呀小伙子,你那呼哧帶喘的,話都說不清楚。我以為你是要去洪湖的了。確實也怪我,對不住哦!”售票員連忙賠不是。

  “那從這里到洪都要多久呢?”玄湖心焦如麻,想從售票員接下來的回答中獲取一絲希望。

  “就算你下了車馬上就能坐上去洪都的車呀,天黑之前都不可能到的。要開好久呢?!笔燮眴T一副同情的神態(tài)。

  這句話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火盆中,玄湖也只好無奈地問道:“那您這車,終點是去哪里?”

  “終點啊,再有兩個小時差不多就到漢陽了?!?p>  一聽到漢陽,玄湖一激靈,心想著:該不會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嘖,我怎么也開始迷信了。

  “那好吧,我接著坐了,到了漢陽您再叫我吧?!毙嬲归_衣服上的褶皺,又睡下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就六個字:既來之,則安之。

  到了漢陽,已經是傍晚時分,玄湖又是幾經輾轉、穿街過巷,來到了姜歷使在信封背面留好的鐘歷使的住址。他怯懦地敲了敲門,“您好,有人在嗎?”

  門內有人大喊,“誰啊,這么晚了還來打擾!”倏地一聲,打開了門。

  玄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男子便問道:“你找誰啊?”

  “您好,請問鐘歷使是住在這里嗎?”

  “什么歷史政治的,不知道,找錯了人了。”門又啪地一聲關上了,只剩下玄湖一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十余秒。

  玄湖走出樓門,仔細核對了住址,“沒錯呀,是這里。”頓時,一種慌張不知所措的感覺猶如一道炸雷降臨到他的身上。他望著已經變黑的天空,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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