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正準(zhǔn)備看熱鬧,忽然從人群中沖出一個身影,一把將那家伙給拉住了。
“你傻啊!人家激你兩句就去送死,那可是陽武城的大刀門!”
“放開!”
“不放,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好不好?”
“放開!”
“靠,要打你跟我打,放倒了我你想咋樣就咋樣?!?p> “你...”
駱雨饒有興味看著另一個堵著那男子的人,側(cè)頭對梁秀兒道:“你看,這才是好朋友?!?p> “可是,大叔...欺負(fù)人真的沒錯么?”
駱雨呵呵一笑:“弱肉強食有錯么?”
“可是,可是我們不是野獸?。 ?p> 駱雨笑著揉了揉梁秀兒的腦袋:“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里都住著一只野獸,好了,走吧,我們回城了,你差不多該下線了?!?p> 駱雨對正在爭執(zhí)的兩人沒興趣,對正在被殺的那幾個可憐的家伙更沒興趣,他拽著頻頻回頭的梁秀兒向著城門而去。
“人家都走遠(yuǎn)了,你還鬧個屁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
“走吧,還想鬧事不成?”
滿臉跟吃了大便一樣的男子被他朋友給拽走了,周圍圍觀的眾人表情各異,不過剛才嘲笑的那些人都有些笑不出來了,駱雨說給梁秀兒的那一番話,讓每一個人都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
“咦,你不是那個...誰...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呢?”
“哦,你們兩?。克戮€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本以為是一次萍水相逢,誰知道竟然還能在偌大的陽武城里再次碰到。
陽武城可不是鎮(zhèn)而是城,雖然不是大城,但是也是城市,規(guī)模自然比鎮(zhèn)子要大得多,想要在有幾十萬玩家活動的城市里碰到一個熟人,那可真是得相當(dāng)?shù)挠芯壏植判小?p> 跟那個笑瞇瞇有些玩世不恭的同伴不同,被駱雨給擠兌的差點要跟大刀會的人拼命的那個瘦削男子看著駱雨眼里直冒火,當(dāng)然,眼底還藏著一絲尷尬和慚愧。
“呵呵,相逢即是有緣,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梁大力?!瘪樣旰敛华q豫的用了梁大力的名字,估計莫名其妙躺槍的梁大力一定很不甘,不過拿了那么大的好處,頂個名字有啥不行。
“剛才那個小姑娘...”
“我侄女,兩位怎么稱呼?”
“他叫仗劍石崖,我叫沐羽凝殤,賞面喝一杯如何?”
仗劍石崖不滿的哼了一聲道:“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們走?!?p> “別啊,人家只不過在說大實話,你這個人怎么就這么死腦筋呢,看開些不行么,人生在世最怕認(rèn)真,一認(rèn)真就沒意思了,走走,茫茫人海中難得碰上,這是緣分,得慶祝!喝酒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p> 駱雨呵呵一笑,真是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更奇怪的是這兩個性格迥異的家伙怎么會走到一起呢?
仗劍石崖看了看沐羽凝殤,最后還是翻了個白眼沒有繼續(xù)反對,沐羽凝殤一把拉住駱雨,向著路邊一間小酒館走去,幸好,這不是系統(tǒng)商店。
小酒館里面倒是別有洞天,更有意思的是里面的布置是現(xiàn)代布局,一個個的半圓形圍坐,像是花瓣一樣,墻上都是精美的武器圖片,梁柱上則畫著一些形態(tài)各異的武者,有男有女,或許是什么名人吧。
三人隨便的撿了個座頭,駱雨看到水牌上有啤酒,興奮的點了一扎,這東西久違了啊,可惜聞著香,喝起來完全沒味,倒是可以恢復(fù)體力值。
“梁兄,”沐羽凝殤顯然是個自來熟:“你們是本地人?”
“不是,我?guī)е杜奶幱瓮?,剛好路過這里。”
“真有意思,能花這么多的時間陪孩子,肯定不是壞人,你說是吧,石崖子?”
“嗯!”
仗劍石崖悶悶的哼了一聲,這家伙有些呆氣,但是不是笨蛋,他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對駱雨的敵意和不滿,主要是來自他教壞小孩的那種行為,還有就是借助這種敵意來掩飾自己心里的自卑和慚愧。
沐羽凝殤跟駱雨碰了一下,舒服的喝了一口酒,愜意的呼了口氣道:“舒服,人生就得這樣過??!梁兄別理他,這人就是別扭,總是喜歡鉆牛角尖,跟別人過不去也就罷了,哪有人喜歡跟自己過不去的。”
“你懂什么?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p> “行,行,您是高人,行了吧,來,喝酒。”
駱雨呵呵一笑,覺得這兩人挺有意思的:“你們兩個是本地人?”
“不是,我們是來鐵劍門的?!?p> “鐵劍門?哦,西山上的鐵劍門,是想要入派?”
“不是,刷副本,看看能不能弄到些好東西?!?p> “能有什么好東西,這些日常副本能出什么好東西,凡是出好東西的地方都被這些大行會給占著?!?p> 仗劍石崖冒了一句,然后又埋著頭繼續(xù)喝著自己的酒。
“你這人就是沒勁,你覺得不公可以不玩嘛。”
駱雨毫不客氣的刺了一句。
“你!...”
“呵呵,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梁兄說得沒錯,石崖子你說得也沒錯,梁兄說得是現(xiàn)實,石崖子說的是理想,好了,為了理想和現(xiàn)實干杯!”
駱雨抿嘴笑了,這個沐羽凝殤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至少,他能將不同意見的人擰在一起,怪不得能跟性格迥異的仗劍石崖一起行走江湖。
駱雨很湊趣的跟他碰了一下杯,仗劍石崖悶著頭不動,沐羽凝殤笑嘻嘻的主動伸過杯子去碰了一下,自己樂呵呵的喝了一大口。
“爽!哈~”
“沐羽凝殤,你跟...”
“梁兄,生分了不是,叫我沐羽或者凝殤就行了,他叫石崖子?!?p> “你叫爛羽毛?!?p> “呵呵,凝殤這個...太文青了,我還是叫你沐羽吧?!?p> “行,其實我也挺后悔的,早知道用本名就算了,那時年少啊,呵呵...”
駱雨看了一眼有些感概,但是馬上有笑呵呵的沐羽凝霜道:
“你倆是朋友,我是說現(xiàn)實中?!?p> “不是,我們是在游戲里碰到的,正好同病相憐...”
“閉嘴,老子才沒病?!?p> “怎么沒病?當(dāng)時是誰想要在酒館里醉死的,你丫也真搞笑,這是游戲,醉不死的!”
“你還不一樣,說我。”
“呵呵,我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時行樂,你叫借酒澆愁愁更愁,腦袋有病,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有酒,你看,同病相憐,病酒,沒錯?。 ?p> 駱雨有些意外的看了沐羽凝霜一眼,這個家伙嘻嘻哈哈的,不過說得話里卻很有學(xué)識教養(yǎng),很有些文藝范。
“你少胡說了,當(dāng)時你是失戀,失戀好不好!”
“狗屁,我是騙你的!你這人就是一根筋,我那是為了安慰失戀的你,所以騙你的!”
“呸!”
仗劍石崖一仰脖子,將杯子里的酒都倒進(jìn)了喉嚨:“服務(wù)員,再來一扎。”
“不信算了,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五行缺女人的樣子么?你再照照鏡子,你這樣會有女人喜歡你?再加上你這別扭的性格,就更別想了。兄弟,想要左擁右抱縱意花叢,你得改!一定得改!”
駱雨嘿嘿一笑:“那沐羽兄弟的女人很多?”
“多,**里多得很,哈哈...那些女人才好啊,一點都不麻煩,夜夜做新郎,睡玩就走人,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就是說我了?!?p> “你那叫精蟲上腦,不,你腦子里只有精蟲。”
駱雨呵呵直笑,想不到這個別扭的仗劍石崖也會開玩笑。
沐羽凝殤呵呵一笑,興味盎然的問道:“梁兄你呢?”
“我?我寧缺毋濫,我相信緣分?!?p> “咦?可千萬別,我告訴你,緣分這種東西太飄渺了,女人這種動物還是用金錢來捕捉比較好,她們喜歡那個?!?p> 駱雨現(xiàn)在有點相信仗劍石崖的話了,沐羽凝殤絕對是被女人給傷狠了,不然怎么會一竿子將一船人給打死了,這話要是讓那些女權(quán)主義者聽到,還不洗白了他。
直到跟那兩個意思的家伙告別,大家都沒有提交換名帖的事情,似乎真的是相逢何必曾相識,一杯濁酒路兩方,不過駱雨還是挺喜歡這兩個各有情懷的家伙的,至少,他們不會無趣。
眼看著太陽公公正想著西山頂而去,駱雨搖了搖頭繼續(xù)在城里逛著,原本還想找個作案的機(jī)會,可是這里是城市,白天黑夜都有一隊隊的士兵巡邏,看這架勢,以自己的能耐肯定是沒法在城里作案的,駱雨只能將主意打到了城外。
夜晚是行會的天下,一方面是因為行會里的人有組織有紀(jì)律,還有專業(yè)性,所以才能在危險的夜里集體行動。另一方面,夜里也是個人玩家現(xiàn)實中的工作和活動時間,一般都是下線狀態(tài)。
因此,想要在城外找個落單的玩家真的不那么容易,真要落單的玩家,也可能是等級很高的高手,不然人家怎么敢單獨夜行呢?
駱雨鬼鬼祟祟的在城池周圍的資源點轉(zhuǎn)了半天,最后無奈的發(fā)現(xiàn)這都是行會的天下,自己根本就沒有動手的機(jī)會,無奈之下,他只好瞎逛了,一邊尋找食材豐富的山林,想著明天帶小丫頭來采摘。
躲過一只老虎的巡視區(qū)域,駱雨悄悄的越過山脊,正準(zhǔn)備向山谷走去,忽然耳中傳來一絲異響,駱雨趕緊找了個灌木叢躲了起來。
“吼~”
那是剛才那只老虎的叫聲,不過才吼了一聲就沒了,估計被干掉了,很利索啊!難道有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