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何要單選自己?而不選其他人,比如四絕、東方勝之類,雖是自問,司空湛隱隱猜到個大概,他的武功被認為天下第一,二十幾歲的年齡很年輕,長得還算可以,經(jīng)歷短暫但更有傳奇性,很少在江湖中行走,相關消息稀缺,……
還得加上會法術,這點最具爆炸性。
單一個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只要現(xiàn)身,不引起轟動都難,就是四絕那個層次,走在哪里不是被人強烈關注。
諸多有利因素聚在一起,加上一點巧合和運氣,被人模仿,雖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看韓之境的劇烈反應,即便不知具體的細節(jié),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那位狂粉和面前三位之間發(fā)生了不得不說的故事,結果那邊至少占優(yōu),這邊心里豈能痛快。
隨口一句戲言,卻變成真事,司空湛很想裝逼的大喊一句“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然后仰望天空,把天看出個窟窿。
要不是怕天崩地裂,自己喪命,他準喊“我要這方天地從此湮滅”,司空湛面上震驚,心里已然處于瘋狂吐槽當中。
韓之境見司空湛的表情,無聲的冷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這位師侄猶豫了一下,那件事他們有點丟人,但師叔讓說,只好簡略一些繼續(xù)。
“那日,那人也和前輩你這樣,在客棧里吃飯,那人自稱是全真教的司空道長,著裝打扮又和傳聞中的極為相似,裝的有模有樣,我們三人當時就信了?!?p> 說到這里,韓之境輕咳一聲,打斷了師侄的話,提醒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就不必說了?!?p> “是,師叔!”
再看三位差點發(fā)綠的表情,司空湛用屁股都能想得到接下來的情景,慕名上來攀談、眼神或崇拜或恭敬,姿態(tài)擺的足夠低,請求指點一番武功,不出這幾點,因為,凡是一路認出他的武者,大都是這樣。
這位師侄接著一臉恨恨道:“可誰能想到那人居然膽敢假冒司空道長?若不是因為一場意外,我們恐怕會被她一直瞞著,哼,那人的武功連我都不如。
我們質問她為何要故意欺瞞我們,她卻說沒有,如此冥頑不靈,剛想給她一個教訓,她就嚇得哇哇大哭,最后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那人居然女扮男裝,說我們欺負女人,簡直胡攪蠻纏,要不是念在她是個女人,我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非要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司空湛是越聽越無語,自己的狂粉還是個女人,在客棧里一撒潑鬧騰,韓之境三人很可能被熱心觀眾圍觀了,準錯不了。
“三位的遭遇真是曲折離奇,讓貧道大開眼界。”司空湛免費聽了這么個小故事,的確令他大開眼界。
“我們的遭遇還有更曲折離奇的,保準讓你更加大開眼見,想聽是不聽?”韓之境說出此話明顯在譏諷司空湛。
語氣如此明顯,司空湛哪里聽不出來,剛丟了大人,吃了悶虧沒幾日,又碰到自己這個“冒牌貨”,時間實在太短,人家心里的陰影還沒來得及抹去,自己再來一次二次傷害,勾起第一次傷害,傷害加倍不止,韓之境三人能忍住出手教訓自己已經(jīng)難能可貴。
但他無辜躺槍??!如果韓之境是路人的角色,信也好,不信也罷,他司空湛何須在意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的看法。
話又說回來,一個陌生人,他也不會腦子抽了去炫耀似的去自報出身來歷,直接路過了事得了。他對韓之境印象還好,在不知自己真實身份的情況下能折節(jié)下交,足看出此人的品性,那兩個年輕人表現(xiàn)的也不錯,雖接觸很短,但從言行中不難看出他們尊師重道,至少在教養(yǎng)方面不錯。
出外游歷幾次,見過的各門各派的年輕一代弟子不在少數(shù),唯一給他留下極為惡劣印象的就是那個崆峒派的傲嬌女柳鳳兒,除了長得好看些,渾身幾乎看不出一點優(yōu)點,全是缺點。
韓之境諷了司空湛一句,見不說話,忍不住又教訓道:“你不愿說出來歷,在下能理解,哪個人還沒有點秘密。你裝成全真教的司空道長已經(jīng)被我們識破,可到現(xiàn)在還強撐著死不悔改,就太不知好歹了,有時候臉面很重要,甚至重過性命,但有的時候臉面沒什么,你大不了承認自己錯了有什么,知錯過改,善莫大焉,年輕人,希望你以后好自為之?!?p> 他對眼前的道士失望透頂,卻不忍看著一個年輕人就此墮落下去,準備做出最后一次提點,也算緣盡之禮,聽與不聽,他管不上,他只是做自己的本分。
看著韓之境目光中深深的失望,聽著他的惴惴教誨,司空湛心里那個酸爽,這事鬧得,以前都是他坑人,現(xiàn)在終于體會了一把被坑的滋味。
另一個“自己”一攪和,自己再出來說是全真教的司空湛,他們信了才怪,司空湛暗自嘆息,沒想到他也有面對要自己證明自己的一天。
“一切都是誤會,貧道就是貧道,不需作假,你們看好了。”
說了這么一句,司空湛直接亮出了手段,韓之境又不是敵人,他不會刻意讓人家出言質疑再來打臉。
伸出右掌,先天真氣透掌而出,只見面前桌子上盛滿酒水的酒杯緩緩升起,直到約莫一尺之高,靜靜的立在空中,平平穩(wěn)穩(wěn),沒有濺出一絲酒水。
韓之境三人本想看看面前的這個道士還要耍何手段,不想?yún)s看到這副奇景,頓時眼瞪如牛,神情呆滯,這難道就是被他們完全懷疑的假冒的出在全真教的司空道長?事情怎么會這樣,幻想與事實,前后反差太大,他們思維凌亂了。
“勁氣外放,隔空攝物。”一直沒有言語的那個年輕人終于激動的大叫起來。
他一喊,那個開朗的年輕人脫口喊道:“前輩莫非真的是全真教的司空道長?”那崇拜的眼神,炙熱的仿佛要把司空湛融化掉。
韓之境好歹是個老江湖,沒年輕人那么容易沖動,只是看到司空湛展示出的手段,他已經(jīng)完全確定面前之人正是真的司空湛。
“天大的誤會!”
心底冒出這五個字,他尷尬的無話可說,羞愧的滿面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躲著永遠不出來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