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長三尺三,有巴掌寬,柄處刻有暗紋,沒有尋常兵器的鋒利,細看之下,那些星光仿佛在神兵里面慢慢旋轉(zhuǎn)。
司空湛手握神兵,走下高臺,對諸位武者道:“沒想到神兵與貧道有緣,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貧道豈能違背天意?!?p> “司空道長說的對,神兵理應歸你。”
“司空道長行俠仗義,合該得神兵?!?p> “天下玄門正宗所得神兵,相得益彰?!?p> “恭喜司空道長得此神兵?!?p> “恭喜!”
……
神兵已經(jīng)被司空湛得到,不管心里想什么,表面上眾人都開口奉承,一片恭賀之聲。司空湛淡然一笑,神兵或許對他的戰(zhàn)力有些幫助,他看重的更是星辰鐵。
“司空道長機緣得了神兵,就是不知在場諸位同道里還有沒有有緣人,大家說是不是?”一個帶有明顯惡意煽動的聲音響起。
“找茬的來了?!?p> 司空湛望向那人,嗯,二十來歲,長得人摸狗樣,就是脂粉氣太濃,還很騷包的在腰間掛著香囊,他裝著為眾人著想的樣子,卻難掩眼神中的得意。
沒看出那年輕武者的意思的幾乎沒有,在場不是老奸巨猾,閱歷豐富,就是天資絕佳的天才,腦袋聰明的很,對他的小伎倆誰不清楚。
城府深一些的面無表情,或者只是一陣蹙眉,和司空湛親近的洪七搖頭嘆氣,一燈口念佛號,東方勝依舊冰冷,那眸中的蔑視是人都能感受得到。小輩想利用他們,也不在地上撒泡尿照照自己,小的如夏冰柔,滿臉嘲諷,云中岳更是直咧嘴,……
總之,此時,這名自鳴得意的武者在眾人心中儼然成了一個小丑,供人觀賞、玩樂,如戲子一般的小丑。
司空湛莞爾,興致頓生,自他來到此方世界,見到的哪一個人不簡單,還從未見過智商如此低下的腦殘,不禁回想起那時看書時的幸福時光,那些哭著喊著撲上來為豬腳送經(jīng)驗的白癡。
他曾幻想過如果那樣該多好,他就不會這么辛苦,和那些豬腳一樣各種光環(huán)加身,一路碾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經(jīng)驗有經(jīng)驗,要升級就升級,要……
“你叫什么?哪門哪派?”司空湛問道。
“在下比司空道長差遠了,只是無名小卒,隱派逍遙派天心?!蹦贻p武者故作不屑,還是自報了家門。
“逍遙派?好耳熟的名字,就是不知此逍遙派是不是彼逍遙派?”
司空湛聽到逍遙派,天龍中逍遙派的相關(guān)信息條件反射的在心中緩緩流淌。
逍遙派,逍遙子于五代末創(chuàng)立,派中武功講究輕靈飄逸、閑雅清雋,威力無窮。武功絕學有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小無相功、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等,還有獨門暗器,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生死符。
無崖子、天生童姥、李秋水、蘇星河、丁春秋、薛慕華、阿紫、虛竹,一眾人物的形象在腦海中反復出現(xiàn)。
噠噠噠!
司空湛帶著古怪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天心,天心左顧右看,見沒人來幫自己,不由心慌意亂,大聲道:“司空湛你想干什么,在下只是說出大家心中所想,怎么?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想殺我滅口?!?p> 年輕人雖嫉妒的發(fā)狂,他再蠢也知道自己不是司空湛的對手,因此才煽動眾人一起對抗司空湛,好趁機奪取神兵。
好可樂啊,司空湛駐足,強自忍住笑意對眾武者道:“眾位和他的想法一樣嗎?”手指向緊張不已的年輕人。
絕大多數(shù)武者立刻搖頭,開玩笑,就是心中不服氣也不會當眾說出來,得罪如日中天的正道魁首全真教,他們可不是那個笨蛋。
“司空道長,小女子對你取得神兵絕對服氣?!毕谋峥┛┬Φ?,聲如銀鈴。
“在下自認不是有緣人?!痹浦性缹δ俏湔咧S刺道。
“年輕人,你的心思大家都清楚,別動歪腦筋,否則,對你沒好處?!绷栽趪绤柛嬲]那武者。
“自己蠢,真當別人蠢,蠢貨?!毙那闃O差的白老終于找到發(fā)泄的對象。
“我過得橋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為好?!边@名武者諄諄教誨。
“喂,你怎的知道大家心中想什么,你難道會神仙的讀心術(shù)?”老頑童周伯通的思維方式就是和平常人不一樣。
太和派、青城派、崆峒派幾位大派的掌門自持身份,沒有開口,盡管對司空湛得到神兵不爽快,但對那白癡般的天心更惡心,什么東西兒。
面對眾人的爭相指責,看著司空湛越來越近的身影,天心臉色發(fā)白,他想不通,以前慣用的手段為何失去了效用。
此刻,他后悔自己的貪婪,后悔自己多嘴,后悔自作聰明,后悔之前沒有多吸點別人的內(nèi)力增加功力,可他更恨,恨司空湛、恨全真教、尤為恨這些冷眼旁觀、看戲的一群混蛋。
司空湛走到天心跟前,看著對方臉色慘白,汗水涔涔的的模樣,溫柔道:“貧道拔出神兵,就是貧道的機緣,你想要神兵,不要找些可笑的借口,你是不是想著讓貧道把神兵給大家,誰只要拿著無事,就證明和誰有緣啊,最后你在趁機煽動大家爭個你死我活,好想辦法得到神兵?!?p> 天心被司空湛說中心中所想,眼角不由一縮,眼神飄忽,不敢正視司空湛的雙眼。
“哦,還真讓貧道猜對了?!彼究照坑犎恍Φ?,他費盡心思奪得神兵,最后讓別人占便宜,他傻嗎?
“貧道要不把神兵再插回原處,讓大家一個一個再試試,這樣才顯得公平合理。”司空湛提議道。
“不用不用,司空道長用不著和這個蠢蛋一般見識,我們大家剛剛都放棄了機會,如今想反悔重來,還沒那么厚的臉皮,要是傳到江湖中去,丟的是大家的臉面?!绷栽趲颓坏?。
“對,在下第一個不答應?!?p> “沒錯。”
“說的好。”
這些武者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肯定過不了神兵的那一關(guān),又何必公然得罪全真教,而且有損自己昔日的威名,得不償失。
“記著,別在聰明人面前耍手段,都沒用?!彼究照烤娴馈?p> 神兵有了得主,大家都沒有留下的心思,相繼離去。
天心緊握拳頭,骨節(jié)發(fā)白,青筋畢露,咬得嘴唇血流不止,目光中恨意滔天,他不敢得罪勢大的全真教,可那些看戲的家伙,他可都記得,一個也別想跑,他要吸光這些人的內(nèi)力,要瘋狂的報復。
太陽西斜,落日的余韻映得天空橙紅一片。
“師弟,咱們現(xiàn)在去哪?”
“回山?!?p> 司空湛背著裝著神兵的木匣,和周伯通一起,折向西行,彼此的笑談聲傳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