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柳隨風(fēng)又來了。
相比前一次,這次他單獨(dú)一個(gè)人,而且態(tài)度似乎也謙卑了許多。
“吳掌柜,我們可以出到五千顆中品,你看如何?”
徐暮仍是搖頭,“你來兩次,我可以賣你兩件。但其他的,還是要按順序來?!?p> 柳隨風(fēng)微顯尷尬,但很快接著道,“吳掌柜,要不這樣如何?你加入玉鼎門,成為玉鼎門的專職煉器師,會有云山域最好的修煉場所,煉器的材料也由我們?nèi)?,只要你把煉制出來的法寶賣給玉鼎門,收入全部歸你?!?p> 態(tài)度截然不同,前一次的倨傲全然沒有,也不知道這種轉(zhuǎn)變因何而來。
徐暮仍是淡然的表情,“多謝了。你來買我的東西,我很高興,但我并不想加入玉鼎門,也不想讓我煉的法寶由其他人決定賣誰,你還是請回吧。”
柳隨風(fēng)輕噓口氣,目視著徐暮,沉吟道,“這樣的條件,你也不肯,莫非我們玉鼎門有誰得罪過你?”
徐暮微笑著搖頭,“柳管事想多了,我就是不想被約束而已?!?p> “好吧,吳掌柜,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一次來。下一次,就不會是我了?!?p> 柳隨風(fēng)緩步走出,回頭瞥了徐暮一眼,眼神中頗含深意。
徐暮動都沒有動,只是微笑不語,心中自是忖道,“又來那一套,頂多就是易平陽來,那又如何,現(xiàn)在我可不怕了。”
這是實(shí)話,在徐暮看來,易平陽的修為,頂多就是比葉添龍高出一籌。徐暮現(xiàn)在已經(jīng)凝脈境,相同的境界,縱使不勝,也絕不會像以前一樣被欺辱,他有周旋的余地,也有脫身之法。
徐暮轉(zhuǎn)回店中,又?jǐn)[上了兩件法寶。
二階法寶的銷售出奇得好,但徐暮也不能一次擺出許多,一天頂多就賣三件。
日子平淡的過去了幾天。
玉鼎門又有人來了,但出乎徐暮意料之外,來的不是易平陽,竟是他想過要見的鄭夫人。
她就像一陣風(fēng)似的停在門口,就這樣施施然的走進(jìn)來。和過去相比,她依然從容,少了些華貴,但更增幾分清麗。
店門突然落下,一道隔音陣法倏然出現(xiàn)在徐暮腳下。
鄭夫人緩步走近,一陣淡香襲來,徐暮心神微動,不由后退了幾步。
“徐暮,對不對?”
充滿魅力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顯出格外的韻味。
徐暮心中一震,竟無言以對,但很快就恢復(fù)自然,“鄙人吳天,鄭夫人認(rèn)錯(cuò)人了。”
“你如何知道我是鄭夫人?”
鄭夫人輕聲一笑,竟是帶著一絲從未見過的狡黠。
真是亂了,徐暮暗叫一聲糟糕,只得硬著頭皮道,“鄭夫人在平陽城內(nèi),誰人不知,我知道也不奇怪。”
“呵呵,不要爭辯了?!?p> 鄭夫人緩身站定,美目流盼,緩聲道,“柳隨風(fēng)第二次的條件,只要是一個(gè)煉器師,就沒理由不答應(yīng)。對煉器師來說,加入大宗門,獲得無限又無償?shù)牟牧希梢藻憻捤?,而出售法寶的靈石又全歸自己,這是不可拒絕的條件,然而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p> 鄭夫人說的沒錯(cuò),但徐暮并沒有把自己當(dāng)作煉器師,他連忙道,“那柳隨風(fēng)……”
鄭夫人不等徐暮說話,快語連珠,“兩個(gè)法訣的二階以下法寶,在云山域里,我只見過一個(gè)人用過,那人就是你,徐暮?!?p> “那也不一定,也許……”徐暮還想解釋。
鄭夫人搖了搖頭,“我問過小魚了?!?p> “小魚?”
“那天你在九木堂前見過的女修,她是我的弟子。一個(gè)剛到平陽城幾天的人,就對空置了一年多的九木堂感興趣,這很不可理解,除非,他就是原來九木堂的人。你告訴我,你是余齊,余三久,還是徐暮?”
鄭夫人伸出手指,對著徐暮虛點(diǎn)了兩下,臉上帶著幾分愉悅,“你能回來,我很高興?!?p> 徐暮本以為自己隱藏得很深,但在老道的鄭夫人面前,竟是漏洞百出,根本無從辯解。
徐暮無奈的攤手,“鄭夫人,還是你厲害,我服了?!?p> 鄭夫人掩口嬌笑,像是猜中了很難的謎語,興致盎然,“還好這一年多是我管事,易城主不在,顏城主他們也去了新城。不然你這么多破綻,有可能會被易城主看出來,他對你,可是恨得緊呢?!?p> 聽到易平陽的名字,徐暮臉上露出些不屑,“我對他,也是恨得緊。他不在,是做什么去了?”
“他在玉鼎山閉關(guān),也許很快就能進(jìn)入金丹境了吧。易城主一心撲在平陽城上,修為一直不曾進(jìn)步,直到被李長眉羞辱,才算悟了。修者還是修為境界為先,把心思都放在城池陣法上,終究不是正道?!?p> 鄭夫人感觸頓生,“但易城主這次似乎又太過了,算了不提。”
徐暮微微點(diǎn)頭,“在閉關(guān)啊……玉鼎山嗎……”
“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你去只能是找死?!编嵎蛉撕敛涣羟榈某獾馈?p> “那可不一定。”徐暮輕輕搖頭,似乎是想起了對付葉添龍的一幕。
鄭夫人臉上頗顯疑惑,“你現(xiàn)在變了啊,對我好像也少了幾分尊敬,你走這一年多發(fā)生了什么事,難道凝脈了?不可能,我怎么看,你都只有筑基境后期?!?p> 徐暮笑了笑,并不解釋,有些話現(xiàn)在是不能說的,“鄭夫人,看到你我也很高興,這一年多,謝謝你照顧九木堂了。”
“沒事,順手而已,我覺得對你有些虧欠?!?p> 鄭夫人微微搖頭,一雙美眸凝在徐暮身上,“你現(xiàn)在回來,是要做什么?”
“可以對你說嗎?”徐暮對視過去,眼中帶了幾分鄭重。
鄭夫人思慮了一會,“如果對門派無害,盡管說,我不會說出去的?!?p> 徐暮“嗯”了一聲,信任的表情浮在臉上,“多謝你。其實(shí)我開這個(gè)店,是為了找一個(gè)人,李長眉。”
鄭夫人身形一震,手上帶著的玉鐲發(fā)出叮叮的聲響,“李長眉,他還在平陽城附近?”
徐暮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地眼牙行的消息,我問過好幾個(gè)城池的修者,他們都說地眼牙行的消息很準(zhǔn)確?!?p> “地眼牙行……”
鄭夫人輕嘆口氣,“那應(yīng)該是真的吧,不過這個(gè)牙行卻不對我們賣消息。呵,你付出的代價(jià)不小吧?”
徐暮搖頭道,“不算什么,能找到他就好了。”
“好吧,我也會幫你留意。李長眉這人的修為實(shí)在深不可測,遠(yuǎn)超過一般的金丹境修者,上次沒滅了平陽城,也是我們的幸運(yùn),玉鼎門仍在,還要拜他所賜。”
鄭夫人臉上浮起一絲苦笑,那日李長眉的威勢讓她不得不服。
李長眉和玉鼎門有沒有仇,肯定是有的,但是實(shí)力差距到了一定程度,有仇也只能看著,暫時(shí)忍讓。
“謝謝你了,鄭夫人?!?p> “沒關(guān)系。你要引他出來,不如這樣,我教你一個(gè)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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