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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戰(zhàn)國追隨到兩千年后

第二十八章 陳二當家蕩寇記

從戰(zhàn)國追隨到兩千年后 3178 3174 2022-08-10 10:00:00

  “來人!告訴我這是哪里!”

  陳慶卿拿著地圖,站在一座山上,怒氣沖沖地問道。

  情報告訴他這座山中有個一百多人規(guī)模的盜賊團伙,結果他和陷陣軍搜尋了整整一天,就差掘地三尺了,卻連根鳥毛都沒找到。

  他的計劃可是從咸陽一圈一圈地往外掃蕩,這第一個地點就出師不利,當然得要甩鍋了。

  底下的陷陣軍默不作聲,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實在是太累了,二當家怕被埋伏,要求他們提高警惕,結果和空氣斗智斗勇了一天,這誰受得了啊。

  倒也不是沒有斥候先去打探情報,可這斥候就是陳二當家啊。

  而陳慶卿哪里懂得打探情報,他無非就是仗著自己跑得快,然后進山溜達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人,自以為是這群山賊巧妙地藏起來了,便信心滿滿地帶著陷陣軍進山來和這群小賊玩捉迷藏,他們這些底層士卒又有什么辦法嘞。

  只能任勞任怨地和空氣斗上一場了。

  陳慶卿也不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主要是拉不下這張嫩臉。

  一旁的高進偷偷看了眼陳慶卿手中的地圖,好像明白了什么,察言觀色地跟陳慶卿耳語道:“二當家,說不定是這群毛賊攝于二當家的威勢,聞風而逃了。但想必他們也不會跑太遠,我們可以去隔壁山看看?!?p>  作為忠心耿耿的陷陣軍,他當然不會說是陳慶卿看錯了地圖,把隔壁山看成了他們現(xiàn)在所在的這座山。

  他只會說在二當家的神威之下,敵人望風而逃。

  實際上,高進心里苦啊,他之前就沒看見陳慶卿拿地圖出來看過,反而直接就是指著這座山讓他們打進來了,他哪知道二當家會犯這種錯誤。

  【隔壁?】

  陳慶卿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地圖,又不動聲色地贊許地看了一眼高進。

  高進不動聲色地接收到了陳慶卿不動神色地贊許,又不動聲色地明白了陳慶卿已經明白了。

  兩人就這么不動聲色地互相套娃……

  甚至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嗯咳。”陳慶卿咳嗽一聲,引起士卒們的注意后才繼續(xù)說道:“想必大家都累了,原地修整一晚,明天我們去下一個地點。”

  “可是二當家,這個據(jù)點就不用管了嗎?”底下有個不懂事的士卒詢問道。

  “問得好?!标悜c卿面帶欣賞地看向這人,實際上是把他記在了小本本上。

  “既然我們搜尋了一天都沒有找到這群盜賊,那就不必再浪費時間尋找了,說不得是情報出了差錯。今夜,我會親自再去附近搜尋一番,無論結果如何,你們這第一次行動都算是失敗了?!标悜c卿面不改色地甩鍋道。

  底下的士卒們沮喪異常,他們不知道這次行動失敗其實全怪陳慶卿,他們只是淳樸地反思自己的錯誤。

  ……

  第二天,天蒙蒙亮,未等金鳴聲響起,士卒們便一個個醒來了,他們一夜沒睡好,心中全是對陳慶卿的愧疚。

  士卒們自發(fā)地站好隊列,等待陳二當家歸來。

  在陽光劃破清晨的薄霧時,陳慶卿終于回來了,強烈的血氣和殺氣讓陷陣軍整整三百人都后退了一步。

  “情報有誤啊,隔壁山上可是有著五百多個盜賊吶。”

  陳慶卿平靜地笑了一下,其實他在半夜時就已經把隔壁山頭血洗了一遍,但那畢竟是他第一次殺人,上頭過后,他又花了半夜時間平復自己的心情和身上的殺氣。

  剛剛逼退陷陣軍程度的殺意,已經是他調整半夜的結果了。

  直到現(xiàn)在,他的呼吸還有些不穩(wěn),手也會不時的顫抖。

  【只是五百人,我就如此狼狽嗎?那楠姐在長平見識數(shù)十萬人被坑殺,她又該如何?】

  陳慶卿想得不是自己,他只是在為顧楠擔心。

  上輩子看互聯(lián)網(wǎng)的災情統(tǒng)計,他也只是看到了一串數(shù)字而已,只有上萬的數(shù)字才能讓他微微皺眉。

  沒想到,昨夜只是五百人死在他面前,他的心里防線就差點崩潰了。

  會不會有人是被迫入伙的,或者罪不至死的,他當時全都沒有考慮,他只是像機械般一個勁的重復砍殺的動作。

  在一地尸骸中,他停手了,突然感覺到害怕。

  哪怕都是一招斃命,也沒有斷手斷腳滿天飛,甚至他的身上都沒被濺到一絲血,但他還是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懼什么,可能是在害怕生命如此脆弱,哪天就輪到自己;也可能是在害怕片刻前還人聲鼎沸的山寨,片刻后便在一聲聲慘叫中變得死氣沉沉。

  昨晚的月光很明亮,他能清楚的看到每個頭顱上的表情,或驚恐或絕望,而周遭只剩他一人。

  身上的殺意再次翻涌,他咬牙抑制住。

  或許,他之前把一切都想簡單了,這里是戰(zhàn)國,是亂世,要看一眼太平盛世的愿望,好像困難得遙不可及。

  平復好心情,陳慶卿簡短地下了命令,聲音卻不如往日般清亮,而是顯得低沉。

  “出發(fā),去下一個地點?!?p>  ……

  或許是陳慶卿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他不再犯看錯地圖這種錯誤,這使得接下來的進軍都很順利。

  陷陣軍在廝殺中一天天變強,陳慶卿的指揮本領也日益增強。陷陣軍士和陳慶卿白袍小將的名聲也是在秦國民間廣泛傳播,甚至連其余六國之人都有所耳聞。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件風騷的亮銀色盔甲,因隨著陳慶卿的長久奔波而色澤暗淡,如何洗刷也回不到過去的明亮了。

  ……

  “前方,就是最后一戰(zhàn)了,拿下他們,你們就是真正的陷陣軍士?;氐较剃?,我甚至可以放你們回家與親人重逢?!?p>  陳慶卿站在士卒前,三百陷陣軍,到現(xiàn)在還剩二百九十四名。

  他身上帶著死去的六名士卒的骨灰。

  死者,自動成為陷陣軍士,不入奴籍,恢復民身,重入祖籍,享禁軍俸祿,可計軍功。

  這都是他承諾好的。

  陷陣軍沉默著向山脈中進發(fā),這是秦國最大的盜賊聚集地。

  由于陷陣軍的名聲遠揚,所以大多盜賊在望風而逃后,聚集在了這處長期以來打著盜拓的旗號的賊窩。

  這里約計有一千多號人,五六百匹馬,裝備精良的三四百精銳,所以這才讓盜賊們有了底氣對抗三百陷陣軍。

  這將是陷陣軍最艱難的一戰(zhàn),山脈地形復雜,又被對方經營如此之久,恐怕是固若金湯。

  不過那又如何?

  陷陣之志,有死無生,他們本就是在生死簿上記了名的囚徒,何患有死無生?

  ……

  這一次剿匪持續(xù)了一天一夜,敵人如同山中的動物般能從任何陷陣軍意想不到的地方殺出。

  若不是陷陣軍裝備精良,又學了點皮毛內力,這一戰(zhàn)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陳慶卿在一旁指揮,也是神經緊繃的漫頭大汗。

  他在這場剿匪中只出手過一次,就是在對方露出頹勢,想放火燒山魚死網(wǎng)破的時候,他殺光了提出這一方法時的在場所有人。

  也正是這次出手讓敵人嚇破了膽,直接消失在這茫茫山林中了。

  任憑陳慶卿再怎么尋找,也只找到了五六十人。

  此戰(zhàn)陷陣軍陣亡2人,傷殘14人,其余則大大小小都帶點傷。

  陷陣軍殲敵估計有600人,一倍于他們的人數(shù),而陳慶卿一人算上收尾,估計有二百人,剩下的四五百人則是讓他們給逃了,畢竟這里全是山,他們隨便往林子里一鉆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士氣還算高昂,陷陣軍占據(jù)了原本屬于盜匪的山寨,休整一晚。

  簧火燃燒著戰(zhàn)亡兩人的遺體,所有人都默默看著,跳躍的火光映著他們木然的臉。

  誰都有可能戰(zhàn)死,但他們畢竟是倒在了回家的路上。

  “噼噼啪啪”,只有簧火燃燒的聲音。

  林子里一片寂靜,陳慶卿聽到幾聲細微的響動,估計是幾名不愿離去的盜匪,便出手一并殺把。

  可能是因為他們還做著等陷陣軍離去就重新入寨的美夢吧,竟仗著山林的掩護堂而皇之在一旁窺視。

  不愿走那便永遠留下來。

  山林中有幾聲輕響,代表著剛剛鮮活的生命此刻已然消失。

  這殘月如鉤,陳慶卿沒有回去,他抬頭看著,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滅感。

  來到這世界僅僅八個月,其中半年更是只有待在武安君府中,只是一個月,自己就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明天回家,魏瀾能認出來自己嗎?

  等到白起顧楠回來,自己還能像往常那樣嗎?

  殺意在心中不斷翻涌,他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冷漠,甚至是冷血。

  他扯了扯嘴角,發(fā)現(xiàn)自己只剩下個笑出來的樣子。

  等救下白起,把陷陣軍交給顧楠,便去六國游歷吧。

  這個樣子的他,便是連自己都感到陌生。

  ……

  陳慶卿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山寨,早已是半夜,陷陣軍士卒已經睡下,只留二人戒嚴。

  那二人原本還警惕著,直到看清對方是陳慶卿,才連忙不迭地朝他施了一禮。

  其中一人從營地中取來了裝著戰(zhàn)亡兩人的骨灰罐,交予陳慶卿。

  “你們也去睡吧,我來守夜,明天便可以回去了,精神飽滿點?!?p>  陳慶卿接過骨灰罐,小心翼翼地收好,對著這兩人說道。

  兩人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聽從了陳慶卿的安排,回到自己的營房睡去了。

  陳慶卿依舊是抬頭看月,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看月亮了。

  或許是在思念吧。

  明天便可以回武安君府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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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實在不清楚秦國當時的情況,上網(wǎng)查找了很多,基本都是不明所以,只好勉強寫了,不符合實際情況勿怪,反正這是架空歷史,大家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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