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一陣緩慢的敲門聲想起，而門后就響起短暫的一陣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

　　 “吱呀”一聲木質(zhì)門特有的老舊摩擦的聲音傳來，年久的風(fēng)吹日曬，木板拼接的縫隙此時已經(jīng)變的很大，而且上面有很多讓蛀蟲蛀的小孔，有些地方已經(jīng)有很多蜘蛛網(wǎng)，一些蜘蛛在上面懶散的趴著，巡視著周圍，似乎在等待著獵物的出現(xiàn)，似乎這地方實在是太偏僻了，蜘蛛都呈現(xiàn)干尸的狀態(tài)了。

　　 門的兩邊墻是泥土墻，泥土上面有最近才修補(bǔ)過的痕跡，但是有些高出的地方還是有些脫落，呈現(xiàn)出里面由竹條編制的，還有一些植物的莖葉在其中。

　　 朝上看，屋頂是茅草搭建的，很厚重，給人一種很扎實的感覺。

　　 除了這件屋子，旁邊還有幾件屋子，很小，聽聲音，能聽到里面有一兩只雞在叫的聲音，而另外一件小土房子，有牲畜柵欄，此時里面空空如也。

　　 門前有一個可能是主人家專門放置的一塊很特殊看上去的一個大石板，實際這塊直徑半米的橢圓形的石板上面有點(diǎn)坑坑洼洼，上面有點(diǎn)包漿的感覺了，很輕易的就可以看見肯定上面走過不少的人。

　　 而此時這塊大石板上面站著一個小女孩兒。

　　 剛好過肩至肩胛骨位置的一條黑色馬尾，挽住頭發(fā)的是一條長長的湛藍(lán)色布條，多余的湛藍(lán)色布條隨著頭發(fā)作了一條很好看的流蘇。

　　 著一聲淡藍(lán)的裝束，鞋子也看得出來是藍(lán)色，一雙靈動的雙眼此時正是月牙彎彎的形狀，嘴角也漏出了微笑，皮膚細(xì)膩說不上，白皙紅潤，加上此時現(xiàn)在的一臉高興，顯的極其的歡快靈動。

　　 小女孩兒聽見門吱呀一聲后，看見門打開一條窄的縫隙，停止敲門時候的動作，雙手后背，歪著腦袋看著那一條窄窄的門縫，小女孩兒腦袋還沒有湊到門縫，咳嗽聲響起，而后就聽見極其蒼老略帶些嘶啞的聲音響起：

　　 “誰…呀~”

　　 小女孩兒歪著腦袋湊到門縫前，笑嘻嘻聲音極其靈動輕巧的說：“嘻嘻，婆婆，是我呀！”

　　 透過門縫，看得出來來，是一位年級略微六七十上下的耄耋老婦人，花白的頭發(fā)略帶些黃色，著一身大黑袍子，滿臉的皺紋，此時正佝僂著身子看著門縫。

　　 而屋子里很是狹小，其實也不算狹小，因為堆放的東西太過于雜亂。

　　當(dāng)這位耄耋老人看見眼前這個年紀(jì)只有七八歲左右大小的女孩兒的時候，稍微感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老年人的記憶力總是很吃緊。

　　就在老頭看見小女孩兒愣神的時候，小女孩兒首當(dāng)其沖的發(fā)言道：

　　 “婆婆，我是小微呀！”

　　 此話一出，木門大開，老婆婆緩慢說：“我就說看上去這么眼熟！”

　　 “肯定了我可是你最聽話最乖的孫子啦！”

　　 “調(diào)皮！”老婆婆和藹的輕聲略有嚴(yán)肅的說道：“小微呀，你不在家好好待著，怎么到我這邊來了？”

　　 “家里不好玩，所以來找婆婆玩嘛！”

　　 “說實話！”

　　 “嘻嘻，婆婆，我說的是實話，難道我還能說婆婆不好嘛！”小微拉著婆婆的手，然后進(jìn)屋，邊走邊繼續(xù)說道：“我也不知道為啥，母親直說在你這兒待上一段時間，具體多久也不知道呢！”

　　 “哦，這樣。”婆婆回應(yīng)著小微的回答后，陷入一陣思考中。

　　 “婆婆，你這樣子是不是不歡迎你這最乖最好的孫子了？”

　　 婆婆這時候才恍惚過來，連忙說道：“肯定不喜歡，但是沒有辦法，來了總不能趕走吧！”

　　剛說完這話，似想起了什么，便繼續(xù)說道：“對了，我只是看見你一個人，這次是你父親還是母親送你過來的呀！”

　　“當(dāng)然父親了咯，家里面妹妹可纏著母親了?！?p>　　“那你父親呢？怎么沒有看見他？”

　　 “他說他去找伯父了，應(yīng)該等一會兒就應(yīng)該回過來吧！”

　　 小微說完，而后婆婆很開心的詢問著小微吃飯沒有，以及家里的情況，還有所了解到的村子的情況。

　　快要臨近傍晚的時候，熟悉的吱呀聲響起，小微坐在小板凳上，朝著門口看去，發(fā)現(xiàn)一個圓敦敦的小肉球，仔細(xì)看去，發(fā)現(xiàn)是很久不見的二娃。

　　就見二娃幾個圓球組成的一樣，腦袋肚子腿上圓鼓鼓的肉，眼睛都被胖成一條縫了。

　　“二娃，你還是這么胖！”

　　“中午時候就聽父親說你來了，我還不信，直到看見了叔叔，所以我就急忙回來看看你，來看看你長丑了沒有?！?p>　　二娃說完這話，兩人便都大笑起來，婆婆拿著鍋鏟就從廚房出來，呵斥道：“兩個搗蛋鬼是不是做壞事了，笑的這么開心？”

　　兩人一聽見婆婆緩慢的腳步聲，兩人連忙止住笑容，牽著手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的時間，外面就響起兩個打鬧嬉笑的聲音。

　　夜晚，星空群星璀璨，各自閃耀著不一樣的光芒，小微和二娃兩人躺在略微有些涼氣的石頭上，看著夜空，吹著略帶一絲涼氣的晚風(fēng)。

　　就聽見小胖說：“哈哈哈，小微，我說你是不是要被拿去獻(xiàn)祭，所以你才逃到這兒來的？”

　　“這個？”小微有些猶豫，稍微停頓了一下，思考了一下。

　　這是胖子二娃繼續(xù)說道：“嘿嘿，我可是聽說了，拿去獻(xiàn)祭很慘的好像，好像是砍頭，還是淹死？還是說剁碎，哦！想想實在是全身打殘，但是我好像聽人家說好像小孩子只要心臟還是什么？不曉得，你在哪個地方，你說說嘛！”

　　這么一說，小微心里咯噔一下，被二娃說的心里直發(fā)毛，本來想要說的，馬上就改口了：“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小微臉一沉：“不知道！”

　　“嘿嘿，小微呀，我可是聽說了，你這樣是不對的！”

　　“哪里不對？”

　　“我好像在村子里老人閑談的時候，聊起過關(guān)于這個獻(xiàn)祭的問題？”

　　小微一聽，心里很是好奇，但是表面上卻表現(xiàn)出無關(guān)緊要的樣子，而且不慌不忙的說道：“關(guān)我什么事兒？”

　　“嘻嘻，我給你說，選定了獻(xiàn)祭的一家后，選擇既定人數(shù)以后，后續(xù)就不會有變化了，也就是說選擇了一男一少，那就不會變了，除非全家跑到人家發(fā)現(xiàn)不了的地方，或者是全家死……”

　　小微越聽二娃這么說，臉色愈加的深沉，還沒等二娃說完，小微連忙起身，大聲呵斥道：“閉嘴！你亂說！”

　　二娃一聽，感覺好玩兒，繼續(xù)又說：“肯定你走了，你妹妹就替你擔(dān)下了?！?p>　　小微一聽，臉色愈加陰沉，頭緊緊的低下一言不發(fā)，只是聽著小胖二娃的言語。

　　小胖二娃繼而又說道：“你妹妹肯定死了！”

　　剛說完這話，二娃就聽見“啪”一聲脆響，而后感覺到臉頰一陣滾燙，疼痛感襲來，“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小微還是低頭不語，只是一個勁兒的看著自己的腳面。

　　哭聲浩蕩，悠遠(yuǎn)悠長，很快小微就聽見伯父的聲音。

　　“二娃子，二娃……”

　　聲音由遠(yuǎn)及近，很快小微看見伯父來到了跟前，而后跟著的是伯母，小微沒有說話，稍微看了一眼伯父和伯母，并沒有言語，繼續(xù)低下頭看著腳面。

　　就聽見伯母連忙問候二娃：“二娃，你怎么了，摔倒了，還是哪里碰到了？”

　　二娃一個勁兒的哭泣，邊哭邊說：“她打我，她扇我巴掌！我就說她幾句，他就打我?！?p>　　伯母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了，對著小微說道：“我說，你怎么這么兇？沒人教你嗎？這么小就知道打人，而且還是在走親戚家，這第一天就這樣，這后面還咋辦？聽說還待一段時間？這樣還不翻天？”

　　而后對二娃說：“乖，不哭不哭哈，別跟她一般見識哈?！?p>　　小微聽完伯母的話，想起母親在自己走的時候，曾經(jīng)多次囑咐過要好好對待二娃，多要體貼，因為你大，快賠不是。。

　　想起這話的時候，小微心里覺得說就說唄。

　　二娃的哭聲還是綿延不絕，此時伯母的聲音又想起：“你比二娃大些，你家里人沒人告訴你要照顧小的嗎？”

　　小微一聽這話，本來已經(jīng)有些平穩(wěn)下的情緒又上來了，因為這話，對于字面意思都懂，但是母親的一味灌輸，已經(jīng)反感，而伯母說這個話的時候，這種情緒又上來了，而且瞬間就找起了各種了理由，想起這次本來就是二娃的言語不得當(dāng)，而且這是咒罵自己全家，想到此，想起明天大不了就回去，總比在這兒受窩囊氣強(qiáng)。

　　“為什么要賠不是？”

　　小微剛說完這話，風(fēng)聲一想，“啪”一聲，聲音清脆悅耳，仿佛剛扇二娃時候聲音游蕩在耳邊，腦袋一片空白。

　　不可置信，不可思議，加上一種莫名的羞恥感，讓小微的腦袋一下子空置了起來，仿佛癡傻了一樣，用手捂住臉蛋停滯住了。

　　“誒？你這是干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還跟小孩子計較？”

　　伯父的聲音傳入小微的耳朵，而后小微就感覺到有人拉扯著自己的胳膊，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大伯。

　　這個時候小微的思緒方才回轉(zhuǎn)過來，第一眼就看見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臉上被二娃哭的時候邊哭邊抹眼淚，臉上都花了，看上去就是一個小丑。

　　要是平日里小微看見這樣的模樣，肯定會捧腹大笑，因為他看見二娃此時正躲在伯母的身后，一邊看著小微，一邊竊喜。

　　小微看著這，憤怒和委屈阻礙了臉上火燒的羞恥疼痛感，留下的只是對二娃的恨。

　　等四人回到家的時候，二娃繼續(xù)一個人在門前的石板上面不停的走動，時不時將泥土倒進(jìn)凹槽中，然后再取出，小微在屋里做著，見此，終于知道這門前的石板為何這么光滑了。

　　這會兒婆婆過來輕輕摸摸小微的腦袋，而后輕聲說道：“今天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兒嗎？聽你伯父說你打了二娃？”

　　小微聽著這婆婆溫柔的聲音，并沒有做出回應(yīng)，只是看著門外，對外人來看，可能是在看二娃開心的玩耍，也可能看著門外的柵欄，，也可能是在生悶氣…..

　　而此時的小微沒有看二娃玩耍，也沒有看門外的柵欄，也沒有生氣，只是在回味小胖二娃所說的話。

　　想起之前聽到的零星話語，周圍鄰居，以及一些夸大的言辭，這些言辭或真或假，對小微而言，無從考證，對于不知道的事情，小微只能選擇相信。

　　想起可愛的妹妹可能因為自己而慘死，可能身首異處，也可能掏心挖肺，也可能由于自己的原因，父母全部死亡。

　　想到這兒，小微腦海中不免的浮現(xiàn)出妹妹可愛歡笑的面容，母親和藹可親的面龐，以及父親對于一家默默無聞的付出。

　　念此，小微感覺到一根豆大滾燙的淚珠劃過臉頰，再者想起小胖二娃，以及伯父伯母的態(tài)度，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耳朵能聽到婆婆的言語，但是對于內(nèi)容毫不在意，只是感覺到一只枯瘦布滿皺紋的手此刻正輕輕拂著小微的后背。

　　小微再也忍不住了，一頭扎進(jìn)婆婆的懷中，哭了出來，不斷的抽噎著。

　　外面的小胖二娃聽見聲響朝屋里看，便朝著小微的方向做了一個鬼臉，順帶吐槽了一句：“愛哭鬼，膽小鬼！”

　　這話似乎有點(diǎn)火上澆油的習(xí)慣，聲音是愈加的高。

　　小微一邊在婆婆懷里哭，一邊訴說著剛剛的經(jīng)過。

　　聽完小微的講述，婆婆只是輕輕的拍拍小微的后背輕聲說：“哭出來，說出來就好了，沒什么大事了?！?p>　　小微一聽這話，心里有些不高興，因為這事兒對于小微來講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

　　仇恨讓小微有點(diǎn)上頭了，小微有點(diǎn)不高興，婆婆連忙拍拍小微的后背，正要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就聽見門口傳來伯母的聲音，就聽見伯母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人沒有到，那股兇狠無理的勁兒先到了。

　　“哭哭啼啼的，你打人了，你還有理哭？”

　　伯母滿臉橫相的走到門前，看著正在玩泥土的二娃，便馬上改了臉色，蹲下身子懶腰抱住二娃，順勢親上去：

　　 “我得乖兒子，玩的開心？”

　　 “恩恩?！?p>　　而后走進(jìn)屋子對著老婆婆說：“這么晚，自己親孫子都沒這么對待，你在演戲呢？都晚上了，趕緊睡覺，明早我們得早起去干活呢！想讓你的兒子餓著肚子，干一天活然后養(yǎng)活你這個老不死的？”

　　小微聽見這話，很想辯駁兩句，但是看見婆婆倉促起身，一臉慌亂的樣子，小微便不在說什么了。

　　只是在婆婆走的時候，順勢還輕輕的撫了一下小微的腦袋，丟出了一個微笑。

　　小微見此，知道婆婆還是好的，先前還以為這一家人都是這樣，但是想起以前的時候，來這邊一家人都是很好的，仔細(xì)一想，以前來的時候，都是玩一天，或者就是待上半天的時間就回去了。

　　因為大多數(shù)時間都花在趕路上面，再想起伯母今天的所有話，想起了一句話，那就是自己要在這邊長期待，這點(diǎn)小微也知道。

　　次日，還沒等雞圈的雞打鳴，小微就聽見廚房燒火做飯的聲音，偶爾還有老婆婆的咳嗽聲。

　　小微透過墻壁的縫隙，還能看見屋外遠(yuǎn)處的黑夜。

　　其實小微一晚上都是半睡半醒之間，因為一晚上都在琢磨二娃的話，想著今早還是給婆婆說下回去的事情，最終在半夜時候，確定下來的時候，困意襲來，夢中又出現(xiàn)一家人因為自己而死亡的畫面。

　　這時候，聽見廚房的聲音，稍微整理一下，就起身了。

　　剛走到屋子的時候，正看見婆婆端著兩碗粥從廚房出來。

　　“你起來這么早干嘛？在這邊睡不習(xí)慣嗎？”

　　“起來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哪里什么好吃的，只是一點(diǎn)點(diǎn)稀粥而已?！?p>　　說完婆婆顫巍巍的將兩碗粥放在一張不大的方桌上，而后轉(zhuǎn)身進(jìn)入另外一個屋子。

　　小微在外面聽見婆婆蒼老的聲音想起：

　　“起床了，飯做好了！”

　　說完這話，停頓了一會兒，婆婆又輕聲的說了一遍，又停頓了好一會兒，婆婆又要開口說：

　　“飯做……”

　　還沒等婆婆話畢，就聽見伯母的聲音響起：“大早上，叫什么叫，真是的，睡個覺都不清閑，真是啥事兒都不能讓人順心?！?p>　　“可是飯……”

　　“可是什么？飯？等會兒！”

　　小微聽完這話，過了一會兒，婆婆的身影在廚房和吃飯的屋子中間煤油燈的映襯下緩緩出現(xiàn)。

　　出來后，婆婆并沒有說些什么，依舊對著小微來了一個習(xí)慣性的微笑。

　　小微禮貌性的回應(yīng)了一下。

　　而后婆婆坐在門檻上，朝著小微輕輕招手。

　　小微過去依靠在婆婆的一側(cè)，就聽見婆婆輕聲自言自語說：“小微呀，你說要是一直這么安詳多好？”

　　小微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此時還未完全退去的星空，思念起了遠(yuǎn)方，念此，小微便對婆婆說：

　　“婆婆，今兒我準(zhǔn)備回去了？”

　　“怎么了？”婆婆一聽有些意外而且有些驚訝：“難道你把二娃說的話當(dāng)真了？”

　　小微聽完這話并沒有回話，因為此話說到小微的心坎上了，緩緩的低下頭。

　　“小微呀，你說我們這邊沒有獻(xiàn)祭，有些地方有些獻(xiàn)祭而已，你那邊也是，這邊所聽到的也是流言蜚語，夸大其詞，迷惑他人而已，說這些夸大的言論總是會讓傳播者覺得自己獨(dú)具一格，人嘛，總是以特有，以別人沒有的東西而感到滿足，而下一次傳播者總是添油加醋，惶恐天下不亂那種，這些猶如耳旁風(fēng)，一吹而過，你要是上心了，就會滿足傳播者的虛榮心，你看二娃現(xiàn)在還給你安上一個頭銜，愛哭鬼嘛……”

　　在婆婆的安慰下，小微感覺到事實定是如此，即使并非如此，也如婆婆所說萬中無一，萬事無絕對。

　　小微感覺和婆婆聊了很長時間，說是很長時間，其實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天空開始泛起魚肚白。

　　到這時候小微陰沉的臉上才開始露出笑容，兩人正輕笑起來聊著開心事情的時候，就聽見屋內(nèi)想起伯母的聲音。

　　“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休息，你兒子一天辛苦勞作，回來睡個覺就這樣?！?p>　　這聲音讓一老一少的言談舉止徹底收斂。

　　老婆婆連忙起身。

　　小微也朝后看去，發(fā)現(xiàn)伯父和伯母兩人已經(jīng)起來了，沒看見二娃的身影，小微知道應(yīng)該還在休息。

　　還沒等小微起身，就聽見伯母坐在凳子上，看著眼前的一碗粥說：

　　“叫你做個早飯，你連個早飯都做不好？這飯菜都涼了，這是給人吃的嗎？”

　　老婆婆在伯母剛說完這話的時候，就端起兩碗粥朝廚房去了。

　　再次燒火熱粥。

　　小微見此，本想起身的動作停止了，為了不看見伯母的樣子，索性背對著伯母坐在門檻上。

　　小微剛坐下，就聽見背后伯母又說起話來，不過這次言語不一樣，聲音很是好聽，滿是和藹充滿微笑的聲音說道：

　　“小微呀，剛沒聽錯你想回去？我可以今天送你回去的？”

　　聽完這話，小微不自覺感覺到愕然，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伯母，發(fā)現(xiàn)伯母此時正滿臉堆笑的看著小微。

　　這時候，婆婆從廚房出來，插了一句：“小微她不回去了！”

　　“老太婆，你飯做好了嗎？”伯母臉色瞬間變了朝著婆婆呵斥道：“一天天的盡不干正事兒，啥事兒都來插嘴。”

　　而后轉(zhuǎn)頭又一臉堆笑的對著小微說：“你要回去？我就按照你的意思，給你送回去，你看你在這邊和二娃都鬧矛盾，我們這邊伙食基本輕粥，偶爾的伙食好?！?p>　　小微沒有說話。

　　這事兒就算不了了之。

　　小孩子總是能找到能讓自己高興的事情，忘卻煩惱和傷心也是極其快的。

　　兩三天過后，兩人又玩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