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銀錘碰畫戟
“九百八十八,九百八十九……”
江倫一對大錘左磕右碰,真可謂是挨著即死,碰著即傷。亮銀色的八棱錘面,早就被紅的白的染成怪異的顏色,而他卻還不覺得過癮般再一次跳下了城墻。不同的是,這回剛來了個叫宋憲的,就被他一錘砸了回去,飛出六七米遠(yuǎn),壓倒一片呂軍兵卒,不知死活的被人抬到了后邊。
單論錘法,江倫并不知曉,只不過練武時間也長,一般兵器只要拿在手中舞上一會兒,基本用法便了熟與心。只見他左錘正砸,右錘反掛,順勢帶走兩條生命。并且在他大力之下,又帶倒了一片呂軍士卒,在這戰(zhàn)場之上稍一疏忽就是致命的。更何況這倒地未起,光是被殘?zhí)ぶ滤谰筒恢袔兹耍?p> “位面任務(wù)8:千人斬完成(1000/1000)。獎勵:強(qiáng)化點(diǎn)5000,體質(zhì)+8力量+8敏捷+8精神+10?!?p> 系統(tǒng)聲音這時在他耳里,卻是如仙音裊裊。本來已經(jīng)漸感疲勞的身體更是恢復(fù)如初,甚至強(qiáng)了很多,兩把大錘在手中也感覺輕了不少。
他身如旋風(fēng),轉(zhuǎn)似陀螺,兩把一米半長的大錘就好像雙臂的延伸,帶起無數(shù)錘影瞬時籠罩一方,帶起無數(shù)慘嚎悲鳴。更是讓這邊的城下的進(jìn)攻猛然一滯,所有人眼中都是無比驚恐,更是有人癱倒在地看著四處殘爛的尸體抱頭驚叫。
“神威、神威、神威、神威……”
曹軍士卒可不管這些,這時的江倫足以在他們心中被神化,整整一天的守城之戰(zhàn),光是兵卒就不知道更換了多少。就連夏侯惇、關(guān)羽、呂虔、李典等人也都是輪番上陣帶領(lǐng)守城,只有江倫卻是從頭戰(zhàn)之此時,更是勇猛無比不知?dú)⒘硕嗌贁耻?,救了多少士卒?p> 現(xiàn)在更是大發(fā)神威的在城墻下清出一塊血肉禁區(qū),嚇得敵軍不敢上前。他們何時見過如此威猛之人?“神威”之名立刻傳遍城墻,到處都是呼聲,響徹天地。
“神威?哼!”
呂布坐在赤兔之上,看著遠(yuǎn)處那個拿著兩把大錘,如同雜耍般的小子,不屑的嗤笑著。
“來人,抬我方天畫戟來。”
只見他頭戴三叉束發(fā)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huán)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方天戟,背跨龍舌弓,坐下嘶風(fēng)赤兔馬。真是威風(fēng)凜凜,百戰(zhàn)溫侯,人中呂布!
“小賊,受死!”
身體又一次強(qiáng)化過后的江倫耳目是何等的聰靈,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騎著赤兔狂奔而來的呂布,嘴角明顯的挑起一道弧線,右手銀錘指向呂布狂奔而來的方向。
“呂布,爺爺在此!”
說著,他雙錘使勁一磕,猛然響起的嗡鳴聲震得他四周的呂布軍卒頓時眼前發(fā)黑,弱些的一口鮮血噴出,顯然是震出內(nèi)傷。
不同于馬上呂布,江倫卻是沒有喚出魔王,只是雙錘向前,撒開一對大長腿,“騰騰騰”的邁著大步,帶起一陣煙塵沖向疾奔而來的赤兔。
站在城墻上,夏侯惇等人看著不斷接近的兩人,都凝眉注目緊攥著手中的兵器。夏侯惇更是把牙咬的“咯咯”直響,只盼著江倫也能像拍別人那樣,一錘把呂布拍成人肉醬汁。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十步……
“去死……”
就連赤兔那沉重呼吸噴出的霧氣都如同在眼前,江倫怒吼一聲,兩腿像是彈簧般躍起,雙錘帶起隱隱風(fēng)雷,一邊砸向已經(jīng)化成一道天虹扎向他心口的方天畫戟,另一錘卻是反手抹向赤兔的頭顱。
那赤兔不愧是寶馬良駒,仿佛感到了危險,一聲嘶鳴,人立而起躲過殺氣凜然的一錘。呂布冷笑一聲,就在戟錘相碰之時,順著撞來的巨力橫身帶戟一個翻轉(zhuǎn),就在與江倫錯身而過的一剎那,戟尾三棱金鐏帶著悶響,很辣的橫掃江倫的后心。
江倫雙錘用老就知不好,人已騰空無處借力,卻是硬生生靠著腰力,如同老猿捧月半個身子向后轉(zhuǎn)了將近九十度,手中雙錘隨著身體向后探擋。
就是在瞬間發(fā)生的動作,在眾人耳中“鐺啷啷啷”一連串鳴響,二人卻是經(jīng)過了生死般的交手。
呂布單手持戟,一手抻住馬韁,控制住因為承受不住巨力連續(xù)倒退的赤兔。而江倫卻是順著一戟之力飛出數(shù)丈才落在地上,他在這缺了馬力算是吃了小虧,落在地上后,雙腳還不斷的倒退十多步才停了下來。
“嘿嘿!不愧是傳說中的呂布,即使是再次強(qiáng)化了身體屬性,也只是半斤八兩?!?p> 江倫看著與他拉開距離的呂布,笑著小聲說道。他已經(jīng)借助系統(tǒng)查看了呂布的基礎(chǔ)信息。
“呂布,字奉先,稱號溫侯。體質(zhì):40力量:33敏捷:40(+15)精神:38?!?p>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雙目卻是如鷹隼盯著獵物般,鎖定著正前方一人一馬。
“屬性差我一點(diǎn),但是技巧強(qiáng)我太多,他的戟法絕對是中級,甚至是高級的?!?p> “既然如此……”
江倫雙手攥緊了錘柄,將雙錘拖至了身后。
“那我就以力破巧……用錘砸死你!”
他雙腿一蹬,整個人化成一道殘影竄了出去,而地面如同被炸藥炸開,爆起一片塵土。
“殺……”
百十米距離僅在幾秒鐘兩人又撞在了一起。江倫再次躍起,一錘橫掃攔向漫天戟影,一錘直戳,圓錘頂部半尺長的三棱頂刺直扎呂布面門。江倫手中銀錘厚重,呂布畫戟與其磕碰得不償失,只能抖腕斜刺向江倫脖頸,而自己則是后仰躲過面門那一下狠辣的突刺。
江倫人在半空,卻在呂布換招之時雙手銀錘同時翻轉(zhuǎn),如同翻花般一錘護(hù)面,擋住臉面與前胸,另一錘直愣的向下砸向那呂奉先胸口。
“什么?”
“小心!”
別人看不明白,可是在場的夏侯惇、張遼等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卻是將這電光火石的剎那來回看的一清二楚,高手過招間的迷醉讓他們欲罷不能,都忍不住驚呼出口。
就見那呂布銀牙一咬,不等畫戟刺出甩手便護(hù)在胸前,只覺一股大力襲來只震得他耳鳴眼黑,就連身下赤兔都悲鳴一聲,向前沖出的的腳步如同醉后踉蹌,東搖西擺勉強(qiáng)跑出十幾二十步,便跪倒在地。
呂布翻身下馬,怒目圓睜,兩排銀牙咬得“咯吱”直響。想他呂布,西涼殺的匈奴無人能敵,東征十八路諸侯群雄辟易。何時在斗將之時有過如此狼狽,甚至連心愛的赤兔都傷了四肢。
“很好,很好!”
他轉(zhuǎn)過身,陰鷙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與他對峙的江倫。
“告訴我你的名字,你有資格?!?p> 江輪不屑的撇撇嘴,他眼里、在他心里,任何傳說與神話都是用來打破的。他才是那個最終站在最巔峰的人。所以,人中呂布?不過如此!
“嘿!你沒資格知道?!?p> 江倫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輕蔑的笑著。
“因為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一個死人?!?p> 他不再廢話,雙手舞起八棱梅花亮銀錘,整個人再次沖向被他話語氣的更加陰沉的呂布。
這時的呂布也狀如瘋虎,對著劈頭蓋臉呼風(fēng)而來的雙錘不管不顧,手中畫戟婉若蛟龍斜掛向江倫面門,逼得江倫不得不回錘相擋。就這一下先手,使得他將方天畫戟舞成陣陣寒光銀輪,扎、挑、劈招招不離江倫要害。
江倫也不慌張,強(qiáng)大精神力與敏捷,使得他的反應(yīng)神經(jīng)強(qiáng)大的超出長人太多,幾乎到了人體的極限。就見他雙錘掛風(fēng),悶聲似雷,但是武動起來卻是靈巧非凡。錘影幢幢卻招招落實(shí),砸、掃、戳、蓋與畫戟互不相讓。
就這樣,二人卻如那天上日月,互相爭輝。就連雙方何時鳴金,兩方人馬各陳兩邊,都沒有覺曉。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日落月生,星光漫天之時。
“呼……呼……再吃我一錘!”
江倫大口的喘息著,汗水早已打濕了他的頭發(fā),順著臉頰淌至胸前。他運(yùn)起依然不多力氣,雙錘沖著呂布猛然蓋下。而呂布也沒好到哪去,緊咬著牙關(guān),雙臂顫抖著橫起畫戟擋下這又一次巨力壓頂。連續(xù)三十六錘雙錘砸蓋,不但對面的小子耗費(fèi)頗大,連他自己也要經(jīng)受不住這狂猛的力量。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又是鳴金之聲。
江倫知道,場面也就是如此,足足二百多回合過去,一個仗著技高一籌,一個仗著力猛不虧。兩人都快要耗費(fèi)光了體力,可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呼……呂奉先,今天就到這,明日我們在一分勝負(fù)如何?”
想到今晚的夜襲,江倫卻是不想再耗下去,到了后半夜,才是真正的分出勝負(fù)的時候。
“嗬……嗬……,好!明日我們在一決勝負(fù),不死不休!”
呂布畫戟撐地,他也快要熬不下去,他還是那個天下無敵的溫侯呂奉先,但也是四十多歲的人,在漢朝足可稱自己為老夫。可他卻是不知,今日一戰(zhàn)卻是他最后的輝煌。
夏侯惇命人將江倫抬到府衙后堂,滿臉唏噓的看著自己這位子侄,自從跟自己上了戰(zhàn)場,給了所有人太大的驚喜。
“人現(xiàn)在如何?”呂虔一臉焦急的問著一旁的大夫。
那大夫倉惶的行禮說道:“回稟將軍,校尉大人除了一些不礙事的細(xì)小外傷,只是脫力暈倒并無大礙,只需靜養(yǎng)十來日,多多補(bǔ)養(yǎng)便可無事!”
“十來日?”
呂虔眉頭一皺,他有些為難的看向一旁的夏侯惇。
“來人,看賞,送大夫出府。”
夏侯惇并未回應(yīng),只是吩咐親衛(wèi)將大夫送了下去。
“將軍?”
未等呂虔說完,夏侯惇一擺手止住他的話頭。
“哼!既然士林無恙只是脫力就讓他好好歇歇,計已定下但憑我等還不以成事么?”
李典也是在一旁點(diǎn)頭說道:“看那呂布今日也未討到好處,想必現(xiàn)在也如士林一般,我們何懼之有?”
就在眾人決定之時,一個聲音從后堂傳來。
“如此熱鬧之事,怎能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