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這男的,爛得出乎想象
“老二回來才說呢,就跟爸吵起來了,然后他沖出去上班去了,爸氣得去了村長家里,說要分家?!?p> “老二還沒結(jié)婚,分什么家?”
“可他要結(jié)婚了,咱一家子都沒活路?!?p> 董秋吸了吸鼻子:“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跟媽先把飯做了。”
“少做個菜,我買了點熟食回來。”董宴如幫忙去摘菜,順帶把今天自己干的事兒給姐姐和媽媽說了。
沒干成之前她不敢說,怕媽媽和姐擔(dān)心,現(xiàn)在掙到錢了,未來說不定還有大機遇,她肯定得說出來,讓她們高興高興。
“真的?阿彌陀佛,菩薩可得保佑你能過。”
“過不過其實不重要了。”董宴如想得通透,“就算過不了,我找機會跟宣傳部的同志搭上線,以后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機會。”
“為什么過不了?”董媽有點鬧不懂三閨女腦袋瓜子怎么想的。
“媽,你看,我這邊還有張鵬的事情沒解決掉呢?!?p> 董宴如今天還專門去打聽了下,張鵬現(xiàn)在被控制起來了,他.媽媽也跟寡婦的婆家娘家人糾纏不休。
“寡婦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她婆家的人說她不守婦道,要她把她丈夫留下的錢都交出來,還得從他倆的房子里搬出去。寡婦娘家不肯,說女兒嫁到他家就是他家的人,死了也是他家的鬼,反正娘家是不可能讓她回去的?!?p> 董媽和董秋都皺眉,張鵬那媽不是個好相與的,只怕鬧到最后啥罪名都在寡婦頭上。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警察同志在大隊長的帶領(lǐng)下,來董家找董宴如,說是要詢問一下當(dāng)時堰塘上的情形到底怎么回事。
董宴如也不忸怩,當(dāng)著大隊和鄉(xiāng)親們的面,就說了自己聽到的那些話。
“我以前是真想跟他好好過的,他說沒本錢,我就想著我爺爺生前給我和大姐一人留了一個玉鐲子當(dāng)嫁妝,真結(jié)婚了,我也可以把鐲子賣了給他湊錢。但他們一家貪得無厭,想連大姐的嫁妝都昧下,那怎么行!”
董宴如辮子一甩,柳眉一豎:“我當(dāng)時就不同意了,也多了個心眼兒,就說不結(jié)婚肯定不能給。他.媽就給支招,說先拿過來再結(jié)婚。為這事兒,我們才鬧架的?!?p> “那天在田埂上,我無意中聽到那兩人躲在柴火堆里提到我的玉鐲子,還說要來家里偷,賣了就帶著那寡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南下,遠(yuǎn)走高飛誰也找不到他們。我氣不過,就抽了柴棒子想打他?!?p> 她說著又訕訕一笑,怯生生的看了警察同志一眼:“我發(fā)誓,我真的是氣上頭了,也沒想要咋樣,就是覺得這家伙欺人太甚。打了兩下,我發(fā)現(xiàn)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兩個人,就扔了東西想跑。結(jié)果被追上了,那狗東西敲了我一棒,還把我踢下水。當(dāng)時寡婦就在田埂下站著,她看沒看清楚我不知道,我掉下水的時候,我是看到她叉著腰叫那混賬趕緊走的?!?p> 兩位同志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這和寡婦的口供大致能對上。當(dāng)然,偷東西什么的,寡婦沒交代,他們也明白為啥不說。
“對了同志,那,那個寡婦現(xiàn)在咋樣了?我聽人說,她還在醫(yī)院里?”
警察沒說,只讓她在筆錄上簽字,確認(rèn)自己沒撒謊。
董宴如咬著唇,睜大眼睛看向大隊長,有點緊張和害怕。
大隊長微不可見的朝她笑了笑,董宴如瞬間放心了。
“對了,這段時間你別外出,我們可能隨時還會找你了解些情況?!?p> 董宴如懵懂點頭,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但直覺上就非常的配合工作。
見董家人不是那種胡攪蠻纏鬧著要警方給他們出口氣啥的,兩位警察都放緩了態(tài)度,臨走時,其中一位朝他們叮囑了一句,說張鵬的家屬可能會來找他們,到時候關(guān)門報警就是,千萬別跟人發(fā)生肢體沖突。
董媽著急了,想要追問,被董秋拉住不許她開口。
等到人離開,關(guān)上門,董媽拉著董宴如:“咋辦?那個張鵬的媽還要來鬧?她怎么有臉?。俊?p> “我們正常人,哪里明白她的腦回路。不管了媽,反正她來鬧,我們就關(guān)著門,看她能鬧出個啥來?!?p> 董宴如摳摳腦袋,自言自語:“聽警察同志這話,張鵬那邊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事情被查出來了。不行,我得去打聽打聽。姐,你陪著點媽,我去大表哥那邊看看情況?!?p> 董宴如轉(zhuǎn)去堂屋,拎了一包糕點匆匆忙忙出了門。
董秋臉色復(fù)雜的看著妹子的背影,良久嘆了口氣,拉著董媽繼續(xù)忙活。
“大舅媽,我哥呢,在家沒?”
看到董宴如上門,表舅媽抬了下下巴,示意她自己坐。
“你哥工作呢,啥事兒?!?p> “昨天我去縣城了,買了點點心,給你送點過來嘗嘗。還有,我來之前警察同志找上門,說讓我小心點張鵬的家屬,我這不心里慌得很嘛。”
她把點心放在桌上,自動自發(fā)的坐下來幫表舅媽繞毛線。
“我又不敢去找別人打聽,這不我哥人脈廣消息靈通,就想著問問他到底咋回事?!?p> “這事兒啊?!北砭藡屃昧硕缛缫谎?,“我知道。那個張鵬被抓起來了,跟他私通的寡婦現(xiàn)在躺醫(yī)院里沒人管,要死不活的,醫(yī)院催著張鵬媽去給醫(yī)藥費呢。”
董宴如嘴角抽搐幾下,半天擠了句話出來:“她這不,就等死了?”
表舅媽睇她一眼:“等死不至于,不過人遭大罪了。”
想也是,流產(chǎn)比正常分娩還遭罪,而且她還不是自然流產(chǎn),是給摔沒的,傷身子骨得很。正常情況,家里都會盡量給吃點補身體的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
寡婦這胎……還是別做這個夢了。
董宴如嘆口氣,沉默好半天都沒開口。
“咋了,心疼了?”
“我心疼啥。”董宴如撇了撇嘴,“就是覺得,我當(dāng)初眼睛咋就這么瞎呢?到底看上的是個什么王八玩意兒。”
表舅媽想笑,又拼命忍住,抬手掩嘴輕咳了一聲。
“以前咋長的就別想了,以后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才是正事兒?!?p> “嗯,以后我要是談戀愛了,肯定得牽回來讓長輩們都過過眼。你們吃的鹽比我吃的飯還多,肯定不會走眼?!?p> 表舅媽心里受用,嘴上卻嫌棄誰有功夫替她掌眼。
正說著,她大表哥推門進(jìn)來,后面還跟了個年輕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