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將長劍收回,問道:“你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萊悅娜提起手上的羅盤,說道:“靠這個?!?p> “你怎么會有羅盤呢?”洛平問道。
“羅盤是羅漫共和國的產(chǎn)物,專門用來探測機甲的所在,并不是什么稀奇之物?!比R悅娜解釋道。
“你把任務交給我,現(xiàn)在又跟過來,是不相信我嗎?”洛平眉頭一皺道。
“別生氣。上面很重視這次行動,不容任何差錯。千足炮又是關鍵,沒有它,行動根本無法成功,我也是迫不得已?!比R悅娜說道。
兩人一前一后接近千足炮。封印還在,透明的屏障阻擋他們繼續(xù)前進。
“款式的確有點老,不過看起來還能動?!比R悅娜抬起頭說道。
“放心。我在學院查過資料,根據(jù)記載,千足炮被捕獲時沒有任何損壞?!甭迤娇隙ǖ?。
萊悅娜撿起地上一顆小石頭扔到屏障上,小石頭頓時化成粉碎。
“這封印不容易破解,至少得花整整兩天時間?!比R悅娜臉色一沉道。
“有我在,封印馬上就能開啟?!闭f罷,洛平在屏障前模仿江引掣畫了一個陣法,然后朝其注入信源。沒多久,封印開始松動,屏障變得若隱若現(xiàn)。
萊悅娜知道洛平身上的信源不足,馬上從旁協(xié)助。一道清脆的聲音傳出,封印如玻璃一樣碎掉。
“成功了?”洛平喜道。
萊悅娜走近伸手觸摸千足炮,說道:“不錯,你這次功勞不少。”
“你要怎么獎勵我?”洛平走到萊悅娜身后,摟著她的蠻腰問道。
萊悅娜回過身,看著洛平雙眼,蹬起雙腳,紅唇印在他的嘴上。
兩人越吻越烈,萊悅娜掙開洛平,雙頰泛紅道:“現(xiàn)在還有正事要做?!?p> “行動結(jié)束后,你能陪我么?”洛平問道。
萊悅娜在洛平側(cè)臉輕輕一吻,點了點頭。
洛平看著眼前一堆機甲,問道:“要怎么搬走它們?那些玩意可不好控制?!?p> “我早就準備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今晚他們會將所有機甲駕駛走。”萊悅娜說道。
“千足炮呢?”洛平又問道。
“就放在這里,反正除了我們,沒有人能啟動它?!比R悅娜回答道。
當天晚上,學院行政區(qū)的會議室內(nèi)全是導師和學生干部。學生干部坐在周邊的椅子上,獠狐排第一位,接著分別是懔冬青、良墾、沈鮪歆、詠祈、洛平和管繼。
管繼是黑金剛的團長,為人十分低調(diào),他有著一頭長長的黑發(fā),臉形很尖,下巴留著山羊胡子。
懔冬青看起來已經(jīng)恢復正常,但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心里一直很不安,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導師涼涼從外面走進來,直接坐在會議桌靠后的位置。旁邊正是導師江引掣。他們倆關系還不錯,開會的時候經(jīng)常喜歡坐在一起。
“果然還是發(fā)生了。”導師江引掣小聲說道。
“學生處理得還不錯,不然后果不堪設想?!睂煕鰶稣f道。
“他們可是搞出人命,這叫不錯?”導師江引掣笑道。
“事件絕非單純,你看不出來嗎?”導師涼涼問道。
“聽說殺人的是學委,這到底是如何選出來的?!睂熃刚f道。
這時,又有一位導師走進來,他有著一頭棕色凌亂短發(fā),右眼是義肢,跟左眼很不協(xié)調(diào)。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素衣,右邊胳膊露了出來,上面用層層繃帶捆綁著。他叫胡紀,在導師中頗具名望,有著很強的實力。
導師胡紀在會議室內(nèi)掃了一眼,在主位的旁邊坐下,四周馬上靜下來。
“那人到底是誰,看起來很可怕?!痹伷硇÷晢柕馈?p> 沈鮪歆靠近詠祈耳邊,說道:“他參加過好幾次戰(zhàn)爭,身上的傷就是當時留下來的。要不是出身不好,他很可能就是我們的校長?!?p> 詠祈視線移到導師胡紀的右臂,幾只毒蟲在上面走來走去,說道:“他身上散發(fā)著邪惡氣息?!?p> “他修煉毒體系,右臂藏有劇毒,邪惡氣息就是從那里傳出來,他并不是邪惡系信眾?!鄙蝓n歆解釋道。
“導師說過,只有邪惡系信眾才能修煉信源技術毒?!痹伷聿唤獾?。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與天賦有關吧?!鄙蝓n歆攤開雙手道。
坐在導師胡紀對面的女導師厭惡道:“你常年躲起來研究,我還以為你不來呢?!?p> “學院發(fā)生大事,我怎么可能會缺席?!睂熀o的聲音十分陰森,讓人聽后感到一股寒意。
這時,校長陸座姍姍來遲,他顯得有點憔悴,進來后直接坐在主位上,看了一眼眾人。
會議室內(nèi)座無虛席,外面的學生把大門關上,里面變得鴉雀無聲。
“你也來了?”校長陸座看到導師胡紀,有點訝異道。
導師胡紀什么也沒有說,露出淡淡的笑容,還是顯得很詭異。
“大家應該都知道學院最近發(fā)生的事?!毙iL陸座大聲說道。
坐在一角,頭戴鴨舌帽的男導師說道:“學院亂成這樣,校長一直不露頭,像話嗎?”
校長陸座并沒有生氣,緩緩說道:“這次示威活動很反常,其背后有財團資助。還有,他們完全是針對學院而來的?!?p> “聽說他們一天有五萬鉑金幣酬勞?!睂煕鰶稣f道。
校長陸座看向獠狐,問道:“你們學生站在最前線,對他們了解最深,有什么可以匯報嗎?”
獠狐站起來,回答道:“他們行為極其偏激,完全不顧危險,向我們不斷沖撞。我們學生在守住校門的同時,有必要采取積極行動?!?p> “積極行動指的是殺死老婆婆嗎?”導師胡紀轉(zhuǎn)過頭,問道。
獠狐低下頭,避開他的眼神,說道:“老婆婆的生死至今還沒有確認……”
“據(jù)說,老婆婆被女學委甩在地上,可有此事?”校長陸座問道。
這時,懔冬青害怕地站起來,說道:“我是無心的,她一直抓住我不放?!?p> 導師們竊竊私語,讓懔冬青更加不安。
“不要害怕。尸體一日未驗,都不能證實你殺死老婆婆。”校長陸座冷靜道。
門外有人敲門,一個學生進來把王城的緊急公文交到校長陸座手里。
“你們兩個先坐下吧?!闭f罷,校長陸座拆開文件袋,瀏覽里面的公文,臉色陰晴不定。
幾分鐘后,校長陸座把公文放回袋里,說道:“王城要我們盡快解決眼前的狀況,并同意公開信源技術封定。”
在座之人一片哇然,這可是極大的讓步。
“他們要的是出入智庫的權限,鬼降襲擊村莊只是他們的借口罷了,封定根本滿足不了他們?!睂熀o說道。
“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校長陸座問道。
導師胡紀擺了擺手,說道:“在其位,謀其職。我又不是校長,為什么要替你解決問題?!?p> 校長陸座雖然面無表情,但顯然對胡紀很不滿意。
導師江引掣舉起右手,說道:“我建議派人跟示威者交談,并向全國公開信源技術封定?!?p> “不行,跟他們交談一定行不通。一日找不到他們背后的主使者,我們只能一直處于被動。”校長陸座否決道。
“也就是翹起腿,什么都不做嗎?”導師胡紀逼問道。
“我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他們,幾天內(nèi)就會有回復?!毙iL陸座回答道。
導師胡紀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一份報紙扔到校長陸座面前,說道:“這是最新一期的帝國郵報,上面說學院不顧民怨,學生草菅人命。再這樣下去,學院的聲譽都被你們丟光了?!?p> 校長陸座沉默良久,說道:“我出去跟他們談判,只會落得同樣下場?,F(xiàn)在只能公布技術,希望能稍微平息一下民怨?!?p> “他們肯定會拿老婆婆一事大做文章,行動可能會進一步升級,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導師涼涼提議道。
“涼涼說得沒錯。從今天開始,學院進入全面警戒狀態(tài),所有導師停止研究項目,配合學生保護學院?!毙iL陸座看向懔冬青,繼續(xù)說道:“女學委,這段時間你跟我一樣留在學院內(nèi)不要出去?!?p> 第二天早上,學院內(nèi)顯得冷冷清清,大部分教學樓空空如也。社團浪漫迷狐里,懔冬青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她昨天整晚沒睡,臉色憔悴。
門外有人敲門,懔冬青無力地喊道:“別來煩我!”
“獠狐在外面等你?!闭f話的是剛進社團的新生。
懔冬青輕咬下唇,拖著疲憊的身軀坐起來,走出大廳。
獠狐正在沙發(fā)上閱讀最新一期帝國郵報,見到懔冬青,馬上說道:“你令我太失望了?!?p> 懔冬青臉色一變,說道:“校長陸座都說此事另有隱情,這不能完全怪我?!?p>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凡事不要親力親為,麻煩就交給手下處理,有問題也不用自己承擔?!扁埠畔聢蠹堈f道。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校長叫我不要外出,我想查清楚此事也不行。”懔冬青苦惱道。
“除了等結(jié)果,你還能怎么辦。如果老婆婆沒事,那就最好不過。要是她有什么三長兩短,你不僅會被踢出學院,還得坐幾十年牢?!扁埠淅涞?。
懔冬青害怕地走到獠狐跟前,抓住他的手臂,說道:“你要救救我。”
“怎么救?我自身都難保。你一旦有事,我也會受到輿論的抨擊,到時只能被迫辭去學生會會長一職。”獠狐用力甩開懔冬青,怒道。
“你可以幫我找出那個老婆婆啊?!便炼嗲榫w有點崩潰,宛如一個小女孩。
“他們故意藏起她來,我到哪找?”獠狐無奈道。
懔冬青再也忍不住,兩行淚水緩緩下落。
獠狐最怕看到女人哭,于是站起來說道:“校長陸座命我組織好學生防衛(wèi),時間不早,現(xiàn)在就要走?!?p> 看著獠狐離開的背影,懔冬青生氣地將桌子上的杯子掃到地上,拿起沙發(fā)上的帝國郵報撕成粉碎。
十點鐘左右,軌生跟沈鮪歆一起走出社團,路上,發(fā)現(xiàn)地面全是最新一期的帝國郵報,問了一下其他學生。原來校內(nèi)外有人免費派發(fā)報紙,數(shù)量極其龐大。
帝國郵報可不是校園報,它可是要花錢買的。看到報紙上的文章,軌生已經(jīng)猜到背后的出資者。
兩人來到校門,獠狐正在為新的守衛(wèi)隊伍重新編隊。
因為有很多學生加入,獠狐把所有人分成十個小隊,撤除軌生小隊長一職,找他的心腹代替。
軌生沒有因此生氣,反正做了沒有學點,不做也沒有學點,這樣反而樂得清閑。
軌生覺得有點奇怪,這個時間,校門外應該站滿人才對,可現(xiàn)在一個人影也沒有。
獠狐派軌生那支小隊到校園外巡邏,就回社團去了。小隊長交待一些注意事項,帶著眾人離開。
軌生系好腰間的木棍,把面具戴在臉上,一聲不吭地跟在后面。
街上的路人不斷對學生指指點點,他們看過最新一期的帝國郵報,對學生的做法感到反感。
路人的眼神很不友善,軌生全身都感到不自在。忽然,幾個雞蛋向眾人飛來,軌生馬上躲閃過去,小隊長全部中著。
他生氣地四處察看,用手抹去臉上的蛋清,對周圍的百姓喝道:“到底是誰!?快給我滾出來?!?p> 小隊長第一次應付群眾,沒有任何經(jīng)驗,居然直接跟百姓杠上了。
軌生已經(jīng)找出扔雞蛋之人,他藏在右邊大樓的二層陽臺上,正準備再扔幾只下去。
軌生馬上離小隊長遠遠的,不到幾秒鐘,他又中幾顆雞蛋,臉上和身體全是蛋黃和蛋清。
小隊長生氣地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藏在陽臺之人,馬上用力蹦上去,揪起他問道:“很喜歡扔雞蛋是嗎?”
那人沒有回答小隊長,朝他吐口水,還做了一個十分討人厭的鬼臉。
小隊長成為信眾后就沒受過這樣的氣,哪里能忍下來,隨手用力把那人丟下二樓。
那人背部落地,至少斷了好幾根肋骨,幸好沒有生命危險。
這時,圍觀的百姓一陣哇然,但沒人敢說出一句話來,畢竟他們是沒有收錢的。
小隊長冷哼一聲,直接從二樓陽臺跳下來,朝四周百姓瞪了一眼,帶著眾人繼續(xù)向前走。
沒走多遠,小隊長被幾個商人攔住。其中一個長著招風耳的胖子,指著后面說道:“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做生意,你們學生趕快去處理一下啊?!?p> “你在說什么呢?”小隊長不耐煩地問道。
胖子又說道:“交叉路口有示威者集會,他們用大量木箱攔路,顧客根本進不來?!?p> “你就不會把木箱拿開嗎?”小隊長說道。
胖子撥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的瘀傷,說道:“我一碰木箱,他們就拿木棍打我,你叫我能咋辦?”
“豈有此理!”小隊長馬上沖去胖子所說的地方。
軌生無奈地搖了搖頭,跟著這種隊長后面,遲早要出事,還是盡量離他遠一點為妙。
來到交叉路口,軌生根本擠不進去,那里人山人海,全都是示威的群眾。
中央建了一個大型舞臺,把后面的商鋪完全擋住,商家敢怒而不敢言。
臺上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正在講述昨天老婆婆被殺的經(jīng)過。臺下的群眾邊聽邊吆喝,對學院極其不滿。
有人發(fā)現(xiàn)學生來到這里,紛紛發(fā)出噓聲,場面十分尷尬。小隊長哪有之前的氣焰,默默地走到一邊的商鋪,果然找到胖子所說的木箱。
木箱上面坐著好幾個拿木棍的混混,見到小隊長一點也不怕。
小隊長遲疑一會,走到他們跟前,說道:“趕快拿走木箱,不然別怪我不客氣?!?p> 混混哪里會聽他的話,一邊晃著手中的木棍,一邊哈哈大笑起來。
軌生怕小隊長忍不住,趕緊走到他旁邊提醒道:“這里人不少,一旦引起沖突,你我都不能全身而退。”
小隊長強壓心中的怒氣,一直盯著混混,仿佛想用眼神殺死他們。
忽然,一個女學生被人綁住雙手雙腳抬到臺上,不能動彈。
主持人命旁邊幾個壯漢將女學生外面的校服脫掉,把一桶臟水倒在她身上。白色的打底衫瞬間變黑,散發(fā)著濃濃的惡臭。
女學生又害怕又羞辱,雙眼泛著淚光。臺下的觀眾不停朝她扔雞蛋,行為極其惡劣。
主持人接過校服,用打火機點著,扔到地上喝道:“殺人兇手趕快滾出來!”
臺下的觀眾一起起哄,聲浪太大,軌生雙耳一陣轟鳴。
一道白影竄到舞臺上,站在女同學跟前,罵道:“你們怎么能欺負女孩子!”
軌生看清來人,正是剛成為學委的詠祈。詠祈將舞臺上的一大塊布扯下披在女同學身上,為她解開繩子,說道:“不用怕,有我在?!?p> 臺下不斷有人扔雞蛋。詠祈全身泛著白光,口中念道:“牢!”一個白色立方體拔地而起。
隊伍中有人問小隊長:“要過去支援學委么?”
小隊長臉色一沉,看起來不想惹麻煩,還算有點腦子。如果他此時上去,只會激化雙方的矛盾,場面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為今之計只有等學院派人來支援,以強大的力量瞬間制止所有示威者,這樣才可以將傷亡減至最低,軌生心里暗道。
忽然,遠處傳來嗩吶聲。軌生轉(zhuǎn)頭一看,一隊人走來,他們披麻帶孝,不斷朝天空撒冥幣。
中間四人一前一后抬著棺材,棺材前面的小女孩捧著老婆婆的畫像。
示威者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來。軌生暗道不好,場面已經(jīng)不好控制,棺材一來,示威者極有可能升級行動。
在眾人的目光下,棺材被抬到舞臺上,所有人紛紛低頭默哀。
主持人開始推波助瀾,唯恐天下不亂,讓死者家屬訴苦,將學院所有罪狀一一列出。
軌生覺得棺材有點奇怪,讓黑色菱形耳環(huán)化成飛蛾飛到棺材附近。
沒人注意的時候,飛蛾化成一縷黑煙竄進棺材的細縫里。
飛蛾傳來感覺,棺材里面空空如也。跟孫峽所說的一樣,老婆婆還活在世上!
詠祈扶起女學生,想帶她離開,被臺上之人重重圍住,臉色一沉,問道:“你們想怎么樣?”
“想走?可以。向棺材叩三個響頭。”主持人說道。
臺下的觀眾發(fā)出一片贊同聲,讓詠祈騎虎難下。
忽然,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學生跳到臺上,對詠祈她們說道:“你們走,這里有我?!?p> 主持人喝道:“攔住她們,一個都不能離開!”
女學生將面具拿下,說道:“你們找的是我,何必為難他人?!?p> 這時,已經(jīng)有人認出來者,說道:“她就是殺人兇手!”
“尸體一日未驗,你們都不能叫我兇手!”懔冬青大聲喝道。
主持人輕咦一聲,問道:“你想揭棺不成?”
“正有此打算!”說罷,懔冬青沖向棺材,手中突然出現(xiàn)一把紙扇。
圍在棺材之人想攔住懔冬青,可被紙扇刮出來的紅色罡風擊飛,全部掉到舞臺下面。
懔冬青站在棺材跟前,伸出右手,正要把棺蓋挪開。主持人右手食指連點數(shù)下,數(shù)道紅色光束擊向懔冬青。
“信眾?”懔冬青驚訝地看向主持人,同時向后連退數(shù)步避開。
主持人左手一揮,掌心出現(xiàn)一把兩尺長劍,朝懔冬青沖去。
懔冬青用紙扇刮出數(shù)道罡風。主持人根本無法接近她,差點被她擊飛到舞臺外面。
懔冬青向前再次伸出手來。忽然,臺上同時出現(xiàn)四個黑衣人,以不同角度各自射出光束。
懔冬青側(cè)身避開,還是中了一道光束,左肩上的衣服破開,傷口不斷流出鮮血。
主持人向黑衣人命令道:“將她拿下!”
黑衣人拔出腰間武器,圍著懔冬青繞。懔冬青把紙扇擋在身前,警惕地左顧右盼。
劍光閃出,四道黑影紛紛襲來。懔冬青毅然沖向左邊,想先破一路。
盡管黑衣人和主持人都是信眾,但實力很弱,懔冬青有信心將他們逐個擊倒。
可惜臺下的觀眾并沒有袖手旁觀,紛紛朝她扔雞蛋爛菜。
額頭被雞蛋砸中,蛋清流入眼睛,懔冬青的視線受阻,動作瞬間慢了幾分。
懔冬青停下來,手中凝集信源,一道火苗憑空出現(xiàn),喝道:“火球!”
火苗瞬間長大,變成四個球體,朝黑衣人飛去。
火球速度不快,沒一個摸得著黑衣人。
不過,懔冬青的目標并不在此,她雙眼發(fā)出精光,右手用力扇動紙扇,朝棺材刮出一道巨大罡風。
罡風一旦吹到棺材,定能將其整個破開。主持人見此,馬上在棺材前面連施好幾個光盾。
光盾不到一秒就被摧毀,罡風的勢頭減弱不少,雖然不能破開棺材,但把整個棺材擊飛。
棺材在空中不斷旋轉(zhuǎn),只要一落地,絕對會散架。主持人迅速沖向棺材,將身上的信源化成一只巨大手掌接住棺材。
懔冬青想故伎重施。主持人哪能讓她得逞,馬上對臺下的觀眾喝道:“這殺人兇手連尸體都不放過,大家一起把她抓??!”
示威者一呼百應,他們拿起武器,沖向舞臺。黑衣人也向她靠攏,懔冬青的處境十分不好。
懔冬青心里一慌,手中的紙扇消失不見,正以為死定了,忽然一道疾風將她卷走。
十幾分鐘過去,懔冬青在某座大樓的樓頂落下,抬頭看去,救她的是一個戴著面具的中年男人?!澳闶?”
“我叫你不要出校門,你卻偏偏不聽,這次真的鬧大了?!敝心昴腥司従弻⒚婢吣孟?,說道。
“校長?!”懔冬青驚訝道。
“要不是我出手,你有十條命都不夠死?!毙iL陸座冷冷道。
“我可以肯定棺材空的?!便炼嗾f道。
“這我當然知道,棺材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毙iL陸座說道。
“現(xiàn)在該怎么辦?”懔冬青無助道。
“你跟我一起回去,不能再讓任何人見到你。示威活動肯定會升級,我得安排師生做好防備?!毙iL陸座說道。
交叉路口上,場面十分混亂。示威者追著學生打,學生又不能還手,非常被動。
幸好有其他巡邏的隊伍來到,在他們的支援下,學生逐漸離開這里。
軌生看了一眼舞臺,獠狐及時出現(xiàn)救走詠祈,周圍出現(xiàn)一股濃濃的迷霧。
軌生趁亂跳到旁邊房子的屋檐上,迅速激活源紙上的隱界,整個人消失不見。
示威者有一部分人肆意破壞周邊的店鋪。老板根本不敢回去,丟下鋪子拔腿就跑。
軌生親眼看見一個拿著木棍的群眾走進瓷器店里,將所有商品打成粉碎,臨走前不忘將柜臺里的錢卷走。
不少人跌倒在地,活活被人踩死。主持人還在舞臺上吆喝,讓行動更加激進。
人群逐漸散去,他們一部分前去學院,一部分四處破壞。警方和王都的雷家軍終于行動,情況稍微有所遏制。
站在路口上,軌生一陣感慨。繁華的王都街頭,現(xiàn)在變得破爛不堪。
不少傷者躺在地上,卻無人救援。破爛的商品,店鋪的招牌,弄得一地都是。
棺材還在舞臺上,可之前的家屬一個都不在。主持人攤開右手生出一朵火苗扔到棺材上。十幾分鐘后,棺材只剩一堆灰燼,但已經(jīng)沒有人在意了。
城南的街道上,素真和吳郝懾跟著小隊巡邏。聽到不遠處的叫喊聲,眾人紛紛停下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素真不安地問道。
“準沒好事,不過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你?!眳呛聭嘏男目谡f道。
沒多久,一群手執(zhí)武器的示威者一邊喊一邊沖過來。吳郝懾和素真不等小隊長命令,馬上朝另外一邊逃跑,其他人還在傻傻地愣在原地。
示威者太過瘋狂,一下子將好幾個信眾擊倒。這時,小隊長才反應過來,對大家喊道:“快跑!”
可惜已經(jīng)太遲了。小隊長被人刺入一劍,馬上斃命。其他隊員也沒能撐多久,不是受到重傷,就是被殺。
吳郝懾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說道:“他們也太能打了吧,根本不像普通人?!?p> 前方出現(xiàn)四個人攔住去路,素真并沒有停下來,左手出現(xiàn)一把魚頭弓,對吳郝懾說道:“一起沖出去!”
吳郝懾擔心素真受傷,馬上利用天賦為她套上一副盔甲。
素真稍微詫異一會,很快恢復過來,將魚頭弓對準前方,挽弓射箭,正中三人。
吳郝懾亮出三戟槍用力擲去,把剩下之人殺死。兩人同時越過尸體,吳郝懾順手將三戟槍拔出。
經(jīng)過一個攤檔,吳郝懾用力將攤檔推倒在路口,利用它減緩來人的速度。
前方有條小巷,素真迅速將吳郝懾拉進里面,兩人一前一后跑著,身后聽不到有人追來的聲音。
十幾分鐘后,兩人停下來,喘著大氣。吳郝懾關心道:“你沒事吧?”
素真搖了搖頭,看向吳郝懾,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上有傷口,問道:“你什么時候受傷的?”
“就在剛才?!眳呛聭氐坏馈?p> “你就不能為自己套一件盔甲?”素真白了他一眼。
吳郝懾看著素真,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那會減弱盔甲的防御能力,我怕你會受傷?!?p> 素真心里一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這種情況下還能談情,你們真的不怕死!”
吳郝懾馬上抬頭看去,四個黑衣人站在屋頂俯視著。
“快走!”說罷,素真跟吳郝懾拔腿就跑。
可是路口又有黑衣人走出來,他們手上戴著一個護盾,盾面上有大量尖刺。
吳郝懾停下來,說道:“只能一戰(zhàn)了!”
黑衣人轉(zhuǎn)換護盾模式,伸出鋒利長槍。
“那是埒垨武器嗎?”素真訝異道。
“是什么根本不重要,我們只要把他們?nèi)看虻咕秃昧??!眳呛聭刈ゾo手中的三戟槍說道。
半個小時過去,小巷里盡是黑衣人的尸體。吳郝懾和素真無力地坐在地上。吳郝懾受了點小傷,素真則安全無事。
休息一會,吳郝懾走到還活著的黑衣人身邊問話,黑衣人突然七孔流血而亡。
素真臉色一沉,說道:“普通人根本不會有此覺悟?!?p> “此次暴動果真不簡單啊。”吳郝懾感嘆道。
校門外,大量武裝示威者聚集,他們正跟學生組成的防衛(wèi)力量對峙。
示威者中夾雜了許多信眾,不全是蝦兵蟹將,這次威脅對學生產(chǎn)生很大的壓力。
良墾正指揮防衛(wèi)校門的隊員,這是他成為學委以來第一件任務,顯得有點緊張。
良墾對示威者說道:“任何闖進警戒線的人,都會遭到我們攻擊,你們可要三思而行?!?p> 示威者里走出一個蒙臉女生,正是光正教的萊悅娜。她指著良墾罵道:“你們學生草菅人命,連死者都不放過,今天,校長不出來給個說法,我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你們說是不是?”
萊悅娜背后的人馬上回應,氣勢高昂。
“校長不會見你們,你們站到明年,結(jié)果都是一樣?!绷級ㄕf道。
“他不見我們,我們就去找他!”說罷,萊悅娜右手一揮,后面的人紛紛沖擊警戒線。
鐵馬不到一分鐘就被推倒,示威者從缺口突入,見人就攻擊,完全不留手。
守在校門的學生大部分都是新生,他們?nèi)狈?zhàn)經(jīng)驗和攻擊手段,受傷后狼狽地跑回學院內(nèi)。
守衛(wèi)力量頓時減少七成。良墾馬上組織老學員堵住缺口,不讓他們繼續(xù)前進。
萊悅娜雙持匕首,利用迅捷的步伐沖到良墾跟前,向后面的人喝道:“你們繼續(xù)沖進去,這里有我!”
“休想!”良墾拔出長劍,劈向萊悅娜。
萊悅娜側(cè)身避開,用左手的匕首架住長劍,右手劃向良墾的脖子。
良墾急退一步,問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哪來的廢話,受死!”萊悅娜擲出左手的匕首,同時沖向良墾。
良墾提劍擋下匕首,可萊悅娜已經(jīng)來到眼前,右手的匕首朝他的腹部捅去。
萊悅娜的速度太快,良墾根本躲不開,只好避開身體的要害,硬吃她一招。
鮮血沾濕上衣,良墾臉色瞬間蒼白,用力推開萊悅娜,連退數(shù)步。
為了減緩流血速度,良墾一邊應付萊悅娜,一邊按住傷口,戰(zhàn)力大打折扣。
“再不使出全力,你可是會死哦?!比R悅娜戲謔道。
兩者實力差距巨大,良墾無心戀戰(zhàn),聚集全身信源,念道:“疾!”速度馬上提高五成。
萊悅娜不斷發(fā)出攻擊。良墾的右腿被一道光束擊中,摔倒在地上。萊悅娜眨眼即至,朝良墾的胸口刺出匕首。
良墾正以為死定的時候,一把紅色斧頭擋住匕首,導師涼涼出現(xiàn)說道:“小姑娘,出手未免太毒辣了吧?!?p> 萊悅娜臉色一沉,知道對方不好惹,馬上退后數(shù)步,跟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煽動示威?”導師涼涼問道。
萊悅娜右手抓緊匕首,說道:“死人不配知道!”
“有趣??磥砦业没顒右幌律眢w了。”說罷,導師涼涼提斧前進,氣勢驚人。
萊悅娜施展光盾擋住導師涼涼,可是被她一斧劈開。
導師涼涼躍起喝道:“斧技,地裂斬!”斧頭落下,沖擊波轉(zhuǎn)眼即至。
“瞬!”萊悅娜出現(xiàn)在兩米開外,衣服破開,之前所站的地方裂開巨縫。
“迅捷系?不好把你活捉啊?!睂煕鰶鍪栈馗^說道。
萊悅娜不敢大意,連忙施展疾,大幅提高自身速度。
忽然,萊悅娜感到背后有信源波動,馬上回頭一看,大驚。一把斧頭在空中不斷旋轉(zhuǎn),落點正是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