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官司
海角的岸上,潔白的浪花拍打著長長的堤岸,風從海水吹拂而來,帶來咸咸的氣息。
中森明菜比約定的時間還早到了很久,藤井樹歉意的看著她,注意到在她手中,有張嶄新的專輯。
“給,這是我的【小小戀歌】?!睂⒑炗凶约好值膶]嬤f給了藤井樹,中森明菜的臉色有些憔悴,在藤井樹去港島的這段時間,她除了制作專輯,就一直被經(jīng)紀人真由美鎖在家里,不讓她再拋頭露面,好淡化之前緋聞的影響。
演唱;中森明菜,作曲;藤井樹/高木正茂,作詞;藤井樹/高木正茂。
專輯上是頭頂草帽的中森明菜,漫游在一片花海,風吹起她的白色裙擺,一手壓著帽檐,抬頭仰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
看完專輯上的內(nèi)容,藤井樹想把它收起,可是身上的口袋都太小,塞不進去。
“用這個吧?”
早有準備的中森明菜,從身后拿出一個紙袋,藤井樹不好意思的一笑,接過紙袋,居然是麥當勞的。
“什么時候發(fā)這張專輯?”
藤井樹知道,這張專輯還沒有正式發(fā)售,估計也快了。
“下周五在東京有場演唱會,我打算在周一發(fā)售,算是提前預(yù)熱一下?!敝猩鞑丝粗掌饘]?,略帶遲疑的問,“你有時間嗎?演唱會缺一個嘉賓。”
和近藤真彥的感情已經(jīng)結(jié)束,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用期許的眼神,注視著面前的藤井樹,有些緊張的身體,微微顫抖。
“我嗎?這周要上電視給【重慶森林】提提熱度,下周的話?!碧倬畼涔室赓u了個關(guān)子,“下周好像有空吧?!?p> “到底有沒有空?”
她忍不住追問,藤井樹看著她的眉眼,服部先生給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其實不用再接近她了,近藤真彥這兩個月一直在打官司,賠償了不少錢,聽說都要破產(chǎn)了。
“有的,隨叫隨到?!碧倬畼淙滩幌滦娜ゾ芙^,他現(xiàn)在對中森明菜,并沒有太多的男女之情,他其實更喜歡那種冰山美人,這樣話少一些,自己也過的更愜意一些。
他不想當近藤真彥那種渣男,以后就和中森明菜做個好朋友吧,多抄幾首歌給她,算是對自己刻意接近的補償。
“一定要來喔!”
中森明菜勾出小拇指,藤井樹無奈,和她互相勾住手指。
“一定會來?!彼o出承認,風吹亂了額前的碎發(fā)。
兩人都沒有提之前近藤真彥引發(fā)的緋聞,這件事情,已經(jīng)在他和她之間翻過了篇章,成為往事。
法庭上,陪審員進場,前來旁聽的人三三兩兩,服部先生在后排坐下,禮帽遮住了他的上半邊臉。
“本月第594號案,開庭!”
主法官清了清嗓子,敲響法錘。
“被告近藤真彥,于2008年9月,結(jié)識原告能登小姐,能登小姐懷孕后,將其拋棄?!?p> 三木律師讀著自己的訴狀,原告席上是位抱著2歲小孩的年輕女士,其實能登小姐只是和近藤真彥眾多一夜情中的一個,而且這孩子也不是近藤真彥的,但收買了醫(yī)院之后,親子鑒定的結(jié)果書,被他拎在手中,向法庭展示。
“被告律師,你有什么解釋?”
戴著銀白假發(fā)的主法官,轉(zhuǎn)頭問向近藤真彥的律師,是個年輕的公訴律師,可能兩個月前還有別的律師敢和三木律師對擂,但十幾個廣告賠償案下來,也只有法院指派的公訴律師,才避無可避的站在這里,為自己本就失敗的履歷,再添上一筆傷疤。
“沒有異議,這是東京宮野醫(yī)院的檢測,非常權(quán)威,我方提出和解,賠償原告損失和撫養(yǎng)費。”
在看完了遞來的親子鑒定書,公訴律師聳聳肩,他一開始就做好了躺平的打算,他的那些前輩已經(jīng)給了自己演示,十幾場廣告賠償案換了七八個有名或是無名的律師,有老有少,甚至還有米國人,無一例外,全部認輸,在島國的律師界,三木這個名字就像是惡魔的低語,光是聽到就會起一層雞皮疙瘩。
“你……!你這家伙是被收買了吧!”
被告席上的近藤真彥,胡子拉雜,神情激動的起身,旁邊的兩個法警把他按住,他破口大罵,自己多年的積蓄和敲詐來的十億円的現(xiàn)金,已經(jīng)賠光了,現(xiàn)在再賠的話,只有那棟東京的豪宅,價值五億円的豪宅了。
“法官大人,被告在對我進行人身攻擊?!?p> 三木律師摸了摸梳得整整齊齊的背頭,發(fā)膠的手感讓他的笑僵住了,停止了這個??岬呐e動,他對法官提醒道。
“證據(jù)確鑿,被告律師沒有異議。本庭判決被告賠償名下房產(chǎn)一棟,每月支付15萬円撫恤金,直到孩子成年為止。”
法官倒是沒有和三木律師串聯(lián),他只是不想在法庭上看到三木律師的臉,這段時間來,他已經(jīng)見了很多次了,果斷的落錘,宣讀他的判決。
“你這個惡魔!我到底那里得罪你了,為什么?為什么!”
咆哮中的近藤真彥被法警拉了下去,三木律師得意的看著他掙扎的樣子,品嘗著這一刻的勝利。輝夜利川給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圓滿完成了。
“喂?”
接了一個電話,對面?zhèn)鱽淼南?,一下子讓他的臉蒙上一層灰暗的神色?p> “三木律師,該去開香檳慶祝了,”隱藏在旁聽席的輝夜利川摘下帽子,笑著提醒他。
“快開車,帶我回去?!?p> 三木律師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對輝夜利川說著,聲音顫抖,語氣低沉。
“發(fā)生什么事了?”輝夜利川奇怪的看著他,這個家伙從來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
“紗織,我的紗織,她……她?!?p> 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出實情,輝夜利川想到什么,馬上攙著三木律師搖晃不穩(wěn)的身體,向外走去。
“三木?那不是古美門的老板嗎?”
服部先生在后排注視著這兩人離去,他之前沒有去關(guān)心近藤真彥的案子,為的就是在今天一次性收獲這個小人崩潰的慘狀,現(xiàn)在才知道,一直對付近藤真彥的律師,是老友兒子的律師事務(wù)所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