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營內(nèi),銘澤早已在此等候。
江洵略微一驚:“你不是隨大哥前往江南了嗎?”
“出城后,大人尚且放心不下,特叫在下回來相助于少爺?!?p> 江洵方才緊繃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走進(jìn)屋內(nèi),江洵與刀架擦身而過,突然想到什么,又回頭看過去:大哥這是...這么多年了,大哥終究還是沒能放下....
江洵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坐于書案前,恢復(fù)神色道:“今日什么任務(wù)?”
銘澤上前一步,遞上一本冊子:“大人每日申時都會親自巡查各大殿、各署事及出入宮門處,適時眾大臣放班歸家,少爺需仔細(xì)巡查。”
江洵接過了冊子,“少爺只需按照冊子上記錄的逐一進(jìn)行巡查便可?!?p> 翻閱完冊子的江洵倒吸一口涼氣:“可是只有我自己?”
“那倒不是,自有當(dāng)差守衛(wèi)隨從?!?p> “那便好...”
“每日卯時,少爺需御前侍衛(wèi)。”
“...行。那期間呢?期間無事罷?”
“侯爺交代下了,期間在下需盯緊少爺習(xí)武,不可有半點懈怠。”
江洵背靠在椅子上,仰天長嘆:“啊~累死我算了...”
銘澤瞧見這滑稽的一幕,低頭笑而不語。
哀怨一番過后,江洵還是乖乖地?fù)Q上了習(xí)武服,跟銘澤去了練武場。
這還是江洵第一次來神武營的練武場,場地雖宏大寬闊,但四周卻被宮墻緊緊圍繞,與崇明軍的軍營相比倒給人一種極強(qiáng)的壓迫感。
江洵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在武場的刀架處,江洵挑中了一把青龍刀,拿在手里觀望一番:“看著不錯,銘澤,來上一局?”江洵挑眉,嘴角微翹。
“少爺,這把青龍刀與您的血刃不相上下...我很吃虧...”
江洵慣用大刀,自少時習(xí)武后,夏明侯讓江洵于軍營中挑選一樣武器。
那時,瘦瘦小小的江洵還沒有刀架高,從一排排兵器中,一眼便相中了一把大刀。那刀約莫有六尺長,刀刃由精鋼打造而成,隱隱散發(fā)著凌冽的銀色光芒,刀柄處由上好的黑心木制成,外漆血紅色。
小江洵指著它,昂著頭看向夏明侯:“我要它?!?p> 夏明侯自是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同意了:“好!待你習(xí)得本領(lǐng),能拿得動它之時,它便是你的?!?p> 隨著小江洵的不斷成長,終有一天,他親自去軍營中拿起了那把大刀,撫摸著它的刀鋒,為它起名為血刃。
“哈哈,我讓你幾招便是?!?p> 銘澤站在不遠(yuǎn)處,拔劍而出,長劍直指對面。
江洵手中的刀鋒在陽光的照耀下,寒光芒動,乍時,江洵逼近...
刀劍相交之時,銘澤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好強(qiáng)的力氣。銘澤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反應(yīng)過來,一個翻身,朝著對面的臂膀處刺去。
江洵倒是神色淡定,揮舞著長刀進(jìn)行格擋...
陽光下,兩位少年的身影不斷交錯,刀劍相交的聲音尤為刺耳。
不一會兒,銘澤稍顯有些吃力,額頭上汗珠滴落;反觀江洵,倒是連粗氣都不曾喘過。
兀的,江洵勾手用力,將銘澤手中的長劍擊落,青龍刀的刀鋒以極快的速度抵在了銘澤的脖頸處。
銘澤呼出一口氣,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少爺神力,銘澤甘拜下風(fēng)?!?p> 江洵手腕一轉(zhuǎn),收回長刀,突然,大口喘著粗氣:“你們神武營的人招式尤其猛烈,我...我差點讓你尋到破綻,哎呀...憋死我了...”
銘澤搖搖頭,無奈地笑了。不過,二少爺?shù)牧獯_實不容小覷。
江洵把青龍刀扔給了旁邊的侍衛(wèi):“我且先去沐浴一番,跟你過招,甚累...”
說著,江洵背著手,搖搖晃晃地走出了練武場。
看著江洵遠(yuǎn)去的背影,銘澤的心中隱隱生出一絲疑惑。
當(dāng)江洵沐浴在氤氳的水氣中,愜意地享受時,崇明軍的大部隊中途休整...
江仁遠(yuǎn)拿著椰瓢走了過來,遞給江臨:“眼下,你可否告訴我你的計劃?”
江臨接過椰瓢,飲下一口水:“早知瞞不住您,但并非我有意欺瞞父親,此事重大,在不曾了結(jié)之時,還望父親切莫再過問了。”
說罷,江臨仰起頭,飲罷瓢中水。
“罷了,你做事有分寸...注意安危便好。”
“是,父親。”
江仁遠(yuǎn)重重地拍了拍江臨的肩頭,轉(zhuǎn)身向隨從說到:“整理隊伍,該起程了?!?p> 江臨望著天空出神,緊皺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