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州翡翠公盤除了競標區(qū),還有專門的切石區(qū)。
任何中標人,在補足競拍費用后,均可憑票據(jù)在這免費切石。
切石區(qū)一共13個。
每次公盤開盤,都會有不少人在這排隊。
排隊嘛,自然選隊伍最短的那個排,這是人之常情。
但今天除外。
因為80%的人,全都涌向13號切石區(qū)。
其他切石區(qū)不是說沒有人,但都稀稀落落的,根本不符合公盤開盤當天的火爆場面。
而13號切石區(qū),卻人山人海,比肩接踵。
來晚的根本擠不到前面。
可奇怪的是,這些人卻沒有一個切石,他們好像在……看熱鬧?
“喂,幾點了?”
“14:38?!?p> “不是說14:30開始嗎?怎么還沒動靜?”
“我和你知道的一樣多,所以你是在問我嗎?”
“呃……”
“對了,你說傅松能不能切出1000萬的翡翠?”
“我看懸,他一共選了三塊原石,也就是說,每一塊都要切出至少價值333萬的翡翠,你覺得這可能嗎?”
“不可能?!?p> “這不就結(jié)了?!?p> “……”
沒錯,13號切石區(qū),正是仝三通專門給傅松準備的。
仝會長這么做,本來只是想幫傅松免去排隊的麻煩,盡快出結(jié)果。
沒想到,這個消息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了。
特別是上午已經(jīng)拍到心儀原石的閑人,這么大的熱鬧,不看簡直對不起自己。
當然,其中一部分B區(qū)的同胞,除了看熱鬧,他們還有更重要的“維權(quán)”任務(wù)。
13號切石區(qū)內(nèi)。
切石師傅問傅松:“傅先生,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
看著場地內(nèi)密密麻麻的人頭,說實話,傅松有點虛。
他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
“這……我現(xiàn)在換原石,還來得及嗎?”
切石師傅搖搖頭:“恐怕不行,我們萍州翡翠公盤聯(lián)合協(xié)會會長雖然是仝三通,但他只是代言人。
遇到大事,真正的話語權(quán)其實在118家店鋪的店主手里。
比如您切石抵債這件事,包括這三塊原石的選擇,都是118家店主聯(lián)合簽名通過的。
如果更換,必須重新開會投票簽字。
之前仝會長為了說服部分店主,已是費盡唇舌。
你再朝令夕改,大概率連切石抵債他們都不會同意了?!?p> “這樣?。俊备邓捎肿聊グ胩?,最終嘆氣道,“既如此,那就切吧!”
看到切石師傅將原石633號抱上切石機,所有圍觀眾人均精神一震。
終于開始了。
切石師傅再次看向傅松:“傅先生,你看怎么切?”
切石師傅切石,自然要以原石主人的意見為主。
只有原石主人不懂,請他們代勞,他們才能自己設(shè)計切石方案,但開切前也要經(jīng)過主人的同意。
傅松本想說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但還是沒開口。
因為這樣會顯得自己很不專業(yè)。
思量片刻,他走過去,在上面畫了三條線,大手一揮:“按這個切。”
圍觀眾人一愣。
不是他們沒見過世面,而是傅松畫的線,實在太敷衍了。
特別是曾研究過633號原石的B區(qū)競拍者,這塊原石賭的是底和裂。
如果讓他們切,第一刀要么橫切,要么豎切,橫切賭底,豎切賭裂。
但傅松給的線卻是斜切。
要真這么切進去,就算有翡翠也得被切廢??!
切石師傅猶豫片刻:“傅先生,您這刀我覺得有問題,要不……”
誰知傅松直接揮手打斷對方的話:“停,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切!”
切石師傅:“……”
此話一出,原本不了解情況的人,也被雷倒一片。
這么任性的嗎?
不過再想到這貨竟然把B區(qū)所有原石包了,好像也很……正常?
切石師傅無奈搖搖頭。
他選好位置,將第一條線對準切石機,打開開關(guān)。
刀片與石頭摩擦的聲音震耳欲聾,很快第一刀完成。
將原石從切石機上搬下,傅松走過去,緩緩打開。
隨著傅松的動作,圍觀眾人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下一刻,他們發(fā)出遺憾的嘆息。
石頭里面白花花一片,除了遍布的裂和咎,什么都沒有。
切垮了!
人群中,金小貝一拍腦袋:“這下麻煩了?!?p> 在傅松選出的三塊原石中,他其實是最看好這塊的。
憑借多年的鑒別經(jīng)驗,金小貝認為,如果運氣好,這塊原石甚至可以切出價值500萬以上的翡翠。
結(jié)果……
此石一跨,剩下的兩塊大概率也不怎么樣。
傅哥的兩百萬,怕是要全虧光啊!
說不定還有牢獄之災(zāi)。
旁邊,于大海也皺起眉頭:“這小子到底行不行?我還以為他把把都能出翡翠呢,原來也是憑運氣?!?p> 于聲漫則道:“不是還有兩塊嘛,其實我更看好第二塊。”
只是從她的眼神中,還是能看出她的信心已經(jīng)不那么足。
只有康正奇興奮的一拍巴掌:“沒有翡翠,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保鏢一愣:“少爺,您的意思是?”
“很簡單,我之前就說過,此人天生好色,但綠色除外。
所以在其他顏色的翡翠開出前,決不能見綠。
不然這種天生好色的氣運就會消減,開出中國紅的概率也將大幅度降低。
真要那樣的話,我就不得不放棄他了?!?p> 保鏢:“……”
雖然他一直對自家少爺?shù)睦碚撏π欧?,但不知怎么,現(xiàn)在突然就沒了信心。
會長辦公室。
仝三通正襟危坐,對面是冉文年父女,還有跟過來的唐可可。
對于傅松的事,要說壓力最大的,就是仝三通了。
所以對方切石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全程關(guān)注。
看到第一塊原石直接垮掉,他顫抖著用毛巾,擦擦頭頂光禿禿那一小片的汗水,問冉文年:
“冉教授,你覺得他能切出1000萬的翡翠嗎?”
結(jié)果不等冉文年開口,冉星月就道:“怎么可能?
這家伙的原石就是隨便選的,要說能開出翡翠也不算特別奇怪。
但要能開出1000萬以上的翡翠,本姑娘直播喝他的洗腳水?!?p> 聽到冉星月的話,唐可可眼睛一亮:“你說真的?”
冉星月點點頭:“當然,本姑娘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唐可可立刻晃晃手中手機:“算不算話我不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把你立的flag錄下來了。
要他真切出1000萬,我就將視頻放到網(wǎng)上?!?p> “我……”冉星月正要再開口,就聽冉文年呵呵笑道,“星月,放心吧,他絕對切不出1000萬以上的翡翠。
不然洗腳水根本不用你喝,我直接拿來洗頭。”
聽著三人的對話,仝三通頹然的仰天長嘆一口氣。
連堂堂冉教授都發(fā)這么毒的誓,傅松的切石,肯定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