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我那大宮女扶著我下了轎子,我發(fā)現(xiàn)我自己現(xiàn)在站在了一處宮苑的門口,門口站著一打著燈籠的小太監(jiān)。而不遠處的地方停著另外一隊太監(jiān)還有一頂小轎,我看了看那些人穿的衣服。嗯?怎么什么禮制都不對呢。
“那是太子的人”。那扶我下矯的大宮女小聲道。
啊,我心里想。怎么一點都不符合禮制呢?不過又一想,也不對。這在自己家里頭的事情方便就好。而那些儀仗啊,排場啊,都是給外面人看的吧?!昂谩?。
四兒跟我到來的人都等在了外面,和太子的人一樣。只有那大宮女扶著我進去了。而那宮女陪我進了門口她也停下來了。換了皇后的宮女帶我到了一個房間等待。
我也沒想到我第一次到朱瞻基,那個傳世下來的畫像是個黑胖子的男人,是這個樣子的。真實的朱瞻基,不是個黑胖子,反而是比我高了有2個頭,起碼有1米8。雖然說他跟現(xiàn)在的電視劇里面的不大一樣,比較不符合現(xiàn)代的審美,但在20年審美,他可肯定算是個美男子。他沒有現(xiàn)在的帥哥那么白也沒有那么纖細。是一個高大健壯的有著小麥色膚色的年輕男人,雖然古人的衣服很是寬松,但是還是可以看見寬松的衣服下他的肌肉。
我有點疑惑,現(xiàn)在他已經是皇太子了,也就是傳世下來的那些畫像大不了就是十年后的畫像,我是真心想不通為什么十年后他會變成畫像里的樣子。還是古人都喜歡將帝皇往端正丑里ps,但我偷偷的瞅瞅那張端正堅毅的臉,話說這張臉也不丑啊。
現(xiàn)在天還沒有亮,剛剛到了宮里起身的時間。張皇后正在起身,還沒有準備好。大宮女沒有陪我進來,那帶我進來的宮女也離開了。不大的房間里安靜得要命,只能聽見桌子上的西洋鐘的聲響。朱瞻基看起來已經來了一陣子了就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看了站在門口的我一眼,但也沒有說話的興趣。
“見過太子殿下”。歷史上也沒有記錄胡皇后在私下是怎么叫自己老公的啊。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會喊老公就是了。喊太子是絕對不會錯的。
朱瞻基也沒有什么反應,我突然發(fā)現(xiàn)跟歷史上記載的不一樣啊。看樣子朱瞻基可是很討厭自己的正妻啊。連理都不想理。不對,不是說在朱瞻基當太子之前他跟胡氏就已經生了一個女兒嗎?這付你是誰?的樣子怎么生。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就呆站在門口。時間就在這尷尬的時間里過去,好像過了長長的一個世紀,“傳太子和太子妃覲見”太監(jiān)的聲音傳來。應該是張皇后要出來了。朱瞻基才把手里的茶盞放下漫不經心的站起來向我伸出手來。我在心里是瘋狂的嘆氣啊。我好不容易被結了次婚,居然還是形婚。“伸手”。聲音輕輕的響起,渾厚的男聲,但聲音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變得更僵了,都快要抖起來的那種。不是,哪有那么兇的男的,我也不是弱雞,但通常都會被突然而來的冷冰冰的吼聲嚇倒的。
朱瞻基偏過頭瞪了我一眼,說完就要自己動手拽我?!澳阍趺磧?,兇誰啊?!蔽乙恢倍寄菢樱蝗藘赐甑哪撬查g會一下子委下來。但幾乎立即就會暴怒。
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被兇的朱瞻基轉過頭來,看著我,臉色不善“別給臉不要臉”。
“臥槽,還給臉不要臉?!蔽倚α?,也不管他,轉身就自己走出去。
“哎”。身后傳來一聲嘆氣,有人伸手拉住我的手。本來我是想自己走的,裝什么感情良好。我現(xiàn)在就去見我偶像張皇后,反正歷史記錄上說她和胡氏感情很好。量她也不會為了這是要殺了我。不過那人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就愣住了。下意識反應是想拽掉甩他一巴掌。老實說,這應該是我這輩子除了拉我外公和我爹外第一遍跟雄性生物拉手了。手很大很熱而且有不少老繭,朱瞻基從小就跟著朱棣征戰(zhàn)沙場,這只手握的是兵器,殺的是人。
“別鬧”。朱瞻基用了用力掐住我的手不讓我動。我一下子就泄了氣,好吧好吧,我放棄。他很滿意的拉著我,臉上的表情突然就變成了笑臉,一臉輕松的拉著我跨出了暖閣的門。
誠孝昭皇后張氏,明代第一位皇太后,第一位太皇太后,輔助三朝帝王,重用三楊,使正統(tǒng)初期政治清明,穩(wěn)定。某些意義上她也輔助了自己的老公跟兒子,只是老公和兒子的時候她沒有走到臺前來而已。是女中堯舜般的人物。張皇后人不高,皮膚很白,看起來比真實的我還要年輕點,但按照年紀計算她是肯定要比我大一點的,畢竟兒子都二十有多了。她微笑著走出來看著朱瞻基拉著我顯得很是高興,“兒子”她伸出手來拉著朱瞻基很慈愛的看著“你在南京身子可還好”。
朱瞻基這才放開我,手扶住他母親的胳膊“兒子很好,母親和父親可還安好?”一派母慈子孝的場面。我站在原地很是尷尬。
張皇后慢慢的拉著朱瞻基坐到椅子上“我還好,就是你父親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嘆了口氣,臉上顯得很是憂慮,那憂慮是真的,而且我算在心里算了一下,朱瞻基去南京,仁宗皇帝朱胖胖還有一個月就得歸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浮到了臉上,張皇后突然看向我“孩子”。她向我伸過手來,我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也坐下吧”她拉著我,我看見她身邊的位置坐著朱瞻基,那么就只剩下腳蹬的位置了,我乖乖的坐到腳蹬上,比他們兩母子矮了一截?!敖衲瓯菹聞倓偟俏?,天下未穩(wěn)。瞻基就長期不在宮內,也真是難為你了”。她很是溫柔慈祥的握著我的手顯得很是滿意我的行為,然后輕聲的問道“昨晚他剛回京可有到你處”。
沃靠,這是婆婆在問房中事嗎?我在心里算了算,在歷史上記載現(xiàn)在胡氏該有了女兒才對,可我也沒在自己宮里看見小孩子啊。還是我剛剛一起來就被塞進轎子里抬到了坤寧宮所以沒發(fā)現(xiàn)。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確定朱瞻基昨晚沒在我房里,但也不知道他們私下是怎么說的。見我不說話,張皇后突然話鋒一轉,“兒子,你又到太子嬪那里去了?”看見來張皇后對于自己兒子專寵妾室的行為是相當不滿的,也是別看朱胖胖那樣子,他可也是個寵妾滅妻的貨,也就是沒干得跟自己兒子那般過分,不至于把自己老婆給廢掉而已。張皇后看起來很生氣,但也不知道她是真是假。
“不,太子他在我屋里”。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嘴里就下意識說了這句話。老實說,其實我也討厭他那種濫情的男人,更不爽他剛剛那樣那高高在上的姿勢。但不知道是這軀體殘留的意識,還是我自己覺得能看見個皇帝在自己面前被老媽訓得跟孫子似得就覺得搞笑還是怎么的。
總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的就下意識的扯了這個謊。朱瞻基很驚訝的轉過頭的看著我,他估計也沒想到我會幫他圓這個謊。張皇后說道底也不是胡氏老媽,既然兒媳婦愿意幫她兒子撒這個謊她哪怕知道了也沒有要拆穿的必要。她滿意的拍了拍我的手,不知道是表揚還是什么的就停止了教訓自己兒子的話,母子兩開始在那里扯東扯西的。我就一直坐在張皇后的腳邊聽他們說話。
這母子兩的對話一直到有太監(jiān)傳了外面已經下朝的消息才停止。朱瞻基這次回京是要來跟朱胖胖報告南京方面的情況的,只是他昨晚回來的時候太晚了,也就讓他休息一晚今天才去見皇帝?,F(xiàn)在皇帝下朝,他也該去見他爹了。
“去吧”。張皇后拍拍自己長子的肩旁很是自豪的笑著。朱瞻基告了一聲是就要走,“等下”。她說“順道把你媳婦也送回宮吧”。張皇后調皮的朝我眨了眨眼眼睛,笑得很有深意。
我很是疑惑不解,笑成這樣她想要干什么。然后我看見張皇后悄悄的踩住我衣服的下擺處。我自己起了幾次身都沒能起來,張皇后朝自己兒子揚了揚下巴,朱瞻基很是無奈的配合自己老媽的表演來拽我了,結果就是我的裙子撕裂了。
那一聲布料的撕裂聲突然響起來,我?guī)缀跸胛孀∽约旱哪X袋。這個婆婆也太明顯了吧,她得用多大力去踩著我衣服才能把它給弄壓住,朱瞻基也得花了多大力氣才能把那滿是繡花的裙子給撕裂掉?!鞍パ剑@可不行。這衣服太不合規(guī)矩了。得責罰”。張皇后一副夸張的表情,“兒子,快把太子妃送回宮別讓人看見”。
很是無奈的,朱瞻基把我抱出了張皇后那里。房間門一關,我掙扎著“放我下來”。我知道他是配合自己母親演的戲。要不然讓他碰我一下都嫌惡心。說真的,我被他抱著我自己也惡心。這個又是殺人犯,又是粗魯?shù)囊靶U人。然后這死男人直接就放手了,我咚的一聲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周邊一個想過來扶我的宮人都沒有,都眼睛看著地上。我自己揉了揉摔疼了屁股站起來“你就這樣對幫你圓謊了恩人”。
“我以為你是自己面子上過不去”。朱瞻基冷冷的說了句。
“哦~”。我揮了揮手,原來沒有私下交易啊“那下次就不幫你圓謊了”。我扶著腰走下樓梯“你愛去哪去哪,別來找我就行”。我這不是假話,是真心話。我可不想跟個剛認識的殺人犯和粗魯?shù)哪腥颂梢粔K。雖然他是我這身體的正牌丈夫。
看見我自己艱難的下著樓梯四兒才慌忙的對了朱瞻基行了個禮就奔過來扶我。在我的招呼下載著我來的鸞轎很快就離開了坤寧宮的范圍了,四兒才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問“您這不是把太子殿下往外推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或者她是真心為我好的。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但我明明就知道歷史上的最后胡皇后就是沒能留住朱瞻基,我又能怎么辦。還是我要改寫歷史?不,我不會,也沒那膽子。我轉過頭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的朱瞻基,還有一個月他就要登基成宣德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