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元廢墟內(nèi),依舊時不時有光柱突破封印,沖天而起。
方長瞥了一眼遠處沖天的光柱,并沒有多加理會。
光柱的大小決定著其中機緣的大小,所以尋常的一些小機緣,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目前遇到的都是天材地寶,這里不是隕落過很多元嬰修士嗎?為何連一個傳承都未碰見?”
下山后的方長在陸陸續(xù)續(xù)打劫了十多人后,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里,尋常的天材地寶已經(jīng)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他在尋找元嬰修士的傳承,只有這種大機緣,才能盡快集齊結(jié)丹所需要的物資。
“結(jié)丹需要的元石是中品元石,價格提高了百倍,要是能找到那些隕落的元嬰修士的儲物戒指就好了?!?p> 方長心中暗自想到,順手掏出沖鋒槍,將兩個幽冥教的弟子打劫。
“趙天命,你等著,我們已經(jīng)成立了伐趙聯(lián)盟,你走不出禁元廢墟?!?p> 一道惡毒的叫囂傳來。
兩具尸體上,兩道面色怨毒的殘魂在瞪了一眼方長之后,眨眼間消失在天邊。
“我三玄宗趙天命等著你們來報復(fù)!”
方長跳起腳來罵了一句。
“這些幽冥教的人真詭異,似乎和他們修煉的功法有關(guān),即使死亡,也能逃出殘魂?!?p> 方長看著遠去的殘魂,毫不驚訝。
這種情況他已經(jīng)遇到了很多次,但都沒有辦法。
他并不會針對殘魂的攻擊手段,只能任由這些殘魂離開。
“也不知道這些殘魂有什么作用。”
方長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心中再次想到了血魂山弟子周身籠罩的血氣。
又是血氣,又是殘魂,總感覺其中有什么聯(lián)系。
正在這時。
轟!
一道響徹在整個廢墟的巨大轟鳴響起,方長抬頭看去。
只見在一座高達千丈的山峰之上,一座宏偉的宮殿正被一道黑色的光華籠罩,而下一瞬間,黑色光華迅速消散,整個天地都搖晃起來。
巨石滾落,烏云密布,遠處黑暗森林中同時響起陣陣獸吼。
像是有什么東西即將破印而出。
“砰…砰!”
“砰…砰!”
“……”
像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道聲音同時伴隨著一股詭異的律動,每一次響徹,都有浩瀚無窮的能量向著四周蕩漾而開。
當(dāng)下。
就有一道道凄厲的慘叫從四面八方傳來。
隱約可見,一道道血霧在遙遠處升騰而起。
遠處,剛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的幾個血魂山弟子,竟然突然爆炸,在原地留下一團血霧,眨眼消散。
方長眉頭緊皺,他的心臟也跟隨著這股律動,劇烈地跳動起來。
體內(nèi)元力沸騰,在經(jīng)脈中亂竄,給他一種隨時可能爆體而亡的可怕預(yù)感。
九元玄天功在此時自動運轉(zhuǎn),這種宛如心臟被緊緊攥住的感覺,頓時消散。
“莫非是那尊合體境界的大魔頭?”
他心中隱隱有預(yù)感。
這極度強烈的壓迫,非比尋常。
方長一愣,他實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存在,僅憑借著心跳聲,就能讓其他人爆體而亡。
“大危機,定是大機緣?!?p> 看著千丈山峰之上,散發(fā)出影響整個禁元廢墟的巨大宮殿。
方長眼冒金星,朝著那座宮殿疾馳而去。
——
——
一處空曠荒原,一個黑衣青年渾身散發(fā)血氣,天空烏云滾滾,仿佛都被這濃郁血氣染成猩紅。
血氣向著前方席卷而去,幾個正慌亂逃跑的白袍修士,眨眼間便血氣包裹。
還不待這些白袍修士做出反應(yīng),一條條紅色小蛇在血氣之中形成。
然后瘋狂地鉆進白袍修士的體內(nèi),血氣之中頓時傳來凄厲的嚎叫。
不過短短片刻,這幾白袍弟子便被吸成干尸,而黑衣青年周身的血氣再次濃郁不少。
心臟的顫動聲,同樣傳到了這里。
“血公子,這是魔尊在召喚我們?!?p> 黑衣青年身后,一名弟子恭敬說道,眼中驚喜恐懼交加。
血公子蒼白的臉上涌現(xiàn)激動,目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大手一揮:“走!隨我迎魔尊現(xiàn)世?!?p> ——
——
一座山谷。
云仙子正將元力凝聚在飛劍之上,劃開一道山壁,取出里面的一柄五品靈劍。
她的身影陡然一頓,面色變得蒼白。
一道悠遠的心跳聲,仿佛一柄巨錘砸在她的胸腔。
但很快,她運轉(zhuǎn)周身元力,這股悸動很快便被壓制。
在她不遠處的火靈兒和溫柔,同樣有所感受。
其他弟子紛紛抬頭。
趙天命眉頭一皺,同樣看向遠方:“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p> 經(jīng)過幾天的思考,趙天命認定自己就是天命之子。
在聯(lián)系上自己的名字,他認為一切都是天道注定!
我趙天命,天賦異稟人間天驕,必然騰飛于天玄大陸,遲早立于九天之上。
不知為何,他心中憑空生出萬丈豪情。
看著遠處傳來驚人波動的宮殿,他不僅不懼,甚至覺得還能反殺!
并且,他對大道的追逐之心更加堅定。
即使是面對曾經(jīng)愛慕的云仙子,也再沒有死纏爛打。
是的,曾經(jīng)愛慕——如今的他,認定自己有高人隨身保護與造勢。
他一心只想追逐天道!
“或許是那尊魔頭吧。”
云仙子如水的眸子里泛濫著警惕,她目光投向遠處高山:“過去看看?”
在云仙子身后,火靈兒和溫柔面色沮喪,有些無精打采,尤其是火靈兒,向來活潑的她此時依然十分自責(zé)。
即使過去了好幾天,但沒見到方長安然無恙地站在她面前,她就不能安心。
她總覺得方長是為了救自己,才掉入傳送隧道。
不過聽著遠處傳來的動靜,她還是有些好奇的抬起目光。
“動靜這么大,若是方長看到,也一定會被吸引過去?!?p> 一旁的溫柔低聲地安慰道,她身著藍裙,淡雅恬靜,像是一朵安靜的幽蓮。
火靈兒聞言,眼睛一亮,仿佛升騰起希望。
趙天命眼中微微激動,大手一揮,生出豪邁之情:“走,阻止魔宗解除封??!正魔不兩立,遇者,殺無赦!”
——
——
千丈之刃,荒蕪絕壁,一座高達數(shù)十丈的恢弘宮殿,猶如一尊俯瞰世間的君王,坐落在山之巔。
殘垣斷壁中,有一塊破碎殘缺的牌匾,上書龍飛鳳舞的“血冥”二字。
忽然,一道身著金甲的青年出現(xiàn),他睥睨四顧,眼中鮮有露出擔(dān)憂:“情報不是說只剩下殘魂嗎?為何他的心臟還在跳動?并且生機蓬勃?”
他的話音落下,身旁便出現(xiàn)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袍青年。
青年拿著紫金小葫蘆,醉眼惺忪,但說話之聲清晰明亮:“我早說此行不簡單,恐怕還需要那兩個正派的弟子相助?!?p> “他們?他們都被壓制在煉氣九層,能幫到什么?”項昆侖不屑一顧。
李太白輕輕一笑,深吸了一口紫金葫蘆中濃郁的酒氣,戀戀不舍地蓋上塞子。
他上前一步,略有深意道:“難道你忘了那個有趣的家伙了?”
項昆侖不敢茍同地搖了搖頭,他為人向來驕傲。
如果這個麻煩大到他都不能解決,那么便沒人可解決。
當(dāng)然,除了身邊這位,還有他的師尊。
“走吧,趁早解決那個家伙?!?p> 話音落下,死寂的山巔再次陷入寂靜。
兩人走進宮殿,然后身影消失在昏暗的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