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多少有點變態(tài)
【林王府】
午后的微風吹動著王府院內(nèi)盛開的花,幾朵花瓣被緩緩卷到空中,劃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親殿內(nèi),床榻上的人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原木裝飾。
韋靈兒皺眉,自己這是一覺醒來換地方了?
她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頭,強撐著從床榻之上起身,窗欞前的少年聞聲,忽的轉(zhuǎn)身。
“醒了?”少年佯裝淡定。
“嗯?!彼鸬醚杆伲瑓s突然回過神:“王爺?”
她果然是睡迷糊了,她恍惚還記得李成護那個可怖的小人嘴臉在朝著自己叫囂,怎么一轉(zhuǎn)眼,眼前人就變成了林維揚了?
她連忙起身,卻見自己一身白花花的里衣,她連忙扯起被褥往自己身上擋去:“不是,我外袍呢?”
“本王幫你脫下來了?!鄙倌甏稹?p> “???”這群皇子是不是都多少有點變態(tài):“王爺……”
“別誤會?!鄙倌昕粗荒橌@詫,連忙解釋:“甄師父說你外袍沾染了藥,得趕緊脫下來?!?p> 少年心底微嘆,自己不解釋清楚,怕是真的要成為什么壞人惡魔了。
他打開柜子,從里頭拿出了一件杏色長裙,忽的朝著床榻扔了過去,他道:“這個,給你?!?p> 他說罷,轉(zhuǎn)身離開,將寢殿的門關(guān)了上去。
韋靈兒拿起那衣裳,確認是女子的襦裙后,這才小心的穿了起來。
待匆忙穿好后,她顧不得梳理云鬢,只是隨手抓了幾把,連忙走了出去。
林維揚正站在門外等候,見門打開,不自覺的望了過去。
只見她一身杏色印花長裙,里頭搭一個梨粉的上衫,顯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粉嫩了不少,外頭搭一根綠色的披帛,又襯的人格外的俏皮可愛。
他一時有些看呆,直到眼前的少女開口,他才回過神來。
“謝王爺救命之恩,改日屬下再登門謝恩,先告辭!”少女說罷,急匆匆的就要往大理寺奔。
待她剛走到門外,卻瞧見鄒飛從門外進來,他手里還舉著串糖葫蘆,朝著林維揚喊:“王爺,糖葫蘆給您帶回來了。”
韋靈兒見狀,遲疑了片刻,她看著那串糖葫蘆直發(fā)愣,轉(zhuǎn)身去瞧林維揚,卻見他將手放在鼻尖,目光躲閃著:“哦,拿進來吧?!?p> 她無言,在心里念叨著:莫非這林維揚在自己的帶領(lǐng)下開竅了?也愛上糖葫蘆了?
【大理寺】
韋靈兒的美貌確實享譽長安,但她自小在韋正益的熏陶下,卻很少著什么女子的長裙,多喜愛長袍或男子的圓領(lǐng)袍。
今日忽然一身女子裝扮,剛進大理寺眾人便皆被驚呆。
尤其是朱汀,原本叫囂著這把一定要贏的牌,忽的灑了一桌:“不是吧?今兒是什么日子?”
“少卿大人,你打不打了?”眾人無奈,卻隨著韋靈兒的步伐,忽的瞥見了她。
“天!這是韋尚書嗎?”
平日里的灰黑官袍的確難駕馭,但都難以掩蓋她清秀的五官,今日這一身,果真讓人的目光難以移開。
“不得不說,咱們?nèi)ㄋ镜墓倥郯。娴氖茄谏w了不少美貌!”主簿廣達嘖嘖嘴,連連贊嘆。
身旁的趙堅卻不認同:“你穿了官袍反倒好看了些?!?p> “我是說女子,你干嘛要提我?”廣達瞪眼,卻見宋亦汐遠遠走來,他小聲提醒:“少卿大人,危險預(yù)警啊……”
“朱汀,你又在背著我看什么?”宋亦汐說著就要對朱汀上手,朱汀見她來,連忙跑開:“我什么都沒看,再說了,我是少卿,你還管起我來了是吧?”
韋靈兒走到里頭堂屋,卻見王智憶在安靜的批著折子,一道斜陽透過窗欞打在他身上,襯的他格外好看:“智憶哥哥?!?p> “靈兒?”王智憶聞言抬頭,卻見她宛若從光中走來,他心底一顫,連忙起身:“你可有受傷?”
他在她身邊足足轉(zhuǎn)了兩圈,確認她沒有傷到,這才松了口氣。
“孫茂呢?”韋靈兒想過了,太子身上找不到丹噬的線索,那他背后定是另有高人。
“孫……”王智憶磕磕絆絆起來。
按照韋靈兒的脾氣,若是告訴他案子已經(jīng)草草了結(jié),她定是會不依不饒。
“圣上有旨,這案子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給大理寺了,靈兒,你就安心養(yǎng)養(yǎng)身體,其他的都交給我來?!彼p輕的按住她的肩頭,溫聲說著。
“不對?!表f靈兒察覺出他的奇怪,開口質(zhì)問:“智憶哥哥,你定是有事瞞著我!”
“我……”王智憶心虛的坐到桌案對面。
他做事穩(wěn)妥,就算是在皇帝面前都沒有絲毫懼意,但是他唯獨怕的,就是眼前的少女。
“孫茂究竟在哪里?”少女的語氣也已經(jīng)不似剛才那般輕松了。
“孫茂,已經(jīng)下令午時三刻問斬了,這是圣上的旨意,我們做臣子的……”
“就知道!”韋靈兒瞧了瞧日頭,忽的起身:“我要去法場!”
“靈兒,你能不能別那么沖動啊!”王智憶無奈開口:“你難不成要去劫法場?”
“不!”韋靈兒的雙眸忽的變得堅韌,那嘴角似乎帶著一抹輕蔑的笑:“圣上若是這么著急命大理寺結(jié)案,那就說明此事和李成護絕對逃不了干系。”
她只是想看看,自己一手栽培的棋子被自己的父親下令殺死,他是什么反應(yīng)。
這種想留又不能留的感覺,應(yīng)該會很容易讓他亂了陣腳。
“那我同你一起!”王智憶忙令人牽馬,卻見大理寺錄事吾里告告磨蹭了半天之牽來一匹。
“你怎么只牽來一匹,我們有兩個人哎!”韋靈兒無奈。
吾里告告卻開口,用那絲毫不標準的官話反駁:“兩個人坐一匹,也能坐的開,有什么問題嗎?資源要學會節(jié)約,不能浪費,浪費可恥……”
“哎算了算了……”韋靈兒擺擺手,自己和一個胡人講道理,自然是講不通。
“智憶哥哥,你先去,我再去牽一匹?!?p> “你確定?”王智憶抬眼看了一下日頭,道:“快要行刑了,你再去馬房牽,怕是來不及。”
“可……”韋靈兒猶豫不決。
“上來?!蓖踔菓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