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子們,通過這扇傳送門就可以回去了,大家別落下什么物品,記得帶走。”
青川上師用玉玦打開了傳送門,招呼著學(xué)子們通過。
對藍巧岸下完戰(zhàn)書后,姬無痕就四處張望,只見冷清云正雙手環(huán)胸,倚著一株樹木,陽光透過樹蔭投在他身上,讓他冷冽的氣質(zhì)變得溫暖柔和了許多。
他似乎就是在等他,見姬無痕看過來,二人立刻對上了眼神,冷清云幽藍色的眸子十分深邃,姬無痕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跑向了他。
“清云兄,真是對不住了,又害你卷入我的私人恩怨......我陪你去清規(guī)院吧,此事因我而起,自然也由我承擔(dān)?!?p> 冷清云站直身子,神色淡漠,向著傳送門走去,“無妨,我看不慣他罷了?!?p> “不愧是我看中的好兄弟!”姬無痕兩眼放光,興沖沖地追了上去,隨后他轉(zhuǎn)頭呼喚著張星韞,“星韞,跟我走啦?!?p> 三人一前一后通過傳送門,這時那幅堪輿圖上已然浮現(xiàn)了御守森林的外圈圖景,看來想要進入山海洞天福地,還是得依靠青川手里的玉玦。
姬無痕念出了清規(guī)院三字,三人瞬息之間就來到清規(guī)院的大門,清規(guī)院與戒律堂位于虛日島的西北方位,距離昊明學(xué)府有一段距離,若不是有堪輿圖,想必也要走兩柱香的時間,之前冷清云只是帶他們路過這兒,并沒有仔細介紹。
清規(guī)院與戒律堂對面而立,戒律堂看著一派嚴(yán)肅,兩只威嚴(yán)的石獅護衛(wèi)著大門,那石獅看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活起來將人吞吃殆盡。那大門大大方方地敞開,明明應(yīng)是寬敞明亮,可探頭望去,入目卻一片幽暗,而且一直傳來陰風(fēng)陣陣,風(fēng)中不時還夾雜著凄厲的慘叫,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這時一位身著灰衣紫袍的戒律堂修士剛好走了出來,臉上還有著一道猙獰的刀疤,他只向姬無痕掃了一眼,姬無痕都瞬間感到汗毛倒立,于是他只能撇撇嘴,向著清規(guī)院跑去。
相比之下,清規(guī)院倒是清靜自然,外表看起來與書院無疑,向侍衛(wèi)說清來意后,侍衛(wèi)就掃過手中名單,上面確有冷清云的名字,想必是飛羽道人已然如實報告。
于是侍衛(wèi)便領(lǐng)著三人沿青石鋪路前進,里面遍地生竹,清風(fēng)吹拂,竹林婆娑,搖曳多姿。不時有幾位素衣青袍的清規(guī)院修士在林間穿行,約莫行了一柱香,終于來到了清規(guī)院的內(nèi)院。
冷清云一臉淡漠,萬分平靜,與侍衛(wèi)一同入院,姬無痕也想跟上前去,卻被阻攔,饒是他怎么說明情況,都無法通融分毫,于是他只能與張星韞在門口等候。
沒過多久,冷清云就走了出來,依舊是淡定從容,無所在意的模樣。姬無痕連忙迎了上去,問他做何處罰。
“無礙?!?p> 冷清云只是漠然,便將手中裁決書丟給姬無痕,姬無痕展開一覽,上面大致意思便是讓冷清云于清規(guī)院的紫藤花院中,抄寫清心經(jīng)八十一遍,并且背誦全文,以求清靜定志,同時面壁思過九天。
見冷清云這般無所謂的態(tài)度,姬無痕倒在意起來了,嘴唇微張,但又不知說啥好,只能打著哈哈陪他走到紫藤花院,內(nèi)容大概是關(guān)于未來幾日的課程以及一些閑話。
紫藤花院種著很多紫藤花,那些紫色的花攀藤上樹爬滿了屋頭黑瓦,本應(yīng)是清冷之姿,在白墻的襯托下,卻給人一種熱情奔放的狂態(tài)。風(fēng)輕拂過,藤花搖擺,吹來淡淡幽香,沁人心脾。
但這紫藤絕非好看的裝飾,而是紫藤結(jié)界,只有持有專門的信物才可以進出,外來人與逃竄者只會掉入紫藤花陷阱中,這就是為什么此處根本無人看守。
“這里好生清靜,果然適合修身養(yǎng)性,抄寫心經(jīng)......”姬無痕抬頭望著那紛揚墜落的花瓣,頓覺心曠神怡,他掏出一枚玉符,“清云兄,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用這枚傳訊玉符,我保證隨叫隨到?!?p> 冷清云接過玉符,手持判決書,將要進入花院時,拋下一句話來,“莫要服輸?!?p> 姬無痕立刻反應(yīng)過來,大聲允諾,冷清云聞言微微頷首,挺拔身影很快消失在門陣前。
見他離去,姬無痕看向一直無言的張星韞,“星韞,你急著走嗎?我現(xiàn)在打算看看這啥花院有無漏洞。你若想走便走吧?!?p> 張星韞搖頭,露出溫婉淺笑,“我陪你找?!?p> 姬無痕借助懷中符箓隱去二人身形氣息,在此地上躥下跳,東摸西爬起來,但由于他修為實在太低,找了好半天也沒有收獲,就在他垂頭喪氣之時,張星韞卻拿著一枚星盤,指針正指著一處墻角。
“表哥,此地有異?!?p> 姬無痕望著片刻,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張星韞便耐心作答,只聽他說,紫藤結(jié)界雖然布局完善,但亦有不足,這陣法并非鮮活易變,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縛陣,所以有其固定的布局排盤,自然也會有其漏洞。
話雖如此,漏洞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這類陣法起碼有九種基礎(chǔ)排盤,他們不過是運氣好,再加上張星韞對這方面有所了解,所以才能找到這處漏洞,下次再來說不定情況又變了。
聽完張星韞的講解,姬無痕攤了攤手,“哎算了,真讓人頭大,下次再溜進來好了……到時候也得麻煩你了。我們先走吧?!?p> 說罷他拍干凈身上蹭到的灰塵泥土,雙手枕著后腦勺,哼著小曲兒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般地走了。張星韞微笑著答應(yīng),雙手背于身后,緩步前行,與他同伴。
自冷清云進入紫藤花院禁閉才過了三日,姬無痕無聊地癱在床上,他剛上完今日的課程,從現(xiàn)在開始,就是他甜美的假期時光,于是他掰著手指頭計算時間,他已經(jīng)在這兩座破島里待了整整十五天,天知道這十五天他是怎么過的,除了修習(xí),就是不停修習(xí)。
他將腰牌的紅繩套在手指間,無趣地打著轉(zhuǎn),這是上師發(fā)給他們的臨時腰牌,讓他們可以在軒轅仙宗自由游逛。本來之前他都計劃好要去天市垣玩?zhèn)€痛快了,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打不起精神了。
也許是太累了,他望向左邊那張平整干凈的床,這兩天傳訊玉符一點動靜都沒有,若不是他檢查過,還真以為這玩意壞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將臉埋在柔軟的絨毛毯子里,很快就陷入了夢鄉(xiāng)。
沒睡太久,姬無痕突然從夢中醒來,他睜著眼看向窗外,此時天空已被紅霞染成醉人的梅紅,晚霞的陽光透過紗窗,灑在他的被子上,他頓生一念,隨即懶魚翻身,一個激靈跳下了床,跑去洗簌了。
之后他找上了在書院里看書的張星韞,拉著他溜進了紫藤花院,通過陣法漏洞和符箓爬上了墻,剛坐上墻頭,卻見一人在花林間練劍,風(fēng)輕吹拂,花瓣紛落,那人在花雨中劍招舞動,周身卻無半片花瓣,身姿堪稱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姬無痕不禁看呆了,小心屏住氣息,生怕驚擾對方。
那人正是冷清云,一套劍招練下來后,他瀟灑收劍,氣定神閑,沖著墻頭低聲道,“何事?”
姬無痕還沒回過神,張星韞就捏了捏他的臉蛋,他立刻哎呀一聲,若不是被張星韞揪著衣服,他就險些跌下墻。
“誒,你怎么知道是我?”姬無痕借助御風(fēng)符沿著墻壁直接飛下,“當(dāng)然是找你去玩啦!”
冷清云沉默了片刻,隨即道,“是因為你倆的氣味?!?p> 姬無痕撓頭,左聞右嗅自己的衣服,也沒聞出什么味道,“清云兄果然敏銳,我的符箓明明可以隱去身形氣息的?,F(xiàn)在在旁人眼中,你就像是和空氣講話一樣?!?p> “他怎么不下來?”
冷清云一眼看向張星韞的大致方位,不算太準(zhǔn)確。
姬無痕松口氣,看來這符箓還是好用的,只是冷清云這五感實在變態(tài)。雖然這只是玄級中品,但起碼能騙過陣法。至于那些修士,他雖沒太大把握,但是他可是瞅準(zhǔn)了人少的時候溜進來的,而且到目前都沒有任何不妥,那肯定沒有太大問題。
“他在望風(fēng)呀,”姬無痕笑道,“這幾天抄心經(jīng)是不是很沒意思?哥帶你去天市垣玩!”
“胡鬧?!崩淝逶品隽朔鲱~頭,揉著太陽穴,“我若離開,怎會無人察覺?”
姬無痕聞言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哎呀這有何難,若這都沒考慮過,我怎么敢找你出來玩?”
只見他從乾坤鐲里掏出一個小巧木俑,扭開了它的頭,“來配合一下,給我一點你的頭發(fā)。”
冷清云頓時無語,但竟被他的熱情感染,鬼使神差地一劍劃出,將一縷頭發(fā)塞入木俑體內(nèi)。
姬無痕蓋上木俑的頭,默念咒語,掏出了玉嵐上師賜予的筆,為木俑畫上漆黑眼珠,隨后又將一張玄級上品符箓貼在了木俑的額間。
姬無痕咬破中指點在符箓中,“醒醒?!?p> 只是瞬息,那個木俑就從巴掌范圍變得與冷清云一般大小,而且那張符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它的皮囊,大致一看竟和冷清云完全一樣,但若仔細觀察,也能察覺到?jīng)]有活人靈動,好在冷清云平日也比較沉默,所以問題也不大。
“怎么樣,姬哥我厲害吧?”
姬無痕得意大笑,言語中自信滿滿,眼中似有星辰閃爍。不知為何,雖然此時冷清云看不見他的身形,卻突然覺得他像一只可愛的小動物。
嗑瓜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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