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捆起來,你個不長眼的東西,真把自己當成是葉家夫人了,一個賣唱的小丑而已…”
關(guān)上葉府的大門,葉老夫人強自壓下的怒火終于爆發(fā)。
被打的下人不再那么害怕喬月,幾個鼻青臉腫的護院拿著長長的木棍守住大門,以防喬月奪門逃走。
胖丫嚇得腿軟,砰的一聲就跪了下來,回來的時候看見葉老夫人沉著一張石灰臉,她心里就總感覺不妙,不由分說,規(guī)規(guī)矩矩認錯才是下人的本分。
“哈哈…”喬月大笑起來:“怎么,終于是忍不住要動手了,都說葉家連續(xù)死了三個夫人,想必都是這樣死在老夫人手里的吧?”
喬月聲音凜然,垂于腰際的發(fā)絲迎風而起,十指用力并成劍,環(huán)視正要撲過來的幾個護院,絲毫不懼,英姿煞爽的同時更有幾分女中豪杰的風姿。
無他,這是三年來走南闖北賣唱過來練成的自然反應,自從嫁進葉家,喬月就早料到會有這一天,連續(xù)死了三個夫人,這其中怎么想也不會這么巧合。
是啊!三個夫人都是死在老夫人手里,這是葉家不說的秘密,突兀的被喬月這么當著葉老夫人的面大聲說出來,他們心里一顫,盡然不敢對喬月下手了。
“哈哈…”葉老夫人笑得很陰森,厚厚的脂粉刷刷往地上掉:“叫你死個明白,是我殺的又能如何,你個賣唱人家的女子,死了就死了,和前面三個賤人一樣,死了也沒人過問一句?!?p> 她說著,向著喬月這邊逼近過來,關(guān)上了大門,今天喬月是插翅難逃了,反正葉家已經(jīng)有死人的傳統(tǒng),再死一個喬月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胖丫實在是嚇得怕了,慌忙掏出藏在身上得錢遞過來:“老夫人,千錯萬錯都是胖丫的錯,您就饒了夫人這一次吧,錢,錢…這些錢都給您?!?p> “哼…你也逃不了?!比~老夫人一腳往胖丫身上踢過來:“別以為攀上了這個新夫人就可以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告訴你,葉家還是我說了算,好好擦亮你的狗眼?!?p> 喬月把胖丫扯到她身后護住,絲毫不懼寒著臉的葉老夫人,笑容更盛了:“近來閑來無事,專門作了一幅對子送給小娘,今天看來十分應景?!?p> 對子?眾人面面相覷,這都什么時候,喬月盡然還有心情說對子。
葉老夫人也笑了起來,無論喬月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有多么鎮(zhèn)定,在她看來不過都是將死的老鼠而已,貓抓到老鼠的時候一般都要讓老鼠蹦跶幾圈,她也一樣,這樣一來喬月死的時候他更有成就感。
“哦…賣唱的女子盡然還會作對子?”葉老夫人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說來聽聽?!?p> “上聯(lián):一張玉臂千人枕,下聯(lián):半點朱唇萬客嘗。”喬月含笑看著她:“怎么樣,小娘,我這個對子還算工整?想不想知道橫批是什么?”
“你是在找死?!比~老夫人臉都綠了,恨不得將喬月大卸八塊,她早年是青樓女子,名滿寧州的夢樓兒,剛剛她看不起喬月說她是賣唱出身,沒想到轉(zhuǎn)眼喬月就用這么一副惡毒的對聯(lián)羞辱她,葉老夫人哪里還有耐心戲耍。
“給我打,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她后退兩步,冷言旁觀拿著打木棍撲上去的護院,只等著喬月橫死院中。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亂戰(zhàn)就打了開來,心有怨恨的葉家護院一個個的下了死手,一點都不帶手軟的,四周游走的護院,只要湊準了喬月的空門,狠狠的就是一棍子打下去。
喬月雖有絕世武功傍身,無奈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她力有不繼,招式用老,幾個回合下來,然自不敵人多勢眾的葉家護院,很快就背上,雙腿雙手走挨了棍子,額頭上包著絲巾的地方早就是鮮血流了下來。
骨子里的不屈讓喬月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身子的劇痛她好像早就已經(jīng)習慣,逮著一個靠近的護院毫不猶豫的就向他脖子抓去,血!好像雨一樣灑落。
“嘭嘭嘭…”
有人狠狠得敲打葉府的大門:“快,快,快開門,京城急報。”
“來呀,哈哈…殺了我呀!”喬月滿臉是血,好像瘋了一樣,不過依然不屈,死也要拉幾個墊背。
“老夫人…”守門的護院跑過來請示,外面敲門的人好像真的有很急的事情,一聲比一聲急促。
“不要管他,先收拾了這個賤人再說?!?p> 葉老夫人揮手,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院子中間,臉上帶著笑容,很享受看著喬月做最后臨死的掙扎。
“嘭…”的一聲巨響,外面的人撞開了葉府大門,高高舉起手里的一封信大喊:“戶部侍郎濫用職權(quán),中飽私囊,貪污受賄十萬余兩,已于半個月前下獄,皇上命刑部抄家徹查…”
話一喊完,這個舉著信的漢子就暈了過去,看來實在了累得不行了。
“啊…”
葉老夫人一聲尖叫,昨天剛聽葉君生說要去一趟京城,不料今天就有京城的急報,葉家一向是仗著戶部李侍郎才有今天,正所謂樹倒猢猻散,用不了多久京城的風波肯定會波及到葉家這里。
葉老夫人頓時感覺腦子一陣眩暈,趕緊撲過來搖晃已經(jīng)昏倒的男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給我說清楚?!?p> “她…她是誰?”
昏倒的男子旁邊站著一個個子矮小,有些文氣的男子,他指著院子中間,一臉是血的喬月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他身子僵硬,愣愣的看著喬月站著的地方,眼睛紅紅的快要滴出血來“是…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看他一身綢緞錦衣,有些憨厚的臉龐略顯蒼老,豎起的發(fā)髻,垂下的青絲,透露著幾分文氣,肯定是落榜過的書生,從穿著來看,應該是大戶人家管事一類的下人。
知道是京城來的人,既然人家問到了,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葉家的下人指了指院子中間,頭發(fā)凌亂,渾身是血,這時候打她的下人已經(jīng)退下了,可是喬月還是在本能的左右亂打,像個瘋子。
“讓官人笑話了,她…她是我們?nèi)~家的新夫人,一個多月前剛剛過門?!笨赡苁桥滤穯枺氯擞置χa充一句:“很是不幸,是…是個傻子…”
他說著,殊不知這個男子已經(jīng)捏緊了拳頭,淚水順著黝黑的臉龐流下,緊咬的嘴唇已經(jīng)有血漬流出。
他漲得滿臉通紅,僵硬的聲音從喉嚨里蹦出:“她可是名叫叫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