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守靈期滿,瓊?cè)绲墓讟∫搽x開了陳家,做了最后的送別后,陳母青衣郡主一病不起,平南侯仍舊不能抽身上朝,只守在陳母身邊照料。
平南侯看著有氣無力的妻子,又看看雙眼布滿血絲的陳少廷,語重心長的說道:“廷兒,你比過去簡直判若兩人,這是為父最欣慰的地方,但也提醒你,馮岐川這個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如果你看到的,或者注意到的發(fā)生的大事,那多半是他使了手段的結(jié)果,就比如我這次被害,讓整個大燕甚至搭上了飛狐嶺去和契骨族戰(zhàn)爭,結(jié)果這契骨族人就像泥鰍一樣,抓不住,還弄滿身腥臭?!?p> “廷兒,如果說現(xiàn)在你看到的問題就是郡主婚約的問題,那么你一定要將視線還要注意到別的地方,比如你所關(guān)系在乎的人,除了郡主之外?!?p> 平南侯的一番話,引起了陳少廷的猜想,龍城之內(nèi),他所在乎的人除了平南侯府的,還有慈心齋的人,白府的人,以及東宮的人,不過暫時還不用過于擔心,因為每個地方都有信得過的人在把守,即使馮岐川敢動手,那也得有這個能力才行。
年節(jié)將至,臘月的天格外冷凍,城中百姓大部分遭遇重寒證襲擊,有些年老體弱的都熬不過這三九寒冬,整個龍城的醫(yī)館也都人滿為患。
午時剛過,洛白就匆匆跑回平南侯府,急找陳少廷。
“可是太子那邊有問題?”陳少廷急切問道。
“廷哥兒,太子前兩天有些風寒,今日卻突然高燒不退,四肢癱軟,太醫(yī)診斷竟束手無策!”洛白說道。
“前天朝堂上還好好的呢?我們還在東宮討論如何監(jiān)視馮岐川呢,這怎么就病發(fā)如此快?”陳少廷邊問,邊急急披上毛氅,騎上馬飛奔至慈心齋,帶上藥王,同去了東宮。
藥王把把脈,微微皺眉,剛要起身將陳少廷拉至一旁,就聽見太子府門子稟報:“馮丞相到——”
“他來干什么?”陳少廷拉著藥王趕緊藏在床下,洛白和洛塵則扮作仆人模樣在側(cè)照料。
少傾,馮岐川氣勢洶洶闖進太子臥房,“皇上口諭,太子近日突發(fā)風寒,實乃府中照料不周,現(xiàn)將太子近衛(wèi)一一拿下,并檢驗后廚一切飲食進項。查驗結(jié)果一應(yīng)上報,不得有誤?!?p> “是!”馮岐川身后的兩名護衛(wèi)留下,另外兩名護衛(wèi)則去了廚房,以及其他護衛(wèi)則在太子臥房里東翻西找。
洛白洛塵幾次欲反抗,陳少廷都使了顏色,叫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約半炷香后,一名侍衛(wèi)從后廚端來一盤粟糕,上面插著一根銀針,針上有一半是黑色的,一看就是有毒的粟糕。
陳少廷心有余悸:“父親說的沒錯,馮岐川果然對太子下手了!”
馮岐川看著糕點,大吼道:“朗朗乾坤,光天華日下,在太子府內(nèi)謀害未來儲君,真是膽大包天,來人,把太子府上上下下的下人全部抓起來,聽后處置!”
“是!”
小兵卒們七七八八,一陣訓(xùn)練有素的跑練著,只一會兒功夫,就把這太子府上上下下?lián)Q了人了,就連府兵都統(tǒng)統(tǒng)更換。
此刻陳少廷給洛白洛塵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假意跟著馮岐川,等他不在的時候,再挑合適的機會逃出來,以他二人的功力足以輕松應(yīng)對這等手段。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馮岐川果然陰險狡詐,這種瞞天過海的污蔑手段,真是手到擒來,只是怕太子的病情,不知嚴重與否,目前狀況只能等眾人走了,再想辦法出來才行。
二人在太子床下一直趴到深夜,陳少廷見那四個護衛(wèi)都睡著了,從藥王的藥匣子里找了點蒙汗藥,手疾眼快的給四位的鼻子抹了藥,他們便沉沉的睡去了。
藥王繼續(xù)給太子把脈:“少廷,快拿刀來,滴幾滴你的血給太子喝下,再晚一刻鐘,恐怕就殘廢了!”
陳少廷二話沒說,照做就是。
“藥王師傅,殿下他果真中了毒了?”
“是啊,好狠的毒,癥狀和風寒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辨別,根本不知道這是中毒跡象,這種毒發(fā)很快就能致人殘廢,如果當做風寒病治療,只會越治越快身亡,如果有醫(yī)術(shù)高超的人辨別出來是中毒,那也只能保命,不能保證他還能正常行動坐臥啊,幸虧有你這個解毒血,要不然,大燕危矣!”
陳少廷嚇的一身冷汗:“師傅,他喝了這些血,應(yīng)該不會殘疾了吧?多長時間能醒來?”
“如果量夠大,不出意外的話,到了寅時就該醒了,辰時就能下地行走了!”藥王說完,微閉眉眼,長舒氣息。
陳少廷看藥王這個樣子便知太子無礙了,他回頭看看那四個護衛(wèi)仍舊憨憨大睡,便對藥王說道:“師傅,您先在這里照看太子,我繞一圈太子府,看看馮老賊換了多少人進來。”
一刻鐘后,陳少廷匆匆趕回,見太子還未醒來,便對藥王說道:“馬上天亮了,我們必須趁著他們沒換班逃出去,要不然等天亮就出不去了,師傅,您能保證太子一定會醒來嗎?”
“怎么?你還信不過我嗎?”藥王這次的語氣較為嚴肅。
“好,那我給太子留下字條,攥在他的手里,等他醒來自會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咱倆必須先逃出去,等天亮了,我請?zhí)t(yī)過來,再將此事鬧大,這樣馮岐川就不會放肆行事了!”
“也好,暫時委屈太子了,讓他先裝病到天明吧!”
二人很快安置妥當,收拾好一切后,逃出了太子府,回到了慈心齋。
連夜,陳少廷找到了白霽、佑奇、郎劍等人,并讓郎劍和白霽假扮護衛(wèi)進入太子臥房。
至于如何讓那四個護衛(wèi)不出聲響,就看他二人的本領(lǐng)了,不過這一點小事,還是難不倒白霽的。
二人堂而皇之的進入臥房時,那四個護衛(wèi)還在酣然大睡,太子依舊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白霽蹲著四個護衛(wèi)面前,輕輕吹醒其中一位,他剛剛睜開眼睛,還沒看清周圍的環(huán)境,就被白霽一劍殺死,緊接著三個人齊醒來,郎劍又啪的一劍刺死了另一個。
白霽用劍抵住剩下的兩個護衛(wèi)的脖子,輕聲說道:“如果閉嘴,就一切如常,如若不然,就和那兩位一起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