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們一聲不吭就把我們丟在船上,就不怕我們?nèi)妓涝诤I蠁?”戽石問道。
“那也是對你們的一種試煉,不僅能考察你們危機處理能力,而且可以了解到你們能否與人協(xié)調(diào)合作?!蔽毫Q解釋道。
“違禁品呢,那可不是開玩笑。如果被真的護衛(wèi)隊逮住,我們是真的要坐牢?!膘媸f道。
“護衛(wèi)隊的巡察范圍只有在螯多城外的二十海里內(nèi),他們不可能來到這里?!蔽毫Q說道:“我們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為了看看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會不會透露我們的組織和你們的真正身份。地下道雖然不怕任何人,但還是不想在螯多城中留下麻煩。”
“我們還要留在這里多久,離宴會的時候只有一天了。”誅算說道。
“現(xiàn)在你們就可以走,我們會提供兩種方案讓你們選擇,一是留在這里到天亮,到時就有另外一條商旅船載你們到目的地。二是使用這里的救生艇劃過去,這樣的話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蔽毫Q介紹道。
這時大部分人都選擇使用救生艇,連平時很謹慎的誅算也在其列。
看著逐個離開的身影,軌生沉默起來。先不說晚上航行會有危險,那小小的救生艇就不可能抵抗躍門魚攻擊。要是遇到真正的護衛(wèi)隊,還得花很長時間解釋,軌生思前想后,還是決定留在這里到天亮。
留在這里并不是什么事也不干,軌生到了魏立決分配給他的房間后拿出那面寫有三個身份的牌子。軌生開始考慮這三個身份中哪一個對自己有利。
第一個黃善,富商之子,他應該在螯多城有點名氣,如果他是真的存在,軌生找到他應該不難。只不過,軌生實在不像扮演他,因為自己根本沒有富家公子的模樣,再怎么裝也會被人馬上識破,那跟找死沒什么區(qū)別。還有在螯多城中會認出黃善的人一定存在,這就大大增加扮演的難度。
第二個李勇,之所以剛才軌生選擇李勇這個人,完全是看中他在碼頭打工的背景。軌生要是在螯多城生活的話,一定也會在那里打工。除了知道李勇在碼頭打工外,軌生對他一無所知,確定扮演此人之前,必須得好好調(diào)查一番。要是李勇曾經(jīng)在螯多城中做過什么非法勾當,或者是得罪了大人物,軌生是絕對不會扮演他的。
最后一個巴德比李勇的信息還少,充滿了不確定性。找到他的難度也是三個人之中最大的。軌生起碼知道李勇在碼頭打工,而牌子上只寫著巴德在家待業(yè)。螯多城那么大,誰會知道他家在哪里。
留給軌生調(diào)查的時間最多只有大半天,軌生還得要找到螯多城最高的建筑。
這時,外面有人敲門,于是軌生說道:“門沒鎖?!?p> 李俊凱從外面走了進來,坐在軌生對面說道:“看來就只我們倆留在船上。”
“留在這里就代表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軌生淡淡說道。
“是很可惜沒有錯,但我也得顧及自己的小命。見識過躍門魚,我哪敢一個人在夜里劃救生艇。我不像他們能成群結(jié)隊,只好乖乖待到明天?!崩羁P顯得意外老實。
“你找我所為何事?”軌生問道。
“我之前的建議你考慮得怎么樣?”李俊凱問道。
“現(xiàn)在誅算他們一方獨大,十個人中有五個是他們的人,我們之后的試煉的確不好通過?!避壣姓J道。
“另外一派只剩下三個人,只要我和你結(jié)盟,再聯(lián)系那三個人,就有對抗誅算的資本。而且碎骨子跟你很熟,加上他的話,我們便占有優(yōu)勢?!崩羁P說道。
軌生雖然對李俊凱的建議很心動,但他還是沒有答應,因為自己跟誅算完全沒有敵意,和戽石、吳郝懾又是認識的,誅算要針對他的概率不大。
貿(mào)然跟誅算對抗的話,軌生就得同時面對試煉和誅算兩個問題。如果成功解決掉誅算,軌生如無意外會通過最后的試煉??梢鞘?,軌生就連最后一場試煉是什么也不會知道。
還有,軌生不相信另外那三人和李俊凱,到時候他們反水的話,軌生面對的可是一群敵人。
現(xiàn)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讓誅算他們解決掉其他人。最后,軌生估計誅算他們最多只剩下四人,到時就算只有他一人,軌生還是有機會贏他們。
原因很簡單,他們中只有戽石有能力與軌生一戰(zhàn),而戽石又不是百分百對誅算忠誠,這也是誅算一直有所顧忌的地方。
軌生還有一手后招,那就是碎骨子。只要利用好碎骨子,軌生就不是孤軍一人。
之后,李俊凱試圖再說服軌生,不過軌生怎么也沒有答應,李俊凱只好無奈地走出房間。
第二天早上,軌生吃了點東本就在魏立決的安排下走上了比戰(zhàn)船還要小上一號的商旅船。
船上都是正常的客人,他們根本不知道地下道的人。軌生上船還要自己掏腰包繳船費,而且費用還不便宜。
這艘商旅船是從離這足有上千海里遠的貿(mào)易港過來的,船上大多是來螯多談生意的有錢人。
船上的吃住條件都非常好,軌生舒服得快忘了自己還在試煉,同時身上的金幣像水一樣流走。
除了侍應之外,船上其他人看軌生的目光都不怎么友善。這也難怪,軌生穿著就如同一個剛從村子出來的鄉(xiāng)巴佬一樣,身上的外套因為試煉的關(guān)系還破了幾個洞。
軌生在甲板上的沙灘椅上一邊喝著冰鎮(zhèn)飲料一邊曬著太陽。一個穿著錦衣,長相十分斯文的年輕人向軌生走過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第一次來螯多嗎?”
軌生沒有想回應的意思,他可不想與太多人接觸,這樣不容易說出不該說的話。
“我是專門來做茶葉貿(mào)易的,螯多近一半的茶樓都用我們的茶葉?!蹦侨撕苡心托缘卣f道。
軌生連頭也不轉(zhuǎn)地看著前方,完全無視他。
“實不相瞞,我看你身手應該還不錯,想請你做我半天的保鏢,價錢方面絕不會虧待你。對了,我在家里排行第五,人人都叫我五葉?!蔽迦~說道。
軌生見他如此頑固,便拿起飲料調(diào)頭就走。
“第一次來螯多還是有很多麻煩,光手續(xù)和問話就有可能花上半天時間。要是外地人不能提供明確的身份證明,還有可能不準進城。”五葉馬上又說道:“如果跟在我身旁,你就可以免去所有麻煩?!?p> 軌生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說道:“你怎么知道我趕時間?”
“外套破了連換一件的時間也沒有,你說,這還不趕時間?”葉五老實說道:“而且,我見你也不怎么缺錢?!?p> “我不可能陪你半天?!避壣m然有點心動,但還是說道。
“也不用半天,你只要跟著我到城中最大的茶葉連鎖店就行了?!蔽迦~說道。
“你惹到什么麻煩了嗎?”軌生謹慎地問道。
“聽說最近碼頭附近常有光正教招收教徒,我可不想被他們看上?!蔽迦~如實說道。
“你不加入就行,他們還能拿你怎么樣?”軌生不解道。
“這你就有所不知,光正教雖然對外宣揚自己是扶貧救苦,提供機會給年輕人的組織,但實際上他們強收教徒,禁錮反抗者的自由。經(jīng)過洗腦后,被捉進去的人都會紛紛向教里奉獻大筆財富,沒錢的話就得跟著他們到處捉人。”五葉介紹道。
“城里的人不管嗎?”軌生心里一頓,問道。
“怎么管,放得出去的人都說是心甘情愿的,叫人有什么辦法?!蔽迦~說道。
“你像我一樣穿得寒酸一點的話,他們絕對不會看上你?!避壣舷麓蛄课迦~一遍后說道。
“那樣的話我進城也會很麻煩?!蔽迦~無奈道。
“他們之中有信眾嗎?”軌生問道。
“當然有,不過他們不會親自出來收教徒,這點你大可以放心?!蔽迦~拍心口說道。
“那好吧,我就陪你進城。不過我事先說明,要是有什么不對勁,我很可能會丟下你不管,至于錢的話就不用了。”軌生說道。
兩個小時后,商旅船終于到達螯多城。軌生遠遠就能看到螯多的外貌,那里高樓林立,港口車水馬龍。
軌生下船的時候如無意外地被城里的護衛(wèi)隊攔下,幸好有五葉在,才免去所有的麻煩手續(xù)。
沿著路走,軌生看到不斷有人向五葉兜售貨物,但統(tǒng)統(tǒng)被五葉拒絕。
“那些人干什么的?”軌生邊走邊問道。
“幾乎都是本地的生產(chǎn)商,他們想讓我們外來的商人把貨物帶回去賣,所以整天都會在這里待著?!蔽迦~解釋道。
快走出的碼頭的時候,軌生見到幾十個人正解剖著一條巨大的躍門魚。他們手上的刀足有一米長,切入魚的體內(nèi)不費吹灰之力。
切出來的肉一部分提供港口的海鮮店,其它則運到城里的市場。
“聽說新鮮的躍門魚很好吃,可是一直沒有機會品嘗?!蔽迦~十分可惜道。
“你不是經(jīng)常來這嗎?怎么還吃不到?!避壣唤獾貑柕?。
“幾乎所有海產(chǎn)店都是光正教經(jīng)營的,你叫我哪敢去吃?!蔽迦~回答道。
這時,軌生仔細看了一眼那些店面,店面的招牌上有統(tǒng)一的標志,那是火炬與寶劍交織在一起的圖案。
店里面的人穿著統(tǒng)一的黃色工作服,胸口處繡著跟店面一樣的圖案。
“我們還是繞路走吧?!避壣志璧卣f道。
“不行,從港口到城里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眼前這條路,另一條則是沒什么人走的偏僻小巷。那小巷經(jīng)常出事,我是不敢從那里回去的。”五葉害怕道。
兩人快速經(jīng)過一間間海產(chǎn)店,走出港口的時候只花了十五分鐘。兩人正以為會沒事的時候,身后跟來五六個人。
“不要回頭看,繼續(xù)走!”軌生拉著五葉說道。
可是沒走多遠,前方出現(xiàn)施工路段,兩人只好走去沒什么人的小路。
五分鐘不到,前方出現(xiàn)五個光正教教徒。他們手上拿著的武器很特別,外形像火炬,實質(zhì)上是一柄帶有利刃的斧頭。
軌生和五葉同時停下腳步,快速往回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已經(jīng)跟上來了。他們統(tǒng)統(tǒng)拔出火炬般的斧頭,兇神惡煞,絕非善男善女。
“你能解決他們嗎?”五葉有點顫抖地問道。
“就算能,我也不希望跟他們動手?!避壣÷曊f道。光正教是這里的地頭蛇,惹怒他們對試煉百害而無一利。
“五公子,我們好久不見了?!鼻胺侥切┤酥凶叱鲆粋€長著兜風耳的年輕人。
“是你!?”五葉驚訝地說道。
“你認識他?”軌生小聲問道。
“他可是我的同鄉(xiāng),家里也是十分有錢,只不過……”五葉欲言又止。
“你們今天別想走出這里。”五葉的同鄉(xiāng)笑道。
“你們……想怎么樣?”五葉害怕地退后一步。
“沒什么,只是想為教里多添一名教徒?!蔽迦~的同鄉(xiāng)視線移動軌生身上,說道:“至于你,可以去死了?!?p> 軌生一聽馬上明白到,現(xiàn)在只有干掉他們才有出路,再看一眼四周,除了他們之外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于是將猝取偷偷藏在手心,一步步地向前靠近。
五葉的同鄉(xiāng)皺起了眉頭,說道:“站??!”
軌生并沒有聽他的話,而是邊走邊說道:“你應該是這群人的頭目吧。”
“是又怎么樣?”五葉同鄉(xiāng)不屑道。
“你在教中的地位如何?”軌生又問道,這時他已經(jīng)離他們不到十米。
“死人無須知道?!蔽迦~的同鄉(xiāng)將武器放在身前,擺出一副準備開戰(zhàn)的樣子。
“你看起來也不過是教里的一條雜魚?!避壣悬c諷刺地說道。
“放屁,我可是第三小隊的隊長,管理十多個教徒,一般人要花幾年才做得到,你……”五葉的同鄉(xiāng)還沒說完,軌生迅速沖近他身前,猝取刺進了其胸口。
這時,其他人終于反應過來,紛紛朝軌生攻擊。可是眼前一空,他們再也看不見軌生蹤影。
而軌生只須施展一次寸步,就從背后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殺死,手中的猝取染滿了鮮血。
對面的教徒感覺不好,全都調(diào)頭就跑。軌生哪里會放過他們,要是他們從這里逃出去,軌生在城里就永無安寧了。
于是軌生連續(xù)施展多次寸步,不到幾秒的時間,他們?nèi)康沟厣硗觥?p> 軌生沒時間處理尸體,拉著五葉匆忙離開。足足跑了十幾分鐘,見沒人跟過來,兩人才停下來喘氣。
“沒想到你這么厲害。”五葉說道。
“到這么危險的地方經(jīng)商也不帶多幾個人,你也很厲害?!避壣砚〔粮蓛艉蠓呕刈o臂說道。
“你有所不知,帶的人越多,就越能引起他們的注意?!蔽迦~解釋道。
“現(xiàn)在只有我們兩個人還不是被他們看上?”軌生白了五葉一眼。
“一定是同鄉(xiāng)的主意,他知道我家里不是一般的有錢?!蔽迦~說道。
“總之,我們還是繼續(xù)走吧?!避壣f道。
在五葉的帶領(lǐng)下,軌生來到他所說的茶葉連鎖店,光看門面就知道他生意做得很不錯。
軌生本來是要走的,可硬被五葉拉進店里。坐在店里的內(nèi)堂,軌生一邊喝著下人沏的紅茶,一邊品嘗著味道有點甜的綠豆糕。
五葉從外面走過來,手上拿了一套螯多城常見的服裝,坐在軌生對面,把服裝遞過去,說道:“換了它吧,你身上的血會引起別人注意,而且那外套也破得快不能再穿了?!?p> “多謝?!避壣膊豢蜌?,接過衣服當面換了起來,讓站在旁邊侍候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次應該道謝的是我才對,沒有你的話,我就被拉進光正教了。”五葉說道。
軌生坐下說道:“要是這什么鬼破教長期在這里,你還是別來為好。”
“不來不行,這里的生意做得很大,沒有幾年時間根本無法抽身出去。再說,光正教在許多繁榮的城市設(shè)教,你是避無可避的?!蔽迦~喝了一口茶說道。
軌生看著絡繹不絕的客人,于是好奇地問道:“這里平常都會接待一些富貴人家吧?”
“是這么說沒有錯?!蔽迦~有點訝異地看向軌生。
軌生想了想,然后說道:“城里有個叫黃善的人,你認識他嗎?”
“他是做什么的?”五葉問道。
“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富商之子?!避壣f道。
五葉轉(zhuǎn)過頭問旁邊的下人:“你有聽說過黃善這個人嗎?”
“回主人,他是螯多醬油王的兒子,每個月都會在我們這里買不少上等茶葉。”下人恭敬地回答道。
軌生抬對看向下人問道:“他在城里出名么?”
“多數(shù)人只認識他父親,對他不怎么了解。我曾經(jīng)招呼過他才知道醬油王有這么個兒子?!毕氯苏f道。
“兄弟問這個所為何事?”五葉疑惑地看向軌生。
“沒什么?!避壣攘艘豢诓瑁室獗荛_五葉的視線。
“兄弟當我是朋友的話就盡管開口,我會盡力幫你的?!蔽迦~誠懇道。
“以后再說吧。”軌生實在不想透露太多信息,不然會有什么后果,他也不知道。
與五葉又聊了幾句后,軌生走出店鋪。他已經(jīng)知道地下道所給的牌子上的身份是真的,那么現(xiàn)在就很有必要調(diào)查一下另外兩個身份,因為將來軌生有可能會扮演他們其中一人。
在離港口不到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幢占地快一畝的豪華建筑,建筑外墻用的是上等大理石,通體米白,樓頂有三個圓形的塔尖,旁邊掛著一面旗子,旗子上的圖案正是光正教的教徽。
七八個教徒抬著一具具尸體搬進教會里面,帶頭的是一個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
教會里面擺著一排排長椅子,前面中央的地方放了一張講臺,講臺后面有一個巨形銅像。那銅像就是火炬和寶劍,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此時,有不少教徒在下面聽講臺上的人布道,見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把尸體抬進來時紛紛轉(zhuǎn)過頭觀看。
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沒心情向他們解釋,叫人把尸體先放下,往旁邊的房間走去,門也不敲直接踏入房內(nèi)。
“大人,有多位教徒在我們的地盤被人殺害,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尸體帶回來了?!泵济l(fā)白的中年人施了一禮說道。
坐在辦公桌后的青年放下正在審閱的文件,沒有急著回話,而是沉默好久。
如果軌生在的話,他一定會十分驚訝,因為那個青年就是偷走孫家祭品的洛平。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洛平終于開口問道。
“兇手手段毒辣,沒有一個活口留下?!泵济l(fā)白的中年人回答道。
“死的都是些什么人?”洛平又問道。
“只是幾個普通的教徒和一個小隊長?!泵济l(fā)白的中年人說道。
“派人去附近搜查了嗎?”洛平站起來說道。
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點了點頭。
洛平越過他往門外走去,來到尸體跟前蹲下,翻開蓋在上面的白布,仔細檢查尸體上的致命傷口。
“大人,有什么頭緒嗎?”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跟過來問道。
洛平搖了搖頭,站起來說道:“兇手不是第一次殺人,他下手又準又狠,而且是一瞬之間,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大人的意思,他也是一位信眾?”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有點害怕地說道:“該不會是來尋仇的吧?!?p> “能做到這樣的人不一定是信眾,但肯定身手很好,現(xiàn)在教里能對付他的也只有我們這些信眾了?!甭迤桨櫰鹈碱^說道。
“我們這段時間要不要停止‘招收’教徒?”眉毛發(fā)白的中年人問道。
“上面下達的指標還沒有達到,要做的始終得要做,不管有沒有危險?!甭迤嚼渚?。
另一方面,軌生又回到了碼頭附近,因為他要打探李勇的消息。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軌生走路特別小心,混在人群多的地方,見沒有光正教的人在附近才敢前進。
軌生問了不少人,得知負責碼頭貨運的公司地址后直接走了過去。
在那公司打工的人全是滿身肌肉的壯漢,跟躍馬城外圍打散工的人很像。
軌生找了一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人,把他拉到一邊問道:“你認不認識李勇?”
“你是誰,找他有什么事?”那人警惕地問道。
“我是他的朋友,這次來是專門找他聚一聚的。”軌生回答道。
“他可不像是一個有朋友的人?!蹦侨藵M臉狐疑地看著軌生。
聽到這里,軌生已經(jīng)對李勇沒有什么好印象,不過他還是要調(diào)查清楚李勇,問道:“你要怎么才相信?”
那人豎起五根手指說道:“五十個金幣?!?p> 原來是要錢,軌生心里暗罵一句,從懷里掏出金幣給他說道:“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他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來上班,估計是不干了。你想找他的話可以去他現(xiàn)在租的地方看看,不過他很有可能不在?!蹦侨苏f罷塞了一張紙條給軌生,繼續(xù)回去工作。
軌生按照紙條上的地址穿越大街小巷,問了不少路人后,終于來到一幢三層樓的破房前。
破房外面貼著招租啟示,三層樓有兩層已被人租下,只有頂樓是空的。李勇就住在第二層樓里。
軌生沿著外面的樓梯走上二樓。欄桿在年月失修下已經(jīng)爛了不少,感覺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倒。
外墻上有不少用紅色油漆寫的大字,“欠債還錢天公地道。”
站在門口前,軌生拍了一下門,靜靜等待。可是三分鐘過去,屋內(nèi)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軌生只好試著打開房門,右手剛搭在門把上,馬上發(fā)現(xiàn)房門早被人弄壞,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
房里一陣臭味,滿地都是放了很久的垃圾。里面很亂,軌生不知道原來就是這樣,還是曾經(jīng)有人在這里翻找過。
房里一個人也沒有。從桌子上放了快一個星期的面條來看,軌生非常肯定李勇很久沒有回來這里。
軌生沒有繼續(xù)找李勇的想法,實在不想冒充一個欠債之人。當然,軌生并沒有完全放棄李勇,畢竟第三個身份巴德可不好找。要是確實找不到巴德,軌生只好將就使用李勇這個身份。
軌生走出去的時候馬上被外面幾個戴著墨鏡的大漢按倒在地上,無論怎么掙扎還是無法脫開他們的控制。
“我們找你可辛苦了?!逼渲幸粋€戴墨鏡的大漢說道。
“我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避壣潇o道,同時試圖找到反擊的機會。
“你別不承認了,欠了我們賭債還敢在這里出現(xiàn),真是膽子夠大?!蹦侨擞终f道。
“你們無非是要錢而已,說吧,他欠你們多少錢,我替他還就是?!避壣肓艘幌?,說道。
那人一頓,說道:“三個鉑金幣。”
“可以?!避壣斓溃骸澳惴砰_我,我給你錢?!?p> 那人沒想到這么順利,于是十分貪心地說道:“不對,應該是五個鉑金幣?!?p> 軌生裝作肉痛地說道:“你確定是五個?再多我可沒有?!?p> 那人高興道:“沒錯就五個。”
他們松開軌生后,軌生馬上觸動左手戒指上的機關(guān),一根細針探出,同時護臂上的小刀落在手中。
軌生雙手迅速一伸,旁邊兩個大漢就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剩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軌生又給他們各來一刀,雖然沒有把他們殺死,但他們至少等半天才能自由活動。
軌生把他們?nèi)咳舆M屋子里,將門關(guān)上,再用鐵棍堵住門口。除非將門破壞,不然里面的人不可能走出來。
軌生沿著樓梯下去,發(fā)現(xiàn)墻角有人偷偷監(jiān)視他,于是一個寸步閃過去,猝取瞬間指著那人的額頭。
“你是他們的同伙嗎?”軌生冷冷問道。
那人穿著破舊,身上還有一股很重的臭味,害怕得一動不動。“不是,我不認識他們?!?p> 軌生再仔細地看他一眼,想了想說道:“難道你就是李勇?”
“我……不是?!彼悬c結(jié)巴地說道。
“放心,我沒有任何惡意,你認也好,不認也好,我也不會對你怎么樣?!避壣掌疴≌f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李勇疑神疑鬼地看向軌生問道。
“沒什么,只是想單純地了解你。”軌生淡然說道。
“你該不會是喜歡那個吧……”李勇不安地捂住屁股說道。
軌生笑了笑說道:“你常欠人錢的嗎?”
“賭癮發(fā)作,就控制不住自己?!崩钣虏缓靡馑嫉卣f道。
“我看你也還不了錢,何不干脆離開這里?!避壣f道。
“我也想,可是這里到處都是他們的人,我這幾天都是在垃圾屋里藏著,根本不敢走出來?!崩钣吕蠈嵳f道。
難怪身上的怪道這么臭,軌生心里暗道。
“我可以帶你出城,同時給你一定的路費。”軌生從身上拿出數(shù)十個金幣給李勇。
李勇接過后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
“只是希望你暫時不要在螯多出現(xiàn)?!避壣f道。
“好。”李勇爽快地答應了。
在出發(fā)之前,軌生幫李勇?lián)Q了一身行頭,覺得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他后,兩人便朝著城外走去。路上,軌生詢問了許多李勇的事,李勇也很樂意回答。
快出城門的時候,李勇停下來說道:“走之前,我想告訴我朋友一聲?!?p> “不行,我已經(jīng)沒有太多時間了?!避壣戳丝词直碚f道。
“可是……好吧,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崩钣抡埱蟮?。
“什么事?”軌生問道。
李勇拿出一枚硬幣遞給軌生說道:“在城東有一間賣面具的小店,你拿著這個硬幣去找一個叫巴德的人,說我不能繼續(xù)幫忙了?!?p> 軌生一聽大驚,看向手中的硬幣。硬幣上有一個老鼠圖案,但另一面沒有數(shù)字。
“他要你幫什么忙?”軌生問道。
“這可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以親自問他。”李勇十分堅決地說道。
看著李勇消失的背影,軌生拿著硬幣開始思考起來。那個巴德一定與地下道有所關(guān)系,可他的名字為什么出現(xiàn)在牌子上呢?
軌生帶著疑問朝著城東的面具店走去。花了半個小時,軌生來到一間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小店前。外面擺著一列形狀各異的面具,里面坐著一個抽著旱煙的老頭。
軌生走進店里,問道:“請問巴德在嗎?”
老頭繼續(xù)抽著旱煙,看也不看軌生。
“我是李勇叫過來的?!避壣僬f道。
“可有什么證據(jù)。”老頭抬起頭吐出一口煙圈說道。
軌生拿出硬幣給他,“那是他臨走前交給我的?!?p> 老頭接過后檢查一番,確認無誤后說道:“有什么事嗎?”
“我想見巴德一面?!避壣蟮?。
“從那邊的門進去,他就在里面?!崩项^用枯黃的手指指了一個方向。
軌生沿著老頭所說的地方走去,打開門一看,果然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沙發(fā)上看書。
“你就是巴德嗎?”軌生站在青年面前問道。
“沒錯,找我有什么事?”巴德面無情地說道。
“李勇幫你做的是何事,還有你究竟是什么人?”軌生直接問道。
“這兩個問題都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是來試煉的人?!卑偷潞仙蠒f道。
軌生聽后馬上拿出那個牌子給巴德看:“怎么樣,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p> “我可是地下道派來搜集情報的人,已經(jīng)來這快五年了。”巴德說道:“我可不能什么事都親自動手,就只好讓李勇替我做。”
“為什么牌子上出現(xiàn)你的名字?”軌生問道。
“很簡單,你能用的身份就只有我。在晚上的宴會里,你要是扮演另外兩人,就會被淘汰?!卑偷抡f道:“隨便用一個身份就去宴會的笨蛋,估計還沒開始搜集情報就會被人識破,我們是不會冒這個風險的?!?p> “你不怕我找不到你?”軌生無奈道。
“你只要把所有人調(diào)查一遍,一定會找到我。”巴德說道。
“牌子上的黃善其實也是個很好的扮演對象,只是我不太適合而已?!避壣f道:“假如我選擇他,那也沒必要全部人也調(diào)查?!?p> “在別人的地盤搜集情報可是很危險的工作,要是有什么不慎,你隨時都會沒命。因此,在決定使用什么身份之前,最好找到最合適的人選,所以調(diào)查全部人是一項必要的工作。”巴德解釋道。
“我除了知道你在家待業(yè)外,其它一無所知。”軌生說道。
“其他人跟你一樣,對巴德一無所知。你大可以編造有利于自己行動的背景資料?!卑偷抡f道。
“這么說,你也不是叫巴德。”軌生猜測道。
“沒錯。凡是去搜集調(diào)查情報,都沒有人會使用真實身份?!卑偷曼c頭道。
軌生看了看時間,離晚上已經(jīng)不到三個小時,再不去找那幢最高的建筑的話,恐怕會來不及,于是便向巴德告辭。
“先別走,我還有東西要給你。”說罷,巴德從柜子里拿出三個面具,左邊的面具通體發(fā)白,只有邊邊的地方有黑色條紋。中央的面具則是全黑,形狀也很怪異。右邊的面具除了透明,沒有其它什么特點。
“這是?”軌生好奇地問道。
“你選一個吧,相信對你會有用?!卑偷抡f道:“左邊和中間的面具除了能遮蓋容貌外還有一點防御功能,右邊的只能用來易容。”
“易容?”軌生拿起那個透明的面具說道。
“戴上去后,面具會根據(jù)你的輪廓作出輕微調(diào)整,然后模仿你的膚色變化。這時,就算是你整天見面的好朋友也不會認出你?!卑偷陆忉尩溃骸安贿^,這個面具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只能使用一次,脫下來后就會報廢?!?p> “那我要這個吧。”說罷,軌生直接將面具戴上。面具馬上發(fā)生變化,沒多久,軌生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既然你已經(jīng)戴上,我就建議你一句,沒有必要的話千萬別脫下來,要是在螯多發(fā)生什么事,將來也好跑路?!卑偷抡f道。
軌生向巴德謝了幾句后出了面具店。走了好幾條街,軌生很快鎖定螯多城內(nèi)最高建筑——中心飯店。
在去中心飯店之前,軌生先到附近的地方打聽消息,了解到中心飯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進去的。
中心飯店一共八十層樓高,前三十層是商業(yè)用途的,一般都是螯多城內(nèi)的達官貴人光顧。中間三十層則是用膳的地方,每一層的風格都不一樣。第六十一層專門招待從王都來的客人,一年也不會開幾次。至于后面那十九層全部都是豪華套房,城里沒有一間酒店賓館能比得上。
花了一個多小時,軌生到達了目的地。從門口的告示來看,軌生知道宴會就在第五十層樓進行。
進去里面可不容易,軌生剛想踏入中心飯店,就被門口的保安攔了下來,理由是著裝不符合要求。
軌生只好到對面的服裝專賣店走一趟,出來的時候,身上的錢袋又輕了不少。
換了衣服后,軌生順利進入里面,可還是卡在了二十樓。前二十樓什么人都可以進去,而后面的樓層必須是會員或者會員帶著才能進去。
因此,軌生只好堵在二十樓,在宴會開始之前,找機會看能不能結(jié)識一個新朋友。
可是軌生很少與達官貴人來往,跟他們說沒幾句話,他們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里周圍都是看起來很能打的保安,軌生無法用強硬的手段上去。
軌生沉默了好久,交朋友不行,樹立一個敵人總可以吧,想到這里,心里馬上有了一個計劃。
軌生一直留意附近的人,直到一個看起來脾氣很暴躁的人出現(xiàn),才開始行動。
軌生故意撞倒他。那人生氣地罵道:“走路不長眼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