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面無表情地瞧了他一眼,看得出來她緊閉的雙唇連動都不想動一下,抬起手拍了拍方才被他碰過的地方,像拍灰似的帶著一絲嫌棄。
誰知這個男人絲毫不窘迫,甚至還撅了撅嘴,又舉起扇子往南溟的肩頭上蹭:
“你討厭!不準再擦了!這上面有我的香水味?!?p> 我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津津有味地期待著南溟接下來的反應(yīng),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能夠輕描淡寫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滾”字送給對方。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說咱們是來求人辦事的,好歹對人家態(tài)度好一點兒啊,怎么能兇人家小姑娘呢?
這男人臉上的難堪還沒來得及褪去,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看戲的我,罵罵咧咧道:
“你誰呀?你干啥呀?誰讓你坐那兒了?你賠得起嗎?”
我于是立刻站起身,走過去一邊道歉一邊問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和南溟是一起來的,想著您店里東西好,來置辦兩件,還有……”
隨著我一步一步走近,他瞇起來打量著我的那雙眼睛猛然間睜到最大,眼神由迷惑逐漸轉(zhuǎn)為驚訝,并且倒吸一口冷氣,用扇子擋住大張著的嘴,還連連后退三步,瞅了瞅南溟又瞅了瞅我,驚叫這說不出話來:
“你是、你是……”
我一臉迷茫地向南溟尋求答案,而南溟的眼睛里裝了太多東西,很難讀取到有效信息,她只是面不改色地觀看著這個男人的表演,哪怕一句話都不說。
“怎么了?”我問道。
這男人突然撲過來一把將我抱住,激動地抽泣著說:
“這位好姐姐!我看你真的很眼熟,可我忘記了你的名字,我有罪!但我很早很早之前,一定特別喜歡你,我能感覺到!”
南溟在旁邊淡淡說了句:“放開?!?p> 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
“姐姐,看樣子你也把我給忘了,不過沒關(guān)系,畢竟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人老了忘性也大了。”
“姐姐,你想要什么,隨便拿,我都送你!”
“姐姐,你可一定要想起我啊?!?p> 他扭著身子撒著嬌,而我卻心里及其難受,一方面接受不了這么一個妖艷的男子,另一方面他見了我的反應(yīng)又讓我心生不少疑慮。
每當(dāng)提起關(guān)鍵的點,南溟就記性不好,他也記性不好,這是不是有些過于巧合。我到底該怎么判斷真假?又該怎么推斷真相?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謝謝你啊好哥哥?!?p> 可我還是要笑著面對這一切。
“實不相瞞,我們想知道水云鼎的下落?!?p> 他聽了,臉色驟變轉(zhuǎn)過身去,問道:
“水云鼎?你們要它做什么?它已經(jīng)遺失了很久了,我、我不知道!”
我與南溟對視一眼,看來她也覺得不對勁,畢竟他這下意識的反應(yīng),有點兒太明顯了。
我解釋道:“嗷,也沒什么,就是想試試水云鼎的香霧能不能加強一下我的記憶力,這樣的話,我就不會隨著時間而把你們都給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