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敢罵我不是人?!”康敏的聲音有些許的暴跳如雷,夾雜著三分的難以置信,畢竟她從小到大都是天之驕女,沒有人敢和她這么說話,也沒有人敢反駁她,
“這是郡主,您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嫣然輕皺著眉頭看著康敏,一副你冤枉我的樣子。讓身邊的眾人,不禁是在心里佩服三分。
康敏聽了這話,實在是覺得自己這滿腔的怒火已經(jīng)無處宣泄了:“來人,給我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動尊卑的小賤人?!泵娌恳呀?jīng)扭曲的讓人看到了之后,完全認(rèn)不出,這是剛剛那個美貌的女子。
“是”康敏身邊的丫鬟得令,立刻上前準(zhǔn)備教訓(xùn)嫣然一下,畢竟這主仆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主子被罵,這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臉上也無光不是。所以各個都摩拳擦掌的,希望主子看在她們賣力的份上,能夠消消氣,回去之后也就不會拿她們出氣了。
華年看著這些小嘍啰,立刻上前喝道:“放肆,我家小姐是御龍國的安國郡主,誰敢放肆!”華年因為接受了嫣然的訓(xùn)練,所以身上自然就帶有一些尋常人沒有的氣質(zhì),少了幾分丫鬟的嬌弱和卑微,多了幾分軍人的霸氣。這些尋常的丫鬟那里禁得住華年的一喝。立刻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等到反應(yīng)鍋華年的話,便都退回了康敏的身后,這位是御龍國的郡主,單聽這封號安國,就知道比之尋常的郡主之流要高貴。在她面前那里是她們這些奴才能放肆的。
而康敏則是一愣,郡主?這就是南宮哥哥讓她來看的那個人,果然是在這,本來只是為了查看她是否在此,但是現(xiàn)在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的,一定要找補回來,這本就不是她自己的問題,而是啷個國家之間郡主的較量,自然是不能認(rèn)輸?shù)?,否則就是說鳳島國補不上他們御龍國。
而這周圍的人已經(jīng)都開始了交頭接耳,這就是安國郡主,果真是沒有丟他們御龍國的臉,聽說當(dāng)初這安國郡主之所以被封為郡主,就是因為在馬玨和御龍國的將軍閔奇虎合謀造反這件事上立了大功,雖說這件事并沒有公開昭告天下,但是月盈居來的多是上流社會的高官富商,世家名門,知道內(nèi)幕也就不奇怪了,這么一想,在看著鳳島國的康敏郡主這般的不講理小題大做,難免不會懷疑,這件事是因為想要報復(fù)安國郡主破壞了閔奇虎的事?雖說是閔奇虎一人所為,但是大家誰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閔奇虎只是其中的一個小棋子,背后多半是鳳島國皇室。這么想來就順理成章了,畢竟這月盈居是安國郡主的娘舅的產(chǎn)業(yè)這是眾所周知的。想到這,這些人的臉色就更加的不好看了,本來還以為是這這位康敏郡主嬌生慣養(yǎng)的無理取鬧,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鳳島國的險惡用心。
“原來是安國郡主,本郡主還真是失敬了。”嘴上說著失敬,但是康敏的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抱歉的樣子,反倒是一副,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的樣子。
“只是,就算是郡主,也不能不講道理吧,這明明就是這個賤民擋住了我的道,害的我的裙擺沾上了水,你還說我孤陋寡聞,我想請安國郡主給我個交代?!笨得糨p輕的撫平袖子上的褶皺,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跪在腳邊的侍者,便看向了嫣然,眼睛在說著,你不給我一個交代,今天就別想有完。
嫣然倒是沒有先回答康敏的話,而是給華年打了個眼色,華年看到,便點了點頭,走向跪在地上的侍者,將他扶了起來,雖說這位侍者剛才還有些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不保,但是主子來了,他瞬間就有底了,要說別人不知道嗎,他們這些在月盈居里干活的人,沒有一個是不佩服主子的,表小姐在他們的心里就代表這任何事情都能解決。這個侍者,不對應(yīng)該說是月盈居的所有的人,都是后來從明月山莊調(diào)來的人,有點身手,必要時能夠派上用場。
嫣然看到康敏那一臉不悅的馬上就要發(fā)作的表情,沒有理會,而是徑直的走到侍者身邊:“月盈居的宗旨是什么?”
侍者一愣,沒有想到主子會問他話,但是馬上又反應(yīng)過來了,抬頭回答道:“客人是至高無上的,一切以客人為準(zhǔn),就算是客人做錯了,也要先道歉?!?p> 嫣然點了點頭:“很好,你道歉了嗎?”
“我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給這位客人到了歉?!笔陶卟]有稱呼康敏的身份,只以客人稱呼,意思是,在月盈居所有人在他們的心里沒有身份上的高低貴賤之分,都是客人,都是至高無上的。
果不其然,這周圍的人,臉色都是一派的滿意,都在說著對月盈居的滿意。
嫣然聽了侍者的話,眼底亮了,這個小侍者有點意思,在回答的同時,提升了月盈居的形象,是個可造之材,嫣然不禁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侍者,發(fā)現(xiàn)這個侍者容貌清修,還帶有一絲書香之氣,想必是有點子墨水的,只是這手指上有些凍瘡的痕跡,想必是苦孩子出身。
“很好,你做的沒錯,那么輕微,我們月盈居的侍者究竟是犯了什么錯,要跪在這里任你侮辱呢?!”嫣然突然將話轉(zhuǎn)向了康敏,語氣里夾雜著她的不滿和氣憤。
“安國郡主這是什么話,他在那里擦地,沒有看到我過來擋著我的道,結(jié)果害得我踢到了旁邊的木桶,水濺了出來,濺到了我的裙擺上!”康敏有些怒不可遏,覺得嫣然就是在故意和她唱反調(diào)。
而眾人都看向康敏的裙擺,這夏天的衣服本就輕薄,沾了水的裙擺也已經(jīng)干了,而且沒有留下一點印記,也就說明這水是清水。
嫣然這是氣極反笑:“康敏郡主你也說了他在一旁擦地,是蹲在地上的,他的后腦勺有沒有長這眼睛,怎么能看到站在他身后的您呢,還是說,鳳島國的人,和我們御龍國的人,身體構(gòu)造不一樣,不止在臉上長了眼睛,身體其他的地方也都長了眼睛,所以郡主才會說他是故意擋道,那這樣來說,腳底板應(yīng)該也長著眼睛的郡主你看見了身邊的木桶卻不避開,故意踢上去,將水濺了出來,撒了我們月盈居一地,增加了侍者的工作量,是不是也應(yīng)該給他們道歉呢?”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覺的相當(dāng)?shù)慕鈿?,這話說得真好,鳳島國的人就是和他們御龍國的人不一樣,身上其他地方也長了眼睛,那不是怪物嗎,讓你們鳳島國的神氣。
“你”康敏居然沒有話能夠反駁,頓時覺得自己的嘴就是擺設(shè),沒有辦法說出任何的話來反駁嫣然的話不對。
只能發(fā)揮她的特質(zhì)不講理:“那又怎么樣,他只不過是個賤民,而我是一國郡主,他有什么資格讓我給他道歉,更何況我說他錯,他就是錯。”
嫣然輕輕的轉(zhuǎn)動著自己尾指上的戒指:“郡主的意思就是說鳳島國只要是身份高的人,就可以不管事情的對錯,就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欺負(fù)比自己身份低的人,那我還真是長了見識了,我最后和郡主說一次,郡主您孤陋寡聞了?!?p> 嫣然上前一步站到了康敏的身前:“我們御龍國中,無,賤,民。!”
嫣然的話音一落,不知道是誰,竟然帶頭鼓起了掌,頓時這月盈居就響起了一片掌聲,大家都為嫣然的話,感到振奮,御龍國內(nèi)無賤民,生生的就將鳳島國的人給比了下去,這康敏郡主口口聲聲的說賤民,就代表這她們鳳島國很多,而他們御龍國無賤民,讓他們感覺著自己的腰桿都比以前直了不少。
而從這一天之后嗎,御龍國內(nèi)無賤民這七個字也都傳到了御龍國的大江南北,讓御龍國的人無論是走到哪個國家腰桿兒都是硬的。
康敏看了看眼前的局勢,她知道,再呆下去也只是多討幾分的屈辱,連忙的帶著手下的人灰溜溜的離開了月盈居。
嫣然也向周圍的人福了福身,行了一禮,便帶著華年和那個侍者去了立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