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戲院里的人陸續(xù)出來,他們邊走邊議論雙胞胎,決定明天一早去買幾個鼻煙壺回來。
誅算離開之前去了老板的辦公室一趟。一見面,老板就眉開眼笑,仿佛撿到百萬金幣。
“沒想到雙胞胎如此受歡迎,相信不久,她們便會成為這里的臺柱?!崩习逍Φ?。
“她們只會在這幾天露面,之后,你想見她們就得要掏錢買鼻煙壺?!闭D算說道。
“你別想忽悠我,她們是什么貨色我會不知?”老板擺出一副看清誅算的樣子。
“她們以前是怎樣我無權(quán)過問,但她們現(xiàn)在由我管,沒有我的同意,誰也別想沾染她們?!闭D算冷冷說道。
“好吧。她們雖然不錯,但還沒到我想強(qiáng)要的地步。還有,給我一點時間,三胞胎我也能弄來?!崩习迳钌钗艘豢谑种械臒熣f道:“不過,這鼻煙壺到底是什么名堂?”
“我說什么也沒有用,你自個兒試一試吧,它比你手中的煙強(qiáng)多了?!闭D算把鼻煙壺扔到老板手中。
老板接過放到鼻子附近,輕吸一口,緩了十幾秒后才說道:“這玩意挺來勁的,多少錢一個?”
“十萬個金幣?!闭D算說道。
老板一聽,差點把手中的鼻煙壺掉在地上,“我這戲院半個月的收入都沒有十萬個金幣,你這玩意用什么做的,賣這么貴?!?p> 誅算要回鼻煙壺,說道:“現(xiàn)在是十萬個金幣,以后可能會不止?!?p> 看著誅算離開的背影,老板想叫停他要一個鼻煙壺,但仔細(xì)想想,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誅算見戽石和吳郝懾在在面等他,于是走過去說道:“怎么樣?”
“不愧泰勒城的十三子,這賺錢的手法真是太狠了?!膘媸峙宸卣f道:“先用假的外國雙胞胎吸引公子哥們,然后以見面的機(jī)會銷售鼻煙壺。到時他們上癮了,我們再也不怕貨賣不出去?!?p> “不僅如此,到時京城里,上流社會人手一只鼻煙壺,說不定會引起潮流。我們現(xiàn)在就得開始趕造下一批貨。”吳郝懾興奮道。
“這事不急,等明天的銷售額一出再說。大家也累了,我們一起回去吧?!闭D算說道。
三人帶著雙胞胎從后門離開,沒走兩步路,就有一個高大的男人攔住去路。他手上拿著一疊厚厚的宣傳單,正是早上誅算面試的第一人——余小芳。
“老板,我按照你的要求,把全城的宣傳單撿回來了?!庇嘈》即鴼庹f道。
“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闭D算好奇道。
“我撿傳單的時候見到你們進(jìn)入戲院,怕你到明天會忘記,所以撿完后就堵在戲院附近?!庇嘈》加悬c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明天你到店面上班,一切聽吳梁的吩咐?!闭D算答應(yīng)道。
“謝謝老板,我一定會用心去做的?!闭f罷,余小芳就像一個小女孩那樣高興地跳著回去。
一晚過去,京城的鼻煙壺專賣店終于開張。店里只有兩個人,一個吳梁,另外一個則是余小芳。
開店沒多久,店鋪就賣出近十個鼻煙壺,這么昂貴的奢侈品有如此的銷售額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
到了下午,誅算收到銷售情況的匯報,一個早上賣出四十多個鼻煙壺,比預(yù)期好上幾分。
誅算并沒有讓吳梁他們在下午開店,打算每天只賣幾個小時,讓鼻煙壺的熱度有增無減。
傍晚,誅算、戽石和吳郝懾在家里慶功,叫附近一家有名的酒樓送來十幾樣菜,開了兩瓶酒吃起來。
喝到一半,大家有些微醺。吳郝懾在三人中酒量最好,他喝到現(xiàn)在臉還是一點沒紅。
“按這個勢頭,我們很快就能賺取目標(biāo)金額?!眳呛聭卣f道。
“只可惜做鼻煙壺的材料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采購到。不然,進(jìn)度還會更快。”誅算說道。
戽石覺得試煉已經(jīng)手到擒來,高興說道:“慶好你們找上我,我一個人絕對沒辦法賺到那么多錢?!?p> “我也沒想到最后的試煉居然是賺錢,早知道這樣,上一場試煉我就不會對你下手?!闭D算坦白道。
戽石一頓,臉上不經(jīng)意地扭曲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過來。
“過去的事不要提了,最重要的是我們很快能通過試煉。祭品到手后,成為信眾就不再是幻想了?!眳呛聭仉p手分別按在誅算和戽石肩膀上說道。
“吳郝懾說得沒錯,過去的事就忘了吧。之前得罪你的地方,我就以這酒向你道歉?!闭D算對著戽石說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戽石也不是一個小氣之人,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說道:“只要你不在我身上打鬼主意,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嫌隙?!?p> 誅算放下酒杯,對戽石說道:“我見你對那雙胞胎有點興趣,要不叫她們晚上到你的房間?”
戽石臉上頓時紅透了,一時沒有話說。
忽然,門外有人敲門。吳梁和余小芳搬了一個箱子進(jìn)來,向誅算、戽石和吳郝懾各施了一禮。“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錢,請老板點算一下?!眳橇赫f道。
誅算走過去翻開箱蓋,里面滿滿一箱鉑金幣,至少有三四萬。
“你們做得不錯,明天一早繼續(xù)到店里工作?!闭D算隨手從箱子里抓了一把鉑金幣放在吳梁和余小芳手中說道:“這是賞你們的?!?p> 吳梁和余小芳道謝后走出宅子。誅算回到座位,吳郝懾對他說道:“錢放在這里不好,要不就由你來保管吧?!?p> 戽石一聽,不禁停下手中的筷子。
誅算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明白戽石擔(dān)心什么,于是開口道:“錢單獨放在任何一個人那里都不妥?!?p> “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吳郝懾問道。
“其實,在買下這幢房子后,我就命人修改其中一個房間,專門用來放錢。”誅算說道:“你們跟我來吧?!?p> 誅算帶著戽石和吳郝懾穿過走廊,來到最靠邊的房間,那里的房門已經(jīng)改裝成厚厚的鐵門。
站在鐵門前,誅算從懷里拿出三把鑰匙,分別插在門中的三個小孔里,鐵門的鎖自動打開。
誅算推開鐵門,走進(jìn)里面。里面除了靠墻的保險箱外空無一物。保險箱很大,占了半個房子。
誅算把其中兩把鑰匙分別給戽石和吳郝懾,說道:“同時有三把鑰匙才能打開鐵門。我們把每天賺到的錢都放進(jìn)這里。這樣的話,大家應(yīng)該沒意見了吧?!?p> 接過鑰匙,吳郝懾說道:“還是誅算想到周到?!?p> “不僅如此。”誅算笑了笑,走到保險箱跟前,說道:“保險箱要密碼打開,我們每人各設(shè)一個數(shù)字,再將錢放入里面,就能多一重保險?!?p> 戽石從頭到尾沒有說話,并不是覺得誅算的方案不可行,而是感到誅算想得太過周到,心里反而有點不舒服。
誅算首先背著大家輸入一個數(shù)字,然后輪到吳郝懾。戽石杵在原地,并沒有上前的意思。
“戽石難道覺得這方法不行?”誅算問道。
戽石想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只好也去輸入一個數(shù)字。
保險箱設(shè)置好,三人將那箱鉑金幣搬進(jìn)去上鎖。眾人走出房間后,誅算背著大家把鐵門鎖上,臉上不經(jīng)意間露出詭詐的眼神。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找一處棲身地方?!闭D算恢復(fù)神色,轉(zhuǎn)過身說道。
“為什么,這里住得還不錯。”戽石不解道。
“自從在泰勒城跌了一跤后,我就明白一個道理。人怕出名豬怕肥。要是被有心人看中,我們可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只能乖乖將錢奉上?!闭D算解釋道。
“誅算說得有道理,京城人員混雜,而且厲害的人多得是。”吳郝懾附和道。
“還有,之后沒有必要就不要在城里露頭,盡量低調(diào)就是?!闭D算最后提醒道。
幾天后,京城王家宅院內(nèi),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正在休閑品茶,站在旁邊的丫鬟替他揉著背。
一個年輕人從外面急著腳進(jìn)來,臉上有很大的黑眼圈,正是王家長子王劫申。
“父親找我有事嗎?”王劫申坐到中年男子對面問道。
王劫申父親看了他一眼,嚴(yán)肅地問道:“昨天又熬夜去賭錢了嗎?”
“真的什么事都瞞不了父親?!蓖踅偕晷α诵?。
“小賭可以,但千萬不要沉迷下去,王家將來可是要你來繼承的?!蓖踅偕旮赣H嘆了口氣說道。
“放心,兒子已經(jīng)懂事,再也不會欠下巨額賭債?!蓖踅偕瓴缓靡馑嫉厣α松δX袋說道。
“這個月王家的收入怎么樣?”王劫申父親問道。
“又有好幾家富商在京城撤資,對我們有不少影響?!蓖踅偕暾f道。
“遺跡開啟后,情況可能更嚴(yán)重。但只要穩(wěn)定下來,京城還是一個投資的好地方。可是這幾個月上繳的錢出入很大,上面一定會有意見。”王劫申父親沉默一會說道。
“父親一直忠心耿耿,齊大人不會難為你的?!蓖踅偕旰攘艘豢谘诀叩沟牟?,從懷里拿出鼻煙壺,打開壺蓋放近鼻子聞了一下。
“你這玩意是什么?”王劫申父親好奇地看了一眼,問道。
“這叫鼻煙壺,聽說是從羅漫共和國進(jìn)口的,但我猜它一定是本地貨?!闭f罷,王劫申把鼻煙壺拿給父親看。
王劫申父親接過后仔細(xì)看了一眼說道:“手工和材料的確出自帝國?!?p> “父親,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玩意一個要十萬個金幣?!蓖踅偕暾f道。
“你不會告訴我,你花了十萬金幣買這回來吧。”王劫申父親嚴(yán)肅地看向王劫申。
“當(dāng)然不是。在京城誰不給我王劫申面子。我進(jìn)去那間店鋪拿了好幾個出來,他們也不敢向我要錢?!蓖踅偕曜院赖?。
“賣十萬金幣?恐怕京城沒幾個人會買?!蓖踅偕旮赣H撫了一下胡子說道。
“恰恰相反,現(xiàn)在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基本人手一個。每天店鋪只賣三四十個,弄得那些公子哥每天大清早排隊買。聽說今天早上賣斷貨,店鋪要停業(yè)一天?!蓖踅偕暾f道。
王劫申父親打開壺蓋聞了一口,不到三秒鐘,狠狠將鼻煙壺摔在地上,碎片四散開來。
“父親,發(fā)生什么事了?”王劫申一征,問道。
“那里面摻了一日仙!難怪京城里的人會上癮?!蓖踅偕旮赣H生氣地解釋道。
“混賬,居然為了銷量用上違禁品?!蓖踅偕昱康?。
“你聞了這么多次,就沒有一次聞得出來?”王劫申父親失望道。
“又是你不讓我沾一日仙的,我哪里知道它的味道是什么。”王劫申委屈道。
“那間鋪是怎么開始賣的。鼻煙壺能如此火,一定不是偶然。”王劫申父親不解道。
王劫申便從招人到戲院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父親。
王劫申父親沉思好一會,說道:“賣鼻煙壺的老板簡直是生意奇才?!?p> “要不要我派人到他那里‘抄家’?順便將其帶回來,好讓他為我們王家效力?!蓖踅偕陠柕?。
“首先這人一定不能讓齊百騰知道,不然他有可能會在京城占有一席之地。”王劫申父親沉默良久后說道。
“父親你也太高估他了吧。”王劫申訝異道。
“想當(dāng)年,你父親身無分文,有的只是一個不錯的生意頭腦。幸好被齊百騰看中,我們在京城才有如今的地位。我可不想除了方家外,又多一家跟我們相爭?!蓖踅偕旮赣H說道。
“要是這樣,我偷偷去把他滅了?!蓖踅偕曷冻鲫幧谋砬?。
“有此生意頭腦,他一定不會讓人輕易找著。此事不急,你只要準(zhǔn)備好進(jìn)入遺跡,剩下的就由我親自處理吧?!蓖踅偕旮赣H毅然道。
“父親不跟我一起去遺跡?”王劫申問道。
“就算我進(jìn)去,在里面我們也無法爭得過從王都來的專家。要不是齊百騰下的命令,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你去冒險,畢竟誰也不知道里面是何情況?!蓖踅偕旮赣H回答道。
“放心,我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遺跡的情報。即便進(jìn)去里面,我也只會在外圍轉(zhuǎn)一圈,絕對不會深入的。運(yùn)氣好的話,沒準(zhǔn)還能撿到漏網(wǎng)之魚?!蓖踅偕晷Φ?。
這時,一個下人從外面進(jìn)來稟告:“老爺,你要的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隨時可以出發(fā)?!?p> “申兒,我們也是時候出發(fā)了。”王劫申父親站起來說道。
“去哪里?”王劫申邊跟著父親走,問道。
“齊百騰吩咐過,今天會有貴客來,要我們好好準(zhǔn)備?!蓖踅偕旮赣H說道。
“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隆重歡迎?”王劫申又問道。
“不知道,到時候你也不要問,千萬別得罪人?!蓖踅偕旮赣H提醒道。
兩人走出府外坐上馬車,馬車沿著海邊駛?cè)?。不到二十分鐘,王劫申兩父子便來到碼頭。
王家在碼頭有十幾艘商務(wù)船和兩艘豪華游船。但他們很低調(diào),只用一條小船出海。
小船離開京城的海域,一艘中型貨船逐漸出現(xiàn)在眼前。王劫申兩父子沿著繩梯爬上貨船的甲板。上面的人馬上恭敬地說道:“王老爺,之前你吩咐的一切已經(jīng)辦好,現(xiàn)在就等貴客來臨?!?p> “不錯,你們?nèi)ッζ渌陌??!蓖踅偕旮赣H滿意地點頭道。
王劫申忍不住問道:“究竟是什么客人如此神秘?”
“能讓我出王府的,你說會是誰?”王劫申父親反問道。
“齊百騰么?在京城能請得動父親的就只有他了?!蓖踅偕瓴碌?。
“他過一會也會到。但今天還有兩位重要客人來,他們的身份連我也不曉得。”王劫申父親說道。
十五分鐘過去,齊百騰坐著小船靠近。他蒙著臉,要不是身上的衣服好認(rèn),王劫申也看不出來人是誰。
齊百騰上船后扯下臉上的花布,直接往船上的會客室走去。
王劫申父親命人看好齊百騰的船后,和王劫申跟在齊百騰后面。
在會客室里,齊百騰坐在主席上,喝著下人奉上的好茶。王劫申兩父子不敢坐,在旁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候著。
“這幾個月上繳的數(shù)不對,你能解釋嗎?”齊百騰放下茶杯,冷冷地問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遺跡即將開封,里面的怪物跑出來后到處傷人,有好幾個長期繳費的富商撤資了,我也沒有辦法。”王劫申父親低下頭回答道。
“別讓我知道你玩什么花樣,我能提攜你,同樣可以將你踩到一文不值。”齊百騰哼了一聲道。
“小人能有今天,全靠大人看得起,小人一定會盡心為大人辦事?!蓖踅偕旮赣H恭敬地施了一禮。
外面的下人進(jìn)來通傳。兩位客人正在門外等候。
“讓他們進(jìn)來吧?!饼R百騰說道。
兩個男人一前一后進(jìn)來,一個是來自刑的摩爾,另一個則是光正教的裂牙。
摩爾一踏進(jìn)房間,身上的邪惡氣息馬上傳開來。頓時,王劫申兩父子本能地拔出腰間長劍。
“齊百騰,你們兩個手下好像不怎么歡迎我?!蹦柺值ǖ刈叩娇拷R百騰的座位坐下,說道。
“收起武器!”齊百騰命令道。
王劫申兩父子馬上收回長劍,站到一邊去。
跟在摩爾后面的裂牙坐到摩爾對面,一點也沒有客氣。
“交易出問題了嗎?”齊百騰看向摩爾問道。
“沒有。只是來這跟你商量一些事?!蹦柌患辈宦卣f道。
“難不成是來追款的?”齊百騰問道。
摩爾從身上拿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說道:“你的確有兩筆賬沒清,數(shù)量還不少?!?p> “你放心,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收到錢。”齊百騰說道:“對了,你們只要找到祭品和埒垨礦,就統(tǒng)統(tǒng)給我送來,我們多少都要。”
“胃口這么大,你們吃得下嗎?”摩爾問道。
“全國各地都有我的人,這段時間只是錢周轉(zhuǎn)不過來罷了?!饼R百騰回答道。
摩爾沉默了一會,說道:“其實這兩筆貨款,你不用還也沒關(guān)系。”
“你想要我做什么?”齊百騰一眼看出摩爾的意思。
“最近幾個月,王都派了好幾隊人清掃我們的據(jù)點。我們雖然損失很少,但長期搬來搬去也是麻煩。你應(yīng)該可以讓他們消停一陣子。成功的話,貨款就不用還了?!蹦柼拱椎?。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所經(jīng)營的斷頭臺可是革命組織,王都的人恨不得將我所有窩點端掉?!饼R百騰訝異道。
“全國各地都有你的人,又如何解釋?!蹦栒f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你們斷頭臺近幾年飛速發(fā)展,從一個名氣不大的組織變成令政府恐懼的存在,單憑你是完全做不到的。我沒猜錯的話,斷頭臺背后一定有政府的高層撐腰,而且那個高層的職位絕對不低?!?p> “沒想到你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如此深入。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小心引火自焚?!饼R百騰冷冷道。
“這層我當(dāng)然知道。怎么樣,我的提議你答應(yīng)嗎?”摩爾問道。
“一年內(nèi),帝國不會掃蕩你們的基地?!饼R百騰豎起食指保證道。
“那就多謝你了?!蹦柟笆值?。
“這人有點生面口,是刑的新人嗎?”齊百騰轉(zhuǎn)過臉看向裂牙問道。
“他可不是刑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光正教?”摩爾展開笑臉說道。
“他是光正教的人?”齊百騰警惕道:“來這里所為何事?!?p> “不用緊張。他跟我來只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摩爾說道。
“什么生意,居然要讓你去搭橋?!饼R百騰看向摩爾說道。
“你還記得鬼叔權(quán)這個人嗎?”摩爾說道。
“他失蹤已經(jīng)有好些年頭。據(jù)說他身上有一張藏寶圖,圖上所標(biāo)記的地方擁有大量的埒垨礦?!饼R百騰回憶道。
“鬼叔權(quán)他早已被我們的人殺死,至于他身上的藏寶圖也落在我們手里?!蹦栒f道。
“出個價吧,這圖我買了!”齊百騰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們受光正教之命去奪藏寶圖,事成后,就立即將圖交到他們手上?!蹦栒f道。
“據(jù)我所知,光正教收購埒垨礦的數(shù)量不比我們少。圖在他們手里,他們還不第一時間把礦挖干凈。”齊百騰失望道。
“本來光正教的確有此打算。不過,藏寶圖被鬼叔權(quán)用幻術(shù)封印,他們到現(xiàn)在依然破解不了。”裂牙開口道。
“暴力解也解不開嗎?”齊百騰好奇道。
“圖本身就很脆弱,可經(jīng)不起折騰。必須要會使用幻術(shù)的高手才能破解?!绷蜒阑卮鸬馈?p> “按你所說,那圖現(xiàn)在跟一件垃圾沒有什么區(qū)別。”齊百騰頓時喪失興趣。
“斷頭臺人才濟(jì)濟(jì),還擔(dān)心破解不了?”裂牙反問道。
“激將法對我沒有用。鬼叔權(quán)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他的幻術(shù)在全世界數(shù)一數(shù)二,能破解此圖的估計就只有他死去的師父了?!饼R百騰冷哼一聲道。
“話可不能說死,要是找到具有破解幻術(shù)天賦的信眾,藏寶圖還是很有機(jī)會重現(xiàn)天日的。再說,圖上所標(biāo)記的埒垨礦,完全夠組建一支與帝國抗衡的軍隊。我可不信你一點也不心動。”摩爾在一旁幫口道。
“說吧,這圖你要價多少?”齊百騰嘆了口氣道。
裂牙輕聲說出一個價來,讓在場的眾人都為之一震。
“你這是在開玩笑吧?!饼R百騰皺起眉頭道。
“我們當(dāng)初投入的錢是要價的三倍,你不信可以問問摩爾?!绷蜒勒f道。
“這事我現(xiàn)在做不了主,要回去跟人商量一下才行?!饼R百騰沉默了一會說道。
“沒問題。我會留在京城一段時間再走。”裂牙一聽有戲,馬上高興地說道。
這時,外面忽然吵起來。一個下人急匆匆地沖進(jìn)來,說道:“不好了,外面有好幾艘官船接近。幾十個武裝官兵準(zhǔn)備上船,其中有兩個還是信眾。”
摩爾一聽,以很快的速度沖到王劫申兩父子跟前,用圍繞著黑氣的雙手抓住他們的脖子。
“是你們叫官兵來的吧!?”摩爾狠狠說道。
“小人完全不知道此事?!蓖踅偕旮赣H辛苦地說道。
“放開他們吧。他們是我的人,我們出事了,他們也不會好過?!饼R百騰大聲說道。
摩爾想了一會后松開手,向齊百騰說道:“你有什么辦法離開這里嗎?”
“遺跡快要開封,那些官兵才會在這段日子加緊巡邏。他們估計不知道你們在船上,讓那兩父子出去應(yīng)付就是?!饼R百騰冷靜道。
兩天后,京城的遺跡終于開啟,吸引大量冒險者進(jìn)去。遺跡的入口只有三個。第一個位于遺跡的正門。那里處于外圍地帶,是危險最小的地方。大多數(shù)人都是從正門進(jìn)去,那支考古隊也不例外。
第二個入口位于京城靠山的位置。地勢較高,進(jìn)去前必須得攀過一座高山。從此入口進(jìn)去,能直接到達(dá)遺跡深處。由于接近原王宮所在,那里的兇險程度可想而知。遺跡開啟至今,駭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第三個入口則是遺跡側(cè)翼的龐大庭院,之前好幾只鬼降就是那逃出來的。附近地面還殘留著大量遇害者的血跡,令人悚然。
在第一個入口外面,劉東遷帶著他組建的隊伍氣勢高昂地進(jìn)去。
他的隊伍有三個信眾,十多個武裝人員,他們專門來保護(hù)劉東遷的。
據(jù)說劉東遷為此花了他大半生的積蓄,只是為了一睹被封多年的遺跡。
“這不是方家二少嗎?”王劫申帶著王家?guī)讉€心腹來到入口前,發(fā)現(xiàn)方家二少杵在路邊。
“看來你也收到那位大人的指示?!狈郊叶俨患辈宦卣f道。
“只有你一人嗎?”王劫申看了看周圍問道。
“其內(nèi)危險異常。如果不是信眾的話,進(jìn)去里面十死九生。我可不想方家的人白白去送死?!狈郊叶俳忉尩馈?p> 聽到二少的話,跟著王劫申后面的心腹個個面面相覷。
“你們不用慌,只要不深入遺跡,我還是能保你們安全的?!蓖踅偕昕戳松砗髱兹艘谎?,安撫道。
“要不我們結(jié)隊而行吧?!狈郊叶偬嶙h道。
“還是算了吧。要是在里面發(fā)現(xiàn)什么寶物,那可不好分配?!蓖踅偕昃芙^道。
“隨便你吧。別因為貪心丟了性命?!狈郊叶僬f話也不生氣。
“你也是?!闭f罷王劫申帶著他的人踏入遺跡。
王劫申的身影消失后,旁邊走來一個人,正是方家的管家。他向方家二少施了一禮,說道:“二少,他也太不識抬舉了吧。”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跟他們在一起,剛才也不過是場面話?!狈郊叶僬f道。
“遺跡一開啟,我們就派了十幾個人進(jìn)去,可是現(xiàn)在一個人都沒有出來,他們恐怕全都死在里面了?!狈郊夜芗艺f道。
“他們就算不是信眾,但也是我從眾多家將中挑選出來的精英,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可見遺跡比想象中還要兇險。”方家二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二少還是不要進(jìn)去好了。”方家管家提議道。
“要是被那位大人知道,我們方家就不用在京城立足了。所以,我說什么也要進(jìn)去看一看?!狈郊叶贌o奈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過一段時間再進(jìn)去,沒準(zhǔn)能等到出來的探索者。”方家管家說道。
方家二少點了點頭,在沒人的地方坐下,靜靜等待。
位于遺跡第三個入口附近,一男一女在一旁站著。男的一身軍裝,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皮甲,背上掛著一柄鋒利的長槍。女的留著一頭充滿靈氣的短發(fā),身穿淡藍(lán)色女裝盔甲,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他們正是與軌生約好的克霧和詠祈。
“他到底搞什么鬼?,F(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沒到?!笨遂F有點煩躁地看著手表說道。
“畢竟遺跡里面危險重重,多準(zhǔn)備一下也是好的?!痹伷碚f道。
“他再不來,我們就進(jìn)去了,反正他作用也不大?!笨遂F干脆說道。
“不行,我們之前答應(yīng)過他?!痹伷砑敝f道。
克霧看著詠祈一臉認(rèn)真,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好乖乖等著。
半個小時過去,軌生姍姍來遲。一見面,克霧就沒有好臉色,軌生馬上圓場道:“實在不好意思,來之前遇到一些麻煩事?!?p> “什么麻煩事?”詠祈關(guān)心道。
“沒什么,不值一提?!避壣鷶[了擺手道。
“既然人齊了,我們進(jìn)去吧?!笨遂F頭也不回地向入口走去,詠祈緊緊跟在后面。
軌生想了想也走了過去。
其實軌生早就在天沒亮的時候走遍三個入口,并在各入口待了不短時間。軌生發(fā)現(xiàn)遺跡有入無出,令他產(chǎn)生放棄這次冒險的想法。
終于,一個身上盔甲破爛的少婦出來,軌生馬上走過去詢問里面情況。
一開始,少婦根本不想回答軌生的問題。見軌生拿出一大袋金幣,她才說出遺跡里面發(fā)生的一切。
原來,少婦是京城有名武館的老板娘,一早和丈夫帶了好幾個弟子進(jìn)去,目的就是想找?guī)准榔???蓻]想到進(jìn)去不久,他們就被一大群鬼降包圍。鬼降雖然打不過他們,但勝在數(shù)量多,大力又耐打。沒幾分鐘,丈夫就被其中一只鬼降活活撕裂至死。
少婦馬上萌生撤退的念頭,可鬼降哪里容她離開。于是,少婦犧牲弟子,為自己爭取半分鐘時間,利用高價買回來的埒垨武器開出一條生路,最終出現(xiàn)在軌生眼前。
連少婦都能逃出來,會寸步的軌生就更不用說了。一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軌生大不了逃之夭夭,所以,最后還是決定參加這次冒險,把錢給了少婦后,朝著約定地點出發(fā)。
在第三個入口處,軌生隨著克霧和詠祈來到一個藍(lán)色光陣跟前。前面沒有路,光陣正是遺跡入口。旁邊有一塊年代久遠(yuǎn)的石碑,上面刻著皇家庭院四字。
封印沒有徹底消除,軌生還是無法從附近破損的圍墻看到里面。
有個年輕的外地人想徒手翻過圍墻,結(jié)果被一道灰光擊中,只剩下半個身體。
“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進(jìn)去后有什么生命危險,我可不負(fù)責(zé)。”克霧轉(zhuǎn)過頭對軌生說。
“表哥,不用說得那么可怕。我們都是信眾,還會怕那些怪物么?!痹伷硖煺娴馈?p> “要是有意外發(fā)生,你們不用管我。我會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絕不會扯你們后腿?!避壣鏌o表情地說道。
克霧想了想,然后一個人踏入光陣中央,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詠祈感到十分驚訝。軌生卻覺得沒什么,估計之前被穆槐傳送慣了。
詠祈正想踏進(jìn)光陣,卻被軌生拉住右手,頓時,雙頰泛起紅暈。
“你那位表哥有沒有說清楚為什么選這里為入口?”軌生開口問道。
“他說手上的地圖描繪了從庭院進(jìn)入深處的捷徑,我們從這個入口進(jìn)去最好?!痹伷硐胍膊幌刖突卮鸬?。
“所謂的深處,又是指哪里?”軌生又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沒有跟我說清楚,不過我看他的樣子,那里估計有不少好東西。”詠祈如實說道。
“有捷徑到深處當(dāng)然是好,最怕那里會有更可怕的怪物?!避壣鷵?dān)心道。
“有什么意外就馬上逃出來,沒事的。”詠祈笑了笑說道。
軌生只好點了點頭,兩人同時踏上藍(lán)色光陣,不一會,入口處又恢復(fù)寧靜。
軌生眼前一陣模糊,只能看到五光十色的光霞,身子不停地被一股巨力拉扯著。三分鐘后,軌生出現(xiàn)在一個龐大的庭院里。
由于重心不穩(wěn),軌生失衡摔在地上,臉上沾滿濕潤的草泥。
“你沒事吧?”詠祈走過來問道。
軌生站起來,頭還有一點暈。從左往右看了一遍前方,軌生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一大片草地外,還有不少破碎的石料。
“這就是遺跡里面?”軌生問道。
“這里曾經(jīng)是全國最大的庭院,合上萬人之力耗時五年才建造而成。別小看地上的石料,那原本是名人雕刻的石像,一樽至少也得要上萬個金幣?!笨遂F站在一旁介紹道。
“表哥小心!”詠祈指著克霧身后一只鬼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