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軍!”沈英干巴巴的喊了一句。
舒清清抬眼看了一下,神態(tài)自然,“將軍回來了?!?p> 沈君昊冷眼掃過沈英,沈英頓時哀怨了,剛剛那些話是夫人自己說的呀,她什么都沒有做,將軍瞪她做什么呀?
嗚嗚,躺著也中槍了,將軍這絕對是遷怒啊。
“大冷的天為什么在院子里的寫字,書房有暖爐不是更好?!?p> “我穿得多,而且院子里寬闊,心情也好寫著也順?!?p> 沈君昊瞧了一眼,似乎是在寫什么故事,不由的想起了她見那煙雨樓的掌柜的事情,聽蘇木說她說的故事很有趣,讓煙雨樓花銀子買她的故事拿到茶樓去說書……
再一看,沈君昊臉色不好看了,因為他看到一行字‘貍貓換太子’。
太子可是敏感詞呢!
再看下去,卻是別的朝代的故事,看著看著他皺起眉,“這不現(xiàn)實,皇宮守衛(wèi)森嚴(yán)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情況。”
“只是故事而已,虛構(gòu)的故事就是假的,假的又何必講究那么多實際的事?!?p> “可是,你這——”
“將軍今天入宮忙了一天也累了吧?”
沈君昊下意識的回道:“還好?!备杏X到周圍的寒意他又皺起了眉頭,“天冷回屋呆著吧。”
“好的?!?p> “將軍,沐大人來了。”
沈君昊皺起眉,這個時候沐侍郎還找他做什么?
“請他過來吧?!?p> “沐大人說想見見少夫人?!?p> 嗯?
沈君昊這下子徹底冷臉了,“告訴他,夫人身子不好,不見客?!?p> “呵呵,沈大將軍不要動怒嘛,下官也是有所求才來的?!狈A報的小廝還沒有離開,沐侍郎卻笑嘻嘻的出現(xiàn)在皓然院的大門了。
沈君昊對他直闖自己的院子十分不滿,舒清清微微一笑,“剛剛聽沈英說大燕國有兩大神探,沐大人就是其中一個白衣神探,難得一見,夫君就請人家喝口茶再走吧。”
“神探是大家謬贊,下官不敢當(dāng)。不過夫人說的對,難得一見啊,將軍不要太冷情啊。”
“來人,上茶。本將就在院子里招待一下沐侍郎罷?!?p> 說著卻扶舒清清往屋里走,“夫人,你身子羸弱,別受寒了,我招待一下客人就好。”
沐侍郎看著舒清清神色莫名,“沈大將軍,下官其實是收到舉報,說宮中此次遭到鼠災(zāi)是因為貴夫人引來的,所以才特意來詢問一下。”
沈君昊面色驀地陰沉,“本將的夫人昨夜在房中休息,由本將守著,她沒有作案的時間?!?p> “并不是說將軍夫人自己動手,那人舉報的是將軍夫人八字與京城相克,不該回京給皇室?guī)頌?zāi)難?!?p> “胡說八道!”沈君昊大怒,欺人太甚。
舒清清已經(jīng)嫁給了他,那些人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他們到底要陷害、抹黑她到什么地步才甘心?
舒清清溫柔的拉住他的手,語氣清然,“夫君別動怒,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噴什么墨水那是別的事情,為了那樣的卑鄙小人動怒實在是不值得。敢問沐侍郎意欲何為?”
沐侍郎一愣,隨即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下官沒有什么意思,只是為了皇室安穩(wěn),欽天監(jiān)的官員占卜得到結(jié)果之后建議將軍夫人離開京城。”
“我的夫人懷孕了,你們逼著她上路是想讓本將軍一失兩命嗎?”
沐侍郎聽到這話神色一變,隨即依舊無奈,“對不起,大將軍,這不是下官能夠改變的事,若是將軍不愿意就去皇宮請旨吧。”
“夫君,皇家不喜我,也不想容我,此意我已然明白,只要我在京城一天,只怕京城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人家都會說是我克的。所以,我還是離開京城好了。我想回去信陽村過日子,那么的鄉(xiāng)民純樸,民風(fēng)甚好。”
“夫人,不是皇上不容你,是——”
舒清清鄙夷的看了沐侍郎一眼,“沐大人不用廢話,是非黑白大家都心中有數(sh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過,大燕國神探得出這樣的查案的結(jié)果我還真是失望得很,所謂神探,也不過如此?!?p> 沐侍郎一張臉頓時黑了,這是紅果果的鄙視,可是他卻不知道要怎么說,這個結(jié)果的確不服人心。可是圣意如此,他也只能遵命。
舒清清瞧著他淡淡一笑,“沐大人,我們離開京城之后,你們可要好好查案才是,可別讓所有大燕國的子民都看笑話?!?p> 說罷也不看他就走進(jìn)去了。
沈君昊滿心的憤怒,卻在觸及舒清清淡然的臉色之后化于無形。
沈家老夫人和沈夫人聽聞沈君昊夫婦要即刻離開京城不由大驚失色,待問明緣由之后婆媳兩不由黯然長嘆,老夫人神色黯淡,“媳婦,你去看看孫媳他們吧,讓君昊好好照顧孫媳,只要除了城門就慢慢走,別顛簸了我的曾孫!”
“是,母親放心,我會叮囑他的。也會讓他們帶上足夠的藥材!”
沈夫人一邊吩咐管家挑仔細(xì)的人去收拾行裝和藥材之類的東西,一邊讓人好好準(zhǔn)備舒適的大馬車,還特別交代要在上面鋪上厚厚的棉被墊著。
這才去了皓然院,看到舒清清莫名的復(fù)雜,“清清啊——”
“夫人來了,”
“我都聽說了,委屈你了,我們沈家是臣子,君命如山……”
舒清清微微一笑,伸手抓住了沈夫人的手,“夫人,沈家待我已經(jīng)很好了,將軍待我更是維護(hù)有加,我已經(jīng)滿足了。還望夫人不要怪罪清清連累了將軍?!?p> “別這樣說,我知道不是你的錯?!边@都是命?。?p> “夫人,將軍其實沒有必要離開的,不如讓他多呆幾天,我和蘇木他們幾個先回信陽村就好了?!?p> 沈夫人一愣,隨即搖頭,“不行,路途遙遠(yuǎn),君昊不跟著我們怎敢放心。他要陪我們還有的是機(jī)會,不差這么幾天?!?p> 唉,可惜了。
舒清清其實還是想自己逛逛的,不過她也心知肚明,沈君昊的個性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她一個人的。
“那就請夫人多多保重,祈禱老夫人長命百歲,沈家人人安康順意?!?p> 沈夫人一聽心中莫名的一酸,這一去,只怕就是永別吧,媳婦的身子熬不了多久呢!
“清清臨走也不愿意喊我一聲母親嗎?”
舒清清一愣,隨即苦笑,“夫人,這個位置還是留給他人吧?!闭f完竟是先行往外走了。
沈夫人的包容,莫名的讓她有些想哭,讓她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可是,他們不可能再見了。
踏出門檻的時候,兩顆清淚滑落,滴在青磚地上碎了。
跟在身后的蘇木和沈英悶聲不吭。
沈君昊看著自己的母親幽幽一嘆,離愁別緒一點(diǎn)都不適合他,再說,他也早習(xí)慣了這樣的日子。
只是,這次走得特別憋屈而已,“母親,家中一切就辛苦你操持了,兒他日再回來看望你們?!?p> “嗯,母親明白,好好照顧妻兒,母親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能夠看到乖孫?!?p> 沈君昊默然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自己的兵利落的離開了。
大年初二,沈家集體陷入了低迷的陰郁期。
……
大年初三,正午時分,大燕國皇宮來了一場蜜蜂盛宴,那些穿著色彩鮮麗的貴人們都被蟄了一個滿頭包,包括高貴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大年初三晚上,宮御膳房變成了老鼠窩,所有菜里湯里都爬出了老鼠,皇宮貴人們又疼又餓,折騰到半夜才由宮人去外面買了吃食回來填了下肚子;
大年初四,皇宮貴人們醒來一早,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鞋子上都有了老鼠和虱子,尖叫慘叫聲傳遍了整個皇宮。
而京城這兩天都沒有任何樂聲。
被蟄成了豬頭的皇帝隔著簾子龍顏大怒,下令要查清此案,務(wù)必捉拿犯人,抄家滅族!
整個刑部和兩大神探都忙碌起來,可是,他們卻找不到絲毫痕跡,樂師抓了不少,卻沒有一個頂用的。
沐侍郎看著城門的方向目光幽深:舒清清,這事與你無關(guān)嗎?
他怎么感覺到了森森的報復(fù)惡意!
但是,他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他素來相信自己的直覺。也許,他應(yīng)該追上去詢問一番。
可是,毫無疑問,他若追上去,沈君昊必然不會再客氣,那人可是憤怒起來把你打廢了都不會心懷愧疚的。
“沐大人在想什么?”
“下官只是在想,欽天監(jiān)的占卜是不是出錯了,我們是不是冤枉了沈大將軍的夫人?!?p> 安親王聞言一愣,隨即嗤笑,“不過是有人借題發(fā)揮罷了,我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是她。如若她有這等本事,當(dāng)初也就不會乖乖的被人擺布送到沈君昊身邊被破了身。”
額!
沐侍郎耳根子發(fā)紅,安親王怎么把人家沈大將軍的夫妻事都調(diào)查得這樣清楚,真嚇人啊。
“沈君昊那家伙很厲害啊,就是一個洞房夜就讓舒清清懷上了他的孩子,呵呵,作為男人來說,不能不說是強(qiáng)中手吶!”
汗,安親王在意的是這點(diǎn)嗎。
“皇叔,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一個人影走來,安親王和沐侍郎都微微變臉,隨即安親王呵呵一下,“太子怎么也來刑部了?”
走向他們的翩翩男兒正是大燕國的太子殿下,燕瑾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