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凌飛才微微輕舒了一口氣。
當然了,凌飛沒有忘記那些之前把外面兵卒引來的人。
在他的刻意吩咐下,只有那些人沒有分到半點食物。
即便是站在眾多兵卒的身邊,那些只看到食物之后,禁不住不斷地吞咽著口水,也不敢有絲毫上前搶奪的念頭。
“大哥哥,你好厲害??!”小女孩在鐘平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凌飛的身邊。
凌飛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就你嘴甜!”
說話間,凌飛將手中的黑布收了起來,來到了那群兵卒面前。
那群兵卒本來就對凌飛的手段驚疑不定,此時見到凌飛近前,更是心中發(fā)虛,不敢有半分放肆。
其中有一個領(lǐng)頭的小將,硬著頭皮,對凌飛拱手道:“見……見過高人!”
凌飛淡漠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嗯,你們有什么事嗎?”
那小將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因為凌飛的這番話,仿佛他才是這里的主人,而那小將和其所帶的兵卒,仿佛是外來的不速之客一般。
那小將心中念頭急轉(zhuǎn),忽然靈機一動,陪笑說道:“對了,今天乃是當今皇上的壽誕之日,普天同慶,萬民歡騰!皇上又素來敬重仙道高人,在下便想著,今日有幸得見高人,若是能讓皇上也能夠得知今日京城之中,竟然有了您這樣一位高人駕臨,那必然是欣喜萬分的!莫不如,便由在下作引,帶領(lǐng)您去見皇上一面?”
凌飛似笑非笑:“哦?此言當真?”
那小將不知凌飛為何這般表情,也未及深思,當即信誓旦旦地說道:“若您不嫌棄的話,在下萬死不辭!”
凌飛故作沉吟,說道:“嗯,既然來了這天昌國的京都,若是不拜會一番這里的主人,確實是有失禮數(shù)?!?p> 那小將試探著問:“那,您這是答應(yīng)了?”
凌飛微笑點頭:“有勞你了!”
那小將大喜過望:“不敢說有勞,此乃卑職的榮幸!”
言語間,已經(jīng)從“在下”,變成了“卑職”。
很顯然,他認為凌飛在見了皇帝之后,肯定會被皇帝授于官職,且地位也將遠遠高于他。
故而,提前將自己放在了下官的位置,以為討好之意。
凌飛不理會眼前這小將的心思,又隨意吩咐道:“我看營地里的這些人,都是有些?;鄣?,理當安享長壽,不該短命,你讓你的手下好生看顧,莫要慢待了!”
那小將連忙應(yīng)下:“是!”
隨后又轉(zhuǎn)頭,對手下之人喝道:“都聽清楚了嗎?”
眾兵卒心里都是頗不情愿。
本來,他們是把這里的百姓當犯人、當豬狗來對待的。
現(xiàn)在可好,得把他們當大爺、當上賓來伺候了!
這誰心里會樂意?
但這些兵卒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有些有氣無力地道:“聽清楚了……”
聲音稀稀拉拉,沒有半點氣勢。
那小將見凌飛微微皺起眉頭,心里一緊,連忙沖手下的人厲聲喝道:“你們都沒吃飯嗎?還是沒睡醒?大聲點,我聽不見!”
眾兵卒這才昂首挺胸,齊聲大喊:“聽清楚了!”
那小將諂笑地看著凌飛,問道:“高人,您看……”
凌飛淡然道:“嗯,勉勉強強吧!記住,我不在的時候,不許這里的任何一人有所閃失!否則的話……”
他手指輕輕彈動,“噗噗噗”連聲響動,帶領(lǐng)這些兵卒進來的那些人,全都身上迸出了血花,無聲無息地倒地身亡。
眾兵卒見此,個個心頭都凜然不已。
做完這些之后,凌飛才與鐘平一起,不緊不慢地往外面走去。
剛剛走出幾步,后面?zhèn)鱽砹艘粋€帶著哭腔的聲音:“大哥哥,不要丟下我……”
凌飛腳步一頓,回頭。
只見小女孩滿臉無助地站在原地,正哭得淚水漣漣。
凌飛一笑,道:“哭什么,還不跟上來?”
小女孩一怔,當即破啼為笑,小跑著跟來,緊緊地抓住了凌飛的衣襟。
路上,鐘平貌似無意地與凌飛說起了一個話題:“凌師弟,你之前在難民營中露的那一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從隨身的儲物袋中取出來的東西,但現(xiàn)在看來,顯然不是!儲物袋可是裝不下這么多桌子和粥飯的?。 ?p> 凌飛聽聞此言,心中驀然一驚:“遭了,只顧著救人,倒是把這一點給忘了!”
這些桌子和粥飯,自然是他臨時從天道寶樓里面購買而來的。
本來凌飛還有些心疼花費了不少的功德值,但隨著這些人領(lǐng)了粥飯之后,又向他回饋了大量的功德值。
如此一來,他獲得的功德值,很快就已經(jīng)超出了花費出去的數(shù)倍之多。
這倒是讓凌飛的心情一時輕松了不少。
但是隨著鐘平的這么一句話說出來,凌飛的好心情也就瞬間全沒有了。
他沉吟了半晌,終于低聲對鐘平說道:“鐘師兄,其實……我有一個大型的儲物法器,里面空間頗大,能夠儲存較多的東西……今日之事,還請師兄替我保守秘密。”
鐘平點頭說道:“師弟請放心,此事我定然不會與他人說起。但是,今日場中如此多的人,你憑空變出這么多的桌子和粥飯的事情,也必然是瞞不住有心人的!如此寶物,絕不是現(xiàn)在的你能夠保得住的!”
凌飛聞言,有些懊惱地一拍額頭,長嘆了一聲:“唉……此事我剛才也已經(jīng)想到了,大意了,大意了呀!”
鐘平在旁看到,稍稍猶豫了一下,湊近了一些,說道:“師兄我這里倒是有個主意?!?p> 凌飛面露喜色,急忙轉(zhuǎn)頭問道:“鐘師兄,你有何主意,還請快快講來!”
鐘平說道:“既然你這大型的儲物法器遲早要暴露出來,莫不如你提前將其獻給宗門,這樣一來,既能消除他人對你的覬覦,又能獲得一大筆宗門貢獻,豈不一舉兩得?”
凌飛聽了,面色連連變幻了數(shù)次,終于一咬牙,露出了肉痛之色:“罷了罷了,就依師兄所言!”
鐘平見狀,也微微松了一口氣。
有一件事情,他并沒有跟凌飛明說。
在修仙界中,大型的儲物法器,其實是比較稀少的寶物。
就連靈云山都沒有幾件。
如果凌飛能夠聽從他的建議,將大型儲物法器上交給宗門,那么他鐘平也會跟著沾光,獲得一筆不菲的宗門貢獻。
而這,也是鐘平主動對凌飛提及這個方法的主要原因之一。
兩人之間的交談,自然是施展了一些小手段,屏蔽了那前頭帶路的小將。
因此,那小將還仍舊在前面懵然無知地走著。
倒是跟在旁邊的小女孩,聽著兩人的對話,時不時仰頭看向兩人,兩只眼睛眨巴眨巴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雖然她聽不懂兩位大哥哥在說些什么,但她覺得,只要能跟在大哥哥的身邊,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
…………
那領(lǐng)路的小將,帶著凌飛等人,一路來到了皇宮的門口處,才停了下來。
站在皇宮之外,凌飛有些訝然地道:“沒想到,這皇宮居然還有陣法守護!”
凌飛看得出來,有一座大型的低階陣法,將整座皇宮都給籠罩在了其中。
此時,那陣法并沒有徹底被激活,只是處于待發(fā)狀態(tài)。
一旦遭遇外力強行攻擊的話,陣法立刻就會自動激活。
而面對這樣的陣法,就算是以凌飛如今的陣道修為,想要破陣,也得耗費一番心思才行。
自從上一次殺那余將軍的時候,遭遇了陣法之后,凌飛有時間就在潛心研究陣法之理。
如今,對于一些簡單的小陣,凌飛已經(jīng)可以輕易將其看破,隨手就能破之。
但對于一些較為復(fù)雜的陣法,凌飛破解起來,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當然,以凌飛如今的修為,布陣之人須得也是煉氣期的境界,他才能破開對方的陣法。
倘若對方擁有筑基境界,哪怕對方的陣道修為不如他,但有著深厚的修為作為彌補,凌飛想要破陣,那也是十分困難的。
但好在,眼前籠罩整座皇宮的陣法,雖然比較龐大,但布陣之人的修為似乎并沒有達到筑基境界。
因此,對于凌飛來說,破陣可能會麻煩一些,但還算不上困難。
看清楚眼前陣法的根底之后,凌飛雖然驚訝,但也并沒有太過將其放在心上。
而旁邊的鐘平聞言,則是笑著說道:“那是自然!但凡歸屬于我們靈云山管轄的國家,每一處皇宮都有我們靈云山弟子親手布置下的防御陣法!”
凌飛目光閃動:“哦?這陣法竟然是門派的弟子親手布置的?”
鐘平點頭說道:“沒錯!畢竟嘛,這皇宮乃是皇帝長期居住的重要之地!而世俗之中,也總有一些先天境界的高手,實力可能遠超同儕,這樣的人一出現(xiàn),往往就可以威脅到皇帝的性命。
若是一個國家的皇帝三天兩頭遇刺身亡,動不動就換皇帝,那這個國家就很難安穩(wěn)得下來,甚至就此亡國都很有可能!
所以,只有修仙者親手布置下來的防御陣法,才能使得那些先天高手無法將其突破,從而盡最大的可能,保證皇帝的安全。”
凌飛微微點頭,表示了解。
這個時候,那帶路的小將走到皇宮守衛(wèi)的跟前,說了幾句之后,守衛(wèi)再朝凌飛這邊看了一眼,就急忙朝宮門里面奔去。
凌飛也不以為意,隨口朝鐘平問道:“這樣的陣法,阻攔先天境界的凡俗武者,自然是綽綽有余,但假如有煉氣境界以上的修仙者來出手呢?”
鐘平道:“那就只能怪他們命不好了!
皇帝再怎么尊貴,那也只是對于凡夫俗子而言的。
修者當中,又有幾個會把凡俗間的皇帝當一回事的?
一般情況下,凡俗之間的恩怨,自有凡俗之中的人解決;修仙者之間的爭斗,也都不會輕易波及到凡人。
這是修仙界默認的規(guī)矩。
除非,是凡人有意招惹到修仙者,修仙者出手懲治,就不在規(guī)矩之內(nèi)。
就像是今天你我前來,要取這天昌帝性命一樣。
你有正常的理由,再加上即將成為靈云山的弟子,殺死區(qū)區(qū)一個世俗間的皇帝,是不會引起什么波瀾的。
至于別處的修仙者,通常情況下,也不大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跑到我們靈云山的勢力范圍,對一些凡人大開殺戒的。
因為這樣根本就是在作死!
誰都清楚,一旦這樣做了,必然就會遭到我們靈云山強烈的報復(fù)的!”
凌飛說道:“原來如此,多謝師兄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