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間內,陸辛只將腦袋露出被窩,手緊緊捂著嘴吧,生怕發(fā)出聲音。
門外黑漆漆的,刮著紅色的大風,紅與黑就是大荒的格調。
生活在大荒中,晚上是不敢出門的,風中有未知的存在奪取性命,黑夜,整個大荒的生物都沉寂下來。
“颯颯颯”
像是某些未知生物的的低語,那聲音離陸辛只有一門之隔。
風吹來撞的門吱吱作響,年久失修的門來回晃動,不知什么時候就會倒下來。
陸辛死死盯著晃動的門,眼中滿是血絲,這該死的混蛋為什么只盯著我!
門外的聲音逐漸煩躁,它們破不及待的想要破門而入,將里面那只蟲子吃掉。
“當!”
那搖搖欲墜的門竟然爆發(fā)一道金光將門外的東西彈開。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傳來,然后是巨物撞擊墻壁的悶聲。
“那是什么!”陸辛眼中震撼久久不散,他不明白自己搭建的房屋為什么能發(fā)出金光。
門依舊吱吱作響,卻再也聽不到詭異的聲音,陸辛重重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今夜總算熬過去了。
他精神高度緊張了一晚上,心神一松就沉沉的睡去了。
“勾勾~”
嘹亮的雞鳴聲驚醒了陸辛,陽光透過稀薄的窗紙打在臉上暖洋洋的。
麻溜的爬起來洗洗臉,漱漱口,新的一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哎,這個墻還要補補。”墻壁倒塌了大半,地上還殘留著黑色的不明物質,陸辛不敢輕易觸碰,他打算去隔壁秦爺爺家借把鐵鍬鏟掉。
“秦爺爺,在家嘛,我是陸辛?!眱杉抑挥幸粔χ?,陸辛干脆直接翻墻而過,正好碰到他家的大公雞在院子里遛彎。
這大公雞毛發(fā)油亮,體格強壯,走起路來昂首挺胸,看人不帶正眼的,陸辛估摸著自己可能打不過它。
小心翼翼的繞開它,看到了躺在搖椅上的秦爺爺。
秦爺爺頭發(fā)花白,皮膚卻好的出奇,配上英俊的外表,妥妥的師奶殺手。
“秦爺爺,早上露水太重了,你也不知道蓋件毯子,我告訴你老年人就怕風濕病。”陸辛輕車熟路的進屋拿了一件毯子出來還在老人身上。
秦爺爺瞥了他一眼,若無其事的翻了個身,毯子就這樣不小心掉了下來。
陸辛扶額,秦爺爺啥都好,就是有點倔脾氣,你越讓他做什么他就不做什么。
“秦爺爺!蓋好!都一把年紀了,還耍脾氣,你要是生了病還不是我照顧你?!?p> 陸辛拿起毯子強硬的蓋在他身上,秦爺爺一看陸辛生氣了,也不在反抗,生無可戀的躺在搖椅上。
“這次態(tài)度還算良好,就不批評你了,你們這群老年人太不省心了,前幾天江婆婆竟然一個人去集市買東西,來回50里路,她拄著一個拐杖天黑才回來,急的我團團轉。”
“還有張爺爺,你說你年紀多大了,非要搞個鐵匠鋪子,說是手癢過過癮,這不炸爐了,房子都燒了。”
“韓爺爺?shù)雇蠈?,就是天天陰沉著臉,也不說話,就對著樹發(fā)呆,要不是我天天喊他吃飯,說不準餓死也不會動。”
“李婆婆和葉婆婆才是讓人頭疼,天天因為一些小事吵架,她家養(yǎng)的兩只兔子也天天打架,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大仇?!?p> “村長爺爺出去好幾天了,司爺爺跟紅爺爺又偷偷跑出去了,這么長時間也不來個信,我都擔心死了?!?p> 秦爺爺捂起耳朵,翻身背過陸辛,你說啥我反正聽不見。
“又嫌我啰嗦,好好我不說了,別裝睡了,晚上記得關好門窗,昨天有點不對勁,有東西盯上我了。”
陸辛有些苦惱,以前一直相安無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紅色旋風中的東西似乎盯上了自己,昨天竟然想要破門而入,幸好那道金光擋住了它。
“沒事,這次它們都知道你是我們村的人,不會再來找你了?!鼻貭敔旑^也不回的說道。
“我們村的面子這么大嗎?那我以后不是可以橫著走了”陸辛失笑,讓整個大荒瑟瑟發(fā)抖的紅色旋風,會認一個只有十個老弱病殘的村子?秦爺爺這吹牛的本事還是一點沒改。
秦爺爺眉毛一挑,也不說話,心中憋了一口氣,要不是看到這混小子還算孝敬的份上,非得讓他嘗嘗拳腳的厲害。
陸辛看秦爺爺不理自己,拿起鐵鍬就走,他要先把那些黑色不明物質清除干凈,萬一會輻射咋辦。
“手千萬不要碰到那東西,要不然只能讓你張爺爺給你做一個了,還有一定把那東西埋在村外,省的污了村上的花花草草,最好埋在一米以下的土層里?!?p> 陸辛按秦爺爺?shù)姆愿涝诖逋馔诹艘粋€一米多深的坑,將黑色不明物質埋入里面,這一轉眼就到中午了。
“剩余時間3天8小時24分11秒”
休息中的陸辛沉入識海,一面古樸的鏡子在識海中起起伏伏,鏡面只有這一行文字。
“三天后是生是死,你又為什么把我送到這里來?!?p> 陸辛心中滿是疑問,一年前在古玩店一眼就相中了這一面鏡子,花了大價錢買了回來,誰知路上竟然下起了雷陣雨,雷電像認準他一樣追著劈,手中的鏡子沐浴雷電后爆出耀眼的光芒帶著陸辛來到這片陌生的世界。
“陸小子,發(fā)什么愣啊,餓死了,還不快去做飯。”秦爺爺?shù)呐叵曔h遠傳來,完全不像餓的樣子。
“哎,都是我把你們養(yǎng)廢了?!标懶僚呐纳砩系哪嗤粒钙痂F鍬,一起生活了一年,早已將這幾個老頭老太太當成親人。
可能是大荒野獸較多,張爺爺出門找材料時總會帶幾塊肉回來,所以陸辛家里從不缺肉。
“一份紅燒肉?!?p> “一份炒青菜”
“再來一份尖椒牛柳?!?p> ……
滿滿一桌菜,熱氣騰騰的,飄蕩著誘人的香味。
“秦爺爺,等會他們在吃。”
剛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秦爺爺已經開好酒,手里抓著一只啃了大半的雞腿。
“好你個賤人,每次都不等我們,讓我們吃你挑剩下的,不當人子。”一個黑黢黢的大漢大著嗓門就走進來,一把奪走酒壺咕嘟咕嘟灌了大半。
“張爺爺,你去洗手去,每次打完鐵都不洗手。”
“這就去這就去,張爺爺給你打了一個小玩意,一會去爺爺那里拿。”
“哼,垃圾煉器師,陸小子你小心點,別被炸傷了?!?p> “賤人,你再說,你那把劍就是老子造的,不好你還給我??!”
“呵呵,不還!”
陸辛也不理他們,將發(fā)呆的韓爺爺領上桌,又去廚房拿碗筷。
不一會,三位婆婆聯(lián)袂而至,三人手挽手說說笑笑的趕來,要不是陸辛知曉底細,還真以為是一群好姐妹。
“人到齊了,開飯。”
幾人大快朵頤,對陸辛的廚藝贊不絕口,陸辛只是謙虛的表示,這在自己家鄉(xiāng)只是家常菜的水平。
看著明面上一片和睦,桌底下卻暗自較勁的老人,陸辛心中一片溫暖,在這個冷冰冰的世界,他們給了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我要是不在了,你們可要好好相處?!毕氲侥X海中鏡面上的文字就莫名的不安。
場面一靜,六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陸辛只感覺自己此刻變得如此渺小,就像正在面對六尊神靈。
江婆婆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語氣輕松的說道:“身體健康,就是有點腎虧,多補補就行?!?p> 聽江婆婆這么說,眾人也不在關注,繼續(xù)明爭暗斗,既然不是不治之癥,還有誰能把你搶走?
陸辛臉都綠了,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這下好了,全村都知道我腎虧了,我戒了還不行嘛。
一狂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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