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鐘良很是樂意替人解惑,赤城子也一同看向司空湛。
“貧道常聽聞儒家擅養(yǎng)浩然之氣,那些個大儒名儒一口便能喝退鬼魔,諸邪不侵,就是讀懂些微言大義的書生,也會頂現(xiàn)青光,只要本心不失,鬼邪不加身,是不是真的?”司空湛只知道武者氣血旺盛,一些法術(shù)確實會被直接被沖散,或臨身時威力大減,儒家的神奇,他只有耳聞,卻從未得見。
“真的,不過這類人少的可憐。道不遠人,一草一木都有道,世間儒家經(jīng)典亦有大道之理,但道難求而已。”鐘良深有感觸的回道。
“真有,有時間定要見識見識。”司空湛得到確切回復(fù),低聲自語。
赤城子沖司空湛道:“放心,以老弟的本事,日后自由機會見到?!?p> “對了,貧道忘了問了,老哥遇到的僵尸,那祖先是不是將臣?”司空湛找到了兩位免費先生,可勁的八卦起來。
赤城子齜牙道:“是有關(guān)的傳言,但都不可考,將臣,四大僵尸始祖之一,唯一的吸血僵尸,其他三大始祖有說是后卿、旱魃、贏勾,四者一同誕生于人類未現(xiàn),洪荒上古時期,直到中古才消失不見?!?p> “等等,怎么還有旱魃的事?”司空湛正聽得起勁,突覺著畫風(fēng)不對。
赤城子攤攤手掌,悶聲道:“這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你問貧道,貧道也不知。”他努努嘴,看向鐘良,對司空湛道:“行家在那里,或許他知道?!?p> 鐘良翻翻白眼,同樣學(xué)著赤城子攤手,無奈道:“我也不知,或許旱魃在四者里面最厲害吧。”他毫無原則的亂猜。
鐘良胡謅的答復(fù),司空湛自然很不認同,但就是這般流傳下來的,想必里面有著特殊的原因,只是他們無從得知。司空湛暫且放下這個疑問,又接著問起下一個問題。
“貧道看到很多書中記載,每遇干旱,人們便發(fā)掘新葬墓冢,將尸體拖出,殘其肢體,稱作‘打旱骨樁’,進而發(fā)展為焚燒尸骨。
其中有一例,貧道記得非常清楚,說高密久旱不雨,有人發(fā)現(xiàn)年初病故的百姓李憲德墳上不長草,墳土潮濕,墳頭滲水,便紛傳李憲德死后變成了僵尸。
各百姓眾不顧李家阻攔,刨墳開棺,見李的尸體尚未腐爛,更加確信李就是僵尸,不由分說將尸體燒毀,他們堅信,燒了僵尸,老天自會下雨。你們兩位都是非常人,可知這其中有幾分信?”
司空湛前生就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要知道,在科學(xué)產(chǎn)生之前,先秦有百家之學(xué),封建王朝有道學(xué)、儒學(xué)、法學(xué)、佛學(xué)等等并存,中原之外,還有眾多神學(xué)存世,科學(xué),滿打滿算就幾百年,實在那個……
以史為鑒,他就知道,道統(tǒng)之爭,向來血腥十足,容不得半點退讓,不管在神話傳說中,還是現(xiàn)實之中,這樣的事例簡直多不勝數(shù)。
記憶中有句調(diào)侃的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說:凡是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都是封建迷信,必須無條件打倒。這句話,與那句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何況,身處仙、神、妖、魔、鬼、怪,……,亂七八糟共存的一方世界,司空湛打心底里不敢相信,單純的天氣變化能用科學(xué)來解釋,上言說的哪一個做不到,最典型的四海龍王,人家可是降雨專業(yè)戶?。?p> 聞得司空湛的話,鐘良想也未想,脫口而道:“那些記載,二分真,八分假。久旱不雨,確實有可能是哪個地方出了比較厲害的僵尸作亂,金甲尸、銀甲尸生來有宿慧,一般不會冒那般想不開不想活,殺孽太重,他們受不起,有可能是未產(chǎn)生神智的銅甲尸,也有可能是未產(chǎn)生神智的普通僵尸,總之,就是作亂的僵尸依本能行事,不知收斂,才釀出大禍。
此等厲害的僵尸,普通百姓哪能對付得了,就是我們也只能干看著,真宗時期,昌化府便鬧過一次大旱,聽說就是僵尸鬧的,當(dāng)時很多不出世的高人都四處尋找,最后被我趕尸一脈的前輩弄了去?!闭f著說著,他滿臉羨慕,就差流哈喇子。
赤城子和鐘良在一起久矣,習(xí)以為常,司空見慣,司空湛可不是,配上鐘良的那副尊榮,他看著覺著胃疼,不留痕跡的移開目光。
為“挽救”自己,司空湛轉(zhuǎn)移話題,繼續(xù)問道:“那童子尿黑狗血之類破邪的東西呢?”
鐘良果然“清醒”過來,回歸正常,說道:“這些都有點用處,不過只能對付不算厲害的,對上稍厲害一些的僵尸功效有限?!?p> 司空湛了解了,道:“原來如此?!?p> 閑扯了些話,司空湛主動問赤城子:“老兄來此,定是為了符箓,沒問題,正好貧道下山后,每日都有畫符,積攢了一些,只是數(shù)量不如上次多。”
之前,他聽鐘良說了,赤城子此次上山尋他正是想從他這兒再弄些符箓,那些符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和赤城子算關(guān)系不錯,倒不如送個人情,給他得了。
“當(dāng)真?簡直太好了,貧道還擔(dān)心老弟你沒多少符箓呢?!彼究照康脑?,對赤城子而言真的是意外之喜,只見他喜笑顏開,咧嘴不已,他心中確有擔(dān)心,畢竟司空湛為突破瓶頸而下山,沒時間畫符在正常不過。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道何必騙老兄你,再告訴你個消息,上次你引來兩個邪魔,貧道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多少克敵的手段,下山后,絕大多畫的都是克制邪魔陰鬼的符箓,有六陽驅(qū)煞符、破邪符、還有定神符,你來的早,不如來得巧,正是時候?!彼究照繛槌喑亲右灰唤榻B。
當(dāng)聽到司空湛說“上次你引來兩個邪魔”時,鐘良拿眼直瞅赤城子,他來全真教這么久,早已打聽到赤城子是如何和司空湛等人結(jié)緣的,可沒笑嘲笑對面的坐著的老友。
赤城子顧不得鐘良,聞言眼睛大亮,六陽驅(qū)煞符、破邪符,一聽就是專克僵直之類的,定神符,用在自身,同樣效用無窮,再加上以前的引雷符、燃火符,以及防身的金甲符,一算下來,心里甭提有多歡喜。
最后聽到“正是時候”,他直樂道:“上天都知貧道所想,為貧道安排鋪路,看來此行必定萬無一失。冒昧問一句,不知符箓有多少?老弟你和我們同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