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派系(上)
雖說已經從靈究場當中出來了,但靈究這門課卻并沒有就此結束。
回來的兩個班學員大部分都是在靈究時間結束之前就喊了三位教師的名字回來的,只有包括張龍潛和墨茹玉在內的不到十個學員堅持到了最后時間結束才回來,于是高登民和馬競兩人便開始對那些提前出來的學員一個一個的數(shù)落起來。
“都說了寒冰厲鬼的弱點是火,你都敗在它手下兩次了怎么還不長記性?凡火對它沒用你要我說幾遍?你就是把一打打火機全炸了也對它毫無影響,怎么就不會動動腦筋?丹源沒有達到真火的程度就不會煉幾張雷火符嗎?”
皺眉斥責學員的高登民顯得十分威嚴,而相貌普通到讓人記不住的馬競說話方式則柔和了很多。
“你做得很好,確實惡鬼的弱點是在于惡念珠上,不過你忽視了一點,惡念珠并不畏懼法術沖擊。你回去思考一下更好的解決辦法,后天寫一份報告交上來?!?p>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的各自對學員在靈究場當中的表現(xiàn)做出評點,明確地指出他們所欠缺的部分,而女教師孔韻則認真的看著張龍潛這邊的學員,發(fā)出柔和的聲音。
“雖然比起他們來說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但我想大家也很明白,你們當中至少有一半是依靠藏匿才堅持到了最后。當然,能將自身的陽氣完美的隱藏也是值得贊揚的,不過你們日后都是要成為法師的人,總會與鬼魂對上,光是注重藏匿是絕不可取的。大家回去好好總結一下這次的經歷,希望下一堂課時能看到你們擬出更完善的應對方法。”
聽著三位教師各自不同的話語,張龍潛終于對這個教授方法看似十分奇葩的靈究課有了明確的認識。
書本上得來的知識永遠只是知識而已,沒有實際運用過就等于空白,而靈究課就是為這些未來的法師們所準備的一個歷練場。通過實際接觸各種程度的鬼魂來讓學員們對鬼魂有更好的認識,從而將實用的解決方法牢記于心,并讓沒有經驗的學員能在一定程度上習慣戰(zhàn)斗,以此來逐步鍛煉他們最終能跟妖怪正面作戰(zhàn)。
十分簡單粗暴的教授方法。
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非常有用的方法。
三位教師的評點還在持續(xù)著,他們對每一個學員都有針對性的批評與建議,就好像他們親眼看見了學員們在靈究場內有著怎樣的經歷一樣,這樣一個一個的下來,確實有些花時間,但學員們誰也沒抱怨,不管是不是被訓斥的對象都認真的聽著教師的話,將那些自己沒想到的地方牢記心中,就連原本對此不感興趣的張龍潛也漸漸的聽了進去。
等到每個人都說了一通之后,三位教師又讓有疑惑的學員提出疑問,由他們三人來解答。一直沉默的學員們這才一個個的逐漸開了口,卻都是些風星早就提過的問題,于是張龍潛終于收回興致,這才跟一直等在一旁的季海云說上話。
“海云,多謝你的君明珥,多虧了它我才能悠閑的度過靈究的大半時間?!?p> 抬手制止了就準備取下耳墜的張龍潛,季海云的目光變得有些古怪,好像期待著什么,卻也像是不敢相信。
“你竟然認得這是君明珥?”
“呃……不是,這是那個……”想起自己的分班憑據(jù)上提到了馭使靈,張龍潛便順口說道,“是我的‘馭使靈’告訴我的,他認識?!?p> 聽見這合情合理的解釋,季海云眼中的那一絲絲期待立即就湮沒了,但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分毫變化,只是笑了笑。
“看來你擁有一個博學多識的馭使靈?。 ?p> “是啊,他很厲害的?!焙喍痰穆赃^這個話題,張龍潛便又動手去取耳墜,卻再一次被季海云制止了,她不禁疑惑了起來,“海云你這是……?”
看著張龍潛,季海云的笑容溫暖而直率。
“你留著吧?!?p> “咦?”張龍潛不由吃了一驚,隨即連忙拒絕,“不行不行!這么貴重的東西……”
“畢竟我已經有這個了,君明珥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作用?!毙χ驍鄰堼垵摰脑?,季海云指了指自己左耳上的耳釘,臉上的笑容十分坦然,“就算是再貴重的東西,要是用不上也只是白白浪費,還不如留在你這兒為你派上些用場呢?!?p> “可是……”
“沒關系的,就當做是我給大小姐你遲來的見面禮好了?!?p> 這樣的理由根本就無法說服張龍潛,她還是一臉為難。
見此,略作考慮之后季海云便改口道:“不如這樣吧,就當做是我借給大小姐的,等你哪天用不上了,或者我不再跟著你了,你再還我,怎么樣?”
“嗯……”想了想之后應該還有不少靈究課,在完全熟悉應對鬼魂的方法之前君明珥確實有存在的必要,張龍潛便也不再推辭,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先謝謝你了?!?p> 等到三位教師把大家的疑惑講解清楚之后已經是凌晨三點來鐘了,這一堂靈究課也總算上完了。學員們都三三兩兩的散去,墨茹玉也因為不想跟季海云同行而給張龍潛打了個招呼便獨自走了,只有還記得有事沒說的張龍潛留了下來,把她見到白起的事跟三位教師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可是知道這件事后,三位教師的臉上都是看不出半點意外,只是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說什么,這樣的反應讓張龍潛十分不解。
“高老師,那可是阿鼻地獄的千年惡鬼啊!鬼池明明不會通向阿鼻地獄卻出現(xiàn)了那里的惡鬼,難道不是鬼池出了問題嗎?”
孔韻淺淺的笑了:“放心吧,鬼池是不會出問題的。”
“那白起怎么會出現(xiàn)呢?”
相貌普通的馬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意味:“那是必然,是命。不必管,也無法管?!?p> 看見張龍潛難以理解的表情,高登民瞇了瞇眼睛笑了:“一切自有定數(shù),這件事你就別管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為明天的課做準備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