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閑堂主人,京城人士也,嘗與余為同窗,具以撰文章、賦詩詞以為趣,因以互引為友朋。余與其相交數(shù)年,月閑堂主人幾易其號,做錦繡文章萬千,余常感嘆于月閑堂主人文章所寓之深。今其有《射陽野語》一書論南宋末年之世情,文字精妙,盡道宋之時弊,因余為其友,故邀余為序。余以為,余之鄙陋難堪此重任。然觀其間哲語,大為所撼,遂欣然受命,欲憑余之淺陋,而述余盡閱此文之感。
月閑堂主人假托古人之口,以十論、六詞、一疏為文,具述宋之時弊,言其興衰之理。自重文輕武之辯,至性本無善惡之論,自會子貶值之因,至官員貪腐之根。復(fù)又發(fā)論于男女之權(quán)、數(shù)理之道、興衰之問。其間月閑堂主人每每托論于童子,而借童子無忌之言,而抒己志也。
此一文,先所罕見也。雖存同體之文,到底未見以宋末而論者。況今人之見,可縱橫宋之始末,到底有如三清視凡,可盡述其變化之根本,盛衰之常理。
其間裴公之所言,今人視之,多有偏頗,然于南宋之社會,卻誠可當(dāng)一方大儒也,而其變莫過于今人思想之自由,古者為儒學(xué)之弊所困也哉?故今古相異,今盛而昨衰,亦莫過于此。
古之衰者,莫非今之鑒也。辟路而行,為荊棘刺,故知何以避荊棘,而后人避之。攀山而上,為猛獸襲,故知何以擒猛獸,而后人擒之。緣溪而尋,為水石迷,故知何以志尋源,而后人得之。故今人之所以撰前人之文章,實是為今日社會之發(fā)展而書諫言哉!
余以為,月閑堂主人之文章如是,而望后來者亦做文章如是。余嘗與月閑堂主人飛鴿而信,皆以為,“拋磚自可引玉,而中華之興盛皆在眾人矣?!?p> 四七一九年癸卯月慈蓮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