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山寨周圍拿著望遠鏡觀哨的山賊,忽然發(fā)出了急報:“有三百余名官兵,正朝山寨而來!”
在凌飛拒絕了再上眙長縣縣令上交供錢之后,山寨上下,都一直擔心官府會派兵攻打過來。
只是,隨著眾人的實力越來越強大之后,這種擔心也已經變得越來越淡了。
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眾人心中除了在心中感慨一聲“哦,終于來了!”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緊張的情緒。
更多的,反倒是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的感覺。
區(qū)區(qū)三百名拿著大刀、盾牌、長槍的官兵而已,對于如今有著遠程槍械的烏龍寨來說,真的已經算不上什么威脅了。
甚至,山寨里的許多人,依然是該種地種地,該修房修房,該鋪路的鋪路,完全都平時一樣。
只有幾個想要看看熱鬧頭目,悄悄地選一個可以看到山腳下情形的地方,手里拿著望遠鏡,遠遠地看著。
烏龍寨的山賊覺得官兵沒有什么威脅,但這三百多名官兵,顯然是不這么想的。
他們覺得自己很厲害,大搖大擺地,就來到了山腳之下。
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校尉,沖著山前十幾名把守的山賊喊道:“烏龍寨的賊人們,你們作惡多端,如今已然大難臨頭了!朝廷派本校尉前來圍剿你等,還不快快通知你們的頭領,自縛出來請降?”
早就得到消息,在此等候的一名頭目大笑說道:“兀那校尉,你把我烏龍寨當成什么地方了?居然敢叫我們頭領自縛請降?我勸你還是速速回去的好!莫要張狂自大,以免在此誤了你的性命!”
那校尉大怒:“好大的狗膽,你等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般的山賊罷了,也敢出言威脅朝廷將官?”
對身邊跟著的人道:“拿我的弓來,看我射殺此賊!”
說罷,一伸手,就從旁邊的隨從手中,接過了一張大弓,欲要張弓搭箭,射向那說話的頭目。
那頭目見狀,頓時怒了:“好言相勸你不聽,非要自找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話間,從后背取出一桿步槍。
在那校尉還沒能把弓拉開的時候,就一拉槍栓,上膛、瞄準、扣動扳機,一氣呵成。
“呯!”
一聲槍響,那校尉的胸膛之上,頓時多出了一個血洞。
卻是這名頭目的槍法并不算太出眾,怕打頭部一槍打不準,所以就打在了那校尉的胸膛之上。
那校尉悶哼一聲,當即就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
周圍的兵卒面見此,紛紛大驚,趕忙去扶那校尉。
但見那校尉的胸口之上,一片血紅,氣息奄奄,滿眼都是驚恐之色,顫抖著聲音說道:“撤……快撤……”
這個時候,眾山賊卻是在那頭目的帶領之下,發(fā)一聲喊,齊齊拿出步槍來,對準這群官兵就是一通亂射。
雖然這些山賊們所用的,大多都只是老式步槍,只能裝三到五發(fā)的子彈,但一通射擊下來,也是能打死不少人的。
特別是步槍的子彈,還能穿透人體,在密集的人群當中,一發(fā)子彈,往往就能打死打傷兩三個人。
更是顯得它們殺傷力驚人。
官兵們哪里見過這種武器?
頓時就被打得人仰馬翻。
許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躲閃,只知道胡亂發(fā)喊奔跑,身上不斷冒出朵朵血花,慘叫著倒了下去。
山賊們打過一梭子彈之后,又都裝上了別在腰間的刺刀,在頭目的帶領之下,發(fā)出嗷嗷的叫聲,沖殺了過去。
不過區(qū)區(qū)四五十名山賊,卻是將三百多名官兵打得落花流水,沒命地逃跑。
最后,除了有四五個人僥幸逃走以外,來犯的所有官兵,盡數都被殺死在了山腳之下。
山頂之上,王七拿著一只望遠鏡,看到戰(zhàn)斗結束,一群山賊正在打掃戰(zhàn)場,吐出了嘴里含著的一根草莖,撇了撇嘴道:“沒意思!這么差的槍法,打起來一點章法都沒有,居然也能打得這么順利!這群官兵也太菜了!”
旁邊一個頭目笑著說道:“七哥你就別說了!全山寨誰不知道你的槍法最好?你拿你們狙擊隊的水準來跟我們這些普通人比,那不是欺負人嘛!”
其余幾個頭目也附和道:“就是!七哥你不帶這么欺負人的!有本事,咱們比比拳腳上的功夫!”
王七笑道:“比就比,我還怕你們不成!”
幾個頭目訝然,一個頭目說道:“喲嗬,七哥你這就自信過頭了?。韥韥恚鐑簬讉€,平日里見慣了七哥出風頭,咱們今天就讓他出出丑,怎么樣?。俊?p> 剩下幾人哄笑道:“好!”
他們來到了平日里演武練功的地方,彼此拉開架勢。
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王七的武功,明顯比以前又高出了一大截,幾個頭目輪番上前,卻都不是王七的對手。
這卻是王七自從上次在余子明的手底下受了傷之后,痛定思痛,重新在武功上面下了苦功夫。
他又回想起凌飛曾經說過的話:“槍械只是一種工具,是身外之物,它可以作為輔助,但不可為主。只有使用它的人,本身的實力更強大,才能將它發(fā)揮出更強的威力出來?!?p> 以前他對這話還沒有什么太深的體會,但自從他又吞食了幾枚小還丹,苦練了幾天功夫,實力大為漲進之后,才慢慢發(fā)現,自己對于槍械的使用也變得更加靈活和得心應手了。
于是,他也就慢慢愛上了練習武功,對于拳腳功夫上的短板,也慢慢地補了上來。
如果此時再讓他去面對當時余子明的暗器偷襲,王七相信,他絕對能夠反應得過來,出槍打飛幾根摧心釘,從而讓自己輕輕松松就避過所有的傷害。
武功有了長進之后,王七還特意去了地牢一趟,打算感謝余子明一番。
可惜,余子明因為傷勢太重,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已經重傷瀕死,根本就聽不進他的話了。
在王七離開之后,沒多久,余子明便徹底地死了。
此刻戰(zhàn)勝了幾個頭目之后,王七也只是微微笑了笑,并不自傲,反而還指出了幾名頭目哪些武功招式用得好,向對方學習使用的竅門,同時也將自己用槍的心得,拿出來與諸人交流。
一時氣氛和睦,其樂融融。
……
半日后,當眙長縣的縣令周溫平聽到三百名官兵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之后,一下子跌坐到了椅子上面,呆呆怔怔良久。
周溫平喃喃道:“才良兄,你怎么就被烏龍寨的那群膽大包天的賊人給害死了呢?沒有你在我身邊為我出謀劃策,我該怎么辦才好?
“我可是拿出了足足三千兩銀子,才請得劉參將借了三百兵士給我,他們這就沒了……我該怎么跟劉參將交代?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烏龍寨的那群賊人,必須得死!他們必須要被剿滅!否則的話,不但劉參將要找我的麻煩,府尊也不會放過我的!”
一名美婦,端著一碗茶走了過來,柔聲說道:“大人,妾身看您眉頭緊鎖,何事這般憂愁?。俊?p> 周溫平吁出了一口氣來,接過茶水,輕輕喝了一口,握住那美婦的手,笑道:“沒事,不過是要處理幾個小蟊賊而已!不打緊的!”
美婦轉到周溫平的身后,輕輕地為他按壓著太陽穴,說道:“大人,您就別再騙我了,事情妾身都已經知道了。大人可是在為那烏龍寨賊人的事情煩憂?”
周溫平嘆氣道:“是?。〗枇藙⒛侨俑ソ朔?,誰知道他手底下的府兵竟是這般廢物,一下子就全都沒了!這下若是不向劉參將賠上一大筆銀子,恐怕是很難熄滅他的怒火了!還有那烏龍寨的賊人,怎么突然就成了大患了呢?以往可是老實得很??!”
美婦把嘴巴湊到周溫平的耳邊,輕輕笑著說道:“大人且請寬心,對付烏龍寨的賊人,妾人倒是有一個辦法!”
“哦?”周溫平眼睛一亮,“美人,你有什么辦法?”
美婦說道:“我有一個遠房的表妹,早年流落失散,近期我才得到了消息,得知她竟是被烏龍寨現在的寨主朱安奇給擄了去,還被其害了性命!”
周溫平訝然:“哦?竟有此事?”
然后又道:“那么,這又與你所說的辦法,有什么關系嗎?”
美婦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毒辣之意,笑道:“當然有關系了。我那表妹練過一門奇功,曾在朱安奇的身上種下了特殊的印記,只要有人能夠接近朱安奇身邊,引動他身上的印記,就必然能夠控制此人,讓他乖乖聽話,為我們所用!”
周溫平大喜:“此言當真?”
美婦說道:“絕無虛假!”
周溫平思忖道:“若能控制朱安奇,那就等于是控制了整個烏龍寨!雖然有謠言說,在朱安奇的身后,還站著一個神秘人在控制一切,但我卻是不信的!有什么神秘的人,會跑到烏龍寨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一待就不走了呢?若是當真有大本事,何不去那些有名的大勢力,不是一樣可以被供著嗎?”
美婦笑道:“大人所言極是,妾身也是這么認為的?!?p> 周溫平又道:“可是,美人你所說的辦法,又該派什么人接近到朱安奇的身邊,去控制他呢?你該不會是想要自己去吧?我可舍不得讓你去那種虎狼之窩!”
“怎么會呢!像妾身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敢去那種地方呢?”
美婦說道:“大人,我還有一個遠房表哥,跟我那表妹修練的是同一種家傳的功夫,近日也來到了咱們的眙長縣,就在城內的臨月樓暫住。聽說那烏龍寨天天都在招收人手,不如就讓我這位表哥混進去,憑他出色的身手,慢慢接近到朱安奇的身邊,然后就可以……”
周溫平一拍手:“妙!美人你這計策果真是妙??!”
說著,抱起美婦,使勁地埋頭狂親,雙手在美婦的身上亂摸著。
喘息聲中,兩人漸漸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