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鈞被劉三領(lǐng)著向村口走去。
一百多號人,湊在一起,占地也是不小。
他在的那個房子的小院自然是站不下的。
還未到村口,便聽到前方傳來嘈雜的話語聲,其中時不時夾雜這劉斧的兩聲呼喝,不過全無用處就是了。
“誰啊,怎么就換當(dāng)家的了!”
“就是啊,怎么回事兒,劉斧你特么行不行啊!”
“李貴,劉全他們?nèi)齻€呢?怎么不見他們?”
李貴,劉全就是之前被楊鈞所殺的三人中的兩人。
此時的劉斧站在眾人面前,臉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著急之色。
他本來就對手下之人的掌控力度不夠,加上另外三個和他一心的頭目才能鎮(zhèn)得住這些被他放縱出來的惡狼。
如今他這不聲不響的換了當(dāng)家的,另外三人又被楊鈞所殺,他對于這些人顯然是有些壓不住了。
本來嘛,他作為當(dāng)家的時候,還有些威信,現(xiàn)在這么輕易的把位置讓了出去,自然會讓不少人覺得他們?nèi)绻麆邮质遣皇且材軐⑺品聛怼?p> 像下面幾個并不與他一心的小頭目,此刻心中的心思都有些浮動。
直呼劉斧名字,叫囂的最大聲的也就是他們幾個。
把劉斧一踩到底,再把那不知道從哪來的所謂新大當(dāng)家干掉,他們才能上位。
一個外人能做到的,他們這些本就有人支持的頭目會做不到?
“那三個家伙被我殺了,你們這么關(guān)心他們,是想下去陪他們嗎?”
楊鈞從村子里慢悠悠的走出,口中的話卻清晰的傳遍了全場。
一時間,整個村口都詭異的安靜了一下,隨后便嫌棄更大的聲潮。
“你他媽是哪里來的崽子!”
“你就是新的當(dāng)家?”
“劉斧也真是廢物,被這么一個半大崽子搶了位子。”
“娃娃,回家喝奶去吧,這位子還得是老子來做,哈哈哈!”
幾個頭目不約而同的嘲諷著,后面是其他人嘈雜的笑罵聲。
這些話沒有讓楊鈞有絲毫的動容,他說是讓劉斧把人召集起來訓(xùn)話,難道就真只是訓(xùn)話?
這個任務(wù)他接來,可是要殺人的。
此時的劉斧見楊鈞過來也是松了一口氣,趕忙將眾人正前的位置讓給了楊鈞。
待楊鈞站定,他便站在了楊鈞的右后方,臉上有輕松也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這些人是他用血養(yǎng)出來的,他自己都馴服不了,他倒是想看看楊鈞有什么手段。
見楊鈞真就大搖大擺做出了當(dāng)家的姿態(tài),幾個叫囂的頭目臉色都陰沉了起來,有兩個脾氣暴躁的更是握緊了手中的長刀,仿佛一眼不合就要砍了楊鈞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小娃娃,爺爺勸你莫要自誤,趕緊滾到一邊去。這位子不是你能站的?!逼渲幸粋€人手中鋼刀指向楊鈞,口中威脅道。
楊鈞卻好像全然沒聽見一般,只是打量著面前這百多號人。
此時在他的陰陽眼中這些人的身上,個個氣息駁雜,有三四十人的身上,血氣,怨氣和煞氣已經(jīng)十分的明顯。
這些人要么殺了不止一人,要么便是對所殺之人進(jìn)行了非人的折磨,不然不可能有這般的怨氣,煞氣在身上。
這也是他召集這些人的目的,收服勢力嘛,總是要殺一批,拉一批,只不過這次他要殺的可能有些多。
當(dāng)然,在殺一批這一步之前,還有一步,先立威控住局勢。
“我這人很平和,不喜歡和別人有沖突,所以也很討厭被人用刀指著?!?p> 楊鈞盯著眼前的壯漢認(rèn)真的說道。
壯漢不以為意。
“爺爺就指你了,這么著吧!”
這壯漢笑著,又往前踏了兩步,手中鋼刀前伸。
那架勢竟是要用刀尖去頂楊鈞的胸口。
“昂,小子,你能拿你爺爺怎……”那壯漢還在叫罵,卻沒有看到楊鈞的眼神已經(jīng)充滿殺氣。
“找死!”
啪?。?!
一聲脆響打斷了這壯漢的話語,響徹在這空曠的村口,也讓后面嘈雜不休的眾人短暫的安靜了下來。
楊鈞不喜歡別人罵他,每次遇見這樣的人他都有一種想要一巴掌扇上去的沖動。
這次他沒有壓制自己。
這一巴掌扇在了這壯漢的臉上,打破了面皮,打落了牙齒,打碎了面骨。
那壯漢被這一巴掌扇的在空中轉(zhuǎn)了半圈,此時正落地,但是卻連呻吟都做不到了。
鮮血從他已經(jīng)爛作一片的臉上,和被打的張開且再也閉合不上的嘴里留了出來。
這清脆的巴掌聲,如驚雷,炸響在眾人的心里。
場面,真的安靜了。
“你也想用刀指我嗎?”楊鈞沒有看地上的尸體,走到了另外一個手中握刀的頭目面前。
咣當(dāng)!
是鋼刀墜地的聲音。
“沒,沒有,當(dāng)家的,我沒有啊,我沒有!”
這頭目還算激靈,雙手在擺動著,口中對楊鈞的稱呼也從之前的崽子,換成了當(dāng)家的。
楊鈞又走了另外一個稍顯精瘦的頭目面前。
“還有你,你不是很關(guān)心李貴還有劉全他們?nèi)齻€嗎?是想見見他們?”
此時這精瘦漢子的頭上滿是汗水,厚厚的衣服卻仍感覺寒風(fēng)在吹動他的全身。
“當(dāng),當(dāng)家的,剛剛,剛剛是小的有眼無珠,當(dāng)家的你大人有大量!你饒過我!”
這人顫抖著,結(jié)巴著,總算是說完了整句話。
見他低著頭,連抬頭的勇氣都無,楊鈞只冷哼了一聲。
聲音不大,卻讓站在前面的幾個頭目紛紛身體一顫。
這時候他們才明白為什么劉斧輕易的便把當(dāng)家之位讓了出去。
這哪里是什么半大后生,這是真正的過江猛龍!
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只看到黑影閃過,之后便是那壯漢頭目被一巴掌打爛了頭顱倒在地上。
那樣的速度和力量,真是的人可以有的嗎!
這樣的人,是流民?!
不過此時他們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思考楊鈞到底是不是流民了,他們想的是,他們還能不能活下來。
重新站回原來的位置。
不過十?dāng)?shù)個呼吸而已,同樣的位置,面前的景象卻大不相同。
一百三十多人聚集在一起,卻鴉雀無聲。
本來昂著頭,心思浮動的各個頭目此時頭都恨不得夾在褲襠里,眼睛緊緊的盯著地面,生怕與楊鈞對視。
楊鈞掃視了一下下方的眾人,點了點頭。
終于像了點樣子。
他身后的劉斧看著面前的場景,也不由的低下了頭,心中的敬畏更深。
在他當(dāng)初掌控力最強(qiáng)的時候,也沒有這威勢的十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