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霽目送著二人離開,瞬間收起笑容,變得面無表情。
他咳了兩聲,霜降便從黑暗中走出。
“霜降,你可知罪?!”
霜降低了低頭。
“霜降不知,還請主上明示......”
“你,當真不知?”
“當真不知。”
霜降硬著頭皮說道。
“呵,也難怪,偷襲重傷的妖王,誤傷羽帝,單是拿出一樣也夠你死個幾回了!”
霜降抬了抬頭,望向白霽。
“主上,他不過是個外人,而且他若是恢復了那是非常危險的啊!微職不明白您和陛下為什么要這般護著他?”
“放肆!”
白霽皺眉,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霜降,今天你的話有些多了!”
“主上息怒,霜降息怒?!?p> “霜降,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主上,陛下今日......”
霜降好似還想爭辯什么。
“夠了!”
白霽眉頭皺得更緊了,竟握緊了拳頭猛的捶向輪椅扶手,發(fā)起火來。
“咳咳,咳!”
一低頭,又是一手帕的血沫。
霜降一愣,這是白霽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他生性溫文爾雅,看來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見狀,霜降只得低著頭,默不作聲,等候發(fā)落。
“知道自己應該抽幾下紫荊鞭吧?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白霽擦了擦嘴角,閉上雙眼。
只有霜降知道,白霽突然惱怒,剛剛的眼神也多了些冷漠,讓霜降很是陌生。
霜降將她要說的話生生憋了回去,收起失落的眼神。
“是,主上,五十紫荊鞭,該屬下受的,一鞭不少。”
轉(zhuǎn)眼間,霜降便不見了蹤影。
空蕩蕩房間內(nèi)再次沉靜,燈光熄滅,黑漆漆的房間瞬間變得凄冷無比。
白霽憂心忡忡地推著輪子來到窗邊抬頭看向窗外。
水光在窗外緩緩波動,帶著外界雷電發(fā)出的耀眼的光芒......
那是這陰冷的龍宮中唯一的一絲光亮,它既是希望,也是絕望。
罪惡籠罩著這片海域,連光芒都是假的,這里便是無靖之海,是罪惡的開始,也是罪惡的結(jié)局......
白霽熟練的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輕捂在嘴邊,果然,下一秒,鮮紅的血沫四濺染紅了手帕,就連干凈的衣裳上也不小心濺上了血液。
白霽嘆著氣,搖了搖頭,默默地將手帕收了起來。
“霜降,莫怪本王狠心,當年仙妖大戰(zhàn),若不是哪位夙夜妖王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祐兒,還親自送往天羽宮殿......”
“可你有所不知,天祐自出生起便有記憶,在他眼里,那位就是他不可褻瀆的神靈,連他都不敢褻瀆,你覺得如果本王不攔著會發(fā)生什么?這可是在救你啊......”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便一直待在這個海底......不甘心肯定是有的,可是髕骨都沒了……”
“唉……阿塹,托本王的事本王也辦了,你何時能回來呢......”
“不過阿塹,本王還是不太明白,你讓他這么一個天大的變數(shù)做祐兒的師尊......真的是對的么......”
“算了,你應該是有自己的考量,既然這妖王的遭遇與本王相似,那幫他也許會使事情有所轉(zhuǎn)機的,對吧......”
“但愿,天佑吾侄,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