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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卯

第十九章

愿卯 陳志軍Jacob 10700 2022-03-16 18:27:56

  一個身穿青袍,長發(fā)披肩的年輕人緩緩走進(jìn)來,他個頭不高,甚至比軌生還矮上一分,但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背后有一個與人齊高的包袱。

  “不才拜見孫老爺?!濒敇涔Ь吹叵?qū)O老爺施了一禮。

  “賢侄不要見外,今天有空來此,莫非之前我向王大師求畫一事成了?”孫老爺問道。

  “沒錯,家?guī)熞野旬嫀н^來?!濒敇潼c(diǎn)頭道。

  “爹爹,那個王大師很利害的嗎?還要爹爹親自求畫?”孫淼淼在旁不解地問道。

  “那是自然,許多達(dá)官貴人為求一畫不惜豪擲千金,最后還不一定能成功?!睂O老爺解釋道。

  “連王都里的人都不行?”孫淼淼又問道。

  “曾經(jīng)王都有個高官向王大師求過畫,可王大師就是不肯為他下筆。最后高官把王大師關(guān)起來,無論用什么方法,王大師就是不肯服軟。最后那個高官拿他沒有辦法,只好將他放出來?!睂O老爺回答道。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人,他的畫莫非鑲金的不成?我也有點(diǎn)興趣了?!睂O淼淼雙手擦掌地說道。

  “賢侄,王大師的畫呢,能否先讓我開開眼界?”孫老爺十分客氣地問道。

  魯樹直接把身上的包袱拿下,從中掏出兩個足有一米多長的卷軸。之后,魯樹向?qū)O老爺叫了幾個下人幫忙,分別把兩個卷軸打開,將其垂直豎起來。

  軌生定睛一看,兩幅都是山水畫,左邊一幅是青山高松仙鶴,右邊一幅是小湖假山草房。兩幅畫給人的感覺十分相近,軌生無法看出個所以然。

  “好啊,畫得好啊,不愧是王大師的作品,不過,賢侄,為什么有兩幅畫呢?”孫老爺驚嘆之余不禁好奇道。

  “兩幅畫中,只有一幅是家?guī)煹恼孥E,另一幅則是我仿制的。”魯樹解釋道。

  “仿制?”孫老爺聽罷親自走過去,仔細(xì)察看一番,說道:“難啊,兩幅畫的畫風(fēng)如此相近,真的很難分辨出來。可見賢侄的功力不淺啊?!?p>  “多謝孫老爺夸獎。不過,孫老爺想從我手中拿走真跡的話,就得須猜出哪一幅出自家?guī)熤??!濒敇溆终f道。

  “如果猜不對呢?”孫老爺臉色一變問道。

  “我就得把畫帶回去,而孫老爺也不用再來求畫了?!濒敇渲苯诱f道,一點(diǎn)也不懼眼前的孫老爺。

  “這有什么難的。”孫淼淼站起來,向兩幅畫走近,從左到右仔細(xì)觀檢查一番。

  “淼淼,你在王都學(xué)了好幾年設(shè)計,這應(yīng)該難不到你吧。”孫老爺充滿希望地問道。

  孫淼淼沒有回答孫老爺,一直盯著兩幅畫,足足看了十幾分鐘,然后對著魯樹說道:“你騙人,這兩幅畫都是同一個人的手筆?!?p>  “這兩幅畫的確是我和家?guī)煼謩e畫的,如果你們不信,我就只好把畫帶回去了?!濒敇涿鏌o表情地說道。

  孫淼淼指著兩幅畫說道:“這兩幅畫的筆觸和風(fēng)格一模一樣,師徒也不可能畫得如此相像?!?p>  “孫老爺,要是你們認(rèn)不出,不妨找其他人幫忙,在場中只要有人能分辨出來,同樣能獲得家?guī)煹恼孥E。”魯樹不看孫淼淼,對孫老爺說道。

  這時,全場一片嘩然。孫淼淼還在盯著畫看,仿佛著了迷一樣,雙眼逐漸呆滯無神,身體再也沒有動過。

  孫老爺還在為王大師的真跡頭疼,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女兒的異常。忽然,孫淼淼全身開始抽搐,不停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淼淼,發(fā)生什么事了?”孫老爺快步走近孫淼淼,扶著她問道。

  孫淼淼雙眼忽然又恢復(fù)正常,回頭看孫老爺一眼問道:“爹爹,我怎么會在這里,剛才我不是在裁縫店嗎?”

  “看來你是真的累了,來人,把小姐帶回房間,找個大夫替她看一下?!睂O老爺說罷,幾個家丁進(jìn)來扶孫淼淼走出側(cè)廳,魯樹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微妙的笑容。

  “賢侄遠(yuǎn)道而來,休息一晚,明天我親自帶你游覽躍馬城的風(fēng)光?”孫老爺一時無法分辨出王大師的真跡,于是想拖延幾天時間。

  “不用孫老爺勞心,只要孫老爺作出選擇,我馬上就得啟程回去,時間晚了恐怕會被家?guī)熦?zé)罵?!濒敇鋽[了擺手,說道。

  “你剛才說,只要在場的人能猜出真跡,那畫就是屬于誰,是不是真的?”孫老爺向魯樹確認(rèn)道。

  “只要在兩個小時內(nèi),不管什么人都可以來猜,不過,大家只有一次猜的機(jī)會,孫老爺愿意把唯一的機(jī)會讓出去?”魯樹說道。

  “參考一下別人的意見,肯定容易成功些。再說,即便下人答對了,我也有自信讓他親手奉上真跡?!睂O老爺說道。

  “不愧是孫老爺,心思真細(xì)密。”魯樹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孫老爺把孫府所有高學(xué)歷的下人統(tǒng)統(tǒng)召集過來,讓他們一輪接著一輪觀看,最后收集所有人的意見。

  魯樹沒有著急,得到孫老爺?shù)耐猓趥?cè)廳末端,喝起酒來。

  軌生剛好坐在其旁邊,于是好奇地問道:“要得到王大師的畫真不容易,不知道向魯大師求畫有什么條件?”

  “我的畫根本不值一提,又何來求畫一說呢?!濒敶髱煀A了一條青菜放進(jìn)口中,說道。

  “我看你們兩師徒的畫如此相近,一般人根本無法猜出來。既然這樣,你的畫跟王大師的真跡又有何區(qū)別呢?!避壣肓讼胝f道:“要是將來魯大師名揚(yáng)天下,沒準(zhǔn)今天的仿畫也能值上千金?!?p>  魯樹笑了笑說道:“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永遠(yuǎn)不懂,就看是不是有緣人?!?p>  “孫小姐的異常又作何解釋?”軌生眼睛一轉(zhuǎn),問道。

  “原來你發(fā)現(xiàn)了。”魯樹一征,說道:“也罷。她雖然看出畫中奧秘,不過,她并不是有緣人。”

  軌生本來想再跟他聊上一會,可孫老爺此時對來此作客的工人說道:“你們也看看吧,要是有看法盡管說出來,有道理的話,賞賜少不了你們。”

  老鼠屎聽后馬上一喜,最先站起來,幾步走到山水畫前,左右看了幾分鐘,最后還是沒有任何想法。畢竟孫府高學(xué)歷的人也束手無策,他怎么能看出來呢。

  半個小時過去,大家搔破腦袋也看不出兩幅畫有何端倪。其中有幾人出現(xiàn)孫淼淼一模一樣的癥狀,久久沒有恢復(fù)過來,被家丁抬了出去。

  大力終于按捺不住,也走去趁熱鬧,在山水畫前來回踱步,忽然,指著其中一幅畫說道:“這是真跡?!?p>  孫老爺一喜,問道:“為什么呢?”

  “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幅真跡?!贝罅φf話一點(diǎn)底氣也沒有。

  孫老爺聽后生氣說道:“你覺得我會把珍貴的機(jī)會壓在你的直覺上嗎?”

  大力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沒辦法就只好亂猜啊,總好過什么都不干。”

  孫老爺雖然生氣,但覺得大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便沒有跟他計較。

  “你不去試試嗎?”魯樹見軌生一動不動,問道。

  “我看過了,分辨不出來,況且我不覺得自己就是你口中的有緣人。”軌生搖了搖頭。

  “你這人還真有趣,不過,試也不試就說不行,那也太消極了吧。而且遠(yuǎn)處看到的景象可不一定準(zhǔn)。”魯樹大有深意地說道。

  軌生聽后覺得魯樹的話有點(diǎn)道理,試一試沒有損失,一旦成功,還可以得到孫老爺?shù)莫勝p,于是站起來,一步步走近兩幅山水畫。

  越靠近山水畫,軌生越覺得兩幅畫類似。軌生沒有一點(diǎn)藝術(shù)天分,實在無法找出任何破綻。

  不過,軌生比其他人多一個優(yōu)勢,那就是魯樹的提示。遠(yuǎn)看說不準(zhǔn),那么,判斷的方法一定是細(xì)看!

  軌生離山水畫不到半步,仔細(xì)查看,一筆一畫都不放過。

  終于,軌生察覺出一絲異常,右邊的山水畫比左邊的更加密集。尤其右邊畫中的假山,筆畫多得有點(diǎn)不自然。

  軌生順著假山的紋路,一條條分析,最后發(fā)現(xiàn)有幾條紋路格格不入,這是遠(yuǎn)看沒法做到的。

  那幾條紋路組成的圖案如同一個“焱”字。軌生再站遠(yuǎn)一點(diǎn)看,那個“焱”字馬上變成假山中的一個小洞,難怪沒有人發(fā)現(xiàn)。

  軌生再往上看,那個太陽本來還是圓圓的,忽然,組成太陽的曲線動了起來,逐漸變成一個方形,方形中央還多了一筆。

  軌生以為自己眼花,擦了擦眼睛??裳矍暗奶栐僖矝]有變回去,如同一個“日”字。

  軌生想問問魯樹,可側(cè)廳突然扭曲起來,周圍聽不到任何聲音。

  軌生眼睛一花,前方出現(xiàn)一個平靜如鏡的小湖,附近的地面又濕又軟。

  “這里是哪???”軌生環(huán)視四周,忍不住問道。

  湖邊幾米外的大樹上,小鳥像樽雕像,一動也不動。軌生沿著湖邊走了百米,還是沒找到任何人影。

  軌生經(jīng)過一座足有兩個人高的假山,不禁駐足觀看。假山上刻著一個顯眼的“焱”字,軌生意識到什么,馬上抬頭望天。一個“日”字掛在上空,宛如太陽散發(fā)著耀眼光芒。

  軌生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可以大膽確定,自己正置身于山水畫中。

  遠(yuǎn)處傳來悠然的琴聲,軌生聽著很舒服,身體情不自禁地跟著琴聲走。軌生站在簡陋的草房前,琴聲戛然停止。

  軌生沒有踏進(jìn)草房,思量一番后大聲問道:“引我到這里來,莫非是王大師,王日焱?”

  “沒錯。”藏在草房里的王大師簡單地吐出二字。

  “不知道大師能否告訴我,為什么我會身處畫中?”軌生又問道。

  “你我既然有緣,又何須多問。我贈你一曲,能看到多少,全是個人造化。”說罷,草房里的琴聲又再響起,而且越來越急促,讓人感覺透不氣來。

  軌生還沒搞清楚一切,周圍的環(huán)境又再扭曲起來。一道強(qiáng)光迎面而來,雙眼不禁閉上。當(dāng)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軌生已不在山水畫中。

  軌生往四周一看,到處都是一片廢墟。殘垣斷壁,火光四起,烽煙彌漫,遠(yuǎn)處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戰(zhàn)鼓聲,空氣中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

  地上的尸體隨處可見,沒有幾具是完整的。大部分血肉模糊,白骨外露,軌生只能透過剩余的衣服分辨死者的性別。

  尸體上的鮮血還沒干透,這些人剛死沒多久。究竟是什么把這里變成廢墟的呢,軌生心里不禁暗道。

  前方幾百米有團(tuán)令人厭惡的黑氣,軌生知道那里一定有危險,心里想轉(zhuǎn)身離開,可身體竟然徑直往前走!

  雙腿好像踩在棉花上,腳步聲幾乎為零。路旁有一只禿鷲享受著尸體大餐,軌生經(jīng)過的時候,它一點(diǎn)也察覺不到。

  幾分鐘后,軌生終于能停下來,面前有兩人對視而立。右邊那人全身散發(fā)著濃濃的黑氣,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

  黑氣的籠罩下,軌生無法看清里面的人長什么樣子。黑氣里隱約有幾十顆發(fā)著亮光的珠子,那些珠子形成一幅類似蝎子的圖案。

  左邊的人身披褐色披風(fēng),披風(fēng)下穿著整套輕甲。脖子圍著黑色圍巾擋住嘴巴,尾部有個明顯的白色十字。一頭凌亂的卷發(fā)把其中一只眼睛蓋住。露出來的眼睛很小,快要瞇成一條曲線??拷呐K的地方慢慢浮現(xiàn)六十多顆珠子,組成貓的形狀。整個人散發(fā)著淡淡的灰光。

  “收手吧,王都已經(jīng)變成廢墟,你還不心足嗎?”發(fā)著灰光的男人說道。

  為什么聲音這么熟悉,我在哪里聽過呢?軌生心里不禁暗道。

  “只要王族血脈一日還在世上,帝國的官兵就永遠(yuǎn)殺不盡?!蹦菆F(tuán)黑氣說道:“我是不會罷手的?!?p>  “我不會讓你傷害她?!卑l(fā)著灰光的男人堅決道。

  “軌生,我不想跟你打。”那團(tuán)黑氣猶豫兩秒,說道。

  軌生聽后一愣,那個散發(fā)灰光的人也叫“軌生”?!

  “殺的人還不夠多嗎?你不要一錯再錯了!”發(fā)著灰光的男人喝道。

  “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那團(tuán)黑氣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看來,我的雙手還要沾上你的鮮血?!?p>  “那就來吧?!痹捯魟偮洌诨覂蓤F(tuán)光同時向?qū)Ψ窖杆倏拷?。軌生正想看下去,可是眼前一花,整個人仿佛拖進(jìn)無底深淵,清醒后,軌生又回到山水畫中的草房前。

  “剛才那是?”軌生急著朝王日焱問道。

  “你未來的一部分?!蓖跞侦偷f道。

  “發(fā)著灰光的男人是我?”軌生不可置信地問道。

  “夢中的一切只有你能看到,我只不過彈了一首曲子?!蓖跞侦突卮鸬馈?p>  “為什么是我?”軌生問道。

  “不過有緣罷了。我的能力可以讓有緣人預(yù)知未來,換作其他人來未必會成功?!蓖跞侦徒忉尩?。

  “我可以再看看我的未來嗎?”軌生問道。

  “一個人只能看一次未來,而且儲存在畫中的信源快要消失殆盡了?!蓖跞侦洼p輕一笑,說道。

  這時,四周環(huán)境越來越模糊,軌生知道自己留在這里的時間不多了,趕緊問道:“我能去找你嗎?”

  還沒聽到王日焱的答復(fù),軌生便回到孫府的側(cè)廳中?!败壣?,你沒事吧,都快愣在原地十多分鐘了,不行的話就別勉強(qiáng),孫老爺?shù)哪樕呀?jīng)不太好看了。”大力在軌生耳邊輕輕道。

  “原來你就是有緣人,那么真跡屬于你了。”魯樹一邊說一邊朝軌生走來,左手一揮,仿畫一分為二掉在地上。

  這時,側(cè)廳里的人都感到十分意外,軌生可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有作出選擇,真跡為什么屬于他呢。

  軌生進(jìn)入畫中世界,與王大師談過話,哪里不明白魯樹的意思,于是問道:“不知道真跡能否轉(zhuǎn)贈?”

  “真跡是你的,你愛給誰就給誰。反正現(xiàn)在的真跡已經(jīng)沒有任何作用,不是嗎?”魯樹大有深意地說道。

  軌生道了一聲謝后把王大師的真跡送給孫老爺。孫老爺頓時樂開懷,說道:“很好,你走的時候可以多領(lǐng)二千個金幣。”

  孫老爺獲得真跡,雙眼就無法離開真跡半分,心思全都在其上面。

  之后,魯樹向?qū)O老爺告辭。孫老爺完全沒有挽留他的意思,直接叫下人送魯樹出孫府。

  宴會還在繼續(xù),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大家才向?qū)O老爺告別,同時把自己應(yīng)得的金幣拿走。軌生頓時發(fā)了一筆橫財,懷中鼓鼓沉沉的,全是金幣。

  回去的路上,軌生的心情非常復(fù)雜。如果山水畫中的景象是真的,他將來就會成為信眾,只是不知道那場決斗勝負(fù)如何,心里難免有點(diǎn)擔(dān)心。

  休息幾天過后,工人們恢復(fù)日常的工作,軌生也不例外。幾個關(guān)系比較要好的工友整天諂媚,軌生實在受不了,在假日的時候,請所有人到躍馬城有名餐館大吃一頓,結(jié)賬的時候嚇一跳,足足花了一半剛得到的金幣。

  老鼠屎從孫府回來后地位仿佛高了一截,許多孫府中不多見的人經(jīng)常找他談話。軌生知道,老鼠屎應(yīng)該快要升職了。

  老鼠屎對軌生更加客氣了,不僅讓軌生做最輕松的工作,上面有什么獎勵,他都會分給軌生一點(diǎn)。雖然有許多工人看在眼里,但軌生之前請他們豪吃一頓,所以他們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

  參加宴會的工人領(lǐng)了孫老爺?shù)腻X后自覺遵守約定,對事故一事閉口不說??墒秋L(fēng)聲還是傳了出來,不少低級工人紛紛離職,孫府近期很缺人用,就算調(diào)配人手,并且適量地讓工人加班,還是無法填補(bǔ)這個缺口。最后,孫府只好張貼告示聘請工人。

  雖然躍馬城有許多人知道孫氏牧場頻頻出事,但他們還是前來應(yīng)聘,畢竟工資優(yōu)厚,地位崇高。與其活著遭人笑話,還不如踩著別人死去,他們許多人都是這么想的。

  幾天過后,應(yīng)聘的人很多,可符合條件的卻屈指可數(shù)。孫府的高層迫于無奈,只好放寬條件,才勉強(qiáng)招到數(shù)十個新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diǎn),就是不怕死,這也是孫府招他們的重要原因之一。

  軌生在假日的時候到城外的公告欄看了一下招聘條件,即使條件放寬,軌生還是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要求。

  一天早上,軌生和平常一樣早早起床,來到城外,準(zhǔn)備在老鼠屎安排任務(wù)后工作。可是老鼠屎今天遲遲未到,剛通過橋梁的龍車就有兩輛,要是再不去卸貨的話,后面的龍車就進(jìn)不來了。

  “搞什么,他平常雖然不怎么樣,但至少準(zhǔn)時啊,現(xiàn)在連唯一的優(yōu)點(diǎn)也沒有了?!贝罅σ贿叾吨_一邊急躁地說道。

  “小聲一點(diǎn),他快要升職,你得罪他,以后的日子恐怕會更不好過?!币粋€平常與大力較為友好的工人提醒道。

  “怕什么,他升職了還會管我們嗎。到時,我們一年也不會見一次面。”大力一點(diǎn)也不怕地說道。

  過了半個小時,老鼠屎從城里慢慢走來,他的身后跟著一男一女。女的很多人都認(rèn)得,她就是孫老爺?shù)呐畠簩O淼淼。她今天穿著雖然沒有宴會那時火辣,但也十分吸引眼球。上身穿著綠色的T恤,T恤很短,露出纖細(xì)的腰部,下身穿著齊臀的牛仔褲。

  男子站在孫淼淼身后不遠(yuǎn),他穿著一身孫府標(biāo)準(zhǔn)的下人服飾,有著一頭干凈利索的短發(fā),劍眉大眼,身材頗為壯碩。

  “你們都等了好久吧?!崩鲜笫簛淼胶髮Υ蠹艺f道:“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孫府的三小姐,孫淼淼,另外一位叫做洛平,他曾經(jīng)是二公子的得力助手?!?p>  工人們整齊地向?qū)O淼淼施了一禮,老鼠屎繼續(xù)說道:“今天三小姐到城外專屬孫府的狩獵場打獵,要從你們當(dāng)中挑幾人陪行?!?p>  這時,工人們?nèi)滩蛔⌒÷暤亟徽勂饋怼O炔徽f陪三小姐打獵比較輕松,如果得到三小姐提攜的話,分分鐘鐘可以到孫府混個小職位,大家因此都顯得十分積極。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跟著我。”孫淼淼越過老鼠屎對大家說道。

  “那要什么條件呢?”在場中一個學(xué)歷最高的人問道,他曾經(jīng)到孫府應(yīng)聘過,可最終還是沒有符合條件,回來后一直郁郁寡歡,做事也沒有之前那般積極。

  這時,孫淼淼回過頭向洛平問道:“你說我該選什么人好呢?”

  “我建議小姐今天不要去打獵,這些人沒經(jīng)過培訓(xùn),無法保證小姐的安全?!甭迤缴锨耙徊?,恭敬地說道。

  “我叫你給意見,不是要你阻止我?!睂O淼淼睜大眼睛怒道。

  “我對這些工人不清楚,沒辦法給你建議?!甭迤綗o奈地低下頭,避開孫淼淼的視線。

  老鼠屎見場面有點(diǎn)僵,上前說道:“要不我替三小姐選幾個?剛才說話的人就很不錯,不僅學(xué)歷高,身體壯碩,而且聽話懂事?!?p>  孫淼淼沉默良久,忽然想到個好主意,對眾工人說道:“每個人可以對我說三句話,如果能夠打動我,我就選他。當(dāng)然,陪我去狩獵的人都會重重有賞?!?p>  “這樣不妥,要是選到?jīng)]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人,小姐就危險了。狩獵場有許多常人無法對付的兇猛野獸,連信眾都會覺得棘手,還請小姐三思?!甭迤铰牶篑R上急道,孫淼淼如果遇險,他可不能獨(dú)善其身。

  “我主意已決,你不要再說了?!闭f罷,孫淼淼走到最左邊的工人那里,露出調(diào)皮的笑臉,說道:“就從你開始吧。”

  站在最左邊的工人立即覺得自己運(yùn)氣實在是差透了,第一個回答,沒有一點(diǎn)時間準(zhǔn)備,只好隨便說道:“我十分強(qiáng)壯,能同時搬好幾大箱貨物,做事任勞任怨。”

  “一點(diǎn)意思也沒有,下一位?!睂O淼淼看也不看一眼地說道。

  下一位工人的準(zhǔn)備時間也不多,他的回答基本上與第一人相差不多,都是來此應(yīng)聘工作時說過的話。

  孫淼淼聽后很生氣,說道:“我要的是陪我打獵的人,不是跟我去搬貨?!?p>  接著又是好幾個工人,他們都沒能討好眼前這位三小姐。很快輪到剛才發(fā)問過的工人,他的回答與之前的人有所不同,“孫家大公子溫文爾雅,二公子風(fēng)流倜儻,三小姐聰明伶俐?!?p>  “你倒是很會拍馬屁,不過,你提我兩位哥哥干什么?!睂O淼淼并不高興反而更加生氣,顯然他們兄妹之間并不和睦。

  接下來是在這里工作最長時間的工人,看過前面一大堆工人的失敗,他稍微總結(jié)出一些經(jīng)驗,開口道:“三小姐有什么吩咐,我都會盡力完成,能陪三小姐狩獵是我一生最大的榮幸。”

  “比起其他人,你說得還不錯,但還是沒能打動我?!睂O淼淼沉默一會,說道。

  這孫淼淼的要求還真有點(diǎn)嚴(yán)格,要想打動她,平常恭維的話根本不管用,軌生心里不禁想道。

  軌生對答話早有想法,他曾經(jīng)在孫府側(cè)廳見過孫淼淼,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的穿著很執(zhí)著,覺得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沒多久,孫淼淼來到軌生面前,見他一身寒酸的裝束,瞬間提不起任何興趣,更加沒有耐心,“說吧,別浪費(fèi)時間?!?p>  軌生不吭半聲,一直盯著孫淼淼看,眼睛轉(zhuǎn)也不轉(zhuǎn),令周圍的工人大為好奇。

  “你這人是怎么回事,啞巴嗎?”孫淼淼不悅道。

  軌生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依然盯著孫淼淼看。

  “他平??刹皇沁@樣?!崩鲜笫阂苫蟮?。

  “不管了,下一個吧。”

  孫淼淼正想走開,馬上被軌生叫住了?!奥?,請三小姐恕罪,我是被三小姐的外貌吸引住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

  孫淼淼聽后心里一喜,不再跟軌生計較,停住腳步,說道:“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快說吧?!?p>  老鼠屎聽后馬上知道軌生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盤,這個小滑頭已經(jīng)比其他人多說幾句話了。

  “我這人不太會說謊,三小姐是我見過最時尚的人,長得好看而且氣質(zhì)又好?!避壣胍膊幌氲卣f道。

  孫淼淼聽后首次露出笑容,說道:“很好,你跟我去打獵好吧?!?p>  “多謝三小姐?!闭f罷,軌生便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老鼠屎后面。

  孫淼淼繼續(xù)選人,可沒有一個工人能打動她。

  十幾分鐘后,工人只剩下大力一人。許多人都不看好大力,因為大力除了力氣大外,沒有其它任何優(yōu)點(diǎn)。不過,令大家看走眼的事發(fā)生了。

  大力忽然在孫淼淼面前撲向地面,像一只小狗一樣滾來滾去,并模仿狗喊了一聲。接著,他變換姿勢,扮起一只小貓來。最后,大力蹲在地上,拍打雙臂,像一只公雞那樣叫著。

  孫淼淼看后大笑起來,因為大力塊頭很大,做起動作來十分滑稽,“你能夠逗我開心,那么算你一個吧?!?p>  “謝謝三小姐?!贝罅φ酒饋?,恭敬地說道。

  有些工人不服氣,眼紅地說道:“大力他什么也沒說,完全不符合三小姐之前所說的條件?!?p>  這時,軌生向前走了幾步,說道:“汪、喵、咯,那不正是三句話嗎,只不過短了一點(diǎn)。”

  那些工人頓時沒話可說,一個個失望地站在原地。

  “人選好了,我們該啟程吧?!睂O淼淼說道。

  “三小姐慢著,這些工人之前沒有接受過保鏢的訓(xùn)練,而且陪行的人又少,這樣去狩獵場實在太危險?!边@時一直不出聲的洛平再次勸說道。

  “人是少了點(diǎn)……那這樣好了,你也跟我來吧。”孫淼淼指著老鼠屎說道。

  “還是不行啊,沒有十幾個工人在旁,根本無法保護(hù)三小姐的安全?!甭迤接终f道。

  “我主意已決,你不用再說了?!睂O淼淼有點(diǎn)生氣地說道。

  “三小姐如此去打獵很容易出事,二公子絕對不會同意?!睂O淼淼如果一旦受傷,洛平肯定脫不了責(zé)任,于是他只好說出二公子,希望多多少少有點(diǎn)作用。

  “洛平,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擺出二哥來威脅我,連我的話都不聽?。俊睂O淼淼怒道。

  “小人不敢?!甭迤今R上低下頭說道。

  見場面尷尬,老鼠屎上前說道:“三小姐,時間不早,如是不快點(diǎn)啟程,今天就沒有多少時間打獵了。”

  “好,現(xiàn)在就出發(fā)。”孫淼淼點(diǎn)頭道。

  老鼠屎準(zhǔn)備帶孫淼淼到豪華馬車的停泊處,可被她拒絕。孫淼淼想全部人一起騎馬去。她叫人把她心愛的良驅(qū)領(lǐng)出來,那是孫氏牧場中最好的馬,全身覆蓋著勻稱的棕褐色皮毛。它的速度很快,可以在四秒內(nèi)跑一百米。

  孫淼淼熟練地躍到馬背上,拿起韁繩有模有樣地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們快點(diǎn)跟上?!苯又?,孫淼淼便往狩獵場方向奔去。

  洛平嘆了口氣,也騎上自己的馬跟過去。雖然洛平的馬及不上孫淼淼的,但還是比普通的馬好上幾倍。利用技術(shù),洛平勉強(qiáng)跟上孫淼淼的速度。

  “你們到倉庫拿些工具,趕快跟上來吧?!崩鲜笫簩壣痛罅Χ苏f罷,同樣策馬駛?cè)ァ?p>  “可是我們沒有馬啊?!贝罅€沒說完,老鼠屎便消失在視線內(nèi)。

  “我們這里還是有幾匹馬供工人們借用的,只是不怎么好罷了?!避壣f道。

  兩人從倉庫里找了幾把長弓,和十幾捆箭支。軌生在借馬的時候有些阻礙,原來沒在這里工作滿一年的工人不能借馬。最后,軌生只好擺出孫淼淼,才借出兩匹瘦弱的黃馬。

  軌生還好說,騎上馬雖然速度不快,但十分穩(wěn)健。可大力不同,他的體重快比過身下的馬,因此,大力駕駛時晃得十分厲害。

  半個小時后,軌生和大力終于來到專屬孫家的狩獵場。那里足有好幾千畝地,周圍都是樹木,深處則是高山峻嶺。

  孫淼淼和洛平已經(jīng)下馬,老鼠屎才剛到,他正想下馬的時候不小心翻了個跟斗,整張臉都是泥巴。

  “你們兩個還真是磨蹭,我都快等十幾分鐘了。”孫淼淼有點(diǎn)不滿地說道。

  你把你的馬給我騎,我也能很快,軌生心里暗道。

  軌生和大力同時翻身下馬,把長弓和箭支拿下,讓眾人挑選。

  孫淼淼看也不看,因為他的背后已經(jīng)有一把十分華麗的長弓,顯然是專門打造而成的,倉庫中的爛貨根本無法比。

  至于洛平,他也沒有拿長弓,他并沒有像孫淼淼自帶長弓,但他身上掛著一把寶劍。軌生可以看得出來,那劍肯定值不少錢。

  老鼠屎根本不會用弓,之前也沒有打獵的經(jīng)驗,他之所以跟來,完全是為了討好孫淼淼。還有,帶上弓的話,他跑起來更加不方便,因此沒有從軌生手中拿走長弓。

  最后,用得上長弓的就只有大力,他選了一把成色比較好的,同時帶上一捆箭支掛在背上。

  軌生也不想帶長弓,并不是他技術(shù)不行,而是他想多帶一些箭支,要不然箭射完了,長弓再華麗,還是跟廢物沒有什么兩樣。

  “我先走啦,你們快點(diǎn)跟上?!闭f罷,孫淼淼轉(zhuǎn)頭沖進(jìn)樹林里。

  “三小姐,慢著?!甭迤缴钌畹貒@了口氣,緊跟其后。

  老鼠屎見在場中最可靠的洛平離開,哪里還會呆在原地,什么也不帶直接沖進(jìn)樹林里。

  “我們也進(jìn)去吧?!贝罅壣f道。

  軌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與大力走進(jìn)樹林,看著孫淼淼他們消失的背影,說道:“我們要是處理不好,麻煩很可能會上身?!?p>  “你擔(dān)心三小姐會出事?”大力好奇地問道。

  “這里雖然是孫府專屬的狩獵場,但明顯沒有人管理,里面有什么野獸我們根本不知道?!避壣忉尩?。

  “別出現(xiàn)失控的戰(zhàn)馬就好。我以前常在老家打獵,技術(shù)還行,對付普通野獸完全沒有問題?!贝罅σ稽c(diǎn)也不擔(dān)心地說道。

  “這個狩獵場根本無法有經(jīng)濟(jì)收益,為什么孫家會買下這里?”軌生喃喃自語道。

  “有錢人想什么很難猜,說不定他們就是為了打獵玩玩罷了?!贝罅πΦ?。

  幸好路上還有新留下的足印,要不然軌生真的無法找到孫淼淼他們。

  樹林里有點(diǎn)陰森,就算現(xiàn)在是大白天,這里都沒有太多陽光射進(jìn)來。周圍很多植物軌生都叫不出名字。

  軌生一邊走一邊暗道,不知道的最好不要碰,如果碰到有毒的植物,那就完了,他們一行人身上都沒有帶藥物。

  “軌生你看,這狩獵場不簡單,肯定有大家伙?!贝罅χ钢豢么髽湎抡f道。

  軌生沿著大力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堆很大的排泄物,而且是新留下的。

  忽然,遠(yuǎn)方傳來孫淼淼的尖叫聲,軌生大叫不好,和大力迅速往前跑去。沒多久,軌生見到孫淼淼、洛平和老鼠屎站在一起。

  “我是真的看到了。”孫淼淼有點(diǎn)生氣地說道。

  “不可能,夜猿只會在晚上出沒,你看到的絕對不是夜猿?!甭迤绞挚隙ǖ卣f道。

  “對啊,夜猿晚上覓食,白天睡覺,現(xiàn)在怎么會出現(xiàn)呢。莫非你看到的是小猴子?”老鼠屎附和道。

  “怎么可能是小猴子,它足足有兩三米高?!睂O淼淼用手比著說道。

  “兩三米高?我們咋看不著?”洛平說道。

  “你們不信,我就證明給你們看?!庇谑菍O淼淼朝樹林深處跑去。

  “千萬不要啊,我相信總行了吧?!崩鲜笫哼€沒說完,孫淼淼又不見蹤影。

  老鼠屎現(xiàn)在是真的怕了,來到這里,四周都是野獸的低鳴聲,要是孫淼淼有三長兩短,他有十條命也沒夠賠。

  洛平的臉色很不好看,他無奈地?fù)u了搖頭,朝孫淼淼離開的方向追去。

  “洛平,你等等我啊。”老鼠屎緊跟過去。

  “夜猿到底是什么?”軌生好奇地問道。

  “這是狩獵場出了名的野獸,非常兇猛,就算被十幾只老虎圍攻,它也能輕松將它們消滅。”大力解釋道。

  軌生在附近檢查一番,地上沒有明顯的足印,可是能聞到濃烈的野獸氣味,其中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

  軌生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樹上許多樹枝折斷,心里不禁暗道,莫非夜猿是從樹上經(jīng)過的?普通的大樹能承受得住夜猿的重量嗎?

  “我們也快走吧,我有不好的預(yù)感?!贝罅σ荒槗?dān)憂地說道。

  于是,二人繼續(xù)前進(jìn),離狩獵場入口越來越遠(yuǎn),能夠在四周聽到明顯的野獸叫聲。有時,軌生還會看到野狗在附近走動。

  十幾分鐘后,軌生和大力終于找到孫淼淼他們,附近都是折斷的大樹和死去的動物尸體。動物尸體的內(nèi)臟全部被掏空,外表有明顯的打斗傷痕。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這里一定有夜猿?!睂O淼淼神氣地說道。

  “夜猿有沒有我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這附近有厲害的家伙。”洛平看著動物尸體上新鮮的血跡說道。

  “三小姐我們不如回去吧,狩獵場外圍的小兔子有很多,我們打幾只回去還是很有趣的?!崩鲜笫涸谝慌栽噲D勸說孫淼淼。

  “小兔子有什么意思,市場上就有一大堆?!睂O淼淼不滿道。

  “我也建議回去,我們裝備不夠好,而且人手不足,冒然深入,我們會很危險的?!甭迤秸f道。

  “洛平,你不是二哥的得力助手嗎?區(qū)區(qū)一些野獸就怕了?”孫淼淼鄙視道。

  “二公子可不會愚蠢到單憑幾人之力追擊夜猿?!甭迤诫y掩心中怒火,不禁沖口而出道。

  “你是說我笨么?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調(diào)到我這里來感到很委屈是吧?!睂O淼淼生氣道。

  洛平一愣,馬上感到后悔,說道:“小人不敢?!?p>  “我本來用你幾天就還回去的,畢竟是二哥養(yǎng)大的狗?,F(xiàn)在,我改變注意了,你就乖乖留在我身邊吧?!闭f罷,孫淼淼頭也不轉(zhuǎn)地往樹林深處走去。

  洛平聽后暗叫不好,孫淼淼脾氣不好,跟著她做事一定會常受氣。還有,明眼人一看,孫老爺有意將位子傳給大公子或者二公子,留在她身邊根本沒有前途可言。

  “三小姐,等等我們啊?!崩鲜笫憾伎煲蕹鰜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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