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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實(shí)戰(zhàn)紀(jì)

二十九、四個人(下)

虛實(shí)戰(zhàn)紀(jì) 白雪丸子 2118 2015-12-20 02:10:44

    一直到走回張龍潛的病房,周邈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她的神情雖然一如既往的淡漠,但畢竟跟她在一起這么些年,張龍潛卻能看出平靜底下隱藏的些微不同。

  周邈生氣了。

  不用去想都能明白,多半是因?yàn)樽约翰活櫵木娓卫僬f話所引起的吧。

  想著張龍潛不禁有些苦惱要怎么樣讓周邈消氣才好了,可是進(jìn)入病房之后周邈根本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把奶茶遞給白露便道:“小露,叫南宮過來?!?p>  聞言白露臉上的笑容立即就沒了蹤影,她嘟了嘟嘴問:“叫他來干嘛???看著心煩……”

  “他是龍潛的主治醫(yī)生,讓他來看看也好確定龍潛什么時候能出院?!闭f著周邈轉(zhuǎn)頭看向還站在門口的張龍潛,平靜的聲音無可辯駁,“在完全恢復(fù)之前,就只能讓龍潛一直待在醫(yī)館了。”

  意思就是,只要南宮飄開了口,你就休想在那個期限到來之前離開這里了。

  看著那淡漠的眼睛,張龍潛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看來,暫時是沒法讓周邈消氣了。

  聽見周邈的話之后,雖然白露明顯不想看見南宮飄,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按了床頭的按鈕,過了一小會兒南宮飄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白露和周邈都在,他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但當(dāng)聽到周邈淡然的說出想讓他給張龍潛再治療一次后,他的臉上便只剩下認(rèn)真了。

  手指捏起銀針的一剎那,南宮飄就仿佛換了個人一般,為張龍潛治療的每一個動作都相當(dāng)?shù)母纱嗬洌袂檎J(rèn)真嚴(yán)謹(jǐn),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平常那人畜無害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凜然的莊重。

  看著安靜的治療平穩(wěn)的持續(xù)著,刻意與南宮飄保持距離而站在窗邊的白露眼神不禁微微晃動。

  治療完成之后南宮飄告訴了周邈他對于張龍潛傷勢的意見,而后他的目光忍不住又移向了白露,溫和的臉上顯得有些猶豫,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又不敢說一樣,這讓轉(zhuǎn)頭正好撞上他目光的白露不快的皺起了眉。

  “我很感謝你為龍潛做的一切,但是這并不能代表我對你的看法有所改變,所以可以的話,請你還是不要跟我說話?!?p>  本來就有些猶豫的南宮飄聽見白露這氣勢洶洶的話語也只能苦笑著閉了嘴,然后以醫(yī)生的身份對張龍潛叮囑了幾句,便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看了看關(guān)上的房門,又看看抿著唇神情顯得委屈而復(fù)雜的白露,張龍潛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我說,你們也差不多給我解釋一下了吧?小露你為什么總那么針對南宮呢?小邈以前說你是‘聽說過,沒見過’他,難道說你是因?yàn)槭裁磦髀劧鴮λ惺裁闯梢妴???p>  “抱歉,龍潛,我不是想故意瞞著你的,只是……”咬了咬唇,白露的聲音十分輕微,“要是真的只是‘傳聞’就好了……”

  說完留下一句“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白露便難以忍耐一樣的跑出了病房。

  很少看見開朗的白露有那種復(fù)雜為難的神色,張龍潛就擔(dān)心的想要追上去,卻被周邈輕輕拉住了。

  “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就好?!?p>  回頭看著周邈那沉著的神情,張龍潛又看了看房門,然后皺眉詢問:“小邈,你都知道的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事。”

  說完周邈就在床邊坐了下來,她淡然的拿起放在床頭的牛奶繼續(xù)喝著,就像是完全看不到張龍潛臉上的焦急似的,一副絲毫也不打算繼續(xù)說下去的模樣,直到張龍潛坐不住想要出去找白露了,她才再一次平靜的開口。

  “南宮是小露的未婚夫?!?p>  空氣仿佛因?yàn)檫@一句話而凝結(jié)了,張龍潛張著嘴僵了半天,才對著老神在在的周邈發(fā)出不可思議的聲音。

  “你說什么?!”

  看也不看難以置信的張龍潛,周邈的聲音平靜得跟平時根本就沒什么兩樣:“沒什么好吃驚的,武安白家畢竟是道法世家,理所當(dāng)然還保留著古時候的傳統(tǒng),男子年滿二十弱冠之年,女子年滿十五及笄之歲,都會與別的家族訂下婚約,小露有一個未婚夫也很正常?!?p>  感覺腦子有些混亂,張龍潛揉了揉太陽穴,皺眉道:“都這個年代了,難道小露還要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當(dāng)然不用。”

  “果然啊……這些世家還是這么迂腐……”下意識回應(yīng)到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周邈說的和自己預(yù)想回答的不同,張龍潛愣了一下,問,“不用?”

  “年代不同了,歷史悠久的世家會有所變化自是理所當(dāng)然的,更何況小露是白爺爺唯一的血親,怎么可能強(qiáng)迫她?!?p>  “那她怎么還和南宮……”總感覺越聽越亂,張龍潛不由眉頭緊皺,“而且,‘唯一的血親’是什么意思?小露的爸爸媽媽呢?”

  聽到這個問題,周邈的神情才終于有了些微的變化,她放下牛奶盒,淡漠之中顯出些許感慨,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開口。

  “在小露還沒能記事的時候,他們就雙雙去世了?!?p>  張龍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自從認(rèn)識以來,白露就一直是那么的開朗無邪,仿佛從沒有煩惱一般,她熱愛著生活中的一切,也經(jīng)常會提起自己的外公,這讓張龍潛一直潛意識的認(rèn)為白露擁有一個和樂融融的大家庭,有慈祥而如同老頑童一般的外公,還有一雙溫柔的父母。

  可她萬萬沒想到,白露竟然和周邈差不多,都是父母雙亡。

  看著神情少有變化的周邈,張龍潛感覺有些心疼。

  為什么她們兩人都要遭遇這樣的痛苦呢?

  擔(dān)心繼續(xù)這個話題會讓周邈想起父母被害的傷心事,張龍潛便藏起眼中的心疼,露出好奇的笑容道:“那,小露和南宮的婚約是誰定下的???”

  “那個當(dāng)然就是……”說起這個,周邈即使表情毫無變化,眼中也似乎掠過一抹笑意。

  “傳說中的‘指腹為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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