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義?”
而他旁邊同樣值守的裁判官看著忽然倒下的同伴,先是一驚,當(dāng)看到同伴額頭上的血洞時,才猛然驚覺,敵襲!
“敵......”
只不過他的嘴才剛張開,噗的一聲,他的額頭也猛然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然后他也嘭的摔倒在地面,死的不能再死。
而當(dāng)整個裁判所大門安靜下來時候,一個身影已經(jīng)靜靜的站在了,他低頭看了看兩個已經(jīng)死翹翹的看門人,眼神冷漠而又嗜血。
林然甩了甩有些發(fā)燙手槍管,由于套著消音器,所以槍聲并沒有傳出去多遠(yuǎn),也并沒有吸引護(hù)衛(wèi)隊(duì)的注意。
林然俯下身將這兩具尸體拖進(jìn)裁判所的大門,然后向外看了一圈,再確認(rèn)沒有人后,才緩緩將裁判所那扇大鐵門關(guān)上。
轟??!轟隆隆隆隆!
嘩啦啦啦!
而就在他關(guān)門的一瞬間,忽然天空一聲炸雷驚響,不知哪里飄來的黑云將那紅月遮住,然后豆大的雨珠如密簾一般嘩啦啦的就砸了下來。
只是幾個瞬間,整個金河基地都陷入了磅礴的大雨之中,對于內(nèi)城的人們當(dāng)然是無所謂,他們只是駐足在窗口,看著這初春以來的第一場雨。
而對于難民營的人們,這可是要了親命了,有帳篷的人還好,雖然腳底板給淹了,但至少不用淋雨。
但對于那些北難民營連帳篷都沒有的難民,這簡直就是一場災(zāi)難。
冰冷的雨水透體而過,只是幾個瞬間那些難民就澆了個透心涼,本來就有些冷的初春頓時讓這些濕漉漉人感覺似乎又回到了寒冬。
而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時之后隨之而來的感冒等癥狀,對于這個缺藥少食的末日,那就是自殺。
于是,這些渾身濕透,凍得瑟瑟發(fā)抖的人們在雷光的閃爍下,將視線對準(zhǔn)了那些,同樣跳腳往帳篷外舀水的難民。
雖然他們的帳篷也不算多好,但是,看上去不會被淋到,而且似乎挺暖和的??!
混亂從第一個倒下的難民開始,就像沖鋒的號角,立刻席卷了所有難民。
慘叫,嚎叫,拳頭如肉的聲音,人臨死前的哀鳴,女人絕望的求饒,男人憤怒的高吼,這一聲聲高低起伏的音節(jié),就像是訴說著這末世的悲歌。
整個南難民營都亂了,此時春雨帶來的不是生機(jī),而是死亡!
當(dāng)基地議長陳南嶼收到這個消息時,額頭的青筋都崩了起來。
他憤怒的看著眼前跪著連看他都不敢看的后勤部長,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吼道。
“告訴我!帳篷呢!我之前讓人分發(fā)到難民營的帳篷呢?”
跪在下手的后勤部長渾身猛地抖了抖,有些恐懼的張了張嘴,最后才抖著嘴唇,哆哆嗦嗦的說道“丟,丟了!”
“什么?”
陳南嶼直接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他就明白了其中的問題,猛地一個箭步上前,一腳將后勤部長給踹到,之后更是一拳砸在其肚子上。
打的那后勤部長瞬間哀嚎起來,但陳南嶼似乎沒有任何放過他的意思,又是拳打,又是腳踢,口中更是不住的爆吼著。
“該死!該死!你茍日的敢背叛我!”
“宋祖興你個王八蛋,你個傻逼!為了讓老子下臺,連這么陰損的招數(shù)都能使出來!”
“你狗日個就是個鼠目寸光的商人,你特么的知不知道,這金河市就剩下這么點(diǎn)人了!你讓這些人死光,你做尼瑪?shù)幕实蹓舭。 ?p> 幸好陳南嶼只是個瘦弱的文人,所以,雖然拳打腳踢,但卻沒有真的將后勤部長給打傷。
他在打累之后,彎腰緩緩的靠在了辦公桌上,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看著依然躺在地上裝死狗的后勤部長。
“呼!呼!瑪?shù)拢G了?嗯?可以,可以!這一招當(dāng)?shù)氖歉壮樾?!?p> “我就說冬衣為什么都收回來了,原來你是在這等著呢!先是小嘉,又是春雨,宋祖興,你行!有一套!”
“不過,就想憑這個就讓我下臺,宋祖興,你還缺點(diǎn)意思!”
嘶聲說著,陳南嶼回身按動桌上的對講機(jī)按鈕,對里邊說道“讓趙空進(jìn)來!”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魁梧有力的身影已經(jīng)站在了大門口,陳南嶼瞬間站了起來,低聲說道。
“先把這個吃里爬外死狗給我處理了!”
“然后帶一隊(duì)人馬,把最近收羅的所有軍用帳篷,都給我發(fā)到北營!能擠多少人就給我塞進(jìn)去多少人!”
“記住,你親自帶隊(duì),任何人阻攔,殺無赦!”
這殺氣騰騰的話嚇的地上的后勤部長整個人都抖了抖,不過,他也沒抖多久,就被那魁梧壯漢給單手提了起來。
“遵命!”
敬了一個軍禮,那壯漢沒有廢話,提著后勤部長,轉(zhuǎn)身就走出了議長辦公室。
而自始至終,那后勤部長都沒有說一句求饒的話,不是他不想,只是他知道,說什么也沒用了。
況且,他的家人被宋祖興挾持,他不聽命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妻女慘死。
他沒想到,一家人整整齊齊逃出了喪尸的魔口,卻最后要死在同為人類的手中。
看著壯漢走了出去,稍稍緩了口氣的陳南嶼坐回椅子上,他轉(zhuǎn)向盯著外邊磅礴的大雨,心中微微有些頹然。
倒不是難民營的事情令他心焦,更不是宋祖興,而是自己唯一的獨(dú)生子,陳嘉癡傻呆楞的狀態(tài),令他有些萬念俱灰。
老陳家九代單傳,不能到了自己這一代就斷了呀,就算能弄到儀器,但憑薛克那三流醫(yī)術(shù),萬一小嘉還是好不了呢?
驀地,陳南嶼眼中冒出一絲精光,如今之計,只能做多手準(zhǔn)備了!
他暗暗下定決心,回身再次按動桌子上的對講機(jī)......
而在另一邊,同樣收到消息的基地副議長,宋祖興卻是嘴角都咧到了后腦勺,特么的一直就在等這該死的春雨,卻特么一直不來。
卻沒想到今天萬里無云的天,竟然就忽然下起雨來了,真是賊老天,陰晴不定。
他一巴掌拍在寬大的窗戶臺上,看著外邊的磅礴大雨,眼中的興奮怎么也壓制不住,忽然,他想起什么,回身問道。
“司南閣呢?”
一直坐在辦公桌對面的裁判所所長康橫搖了搖頭,說道“已經(jīng)被趙空帶走了,恐怕兇多吉少!”
宋祖興卻是無所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坐回那寬大的椅子,點(diǎn)起一只雪茄,煙霧朦朧的說道。
“要是他真是自己人,我當(dāng)然會保住他,可惜,他不是自己人!”
“大概,陳南嶼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他殺的是忠于他的人吧!”
“人?。《加腥觞c(diǎn),親人,朋友,名,錢,權(quán)!哼,只要被掌握,任何防線都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