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薛傅成來說,徐峰與葉榕的住所是已知的,未知的只有韓欽文、林冬輝和張辰杰。
林冬輝與韓欽文的室友關(guān)系他是知道的,也就是說,薛傅成想用自己的門牌號換兩個未知的門牌號?
徐峰不明白對方的意圖,但這個提議至少對他是有利的,分文不費就能獲知張辰杰和薛傅成的住所位置。
張辰杰臉色鐵青:“你先說,其他房間打不開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簡單,只要有一串公寓樓的備用鑰匙,然后每層樓試一遍,你也能知道?!毖Ω党奢p描淡寫地說,“你很怕自己的位置暴露嗎?可徐峰卻主動邀請,這就是我愿意來的原因,他至少有一點誠意?!?p> “三號樓五層0501室?!睆埑浇芷擦似沧欤靶挪恍庞赡?。”
“三號樓0902室。”薛傅成眉毛輕揚(yáng),似乎對兩人的房間距離有些詫異,“韓欽文,你們呢?”
“二號樓1202室?!表n欽文答道,沒有撒謊。
葉榕半開玩笑地問:“張辰杰,薛傅成,你們倆住得這么近,怎么沒打起來?”
薛傅成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張辰杰把它當(dāng)作玩笑:“哈哈,要不是韓老哥居中引薦,我可不認(rèn)識這號人物?!?p> 徐峰為每個人倒一杯熱水:“林兄說過類似的話,人與人建立信任是很難的。我看,咱們已經(jīng)走好第一步了?!?p> “嗯,不如趁熱打鐵,做個口頭約定?!表n欽文笑道,“以后有任何人收到邀請函,都要告訴另外的人,這樣還能集思廣益,給他想想辦法。”
眾人分別表示贊同,心里卻可能有另一番打算。
“韓老哥說得對。”徐峰補(bǔ)充,“還有一點,六個人差不多了,要是再想拉人,必須慎之又慎?!?p> 韓欽文明白這是對他的提醒:“那是當(dāng)然?!?p> 林冬輝問:“那怎么說,我感覺能聊的也聊得差不多了,要不就這樣?”
張辰杰對這次合作意猶未盡:“感覺還沒聊出太多實質(zhì)性的東西?!?p> “確實沒什么可聊的?!毖Ω党衫涞卣f。
韓欽文看向眾人,征詢意見:“那就這樣結(jié)束?”
“還有一件事?!毙旆逄岢鼋ㄗh,“誰知道趙鑫的住址,我們最好去看看他的房間能不能打開?!?p> 張辰杰立馬道:“如果我們六個人能有誰知道,那只會是韓欽文,他接觸得多?!?p> “趙鑫是個油鹽不進(jìn)的家伙,不肯合作,又想嘗到合作的好處。”韓欽文無奈地攤手,“他不信任別人,自然不會說出自己的住處,正是因為他做什么都孤身一人,才會有這種下場?!?p> 這次碰面以韓欽文的這段話作為結(jié)束,再次強(qiáng)調(diào)了合作的重要性,但徐峰知道,趙鑫的下場與是不是孤身一人關(guān)系不大,他只是單純倒霉,被選中為這次游戲的第一個目標(biāo)。
幾聲道別,徐峰目送著客人出門離開,然后激活鷹眼追加目送的距離。
葉榕檢查桌椅和地板,確保沒有人留下可疑的物件,用來竊聽或是引爆。
“現(xiàn)在能說了嗎?”徐峰將門關(guān)緊。
葉榕鄭重地點了點頭,念出薛傅成的能力。
【兄弟:你與另一名生還者*張辰杰*中,任何一名在結(jié)束日得到拯救,則另一名也得到拯救。
】
徐峰如遭雷擊,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
“他和張辰杰在演戲?”他喃喃道,“他們兩個人各自裝作孤狼,被韓欽文拉進(jìn)隊伍?!?p> 葉榕收起客人喝剩的水杯:“應(yīng)該是,薛傅成就是吸引注意的靶子,他們所謂的合作,可能只是想扮豬吃虎。”
“薛傅成和張辰杰相互是最可靠的盟友,因為根本沒有相互陷害的理由?!毙旆迮眄?biāo)季w,“韓欽文自作聰明,結(jié)果被他們兩個騙了。”
葉榕回憶剛剛的聊天,有一種撥開云霧的感覺:“他們故意第一次來就吵架,薛傅成還對張辰杰的住址表示驚訝,這些都是刻意的表演。”
“可這樣的話,為什么薛傅成要讓所有人報出門牌號呢?”徐峰想到另一個問題,“那樣不就是門牌號二換一了嗎?”
“嗯……可能是為了接下來的表演特意問的?”葉榕遲疑地說,她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站不住腳。
徐峰笑著問道:“話說回來,我們?nèi)绻傺b決裂,再裝作散人加入其他能力者的隊伍,會不會有用?”
葉榕陰陽怪氣起來:“不會有用,你昨天說了,我們合作的基礎(chǔ)是你的同情。都各自為戰(zhàn)了,同情心自然而然就消失不見了。”
“好好說話?!?p> “嘿嘿,肯定不會有用啦,這么多人都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裝散人、裝獨狼,演給誰看?”
“那倒也是?!毙旆鍑@了口氣,“現(xiàn)在的問題是,死去的住戶,房間能不能打開。這關(guān)系到我們接下來的食物儲備。”
“是啊,我們可能連邀請函都沒‘玩’到,就餓死了?!?p> “葉榕,我們之間不能算百分百信任,但眼下至少是唯一值得托付的合作對象吧?”
“當(dāng)然。”
“六個人的合作圈不值得信任,我們兩個人單獨去找,把找到的人拉進(jìn)我們的合作圈?!?p> “找誰?樓下游蕩的閑散人士嗎?還是在樓里找?”
“樓里,用鷹眼找。”徐峰早就有所打算,“找到以后你負(fù)責(zé)聯(lián)系,我跟薛傅成他們周旋?!?p> “好?!比~榕答應(yīng)道,“明天我的腿應(yīng)該好得差不多了,不妨礙走動?!?p> “那就好,但在薛傅成他們面前,你還是得裝作行動不便?!?p> “徐峰?!?p> “嗯?”
葉榕沒來由地笑起來:“你有時候真陰險?!?p> “沒你演技出彩?!毙旆灞贿@份笑容感染,也跟著笑。
“不,還是你陰險?!比~榕笑得彎腰,差點笑岔氣。
“有這么好笑?”
“好吧,其實沒那么好笑?!比~榕長舒一口氣,稍稍收斂笑意,“只是你陰險得讓人安心?!?p> “多謝夸獎,不過還是等出去以后再笑吧?!毙旆蹇戳艘谎蹠r間,下午一點,不知道今天的邀請函花落誰家,“今天就行動,把一號樓排查干凈。”
他借此告誡自己,切記不能半場開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