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雨緊貼在崖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山谷中的戰(zhàn)斗,距離不斷的移近,駱雨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大對勁的地方。
這五個小組一共二十五個人,呈扇形圍堵著那如同鬼魅一般的對手,隊與隊之間,大概有十來步的距離,但是他們不斷的移動著,讓這些缺口始終處于不穩(wěn)定狀態(tài)。
當然,這算不得什么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那些沒有被黑影攻擊的小隊,也在不斷的揮舞著兵器,似乎在宣示他們的存在,站在小隊外側(cè)的長柄刃玩家,更不時的將兵刃在草叢和樹枝上掃動,仿佛在打草驚蛇似的。
駱雨有些明白了,他再仔細看向那條鬼魅一般的黑影,隱約能看到他手里那道寒光,應(yīng)該是一把細劍,這把劍用的招數(shù)很簡單,那就是‘刺’,不過在**的速度和**的攻擊頻率下,這個簡單的‘刺’就變得十分的要命。
駱雨很好奇的猜測,這個家伙用的不會是辟邪劍法吧?莫非是已經(jīng)自宮了的仁兄?
從這位仁兄的運動軌跡看,他似乎有些像是無頭蒼蠅,發(fā)動著毫無效率的攻擊,不能將攻擊集中在一個方向上,等于白白錯失了突破圍困的機會。
到了山谷中之后,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攻擊的頻度和力度也更大了,可惜,還是不能將攻擊集中在一個方向上,駱雨看得都替他著急。
這種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只能有一個解釋,要么他是個傻子,要么他是個瞎子。
駱雨寧愿相信后一個解釋,系統(tǒng)不會創(chuàng)造一個傻子NPC來擔負這么重要的任務(wù),要知道天外玄鐵可不僅僅只能打造玄鐵重劍,很多稀有級別乃至傳世級別的武器都是要用到這種材料的,天外玄鐵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好寶貝。
因此,就只剩下唯一一個解釋了,他瞎了。
而且,這位身影如鬼魅的仁兄顯然還不會聽聲辨位這種神奇的技能,因此,這些人利用一個并不嚴密的包圍圈,輕易的將身法和速度高絕的BOSS給堵進了這個死路。
他們不斷的制造各種噪音,就是為了干擾BOSS的判斷,BOSS始終不能將攻擊集中在一個方向上,是因為他們的隊形總是在變化位置,而BOSS單靠耳力根本就跟不上這些人的移動,結(jié)果就變成了如今這個局面。
駱雨有些兔死狐悲的嘆了口氣,這個BOSS估計是沒救了。
BOSS的反撲越來越強烈,這些玩家的壓力也增大了不少,但是他們知道,BOSS反抗的越激烈,代表著BOSS距離死亡也越近。
終于,開始有玩家掛了。
BOSS不顧自己受傷,愣是以傷換命掛了兩個玩家,這一隊兩人一掛頓時就亂了,特別是被這身法高絕的BOSS突進內(nèi)圈,兩個長兵器的玩家?guī)缀醭闪藬[設(shè),而兩名短兵刃的玩家一掛,內(nèi)線只剩下一個防守型的玩家,那魅影一繞,已經(jīng)到了這位玩家身后,幾乎是瞬間,幾道青芒就沒入他的身體。
“快,第三隊補位?!?p> 那個好聽的聲音有些焦躁了,大聲呼喝著玩家補位,幸好BOSS的眼睛看不見,聽力又不是很好,一隊玩家堪堪的將掛掉四名玩家突破了一層防御的BOSS給截住了。
那名逃過一劫的玩家立刻被并入另一個小隊,然后這些玩家繼續(xù)堵著BOSS將他向谷底壓縮。
眼看著BOSS因為受傷速度越來越慢,漸漸的被壓縮進谷地那逼仄的角落,圍攻的玩家都興奮起來,攻勢也越發(fā)的嚴密,又損失了一組人之后,剩下的十五六個玩家終于將BOSS堵在一個幾乎沒有什么騰挪余地的角落里。
連續(xù)硬沖了幾次,BOSS不但沒能傷到玩家,自己身上反而多了些傷痕,眼看沒法逃出生天了,BOSS竟然停了下來,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似乎準備來一次最后的亡命突擊,玩家們也謹慎了起來。
“大家小心,別最后時刻反船了,不要著急,慢慢的逼死他?!?p> 正當BOSS準備順著這個聲音撲擊的時候,忽然從山崖上落下了幾個小黑點,黑夜中沒人注意黑乎乎的山崖,特別是他們手里打著的火把,雖然照亮了一個范圍有利于戰(zhàn)斗,但是在這個范圍之外的情況,他們卻什么都看不見。
于是當這些小黑點到了他們頭上不遠的距離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不對了,下意識的,有人用手里的武器或者盾牌去格擋。
“砰,砰...”
“什么東西?”
“我看不見了,是石灰!”
“不要格擋,躲開,躲開,躲不開就接住!”
“我草!誰說接住的,尼瑪這是毒蒺藜!老子中毒了,解**?”
圍攻的玩家陷入了短暫的混亂,這么好的機會BOSS又怎么可能不抓住,他奮起余勇猛地向著混亂的玩家撲去,手中的劍像是黑夜中一閃而過的鬼影,不斷的收買著被石灰奪走了視覺,或者被**麻痹了身體的玩家。
白光頻頻閃現(xiàn)。
“不要亂,向后撤,保持防線,不要亂...”
不過,這個好聽的女聲呼喊了半天,還是只聚攏了差不多十個人,短短的一陣混亂,讓他們又損失了五六個伙伴,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法對BOSS形成有效的包圍了,但是BOSS的狀況貌似更糟糕。
在剛才的突擊中,那些玩家也不會速手就擒,臨死的反擊和旁邊同伴的助攻,也給BOSS身上添上了更多的傷口,此刻那一身黑衣的BOSS已經(jīng)拄著劍捂著胸口直喘氣,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余力。
“誰在搞鬼?”
“呵呵...難道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也對,已經(jīng)一年三個月零九天了,時間過得真快?。 ?p> 聲音從一側(cè)的崖壁邊上傳來,仗劍石崖沒有點火把,而是緩緩的走出來,就這么站在一棵樹的陰影下。
“是仗劍老大?!”
雖然大家都看不見他的樣貌,但是那熟悉的聲音卻讓他們認了出來。
“什么老大,他是個叛徒!出賣了我們兄弟的叛徒!”
“草,你還有臉回來,有種別走,老子滅了你!”
“呵呵...好,很好,你們都是她的忠實走狗,為了能舔舔她的腳背,什么都可以做,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曾經(jīng)也跟你們一樣!”
“閉嘴!”
“洗了他!”
“呵呵...好啊,你們已經(jīng)洗過我一次了,不妨再來一次,這次用什么名義?還是我盜賣天外玄鐵?還是我出賣大家的利益么?”
“嗎的,老子要殺就殺,要個屁的名義!”
“說得好,可惜了,你們除了嘴上厲害,也沒啥本事了,連殺個人還要看背后那女人的臉色,被一個如同蛇蝎一樣的女人耍著玩的一群人,可恨還是可憐呢?”
“仗劍大哥,你...你還好么?”這個好聽的女聲竟然神奇的壓住了所有人的叫囂,剛才鬧哄哄的場面竟然安靜了下來。
“哈哈...不用假惺惺的,我已經(jīng)看穿你了,再怎么演戲我也不會相信你,我遠走隱匿這一年多,埋頭苦練武功,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讓你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p> “仗劍大哥...你誤會了,我一直...一直都很掛念你,不知道你過得好不好,那事都是我的錯,或許這里面有什么誤會...”
“哦,是嘛?那么你準備如何做呢?”
“仗劍大哥,只要你回來,會長的位置我可以讓出來...”
“不行!梅子,我不答應(yīng)!”
“我也不答應(yīng)!”
“殺了這個叛徒!”
“當!”
忽然從旁邊傳來一聲脆響,眾人扭頭看去,正好看到一名同伴被BOSS一劍掛掉,BOSS隨后迅速的退回了原位,繼續(xù)側(cè)耳聽著。
怎么回事?
“會長,剛才有人射暗器!”
這時,在BOSS的另一側(cè)的一棵樹下,閃出了另一個黑影:“呦,好熱鬧,石崖子,你說的就是這個女人?果然很陰險,一邊準備靠近你想要下黑手,一邊還不忘這個BOSS?!?p> “嘿嘿,我早就看出來了,她手里肯定有八毒散,可惜了,這東西還是我找的配方,我怎么會不防著呢?我不過是想爭取點時間讓BOSS恢復(fù)點內(nèi)力,浪費點口水還是劃算的。”
“哈哈...你長進了,石崖子!”
“剛子,哲君們?nèi)ダp住仗劍大哥,胡子、鉤子去纏住那個家伙,其他人跟我圍殺BOSS,用暗器?!?p> 那女聲惱羞成怒了,終于撕下了楚楚可憐的面紗,露出了真面目。
加上自己,這女人手里還有九個人,分出四個出去對付兩個不速之客,剩下五個人,正好一個小隊,想必對付一個內(nèi)力耗盡滿身是傷的BOSS還是有把握的,更何況,他們不少人手里的兵刃上都是抹了毒的,BOSS肯定也中毒了,想要恢復(fù)內(nèi)力哪有那么容易。
只要擺平了BOSS,剩下仗劍石崖和他的同伴就不是問題了!
短暫的平靜之后,戰(zhàn)斗重新打起來了。
仗劍石崖一個對兩個似乎還有余力,但是想要速戰(zhàn)速決則有些困難了,雖然對那個女人恨之入骨,但是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確實是知人善任的,來纏住自己的正是防御見長的玩家。
至于沐羽凝殤那邊,仗劍石崖沒什么指望,只要他能自保就行了,可是這么一來,整個戰(zhàn)局的結(jié)果就取決于梅子是否能圍殺BOSS了,仗劍石崖抽眼向BOSS那邊看去,一看之下卻是大呼不妙,BOSS的狀況真的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