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來人看起來十分精壯,俗家打扮,一張黑漆漆的鍋底臉,虬髯滿腮,根根如鐵,當(dāng)先向一燈行禮。
一燈點頭,向他介紹旁邊的司空湛。
“這位來自全真教,是你的司空師叔?!?p> 這人來之前已經(jīng)聽說了司空湛到來,年齡比司空湛大,但司空湛的武功和輩分?jǐn)[在那里,他亦心甘情愿行禮。
“見過司空師叔!”
司空湛點頭回應(yīng),待這人退下,他好奇問道:“你怎么這么快就收徒弟了?就這一個?年齡是不是大了點?”他可知道對面這位以后一共收了四個徒弟,難道那人就是他的大徒弟,那個不知真名的力大無窮的點蒼漁隱。
“是啊,現(xiàn)在只有一個,或許以后還會多上三個。”
一燈搖搖頭,才開口說道,良久,他又接著道:“這四個徒弟不同,他們都是我的老臣子,只是多年的君臣情分……。剛剛那個原為大理國水師都督,待助新皇徹底穩(wěn)住朝堂,樵將軍,御林軍總管武三通,宰相朱子柳三人也會依次退出朝堂,來我此處。”
一燈門下“漁、樵、耕、讀”四位弟子齊了,大弟子水師都督應(yīng)該就是漁夫,樵將軍不用猜就是老二樵夫,農(nóng)夫正是御林軍總管武三通,宰相朱子柳排行最末,為儒士。
盡管早已經(jīng)知道那四位的出身來歷,但當(dāng)司空湛親耳聽到一燈道出實情,他還是感到不一般的震撼。
水師都督、大將軍、御林軍總管、宰相,四個職位無一不是一國之內(nèi)的頂級重臣。
雖不免一朝天子一朝臣之嫌,但這四位就算隱退,也不必都巴巴的追隨他隨侍在側(cè),只能說,一燈和他的四位重臣之間的情分的確非比尋常。
司空湛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之情,滿是嫉妒道:“你把皇帝能做到臣下甘愿追隨的地步,貧道真是,無話可說?!?p> 能聽到從司空湛口中說出此等話,一燈心中分外自得,要知道,認(rèn)識這么多年,想從這位口中得一句稱贊,簡直千難萬難,若是往常,不挖苦一句已經(jīng)不錯了。
一燈手指司空湛,哈哈大笑:“你呀!總算舍得夸人一句?!?p> 司空湛只是笑笑,端起茶杯不語,前身不提,他自己是真心敬佩一燈的,無論是在記憶中,還是此方的現(xiàn)實世界。
“漁、樵、耕、讀”四位重臣說是他的弟子,明顯只是掛個名罷了,就這,他不但悉心教導(dǎo),而且還傳授段家的絕學(xué)一陽指,足見他的胸襟之廣。
換位思考,司空湛絕不可能把先天功傳授給名義上的弟子,哪怕只是次一等的全真心法,他也很難做到。
尤其,當(dāng)這些弟子已經(jīng)算的上遭老頭子了,顯而易見沒有多少武學(xué)潛力的時候。
正因為自己做不到,司空湛才更佩服一燈。
不只一燈,就是他的弟子們,司空湛他也保持者尊敬,當(dāng)然,魔障的老三武三通例外,能對自己的養(yǎng)女,陸展元的夫人何沅君生出父女不倫之念的家伙,他還是有多遠躲多遠。
老大點蒼漁隱,老二樵夫,此二人一個能做到水師都督,一個能做到大將軍,就已經(jīng)值得世人稱道,又以如此年紀(jì)正式開始修習(xí)武功,最終能有所成就,成為江湖中的還不錯的武者,更難能可貴。
雖瞧不上武三通的人品,但說實話武功不賴,不入一流的小周天高手之眼,在江湖中的名號還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p> 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陰陽,順?biāo)臅r,下遂萬物之宜,外鎮(zhèn)撫四夷諸侯,內(nèi)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職也。
最后的朱子柳,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一國權(quán)柄的宰相,心智才能必是上上之選,對這等人,司空湛就算武功再高,人家就是丁點武功也不會,他也沒有資格看不起人家,畢竟,兩人所處的領(lǐng)域根本不同。
如果分開算來,司空湛也許還差上人家一籌,他只是明面上的天下第一,為人臣者,朱子柳已經(jīng)做到了宰相,人臣的頂峰,對此一下,高下立判。
就是論地位,水師都督也不是等閑,那可是掌控一國之所有水軍的最高官職。
司空湛記得三國中的吳國,周瑜就任的正是這一職位,他只要向皇帝孫權(quán)一人負(fù)責(zé),其它人只有建議的權(quán)利,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
而大將軍之職,位次丞相,又在諸將上,為領(lǐng)兵之最高統(tǒng)帥。
對這幫子猛人,司空湛若還看不起他們,那么,實際上反而在侮辱他自己。
朱子柳的不同之處還在于,他不僅是宰相,而且會各種書法字體,多種語言,是“天南第一書法名家”。
其它三人身為武將,或多或少有一些武學(xué)根基,他卻是一個文臣,對武學(xué)一竅不通,經(jīng)多年習(xí)武,竟將書法融入武學(xué),包括草書、隸書、石鼓文等等,創(chuàng)出文武交融的以筆代指的“一陽書指”。
還有,他精通號稱天下劍法中攻勢凌厲第一的哀牢山三十六劍,上六劍,下六劍,前六劍,后六劍,左六劍,右六劍,連刺六六三十六劍。
對此人武功的認(rèn)知,司空湛記得英雄大會時黃蓉說過,朱子柳的武功勝過蒙古小王子霍都,之后比斗,果然把對方打得大敗虧輸,顏面盡失。
原劇中亦有相關(guān)描述,說朱子柳當(dāng)年在大理國做過狀元,自是飽學(xué)之士,才智過人。
大理段氏一派的武功屬佛學(xué),非常講究悟性。
朱子柳初列南帝門墻之時,居漁、樵、耕、讀四大弟子之末,最后時的武功卻已遠在三位師兄之上。
一燈終其一生都沒有收任何衣缽弟子,對這四名弟子一視同仁,諸般武功都傾囊相授,但到后來卻以朱子柳領(lǐng)會的最多,尤其一陽指功夫練得出神入化,更以此創(chuàng)出自身的武學(xué)。
他的武功比之郭靖、馬鈺、丘處機尚有不及,但已勝過王處一、郝大通等人了。
文能達到宰相的高度,在人生的后半路習(xí)武,能達到江湖的中上層次,文武全才,不正是朱子柳的真是寫照。
一燈能收到這幾個牛逼哄哄到突破天際的徒弟,司空湛開口出言贊上一番,完全說不上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