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這次出門,并沒有帶暗夜等人,而是打發(fā)其去了河陽縣城趕工。自己則和端木玄一起騎馬,直奔揚州。
墨風和墨雨不遠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墨風,你說司徒小姐與少主同游,是不是對少主也有了那個意思?”
“我看著倒不太像,不過司徒小姐近來對少主的態(tài)度卻是有所不同。行了,你也別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胡猜亂想,趕緊趕路吧!司徒小姐這腳程可不慢,別把咱倆給落下了!”
“是,我急!你不急才怪!”墨雨嘀咕了一句,不過腳下一夾馬腹,倒比之前快了些許。
端木玄為司徒嫣備的也算是良駒,只是他的坐騎太特別,一般的良馬根本不能與“奔宵”比,所以時不時的要輕帶馬韁,這才能和司徒嫣并駕齊驅(qū)。
“嫣兒,此去揚州路途遙遠,不急在一時!”端木玄怕司徒嫣趕的太急,累壞了身體,畢竟司徒嫣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車,很少騎馬。
“早去早了,京城只留兄長,我放心不下!”京中雖然有公孫先生照應(yīng),可畢竟司徒謹只是其學(xué)生,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公孫先生也難保其性命。
“嫣兒不用擔心,出門前我已請父親令鐵血衛(wèi)保護仲賢安余!”端木玄早就想到了,也是他太了解司徒嫣的性子,司徒謹是司徒嫣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自然會護其周全。
“多謝!”司徒嫣雖嘴上稱謝,可腳下并未減速,仍打馬疾馳。除午間休息片刻,幾乎是一路狂奔,入夜時分才進城休息。
“嫣兒身子可好?”端木玄有些擔心,他是金戈鐵馬沙場出身,可司徒嫣甚少騎馬,這第一天就趕的如此急,就是他都略感疲憊更何況是司徒嫣,不由得很是擔心。
“還好!”司徒嫣也有些累,不過她更難受的是股間跨下。雖然知道要騎馬趕遠路,一早就做了些準備,可還是磨的兩腿火燒般痛疼。
“是不是腿痛?”雖然司徒嫣有意相瞞,可端木玄又怎么會看不出,擔心的扶著司徒嫣進了客棧。
“還好,是趕的急了些!”司徒嫣知道此刻不是逞強的時候,也沒婉拒端木玄的好意。畢竟她有好一陣沒騎馬了,不舒服是難免的。
“要不我們在這城里多休息兩天再趕路如何?”
“無礙的,睡一晚就好了!玄哥今兒也累了,用過晚膳就歇了吧!”司徒嫣不想耽擱時間,這點兒痛疼她還忍得了。
端木玄知道心上人的性子,見其心意已絕,也不再相勸,著小二將飯食送進了客房,和司徒嫣簡單吃了一口就各自洗漱休息。
等第二天出門時,卻見端木玄站在一輛馬車邊,微笑的看著她。
“這是?”
“嫣兒雖著男裝,可畢竟是女兒身,長時間騎馬又怎會不累,這馬車是驛站的,我們先坐段馬車,等身子好些了,再騎馬趕路!”端木玄總是如此貼心的為司徒嫣著想,也正是這樣不經(jīng)意間的情感流露,一點一滴的撼動著她緊閉的心門。
“多謝!”司徒嫣偏過頭,輕聲道了聲謝,這才上車。車簾掀動間她就看到了,車內(nèi)鋪陳的就像是軟臥包廂,到處都用絲被鋪墊著,人依偎其間全然感覺不到路途的顛簸。
“嫣兒,感覺可好些?”端木玄讓司徒嫣靠坐在自己的懷中,輕聲的問著。
“嗯!”此刻的司徒嫣心跳加速臉有些泛紅,端木玄身上有股淡淡的梅香,和著溫潤的體溫,厚實的胸堂讓她不想入非非都難。幸好這會兒她是背對著端木玄,不然定要被自己的想法羞臊死。
馬車行駛的倒是不慢,起起伏伏間反而像是在坐船,晃得司徒嫣困意倦倦,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覺臉上被什么東西輕輕撫過,這才從睡夢中驚醒。
“什么時辰了?”揉了揉微沉的眼皮,這才看向車外。
“近午時了,嫣兒昨晚可是睡的不安穩(wěn)?”端木玄紅著臉,不敢直視司徒嫣。美女入懷,他可是一忍再忍,可還是沒忍住,輕吻了一下司徒嫣的臉頰。沒想到卻將司徒嫣給吵醒了。一時間有種做了壞事,被人戳破的窘境。
“昨晚睡的還好,是這馬車上太舒服,反而來了困意,倒累得玄哥充當了我的靠枕!”司徒嫣也不敢抬頭去看端木玄,被人摟著睡,她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側(cè)著頭掀開車簾望向車外。
一時間馬車內(nèi)溫情涓涓,這一路二人倒像是新婚夫妻的蜜月之旅。當然有鐵血衛(wèi)明里暗里的護衛(wèi),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敢找他們的麻煩。
半個多月后,一行人即已抵達揚州。當然有了端木玄這個地陪,找個有著黃毛商人的碼頭,自是不在話下。
“回少主,您要找的商人兩天前才到,這會兒正在碼頭上兜售商貨呢!不過屬下派人打聽了一下,那商人賣的東西奇怪的很,除了好看,一點兒也不實用,根本沒什么客人去買!”墨雨一邊回話,一邊有些擔心的看了司徒小姐一眼,“他就不明白了,司徒小姐大老遠從京城來到揚州,竟然是想跟這黃毛商人做買賣,可他聽手下的人回報,這黃毛商人的東西根本不好用,怕是這次司徒小姐要虧本了?!?p> “帶路吧!”墨雨的擔心端木玄根本沒放在心上,反正只要是司徒嫣想做的,他都全力支持。而且他相信,以司徒嫣愛財?shù)男宰樱^對不可能做賠錢的買賣。
一行人直奔碼頭,遠遠的就看到一艘木船,司徒嫣仔細看了一下船上的外部結(jié)構(gòu),5桅5帆的中型船舶,并不是蒸汽船,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國外工業(yè)雖然比吳國超前些,可也沒達到現(xiàn)代機械化的程度,也就是并不對吳國造成武力威脅。
如果端木玄知道司徒嫣只看了一眼商船就能預(yù)知未來,不知他又做何想。
墨雨將那黃毛商人帶到少主的面前,端木玄也是第一次與這樣的商人打交道,而且他也沒什么要買的,所以只是冷眼站在一邊,并未急著開口。倒是那黃毛商人聽說有人對他的商品感興趣,熱情的和端木玄打起了招呼。
“尊貴的客人,你真的很有眼光,我阿德里安的商品,都是最好最實用的東西!”黃毛商人用蹩腳的中文和幾人介紹著他的商品。
聽的站在一邊的司徒嫣差點兒笑噴了,強忍著笑意,和對方打起了招呼,“阿德里安先生,你好!請問你來自哪個國家?”
“哦,這位漂亮的小姐,請叫我阿德里安就好!我來自偉大的法蘭西帝國!”阿德里安來來回回東方國度好多次,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司徒嫣這么漂亮的東方小姑娘。而且司徒嫣并不怕他,甚至還主動和他打著招呼。
喜得他一邊介紹自己一邊去拉司徒嫣的手,想給她一個禮貌的親吻。
卻不想他手還沒等碰到司徒嫣,就被端木玄一劍橫在面前,險些將他的喉嚨刺穿。
“??!”阿德里安急退了兩步,這才從腰間拔出手**,對準了端木玄。
司徒嫣站在一旁看的一臉的興奮,她要找的正是阿德里安手里的東西,當然對于這二人的劍拔弩張,也不能置之不理。
“阿德里安先生,如果您還想活著離開吳國,還是收起你的**為好!我知道你是想與我打招呼,但在吳國,這樣的禮儀是禁忌,希望你能入鄉(xiāng)隨俗,畢竟我們是真心想與你做生意的!”司徒嫣站到二人之間,將已經(jīng)怒紅了眼的端木玄給擋在了身后。
“哦,我完全不知道,真是對不起!漂亮的小姐,多謝您的忠告!”
“不用客氣!我想上船看看先生的商品,不知可否?”司徒嫣一邊和阿德里安說話,一邊輕輕的拉了一下端木玄的衣袖,示意他將劍收起來。
“嫣兒,他敢對你無理!”端木玄沒有一劍刺穿對方的咽喉,也是看在司徒嫣的面子上,可一想到這人竟敢當著他的面非理自己的女人,心里這口怒氣怎么都咽不下。
“稍后再和你解釋,他沒有惡意的!”司徒嫣眼下最在意的是這商人的貨品,她可是好奇的很,自然沒有閑暇向端木玄解釋。
端木玄雖心有不甘,可也不愿掃了司徒嫣的興志,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將劍收了起來。
“哦,這位尊貴的客人應(yīng)該是位出眾的劍客,剛才我只看到寒光一閃,以為自己的頭要和自己的脖子分家了!”阿德里安用著蹩腳的中文夸贊著端木玄,他可不想錯過這位客人。雖然他每年都會往返于歐亞大陸,可多數(shù)從歐洲帶來的商品在這里都無法兜售,不過每年從東方帶回去的布匹瓷器依然可以讓他獲利頗豐,可如果能將自己的商品賣出去則更好,畢竟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
“哼!”端木玄根本不買賬,直接給了阿德里安一個側(cè)臉。司徒嫣也不在意,一邊和阿德里安打聽著他們的國家,一邊仔細觀察著船倉的結(jié)構(gòu)。
只是才進貨倉,司徒嫣就停住了腳步,緊皺了一下眉頭,剛還掛著笑意的臉上,瞬間籠上了一層冰寒之氣。
阿德里安也不知司徒嫣為何生氣,仍興致勃勃的向她介紹著自己的商品。
“阿德里安先生,這些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司徒嫣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商品,即失去了興志。她原本對這阿德里安印像還不錯,可進貨倉的一瞬間,就聞到了前世她最不想聞,最不愿聞的味道“**”。
前世的她不知和多少毒梟打過交道,甚至是去當臥底,對這些制毒販毒之人是恨之入骨,卻不想這法國商人的船上竟然會裝著她最討厭的東西。她相信自己的嗅覺,絕不會認錯。
“哦,不知漂亮的小姐想要何商品!”
“阿德里安先生,如果我沒有看錯,你剛才從腰間拔出的東西應(yīng)該是‘燧發(fā)**’。我要的正是這個東西!”
“啊~!”阿德里安吃驚不已,如果是端木玄想買他身上的**,他都不會如此意外,卻不想這個東方少女竟然要的并非什么普通商品,而是殺人用的**。而且司徒嫣一語就能說出**的名稱,這更令他吃驚不已。
“漂亮的小姐,我能問一句,您要這**做什么?”
“買賣,你賣我買,我竟不知貴國商人有打聽買家隱私的習(xí)慣!”開玩笑她司徒嫣是何人,談判議價可是她最拿手的。
阿德里安此時才明白,真正想和他做生意的并不是那個一身高貴的少年,而是這位長相漂亮的東方少女。
對于司徒嫣處處透出的玄機,端木玄早已見怪不怪,有什么疑問,等回了客棧再問就是。
“不知小姐打算要多少支?”**可貴的很,特別是這“燧發(fā)**”,比“火銃”好用,而且是新品。
“**百支,彈藥百箱!”司徒嫣這話一說完,連端木玄都愣了,阿德里安腰間的**他見過,甚至國公府內(nèi)就有一只,他也試著用過,并不見得比劍好用,他不明白司徒嫣為何會要這樣奇怪的東西,可也知此時不是相問的時候,只將疑惑存于心底。
“尊貴的小姐,我只是個普通的商人,您要的東西,我實在沒辦法弄到,這東西在我的國家也是受到管制的!”阿德里安不是不想賣給司徒嫣,而是這個東西是軍隊配備的,他這一支也是花了大價錢才能購置的。
“不過,我可以弄到‘火銃’,也是**的一種,不知尊貴的小姐可有興趣?”可生意人哪里會放過商機,畢竟能買得起**又認識**的一定是有錢人,這樣的客人阿德里安當然不愿錯過。
“我不要‘火銃’,而且阿德里安先生自稱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我竟不知哪個普通的行船商人,會裝著一船的**到處去販售!”司徒嫣本意想說**,可覺得這個東西在古代未必會有,不過**卻是至古流傳下來的,而且在歐洲對**的管制比華夏來得要早要嚴。
果然司徒嫣這話才一出口,阿德里安臉色大變。