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瀟瀟看了眼恒夜,恒夜把玩著手里的鞭魂尺,沖她挑了挑眉,從樹上跳了下來,恨鐵不成鋼的蹬了俞遙一眼,“廢話那么多,君子動手不動口,站邊上看好了?!?p> 楚瀟瀟身上的青色在見到恒夜后,就蒙上了一層淡紅色,淡紅色逐漸濃郁,最后變?yōu)樯罴t,似血色一般罩住了楚瀟瀟,再看不出一絲的青色。
恒夜對此冷哼一聲,不以為意,輕輕抖了抖鞭魂尺,本手指長短的尺子,瞬間就延長了幾倍,好比一把短劍。
恒夜冷眼看著楚瀟瀟,“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是進(jìn)到玉凈瓶中等待輪回,還是在我手里魂飛魄散?!?p> 俞遙看到楚瀟瀟變?yōu)榱思t色,也跟著緊張起來雙手死死抓著瓶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們,同時也悄無聲息的后退了幾步,站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
楚瀟瀟的喉嚨里發(fā)出嗚咽的聲音,像是憤怒,又像是哭泣,同時身上的紅色又濃了幾分。
恒夜見狀也不再廢話,向楚瀟瀟奔去,楚瀟瀟身側(cè)的草木瞬間燃為了灰燼,恒夜全不去看,凌空翻了個身躲過楚瀟瀟怒火的邊緣,尺子拍上她肩膀,楚瀟瀟瞬間軟了一軟,嗚咽的更大聲,而她肩膀處被打到的地方,紅色明顯比其他地方要淺些。
楚瀟瀟吃了一痛揮起袖子向恒夜砸去,她全身上下猶如火源,凡是她碰到的地方,都不可避免的燃起火來。
但不論楚瀟瀟多么憤怒的揮舞她的怒火,她就是碰不到恒夜,恒夜的身形猶如一只黑豹般迅捷,他所到之處只看到一道黑影,人已經(jīng)在楚瀟瀟身后,一尺又一尺如雨點般落在楚瀟瀟身上,痛的楚瀟瀟面容越發(fā)猙獰,痛的直不起身,佝僂著一邊嗚咽一邊躲避恒夜。
楚瀟瀟雖然是個百年老鬼,但她從未離開過這宅子,也沒有真正修煉過,碰到恒夜,她只有吃苦的份。
恒夜一尺又一尺的拍在楚瀟瀟身上,紅色一點點褪去,最后露出了她原本的青色,兩道青淚自眼眶中流下來。
俞遙心中也跟著難過了一下,然后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在瓶口,把瓶口對準(zhǔn)楚瀟瀟,楚瀟瀟就被吸了進(jìn)去。
俞遙小心翼翼的收好瓶子,放進(jìn)背包,笑嘻嘻的湊到恒夜身前,“多謝恒大帥哥出手相助,回去請你吃冰糖葫蘆?!?p> “你還能不能再吝嗇一點,我替你收拾了這個麻煩,你就請我吃5塊錢一根的冰糖葫蘆?!?p> “這不是你的最愛嘛,那你要吃什么?”
“海鮮大餐?!?p> “可你對海鮮過敏的?!?p> “今天破例。”
恒夜把安全頭盔丟給俞遙,一腳油門,摩托車已經(jīng)奔出幾百米。
俞遙隔著安全頭盔厚重的玻璃罩回頭看去,楚宅厚重的外墻爬了一層薔薇,開著粉色,黃色,白色的花骨朵,向著朝陽,庭院深深,自此之后,再也沒有人記得這里曾經(jīng)有一個被家族出賣眾叛親離的楚瀟瀟。
恒夜一路疾馳,穿過整個城市,由南向北,夜里,南都的上空五彩斑斕,格外美麗,萬戶千家都已沉沉入夢,唯有夜行者還在奔波。
俞遙有些累了,趴在恒夜背上就睡了,恒夜皺了皺眉,通過后視鏡看到俞遙的確很疲憊,也就由著她了。
車子駛上山路,彎彎曲曲,到了一處山門前,門上赫然幾個大字:百靈山莊。
恒夜按了下喇叭,大門就自動打開了,俞遙被喇叭聲吵醒,嘟囔了句,“到了啊?!?p> “嗯,到了,醒醒吧,還要做案件記錄?!?p> 俞遙一個激靈就徹底清醒了。
車子又駛了一段,中途有果園,菜園,有幾處房子是為游客服務(wù)的飯莊,飯莊后有一處桃林,林中架著九曲回廊。
又往前駛了一段,出現(xiàn)一個交叉口,一邊是上山的路,還有供游客居住的賓館,另一邊是幾棟木房子,數(shù)量不多,但占地面積都很大。
恒夜便是朝著木房子那邊駛?cè)?,路途有指示牌,寫著:閑人勿進(jìn)。
恒夜將車子胡亂扔在院子里,大踏步奔進(jìn)了其中一個木房子,遠(yuǎn)遠(yuǎn)就聽見了噠噠噠的聲音,估計此刻正在睡夢中的人都在咒罵他。
俞遙則是進(jìn)了另外一個房子,房子里正中央是一個足以容下二十余人的大桌子,兩側(cè)則是辦公區(qū),有辦公桌,休息區(qū),下午茶區(qū)。
俞遙打開了其中一臺電腦,打開資料庫,要將楚瀟瀟的資料錄入資料庫,以備日后查看。
楚瀟瀟本是大家閨秀,生的很漂亮,從小就是家里的明珠,那一年,她15歲,楚父與鄰鎮(zhèn)劉家為了搶一樁生意結(jié)怨,楚瀟瀟受家族之恩,孝字當(dāng)頭,就答應(yīng)了父親,化名嫁給了劉家獨子劉芹,在5年之內(nèi)于父親里應(yīng)外合將劉家上下30余人送進(jìn)了死牢,自然楚瀟瀟是不知道這些的,她只以為讓劉家賠些金銀,讓父親消氣,為楚家爭回一個顏面這些恩怨也就過去了,那時候,楚瀟瀟已經(jīng)于劉芹有了個可愛的兒子,寶寶,劉芹待她也極好,劉芹寵她是鎮(zhèn)上人人皆知的,她時常感到自己很幸福,愿一生都不與他分開。她滿心期盼父親消了氣后,就求父親成全她和相公,沒想到,卻幫著父親一步步害死了她最愛的相公。
楚瀟瀟賣了所有的私藏,將劉家人安葬,帶著5歲的兒子心灰意冷的回了娘家,想著父親的氣也消了,兩家恩怨不再,她要孤獨終身,將兒子撫養(yǎng)長大,也算為劉家留下一點血脈,這一生便這樣罷。
回到娘家后,母親日日張羅著給她說個婆家,兒子則讓乳娘帶著,她雖不想,可畢竟已是出嫁過的女兒,總有些寄人籬下的滋味,為了將來寶寶生活的好,便不去忤逆母親,只是總說不喜歡那些人,日子久了,母親便也膩了,哪成想,一日她要見兒子,母親攔著怎么也不讓見,她察覺異樣沖進(jìn)乳娘房中,看到了這一生她最不想看到的畫面,即便是劉芹死前看她的眼神也沒有讓她那么痛苦。
她才五歲的兒子,被兩個家丁按在床上,用枕頭捂住了他的臉,她看到時,她才5歲的兒子已經(jīng)四肢僵硬,再也動彈不了,而她的父親,則負(fù)手站在床邊,冷眼看著這一切,就在早晨,這個活潑可愛的孩子還抓著他的手,甜甜的叫著,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